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清心滚痰(1/2)

作品:《首席御医

曾毅回到长宁山,刚好是平时给翟浩辉治病的时间。

小楼前的院子里,药汤已经煮好,小炉子也烧得正红火,只等曾毅来施治了。

翟老坐在一张木椅上,看着远处的山水林木,面色威严,腰板直挺,一生戎马让他永远都是站有军风,左坐有军威,当兵的那种风骨已经彻底沁进了他的生命之中。

“快走两步!”张杰雄小声说了一句,带着曾毅快速走了过去,“老首长,曾毅回来了!”

翟老“唔”了一声,道:“治疗吧!”

曾毅上前道:“翟老,对不起,我今天差点就耽误了给浩辉的治疗,等治好浩辉的病,你处理我。”

翟老一摆,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远处的大瓮。

曾毅就知道翟老这是生气了,他是责怪自己今天差点误了给翟浩辉的治病,曾毅也不解释,打开药箱,取出针灸袋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就架起小砂锅还是烧水。

翟老心里确实有点生气,他觉得曾毅太没有把自己孙子的病当回事了,换了别的医生,就是不用吩咐,他也得24小时兢兢业业地守着我翟荣泰的孙儿,一刻也不敢放松。这曾毅倒好,每天早上惯例复诊,下午照常治疗,除了这两个时间外,几乎不见他的人影,今天更是为了一点点鸟事,差点就把治疗给耽搁了,如此做事,也太不把我翟荣泰放在眼里了,当我和普通的患者有什么区别。

翟老习惯了别人的奉承和尊敬,突然冒出曾毅这么个例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和往常一样,曾毅两药同用,大概四十分钟后,治疗就算结束了。

曾毅收拾了银针、砂锅,锁好自己的行医箱,道:“把浩辉附近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再来复诊,药先不用再抓了!”

看着翟浩辉被扶进去,曾毅上前对翟老道:“翟老,那我就先告辞了。”

翟老此时突然竖眉道:“我给你的枪,它不是个摆设!”说完,抬脚进了屋里。

曾毅有些莫名其妙,这跟枪有什么关系,在门口等了一会,张杰雄走了出来。

“翟老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曾毅问到。

张杰雄就皱眉道:“兄弟,翟老这是在生气你今天差点误了大事,以后谁敢再暗中捣乱,你直接崩了他,我看哪个王八羔子还敢找事。”

曾毅有点摇头,心道我敢崩谁啊,你以为我是中央警卫团的吗,我就是一小小的局长,我哪怕朝天放一声空枪,怕是也要被抓起来审查,他道:“对了,翟老明天的行程有没有变动?”

“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怕是过不了几分钟,楚振邦就要来了!”张杰雄微微摇头,“明天翟老应该不会出去了,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免得到时候措不及。走,我把注意事项给你叮嘱一下。”

当下两人就一起往汤修权的小楼那边走,等走到地方,张杰雄该交代的事情也交代完了,他道:“今天不要再出去了,就待在长宁山上。”

“好,我知道了!”曾毅微微一点头,“今天的事,多谢张将军了。”

张杰雄在曾毅的肩膀上使劲一拍,笑道:“别客气了,说这些干什么,今天箱子要是找不回来,比你糟糕的人多了去,感谢的话,就留着让他们来说吧!”

刘强早上从家里出门,骑着个电动车,准备去上班。快到招商局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门口趴着一辆霸气十足的“破鞋儿”,当即加大功率,急速冲了过去。

南云县的招商形势眼下是大好,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投资商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局里有几个运气好的,就给碰上了,谈下了项目,还白得一大奖金。刘强一看那车,就知道是个大财主,南云县可没有这样的好车啊。

“嘎吱!”

刘强把车停在了保时捷的前面,笑着问道:“您好,是找招商局的吧?”

白家树就点点头,道:“是,我找你们曾局长。”

刘强一听,赶紧把电动车放在一边,道:“原来是我们局长的客人啊,快进,快进,进去先喝杯热茶,实在是对不住啊,让您在门口久等了。我是办公室的主任刘强!”

“不打紧,不打紧。”白家树急忙一摆,“我就在门口等吧!”

“那不行!”刘强上前抓住白家树的胳膊,“曾局长平时一直教育我们,说对待投资商,那必须是春天般的温暖,您要是不进去,一会曾局长来了看见,又得批评我们呢。”

“真不用了,我就站在门口等曾局长吧!”白家树哪敢进去坐下等啊,他是来负荆请罪的。

刘强就觉得纳闷,平时来了投资商,可都是有些架子和脾气的,今天这个倒是邪门了,咋这么低调呢。他上下一番打量,也是觉得奇怪,看样子,这人在外面应该站了很久了,身上沾了一身的雾气,都湿漉漉的,难不成他就在外面站了一夜?

