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曹孟突死

作品:《重生之嫡女篡权

“何人下的毒?”

“腐虫卵肉眼很难察觉,只要沾上,就会迅速钻入皮肤,不攻击心脉,只腐食人脸,隐藏于体无疼痛感和不适,完全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人利器。”

“下毒之人真是心机深沉。”

“虽心机深沉,却不是无迹可循。”王聪接过话细说:“苗族腐虫卵为五毒门所养,五毒门的歹毒手艺从不外传,只要找到五毒门唯一传人苗铁就可顺藤摸瓜。”

四皇子道:“只是苗铁一向神出鬼没,找他谈何容易?”

王聪淡淡道:“三年、五年找不到,我就找上十年、二十年,待把谷翻个遍,不信寻不着他。”

郑青菡叹口气,言又止道:“四殿下,您的整张脸皆是腐肉烂皮,烂疮已近骨,用柳叶把疮腐肉全部取出已属难事,若想再恢复容貌,恐是……。”

“西周徐偃王额头大如肉瘤,有筋而无骨,但他以仁义冶,获天下人心;孔子两只鼻孔朝天,头顶骨中间低四边高,面黑而貌丑,但他是天之木铎的圣人,被后世尊为万世师表。”四皇子沉静道:“长相不过是一张皮囊,人贵在深蕴高远之志。”

郑青菡僵住,心道:“这哪像孩童说的话,不但条理分明,而且义理通达。”

王聪瞧出她的吃惊,则道:“我们家的孩子都早慧。。”

也是,王聪五岁即能草字如云,七岁博览经史,不但同龄人不可比,连一般成人也不如,再出个早慧的四殿下,倒也不稀奇。

郑青菡抿抿唇,不再说话。

王聪笑着望她:“不说话就代表默许,定要把四殿下的脸医好。”

郑青菡早被他拖下水,只好顺势道:“我尽力而为。”

王聪便笑得更深:“世上没人像你,总喜欢口是心非,说好不医,又要医了。”

郑青菡手一抖,没好气道:“世上也没人像你,总喜欢没脸没皮的折磨别人。”

王聪忽略她嫌弃的表,言归正题道:“明天派人去庄子上接你,把冶病的东西带全。”

“也不是应手能除的病,烂疮郁积在体,首先要割除死腐余皮,洗净感染部位,一次割不干净还要重复上面的步骤。”说完,郑青菡看了四皇子一眼。

小小人儿端起大人样,四皇子朝她会心一笑道:“我忍着住疼,也忍着住失望,更不惧 w,你只管下手便是。”

这般聪慧的好孩子,真是投错胎,生错了人家……。

郑青菡在心底几番叹气。

辞别景阳别苑,回到庄院,郑青菡坐在书桌练字,左写右写却是越写越心烦,她一会觉得墨没磨好,一会觉得纸铺的不齐整,一会又厌风大吹着人心烦,反正横坚不顺心。

磨到渐深,锦绣进屋禀话:“大小,蒋大人来了。”

说话间,蒋慎撩帘子进了书房。

郑青菡诧异道:“舅父怎么来了?”

蒋慎脸上一热,腼腆道:“好些日子没见,碰巧过,来瞧瞧你。”

郑青菡方才宽心,问道:“母亲可好?”

“你放心,相府最近安宁,也好。”蒋慎眉头皱起来:“倒是你,也不知道要在庄子上住多久……。”

“相府群环伺,住在庄子还安心些。”

蒋慎会意,并不多说。

郑青菡开口聊起其它:“上回见乔娘,说是庆王府摆宴,别人都带着嫡妻,只有宁远伯带上了她,果然是知识趣的人,早晚荣华富贵。”

“父亲确是儇薄的人,当年为周氏刻薄母亲,如今为乔娘刻薄周氏。”蒋慎眼神晦暗:“周氏也算恶有恶报,削尖脑袋进府,现在只能自个咽下黄莲水。”

“以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活该她害人害已。”

蒋慎缄默,大抵是想起妄死的安氏,两只眼睛透着红。

郑青菡瞥了他一眼,换了话题道:“刑部可忙?”

“最近事甚多。”蒋慎回神道:“贾府案子还没破,水部侍郎曹孟又被人劫杀,刑部正在彻查此案。”

郑青菡大惊,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在哪里害的?”

她问的急迫,蒋慎抬眉道:“你认识曹孟?”

“谈不上认识。”郑青菡放缓语速道:“前阵子曹孟扣押淘金船,说我手下人将碎金发卖牟利,祸害地方不浅,命水部查,要将此事反映至工部议。”

“原来如此。”蒋慎道:“曹孟在府里养了很多娈童,这些小儿均未过七、八岁,任其猥作践,每月尾日,府里总管在西郊野墓不知挖坑埋了多少条人命,许是哪个娈童的亲人,趁着曹孟深回府,一子结果了他。”

万恶的棍,尽造些断子绝孙当,死的解气!

蒋慎又劝道:“你别着急,我听说是许镐接任水部侍郎的官职,他是明理善辨之人,查清楚便会放行淘金船。”

许镐?此人什么来?竟在节骨眼上顶替曹孟在水部的差事,也不知道是郑伯绥的门生,还是容瑾的人。

郑青菡侧目相询:“舅父,许镐先前在何供职?”

“许镐本是夏宁候府的人,府里权威相争,便被打入旁支另册,虽然受封爵位,到底强干弱支,爵位的俸禄连府里生计都支撑不起来。许镐是有志气的人,不甘居人之后,想靠自己努力谋取功名,因为有爵位不能参加科举,便向朝廷请求革除爵位,作为白丁考上科举,谋职在工部。”

郑青菡心生感慨,居然有人肯放弃爵位从头开始,许镐真是舍得起,放得下的高人。

“许镐这般志向,断不会是郑伯绥的爪牙,难道是容瑾的人?”郑青菡径自量,又摇头否认:“容瑾一向连酒楼花巷,狎玩乐,又是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除非许镐瞎了眼,才会找这种人当主子。”

郑青菡轻咬薄唇,眉目透出索状,这样的表让蒋慎有些失神。

书案上的灯温暖而柔和,蒋慎觉得在点点光晕里,郑青菡有一种永恒的闪亮,带给他无限勇气和w藉。

安谧的里,两人各怀心事。

灯芯不合时宜的炸了一下,郑青菡抬头问蒋慎:“舅父,你怎么想?”

蒋慎的面,一刹间变成灰,她的一声“舅父”好似一盆凉水把他从头到脚浇个遍,他垂下眼道:“许镐清廉刚正,潜心为百姓谋福祉,是为数不多的廉吏好官,不管是相大人或是小候爷,只怕都难驱使他。”

郑青菡觉得,官场好比布满鲜夺目,却又荆棘遍地的大花园,要想万花丛中过,哪有片叶不沾身的。

许镐,真如蒋慎所言,是个能多方平衡,不应诸多外力而折腰的好官吗?

郑青菡沉片刻,道:“舅父,宦海沉浮,为官不易,你在刑部切要万事谨慎。”

蒋慎点头,两人又说了一阵,蒋慎便辞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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