第一百二十五章【痛并快乐着】

作品:《医道官途

安语晨和安德恒推着坐在轮椅,的安志远走出机场的时候张扬和秦清两人已经早早的在外面等待,安语晨并不知道秦清会来,还以为是张扬不信守承诺,向春阳政府透露了消息,俏脸登时板了起来,有些愤怒的瞪着张扬。

安德恒已经微笑着向秦清走了过去,伸出大手道,“秦小姐,谢谢你来机场接我们!”秦清伸出嫩白的手儿跟他轻轻握了…下,张扬双眼中的怒火倏然喷射出来,这厮的表情压根没逃过秦清的眼睛,秦清笑道,“张扬,不用我介绍了吧,这次你们在舂阳的一切都由他来负责安排,放心吧,我们会尊重你们的要求,不做任何的官方接待,不搞任何的欢迎活动。让安老好好过个年!”

安志远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而且显得稀疏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很差,面色发黄,长出了不少的老人斑,他的身体不断微微颤抖着,低声道,“谢”谢”…”他说话也显得很困难。

安德恒叹了口气道,“我爸受了刺激,语言表达有些问题!”

张扬走过去握住安老爷子瘦削的双手,想起老爷子昔日健步如飞的情景,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凄凉感,轻声道。”老爷子,还认得我吗?”

安志远摇了摇张扬的手,想要用力的抓住他,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张………扬”“”

张扬拍了拍安老爷子瘦弱的手背道,“你放心,在家乡调养调养,你的身体应该会改善许多!”

安语晨这才知道是五叔向秦清透露了他们的行程,自己刚才显然误会了张扬,来到张扬面前小声道,“师父,我还以为,…”

张扬哈哈笑道,“反正啊,你从不把我当成好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向秦清瞥了一眼,秦清佯装没有看见,和安德恒并肩向机场外走去。

张扬主动承担了推轮椅的工作,安语晨走在他身边,马上就觉察到这厮怨毒的目光,这目光分明是针对她五叔的,安语晨不禁道,“有朋自远方不亦乐乎,你好像有点不对啊!我五叔有得罪你吗?”

张扬压低声音道,“我这人实在,说真心话,我只把你们爷俩儿当成我朋友!”

安志远歪着头坐在轮椅上,居然很奇怪的笑了一声。

张扬笑道,“老爷子,中午了,我请你去吃点好的!”

张大官人和方文南的关系越走越近,他在鱼米之乡订了房间,现在只要是盛世集团旗下的餐饮娱乐,张扬都可以苍单。

秦清时张扬的社交能力也不得不表示佩服,记得上次来鱼米之乡的时候,张扬和方文南还处手微妙的敌对阶段,可一转眼两人已经成了相交莫逆的好朋友,虽然这种朋友十有八九建立在利盖的基础上,不过能够掌握好这种关系,就足以证明张扬的社交手腕和能力都是极其出众的口考虑到安家人的要求,张扬并没有让外人相陪,只是他和秦清两人陪伴。

张扬知道安语晨不喜欢喝国酒,特地让人准备了芝华士,笑眯眯向安语晨道,“你放心,这次绝不是假酒!”

安语晨想起上次在春阳金凯越喝假酒的事情,不禁笑了起来,上次还被张扬利用对付田斌,她摇了摇头道,“我不喝酒了!”

“戒了?”

“嗯,害怕喝多了被你利用!”

秦清不禁莞尔。

张大官人却是气得眼斜嘴歪。

安德恒要了瓶茅台,在这方面他和张扬颇有鼻性,两人都不喜欢喝洋酒。

倒满酒水之后,秦清率先举起酒杯道,“我代表家乡的父老乡亲欢迎安老一家返乡过年!”

安志远脸上带着笑意,他含糊不清道,“谢谢……”

张扬和安德,旦陪着干了这…杯。

安语晨主动承担了倒酒的工作,重新添满酒水之后,安德恒举杯道,“这次回家过年恐怕要给你们添麻烦了,多谢秦小姐的安排,多谢张主任的接待!来,我敬你们两位一杯。”

秦清很爽快的干了这杯酒,张扬抿了抿放下,一向酒品很好的张大官人,这一杯居然没有喝完,他笑眯眯道,“我跟安老相交莫逆,小妖又是我徒弟,都是自己人有啥好客气的。”

在场人谁都听出来了,人家张大官人这是说你安德恒可跟我不是自己人。

秦清暗暗责怪这厮不够大气,人家安德恒远道而来,最起码的面子还是要顾忌的啊!她生怕安德恒感到尴尬,主动端起酒杯道,“安总,上次多亏你及时提供了那份资金证明,否则我到现在还跟组织上说不清楚。”

安德恒笑道,“秦小姐客气了,那件事的责任本来就在我们安家,是我们带给了你这么多的麻烦,所以理所当然要由我们解决,你知道,当时安家发生了许多事,所以我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提供那份财务证明,才让秦小姐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一直以来我都深感不安,这杯酒还是应该我敬你!”