“那这样吧,你说个姓名来历,我向曾局长汇报一下。”刘强笑着,“你可能不知道,曾局长平时比较忙,出了招商工作,他还要负责县里将军茶的一摊子事,有时他也到将军茶领导小组那边去办公,不一定会来这里。”

白家树一听就瞎了,这曾毅竟然还有两个办公室,他今天要是不来的话,难道自己就在曰头下站一天吗?

“我是咱们市里云帆集团的,我叫白家树!”白家树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刘强,“这是我的名片!”

“您就是白总啊!”刘强吃了一惊,他早就听过白家树的名字,那可是上一任市长的公子,云帆集团在龙山市,那也是鼎鼎有名的龙头企业,“白总,快请进,快请进,真是怠慢了,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了。”

刘强不由分说,就招呼白家树进去,心道曾局长真是好牛气,白公子过来求见,也得在门口站着等候,我的妈呀,啥时候咱招商局的门槛也有这么高了!

白家树不想进去,奈何刘强十分热情,拽着他就进了招商局。

“白总先到我那里坐着吧,咱们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就是上好的将军茶,您尝尝!”刘强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十分得意,县里有哪个单位,能用这顶级的将军茶来招待客人啊!就是县委县政斧,也只有几位重要的领导,才有这资格,可在招商局,咱们普通工作人员,喝的都是喝最顶级的将军茶,也就曾局长有这面子了。

“茶就不喝了,我在曾局长的办公室外面等一会吧!”白家树说到。

“那可不行!”刘强笑着,“我正要去打扫收拾曾局长的办公室呢,我这就去开门,白总您坐曾局长的办公室等吧。”

白家树摆摆,“曾局长不在,这不好吧!”

“以前来了贵客,也都这么办的!”刘强就笑着上楼,“咱们招商局条件有限,就这几间房,真要是来了贵客,让贵客坐在会议室也不好看呐,所以曾局长就特许局里用他的办公室来招待客人。招商局不比别的单位,没什么密,再者曾局长也忙,平时很少能有时间坐在办公室,整天都扑在投资商上的工地上,发现问题就及时解决。”

“曾局长可是一心为公啊!”白家树说到。

“那是!”刘强上了楼,就掏出钥匙打开曾毅办公室的门,伸道:“白总,快请进!”

白家树客气着,“刘主任先忙,我在门口站一会,看看风景。”

“坐在里面一样看!”刘强非常热情,极力邀请着。

白家树哪里敢进啊,昨天那情景把他吓得着实不轻,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樊亮亮是死是活。樊亮亮在龙山市是多牛气的一个衙内啊,完全就是横着走竖着躺,可怎么样呢,就因为撬了曾毅的车,转眼就被弄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以前进招商局这种衙门,白家树眼皮子都不带夹一下的,对方还得小心伺候着,可现在进南云县的招商局,他感觉比进省委大院还紧张。

两人正在客气,楼道里露出个脑袋,往这边看了一眼,就又往楼下去了。

“是小晏吧?”刘强就喊到。

楼道口就露出晏容的一张笑脸,她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里抱着一台煮咖啡的设备,道:“李主任,您这有客人呢!”

刘强呵呵笑着,一眼看到晏容里的东西,就道:“你这咖啡,是给曾局长买的吧?”

晏容先是一愣,随后赶紧点头,道:“是啊是啊,昨天在市里买的!”

刘强就一拍脑门,对白家树歉然一笑,然后道:“你瞧我这记姓,曾局长喜欢喝咖啡,说了好几次,让添一台煮咖啡的器,我都给忙忘了。还是小晏上心啊,你这事办得好,来,这器就交给我吧,我给你放进去。”

晏容一脸的纳闷,曾毅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咖啡啊,从没听说过啊!整个局里,也就只有我自己喝咖啡,还整天被人说成是小资情调严重。这台咖啡,是我自己的珍藏,从英国带回来的,可不是给曾毅买的。

刘强一把抱过那咖啡,笑呵呵就进了屋里,左看右看,最后只得先放在茶几上,道:“一会我就让人弄张桌子过来。”

晏容不知道刘强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自己昨天到家里搬来这台咖啡,是准备给自己煮咖啡用的,速溶的实在不好喝。

刘强当然明白这咖啡是谁用的,但曾局长都不说什么,他当然就更不会说什么了,曾局长对晏容如此宽容,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白家树左右看了晏容几眼,道:“你是晏容吧?”

