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微微的闪烁了一下，宁玉生眼中都是自嘲，他的儿子走了孙子明白了什么，却不愿意认他，这或许就是他曾经自负的报应吧。

“可是孙少爷那边。”

“有他父亲护着，他又怎么会有事？而且那个孩子你可不要小看他，那孩子也是个鬼精鬼精的。”想到果果，宁玉生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人气。

果果跟她真的长得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整个人的气质鲜活了一些，不像是她那样温柔，贤淑。

“主子你既然舍不得孙少爷，那你……”毕竟那个人似乎也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如果主子要做什么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主子因为夫人他们的事情，已经颓废了好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孙少爷，他怎么就这样把人给放走了。

“不用了，你以为那孩子会留下来吗？不会的，那孩子不喜欢我，而且她娘也不会答应我把孩子给留下来的。”更何况他也没有立场去说什么。

做出了这种事情的他，还能说什么呢？

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什么？

“可是主子……”

“罢了，不用再说了，这本就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清才落的这个下场。”宁玉生自嘲的笑了起来，眼中都是恍惚。

这几天总会想到当初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对他其实已经失望了吧？不管也不会这样对他，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不失望的话，她又怎么会在临死之前说出那样绝望的话呢？

“这辈子是我对不起她，是我辜负了她。”他眼瞎没有看清这些事情，只是希望今后不要再这般了。

今后？宁玉生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他哪儿还有什么以后？今生他只能或者为他们母子二人赎罪。

至于宁家如何，从今往后与他再无任何瓜葛。

回去的路上，云素然靠在季子清怀里：“子清那个人你如何看？”

“你说宁玉生？”季子清一手拿着书，一手抱着云素然随意的问道，似乎并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恩。”

“他跟我无关，跟他有关的是韩烨霖，我是季子清。”他从小就知道娘的心里有一个人，很爱也很恨。

以前他不太懂，娘离开的那一年说过，如果有一天他要是遇到了想一辈子在一起的女子，那就不要辜负她，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相信她，保护她，开始的时候不明白，只是听到春荷说的那些话之后，他似乎突然就明白他娘当初的意思了。

因为娘被人给辜负了，不希望他会做同样的事情，去辜负别的女子。

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女人，季子清嘴角微微勾着，他的女人他都没宝贝够，又怎么会去欺负她呢？

低头在云素然的发顶蹭了蹭，季子清低声说道：“素然曾经因为娘，我对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没有太多的想法，遇到你之后，真的不一样了，娘当初跟我说，如果我不能全心的去保护对我好，把我看得很重要的女子，那就放手让她离开。”

云素然意外的看着季子清严重都是诧异：“为什么？”

“因为娘被宁玉生给伤害了，他不希望别的女子被我伤害，不过我很庆幸，我遇到的人是你。”季子清笑着说道。

如果是换做别的女人，季子清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有如此好的耐心，哪怕只是一点点大概也不会有吧？

云素然满眼无语的看着季子清：“所以你对我好是因为娘？”

“最初的时候就接着娘说的话，后来就觉得跟你在一起似乎已经成了我最在乎的一件事。”季子清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云素然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相信你了，不过子清，你真的不打算理会那个人吗？”

季子清恩了一声：“他如何跟我没关系，他辜负了娘，不信任娘，这是他该承担的后果，怪不得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他识人不清，如果不是他识人不清，他跟我娘之间也不会这样。”

如果那时候他相信他娘，不要跟宁城的关系太近，也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娘也不会带着他重伤逃走，最后不为了保护他而留在韩家。

这种种的一切都是宁玉生的所作所为，这些事情是他自己做的，怪不得别人。

有的时候，他在想，宁玉生难道就不会后悔吗？只是现在看来，他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的好像也是，算了这件事我们就不敢了，宁城现在出事了，剩下的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回去之后应该能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云素然伸手揉了揉眉心，疲惫的说道。

季子清好笑的调侃道：“怎么？说的好像最近我累着你了一样。”

云素然先是一愣，明白了季子清的意思之后给了他两个白眼。

“你就曲解我的意思吧，我懒得跟你说。”云素然嘀咕着说道。

季子清眼底闪过宠溺的笑容，低头在云素然的脸上亲了亲：“等回去了，什么也不管，我们两好好的休息几天。”

云素然瞪眼看了季子清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是想自己休息，谁想跟你一起休息了？不要脸。”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在你面前，我早就没这种东西，脸跟媳妇儿比起来算什么？”季子清厚脸皮的说道。

云素然满脸黑线的伸手捏着季子清的脸，没好气的说道：“看来你这脸真的不要了。”

“恩，不要了，媳妇儿你的给我就行了。”季子清说的一本正经，眼中却是浓浓的笑意。

云素然已经懒得跟这家伙说话了，跟他继续说下去早晚会气死的。

季子清突然把书扔到一边，看着边上的云素然：“我困了，休息一会儿。”

“好。”

云素然坐直身体，让季子清靠在她腿上睡觉。

轻抚着季子清的长发，云素然低头看着他，后者突然睁开双眼，十分认真的说道：“媳妇儿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受不了的。”

这样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还怎么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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