安语晨笑道,“你们两人还真是相敬如宾!”

安德恒哈哈大笑起来,秦清的俏脸却有些发红。

张扬嘿嘿笑道,“小妖,你到底是殖民地长大的,中国话都不会说!”

安语晨瞪了他一眼,心中却明白,今天戳到这厮的痛处了。

张扬这顿饭吃得很不爽,他就是看不惯安德恒在秦清面前的献媚样,让他更不爽的是,秦清居然还把安德恒当成恩人看待,自已当初千里迢迢的跑到香港去,为了帮她找到证据,舍生忘死的,怎么不见她说谢谢啊?

张扬签单的时候夫笔…挥,力透纸背,真真正正的力透纸背,纸都被他划破了。郁闷呐,老子郁闷!

牛文强的金凯越新近才增加了旅馆部,虽然房间不多,可是装修的规格很高,全都够得上五星级标准,当然这仅限于硬件,软件方面就差得远了。

张扬在午后开车吧安老一行接回了舂阳,秦清并没有随车前往,而是回家去探望一下父亲。

…路之上张扬和安德恒少有交该,两人之间的感觉总有那么点奇怪口把星怎么行在金凯越安顿好步后,张极想抽身离去,刚刚来到楼黎而又被安语晨给叫住。

张扬没好气道,什么事啊!我今儿都围着你们转了一天了,让我喘口气行不行?”

安语晨来到他身边,轻声道,“我爷爷找你,他有话说!”

张扬没奈何叹了口气又跟着她回到了安老的房旬二安志远坐在床上,身体靠在床头,精神还是显得萎靡不振,见到张扬进来,他招了招手,示意张扬在他的床边坐下,低声道,“张扬,我…,我……想去,清台山…,张扬知道安志远的意思,他安慰老爷子道,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我开车带你们过去,让你们在清台让过个好年!”安志远连连点头。

张扬安慰他道,“老爷子,既然来了就别多想了,你的心思我都明白,这次我一定让你过个好年,一切的事情都包在我的身上。”他也觉察到安志远的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看来安家的那场血紫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昔日那个谈笑风生,处事果断的香港富商,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的垂暮老人二安语晨送张扬出门的时候,张扬低声道,“最近公司怎么样?”不错,五叔很有能力,把公司打理的井并有条,现在已经基本走上了正轨!”

“哦,你五叔很厉害啊!”

安语晨感叹道,过去五叔从来对公司的事情都不关心的,可能是这次安家的血案对他的打击太大,所以他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再不像过去那样游戏人生,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公司的业务上,想重振我们安家,尽快让安家从低谷中走出来。”

张扬漫不经心道,“也许他原来是装的,现在才是真实的自己。”

“你说什么?”安语兰不解道。

你当我没说,对了,你们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送你们去清台止!”

今天已经是年二十八,金凯越的生意还是十分火爆,在九十年代初,县城老百姓还没有外出吃年夜饭的习惯,都赶在年前聚会用餐,所以全都挤到一块儿了,牛文强看到春节初一到初三没什么预定,正在考虑是不是要给员工放假。

张扬来到他身边歪着嘴笑道,“牛老板忙着点钱呢?”牛文强乐呵呵道,“最近生意是不错,不过到三十就清淡了,对了,要不要我给你安排年夜饭啊?”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想好了,今年去清台止过年,把刘支书的那片度假村给借下来,多带些年货过去,让安老在那儿过个清净年。”

牛文强道,“乡村野味倒也不错,不过那里好像没什么娱乐啊!”张扬无可奈何道,“政治任务,有条件要上,没条件也要上。”正说着呢,电话又响丁,这次是李长宇打来的,李长宇刚刚返回江城,他今年离婚了,两口子不可能在一起过年,两个儿子不知被朱红梅灌了什么迷魂汤,也不打算跟老子一起过年,所以跟苏老太一合计,也准备回舂阳过年。

张扬笑道,“那敢情好,你们啥时候过来,我准备准备,干脆去清台山过个团圆年。”山庄这么大,闲着也闲着,把自己人聚在一起乐呵乐呵倒也不错。

李长宇愉快的司意了张扬的建议。

张扬初步这么一算,自己一大家子,安家,李长宇家,这过年的人数已经有十二个了,如果真能聚齐倒也热闹,他让牛文强准备一些年货,回头一牟拉到清台山去。

牛文强向远处挥了挥手,现在已经提升保安经理的赵立武忙慌着跑了过来,他早就看到张扬跟牛文强站在一起说话,可是酒店有酒店的规矩,没有老板的吩咐,他是不敢随便过来闲聊的,牛文强从盛世集团学来的那些管理经验还是很有用的。

他规规矩矩叫了声牛总,然后又亲切道,“三弟来了!”