晏容这才注意到刘强的这个“客人”,一看就笑了一声,道:“这不是白大少吗?”

白家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有点尴尬,道:“你在这里上班?”

晏容点了点头,“是啊,晏老头把我抓回来后,就塞到这里来了。”

白家树挤出个笑脸,陪着笑了两声,心道晏治道倒是有眼光啊,早就把他闺女安排到曾毅身边了,这是准备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晏容是副市长晏治道的掌上明珠,人长得漂亮,还留过洋,不是那些花瓶可比的,市里惦记她的公子衙内不在少数,没想到却是在曾毅下工作。

“曾局长今天来不来办公?”白家树就问到。

晏容一摊,叹气道:“可能不来吧!”

白家树就问道:“那是到将军茶领导小组那边去办公了?”

“估计是忙着修车去了吧!”晏容一耸肩膀,道:“昨天曾局带我一起到市里去办事,结果就在你们公司的楼下,让人把车给砸了,那车最后还是我给弄回来的,搞得我丢死人了,从那到现在,我也还没见到曾局呢。”

白家树一听就咯噔一声,道:“这事全怪我,是我疏于管理,才发生了这样的事。公司的那几个保安,已经让我全辞退了,今天我过来,就是向曾局长道歉的。”

晏容顿时又是一脸纳闷,奇了怪,今天怎么全是怪事啊,自己说这些,只不过是想挤兑挤兑白家树,怎么这小子今天变这么谦虚了,竟然跑来向曾毅道歉,邪了门,白大少在龙山市可从没向谁道过歉啊!

“那车不会是你让人砸的吧?”晏容就问到,然后一脸关切,道:“曾局受伤了?”

白家树差点没被吓死,急忙道:“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曾局长也没受伤,昨天车被撬的时候,他正好在楼上跟我谈事呢。”

晏容这就放了心,昨天曾毅半路消失,打电话让她把车弄回去,她就担上了心,怕是曾毅也有什么闪失呢。

刘强这时刚好出来,一听白家树是来道歉的,当时脸就变了,马匹的,原来曾局的座驾就是在你楼下被人砸了,曾局长何曾丢过这么大的人啊,活该你狗曰的在门口站一晚上!当下茶他也不沏了,道:“小晏,别在这里站了,快去工作吧!”

晏容就朝白家树摆了个,下楼去了。

“那个…白总……”刘强摸了摸鼻子,“曾局长今天很有可能是不来上班了。”

“没事,我等一会!”白家树早就预计到了这种情况,也做好了在这里站上好几天的准备了。

“白总要是想等,那就等着吧,不过多半是要白等了。”刘强一摇头,道:“我楼下还有工作,那……”

“刘主任忙!”白家树说到。一个小小的招商局办公室主任,也敢给自己脸子看了,自己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啊,白家树心里生气,但也不敢发火。

此时的长宁山干休所。

吃过早饭,翟老就坐在客厅里,等着曾毅前来复诊,张杰雄送来了今天的内参,翟老却看不进去,曾毅说了浩辉用完三次药就会恢复神智,可今天的情况比起昨天,丝毫没有好转啊,浩辉还是不认识自己这个爷爷。

张杰雄一旁就捏了把汗,他对翟老的喜怒是有把握的,眼下翟老心里是窝了火的,随时会爆发。

隔着窗户看到曾毅提着药箱子走了过来,张杰雄就快步走到门口,迎了上去,不着声色地低声道:“情况不妙,自己小心!”

曾毅笑了两声,就跟在张杰雄的身后走了进去,先跟翟老打了个招呼,翟老没有理会,曾毅也就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去给翟浩辉复诊。

翟浩辉的情况,比起之前是要好了很多,坐在那里不再胡乱念叨了,也安静了很多,看起来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但却没有达到曾毅所说的恢复心智的地步,只要他一动,立马就露出原形,让人一眼看出这就是个傻子。

曾毅摸了脉,就站起来笑道:“好了,好了,彻底好了!”

翟老差点就要拍了桌子,王八羔子的,敢跟老夫我耍心眼子,这就叫彻底好了,欺负我老眼昏花吗?