张扬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二哥穿上这身制服还很威风呢。”

牛文强把去厨房准备菜的任务交给了赵立武,赵立武听说今年要去让里过年,感觉有些诧异,不过既然是张扬做出了安排,他当然不会反对,现在他对这个外来的弟弟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主动道,

“家里我负责去说,每年都在家里过年实在乏味的很,去山里换换口味也好。”

赵立武和张扬说话的时候,牛文强已经联系了杜宇峰,姜亮,赵新伟三个。张扬看到他们进来就明白今晚这场酒是免不了了,不由得苦笑道,哥几个今晚又准备喝啊?”

杜宇峰笑道,“你还说呢,从你回春阳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咱们哥几个连坐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是不是你这官当大了,不把弟兄们放在眼里了。”

赵新伟抱着一箱清江内贡附和道,“就是!”牛文强望着他怀里的那箱内贡忍不住寒碜他道,“我说赵校长,咱好歹也是一国家干部,这出手也忒大方了一点。我这儿有茅台,咱不喝这个。”

赵新伟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个屁,这是窖藏三十年的原酒,比茅台还金贵。

那就尝尝!”

一群人簇拥着张扬进了包司。

牛文强专门去厨房安排了几十特色菜,赵新伟拧开酒瓶的封盖,一时间酒香四溢,飘荡在空气之中。倒入杯中酒色微微泛黄,他们几个)

都是好酒之人,一看就知道是好酒,赵新伟得意道,“我从酒厂地窖里搬出来的,哥几个,今天见识什么叫有福同享了吧?”

杜宇峰呸了一声道,“真要是有福同享,你把你那位小情人给叫过来!”

姜亮道,“咱们共产主义就该有福同享!”赵新伟瞪大眼睛道,“我靠,你们都什么思想?龌龊,下流,卑鄙!牛总,他们说你呢!”

牛文强当然知道赵新伟是想把自己给绕进去,他嘿嘿笑道,“谁知道说哪个王八蛋呢!”正说话的时候,…小聪敲了敲房门,婷婷袅袅的走了进来,娇滴滴道,“牛总,有几道菜没有,您看要不要换!群人轰然士笑起来,小一丽不知鲨他们笑什宜,脸色遁顾粥站在那里。

牛文强尴尬的挠了挠头皮,扬了扬手道,“这里没你事儿,你先出去,让厨房看着办!”

小丽走后,赵新伟和杜宇峰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张扬叹了口气道,“牛总也不大方,一点有福司享的观念都没有。”

牛文强咬牙切齿道,“你侧是喜欢共享,你去把安家小姐喊下来,大家共享共享!”

今儿也实在邪乎,说曹操曹操就到,牛文强话音没落呢,安语晨就雅门走了进来,所有人都愣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牛文强,牛文强极其尴尬,他对安语晨可是相当的忌…惮,抛开安家的财力不该,就是安语晨跟他单打独斗,也是分分钟搞定的事情,刚才那话有些过了,安语晨当场翻脸也有可能。假如人家大耳刮子扇过来,估计在场的没人向着他。

安语晨把牛文强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她佯装没有听到,环视了一下众人,目光最终落在张扬身上,“嗬!吃饭也不叫我!师父,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她本以为张扬走了,可后来听说他仍然留在这里喝酒,所以就跟了过来。

牛文强慌忙让服务员在张扬身边添了一把椅子。

安语晨似笑非笑的看着牛文强道,“牛总真是健淡啊!”

牛文强谦虚道,“哪里,哪里……”

安语晨补充道,“贱人的贱!”

一群人同时哄笑起来,牛文强脸红到了脖子根,当着众人的面被小姑娘数落,很是没有面子,他端起酒杯道,“那啥”过年了,咱们兄弟姐妹欢聚一堂,总结过去一年的成绩也算是有得有失,咱们要肯定工作成绩,认清自己的不足,回望过去,展望未来,争取新年里在过去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杜宇峰赞道,“麻痹的,到底是财政局长的儿子,有当官的天赋!”