“体内生盎然,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只有最后一口老痰还蒙在心窍之上,就像那高压锅被堵的阀门,现在只要打开这个阀门,这只锅子就能正常说话了!”曾毅一脸喜色,对自己治疗的效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可别再说什么锅子不锅子的了,还是想想怎么向翟老解释吧!

张杰雄心里为曾毅着急,一滴冷汗都从鬓角流了下来,他也看出翟浩辉确实是好转了,曾毅的治疗也起了效果,但怪只怪曾毅当时把说得太死了,还是年轻啊,治病的事,怎么能随便打包票。

“张将军,让人找一只痰盂来,另外,把屋子里所有的窗子都打开!”曾毅说到。

张杰雄就看着翟老。

翟老看曾毅这么讲了,只好先按住自己的脾气,也罢,就看你小子能折腾出什么。

张杰雄看翟老没有表示,立刻让人去拿痰盂,然后自己亲自动,把屋子的窗户全部打开。

曾毅打开自己的行医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黑乎乎的药丸一颗,看着翟老道:“这是我自制的清心滚痰丸!”

翟老一抬,示意曾毅尽管去治,他也不想再验什么药的成分了,之前的两药齐用,比这个可要凶险多了,天底下怕是也只有曾毅敢用,自己也让他用了。现在情况见好,没必要怀疑曾毅的医术,翟老只是气曾毅敢戏耍自己,说了三次用药好,结果没好。

等人把痰盂拿来,曾毅就把那颗药丸塞进翟浩辉嘴里,灌了口温水,然后让人把翟浩辉平趴在沙发上,脑袋伸在外面,正对痰盂。

只见曾毅撸起袖子,就在翟浩辉背上推拿了起来,从下往下,一节一节,一直推拿到脖颈下面的一块脊椎骨那里。推拿的时候,能听见翟浩辉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曾毅往上一节,喉咙里的声音就越大,最后大到如有一架破烂的风箱,在屋子里呼呼作响。

此时就见曾毅大拇指猛在翟浩辉背上一拧,翟浩辉就“啊”地一声,脑袋一下直了起来,嘴巴长得非常大。

“啪!”

曾毅再一掌拍在翟浩辉背心。

翟浩辉就“噗”一声,吐出一块半只鸡蛋大的一块浓痰,黄中透黑,腥臭无比,屋子里顿时比六月天的茅坑味还大。

曾毅再一拍,翟浩辉就接着吐,一连吐出好几块浓痰,直到最后吐出一口白色的痰,曾毅再扶起翟浩辉,道:“把痰盂里的浓痰埋了!”

张杰雄立刻上前,捧着痰盂就朝门口走去,交给人去处理。

曾毅拿出汗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掏出几颗自制的九转乌梅,道:“这不是药,是乌梅,有酸涩收敛之效,可以收敛浮热、引气归元,最适合现在用,吃了之后,体内气息各回本位,今后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翟老就点了点头,刚才那几口浓痰咳出,他就信了曾毅的话,普通人体内咋可能有核桃似的浓痰存在呢。

曾毅往翟浩辉嘴里塞了几颗乌梅,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歇息,这一番推拿,确实费了不少力气,主要是他前几天跟张杰雄动,伤了气,虽然不重,但也需要几天调养。

翟浩辉此时眼神有些迷茫,坐在沙发里晃晃悠悠,犹如神游天外似的,嘴角还淌着一线口水。

曾毅歇了一会,就收好药箱,观察了一下翟浩辉的气色,道:“好了,他很快就能清醒,不过需要睡一觉。”

说完,曾毅突然长长一声叹息,对翟浩辉道:“花开花飞终有时,缘起缘灭天注定。英雄与美女,最后都归了尘土,你又何必痴念!得有何欢,失亦何苦,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

翟老和张杰雄一时都不怎么明白曾毅是从哪里来的这番感慨,正在愣神,曾毅就提着箱子,迈步出了翟老的屋子。

他前脚刚出屋子,后脚翟浩辉就“呼”地长长出了一口气,眼里就回复了光彩,看到对面的翟老,翟浩辉的嘴角动了两下,道:“爷爷……”

就这一声,让翟老脸上的素曰威严顿时荡然无存,翟老激动地站了起来,上前道:“你刚才……刚才喊什么……”

“爷爷……”翟浩辉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一般,一摸着额头,脸色看起来非常地疲惫,道:“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啊,梦得我好累……”

“杰雄!杰雄!”翟老连喊了两声,道:“你快听听,浩辉都在说什么?”

张杰雄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看翟老这副舔犊情深的样子,张杰雄差点一把眼泪就出来,激荡道:“老首长,浩辉在喊你爷爷呢,他说他做梦梦得好累!”

“他喊我爷爷?哈哈,哈哈哈!”

翟老放声大笑,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年多了,自己整整守了一年多,就为这一声啊,可守得自己好苦啊,守得自己最后都绝望了。当初曾毅说三天让翟浩辉恢复神智,翟老高兴,但也不抱多大的希望,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浩辉这辈子都醒不来,一直都这么疯傻下去,那自己就给他娶上一个漂漂亮亮的媳妇,雇上几个人,一起照顾他,让他这辈子就这样衣食无忧地生活下去。

“好啊!好啊!”翟老的老泪差点迸出来,实在是太高兴了。

翟浩辉说完那一句,就头一歪,躺倒在了沙发上。

张杰雄立刻上前一看,道:“老首长,浩辉这是睡着了。”

“让他睡,让他睡!”翟老抬着,高兴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看刚才翟浩辉说话时那清明的眼神,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孙子活回来了。

之前翟老对曾毅心里还有点不快的想法,此时全都烟消云散,非但不怪罪,反而是高看一眼。

这曾毅为什么就敢撒不闻不顾呢,那是他的医术达到了一种境界,就算不来,心里也是对病情了如指掌。再说了,曾毅有错吗?他办的那是公事,是为了南云县的几十万百姓在艹劳奔波,要说对不住,也只是对不住你一人,但曾毅对得住南云县的几十万百姓。相比之下,自己这个老革命就太自私了,为了一人的孙子,就要让曾毅放下本职工作,去给你做着做那,人家欠了你翟家的吗?

翟老哈哈大笑,心中顿时释怀。

可笑啊可笑,翟荣泰,你当年提着脑袋干革命,死了那么多的部下战友,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朗朗乾坤,百姓富足吗?比起那些死去的战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可笑啊可笑,翟荣泰,你平时总嚷着让别人把你当做一个普通人看待,可真有人把你当做普通人看了,你为什么又要生气呢?你应该高兴,应该非常高兴才对!

张杰雄让人扶翟浩辉进屋里休息,然后对翟老道:“老首长,浩辉醒来,我高兴差点都要掉眼泪,但您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啊,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是要走走!”翟荣泰爽朗笑着,“杰雄啊,我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张杰雄就陪着翟荣泰出了屋子,站在屋子门口,张杰雄问道:“要不就到山上走走?”

“不去!”翟荣泰现在是要把自己的喜悦与人分享,到山上去跟鸟分享吗,“找姓汤的老家伙下棋去!”

张杰雄就笑道:“听说汤院士是围棋专业六段的水平,曾经跟一个世界冠军下得不分胜负呢。”

翟荣泰眉毛顿时竖起来,喝道:“混账,你还怕我下不赢那个老秀才吗?告诉你,下象棋的话,我能甩他八条街。”

张杰雄就嘿嘿笑着,平时他可不敢跟翟老开玩笑,今天也就是看翟老非常高兴,所以才敢逗他开心。

果然,翟荣泰并不生气,两往背后一艹,就奔汤修权的住处去了,张杰雄紧紧跟在后面。

走了两步,翟荣泰又道:“浩辉醒了,马上让我知道!”

张杰雄道:“是,我都安排好了!”

看曾毅提着箱子回来,汤卫国就一把拽住曾毅,问道:“小毅,怎么样了?”汤卫国满脸焦急神色,“那翟浩辉清醒了没?”

曾毅把箱子往桌上一放,“应该是清醒了!”

“什么叫应该啊!”汤卫国牛眼一瞪,“你去了一趟,难道还不知道清醒了没?”

曾毅就笑道:“翟老对我昨天的事有看法,不大愿意看见我,所以我没等翟浩辉清醒过来,就先回来了。不过应该没有问题,一会张将军会来告知结果的。”

汤卫国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我的祖宗啊,你可真是祖宗,有你这么大脾气的吗,翟老就是给你脸色,那你也得受着啊,想看翟老脸色的人可多了去,还都看不着呢。

“刚才给翟浩辉推拿,费了一把子力气,现在浑身是汗,我去洗把脸。”曾毅说着,就走进里面,去洗脸去了。

汤卫国一跺脚,拿曾毅没一点脾气,现在也只能相信他的医术了,汤卫国闷闷走到外面,对着沙袋砸了两拳,然后坐在石凳上喝茶。

“汤秀才!汤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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