“干!”

“干!”

酒至半酣,姜亮和张扬单独碰了一杯,低声道,“谢谢!”

张扬知道他所谢的是调动的事儿,张扬跟江城市公安为长田庆龙打了招呼,姜亮从春阳调动前往江城开发区分局的事儿已经定下来了,年后就可以去报到上班口张扬笑道,“小事一桩,以后姜哥要是发达了,别把我们这帮弟兄忘了。”

其他人听他这样一说,也都过来给姜亮敬酒,姜亮感叹道,“都是为了孩子,其实在春阳混久了,也产生了感情,现在想到就快离开,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牛文强笑道,“大老爷们家别整得跟个娘们似的,江城才几十公里的距离,开车一个小时就到了,人家张扬去了北京不…样整天飞来飞去口杜宇峰道,“那是人家心里有牵挂!”

安语晨故意问道,“我师父心里牵壮谁呢?”

杜宇峰嘿嘿笑了笑没说话。

赵新伟也跟着笑了笑。

张扬…脸鄙夷的看着他俩,“我靠,今儿非把话给我说明白了,我牵捶谁啊?”

牛文强笑道,“我说兄弟,你这不是此地无银县百两吗?事实就摆在眼前。”

安语晨摇头道,“我说牛总,你可别往我身上扯,我师父已经订婚了!”

听到安语晨这句话,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安语晨看到众人的表情,故作错愕道,“你们还是他的好兄弟呢,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他未婚妻叫丽芙,是个中法混血儿,漂亮着呢,家世显赫,老爹是富得流油的石油商人。”

张扬这下可被安语晨说中了要害,自已跟丽芙那点事儿压根就是在香港做戏,为了完成国安任参所打得幌子,没想到安语晨记这事儿记得那么清楚,他尴尬笑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俩吹丁!”

…草损友全都是一脸的不信任口张扬解释道,“真吹了,我是一土老冒,她是一金丝雀,我俩不合适,看来我就是找一老家贼的命!”

安语晨步步紧逼道,“谁是你的老家贼呢?”

杜宇峰道,“当然是”“秦……”说了半截他马上住口道,“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这厮着实可恶,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谁都知道他在说秦清。

张扬抓起茶杯重重在桌上顿了顿,“就是你,来,换大杯,今儿我非千翻你不可!”

周困人都跟着起哄。

杜宇峰嘴上很硬气,“谁怕谁啊!”可心里明白自己可不是这厮的对手。

安语晨虽然早就看出张扬和秦清之间有些暧昧,却始终没有证实,现在通过众人悠悠之口,耸算闹明白了,张扬果然时秦清有想法,难怪他对五叔会这么反感,想想自己的这个师父也真是多情,单单是她知道的就有楚嫣然,丽芙,秦清,难道他压根就没有专一的感情观?

安语晨小声对张扬道,“我鄙视你,对感情不负责任,你不是一个好男人!”

张扬又拿出一大杯,“谁还鄙视我啊?今晚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尽管鄙视我吧,我奉陪到底,那啥……还有谁?”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这几日的连番奔波有些劳累,这一夜张扬睡得很沉,睡梦中,他仿佛看到楚嫣然,左晓睛海兰,顾佳彤,秦清全都坠入万丈深渊,一个个尖叫着呼喊着他的名字,他伸出双手拼命想去拉住她们,可是抓住这个就抓不住那个,他两只手拼命挥舞着,发出近手绝望的嘶吼。

猛然坐起身来,才发现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他的身上满是冷汗,张扬的胸口急促起伏着,他双手捂住面孔,用力出了…口气,这才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暗叫坏了,昨天还答应安语晨今天一早送安老上清台山,这下足足晚了一个小时口张扬匆匆洗了一个澡,还没有换好衣服,房门就被急促地敲响了,外面响起安语晨愤愤然的声音,“张扬,你还活着吗?这么大一男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张扬一边穿衣服…边回答道,“还不是你害得,我喝多了,等等啊,这就阴舆斑”

安老一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原本安语晨早就想去拽张扬起来,可安德恒阻止了她,让张扬好好休息,反正他们今天也不急着上山。

张扬满脸歉意的走了出来,像今天这种睡过头的情况很少发生在他的身上。

安志远笑眯眯看着他,老爷子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看来还是家乡的风水养人。

张扬取了汽车载着安老一家向清台山驶去。

或许是意识到了张扬对自己的冷落,安德旦今天坐在了后座,安语晨在哥驾坐了,她闲着没事就歪着脑袋看张扬,发现张扬命天显得有些恢悴,这丫头也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好奇道,“张扬,你怎么今天显得精神萎靡不振啊?”张扬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老虎还有打眈的时候呢,我说,你有没有礼貌,我是你师父楼!”

“我从昨天晚上就决定了,你这人没师德,以后我就叫你张扬,不叫你师父了!”安语晨振振有辞道。

张扬打了个哈久,“我靠,真顶不住了,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大爷的,我还是犯困!”

安德恒在后面道“张主任,要不你休息,我来开!”

张扬想了想,果然停下了汽车,和安德恒换了一个位置,安语晨也来到了后面,跟张扬一左一右扶着安老,安老的双眼始终看着窗外,望着家乡的景色,他悲怆的目光终于生出了些许的温暖,人在最悲痛伤心的时候,唯有家乡和亲人才能带给自己这种慰藉。

安老对于家乡的眷恋,犹如张扬偶尔会想起大隋朝,他是个孤儿,打记事起就跟在师丈身边学习武功医术,师父死后,他才走出山野前往长安,在那里他声名鸡起,宛如彗星般崛起于杏林之中,张扬想起自己风光无限的时候,虽然做不到醒掌天下权,可是醉卧关人膝却是每天必须修习的功课,想起过去的放纵和潇洒,联想到现在的纠结和矛盾,张大官人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时代的不同造成了感情观的不同,自己在这一年代毕竟还是一个异类,想要在这个时代混的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就不能和这个时代相抗衡,可也不能盲目适应这个时代的准则,他要走出具有自己特色的一条道路,这和国家的大政方针还是相符的。

安德但的车技不错,在紧慢十八盘上弯道技术展示的淋漓尽致,张扬发现这厮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成熟稳重,事业有成,英俊多金,身怀武功,车技还那么好,可越是如此,张大官人越是感到不爽,这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他显然对秦清产生了飘觎之心,张扬默默下定决心,咱们共产党人绝不给资本家的后代任何机会,他要保护秦清,避免资产阶级思想对咱们共产党女干部的腐蚀和诱惑,从根本上杜绝这种可能性的方法,就是及早对秦清下手,从心灵和身体上双重征服她,想到这里,张大官人的唇角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意。一直观察他的安语晨惊声道,“张扬,你笑得好阴险啊!”

“有吗?”

坐在中间的安老居然点了点头。

张扬安排安家入住的地方就是上清河村后面建起的山庄,老支书刘传哦原本听说安志远一家要来过年,还是表现的很抗拒的,不过他也不好意思拂了张扬的面子,专门让人收拾好了,每个房间内的土纹也烧得滚热,反正他坚持不露面,免得跟安家人发生联系,杀父之仇啊!老支书虽然是共产党员,也无法做到以德报怨的胸怀,可他这个杀父之仇也都是上代的事情,真要是算在安志远的头上也有些牵强。

安老对居住环境表示满意,坐在院子里可以看到数峨耸立的青云峰,这里就是他的故土,眼前的景物如此亲切如此真实,把安老安顿好了,张扬从车上卸下年货,他还要返回县城去,明天带着家人和李长宇一家会和后一起过来。

安语晨对这座农家院落颇感兴超,东看看西瞧瞧,到处转了一遍,方才回到张扬身边道,“我们先在这里住着,对了,吃饭怎么解决?”

张扬笑道,“我跟刘大柱说过了,待会儿他就过来做饭!”说话的时候刘大柱已经走了进来,他向张扬热情的招呼道,“张主任来了,安小姐来了!”刘大柱跟着张扬去北京后,眼界开阔了不少,再不像过去那样对安家抱有盲目的仇恨,他也懂得上代人的恩怨早就已经过去,现在都九十年代了,国家提倡安定团结,一切都以经济发展为主,安家能够给清台山带来投资,带来经济效益,改变家乡的贫困面貌,刘大柱作为家乡人应该拿出高姿态,这就叫胸怀。

张扬又向刘大柱亲**代了一遍,让他一定要照顾好安家的衣食住行,刘大柱点了点头道,“张主任放心,你交给我的事情,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完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刘大柱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如果不是张扬,他现在还窝在这山沟沟里面呢,是张扬带他去了北京,成为农家小院的厨师长,有了一笔让乡亲们羡慕不已的收入,今年回家还专门给家里添了一台影色电视机,衣锦荣归不外乎如此,连他爹刘传魁也因此感到得意,提起儿子,现在最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这犊子还真有此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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