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月和顾卿烟一起出去吃饭，算起来上一次也是有一阵了。

也正是因此，今天的林云月显得尤为兴奋，像是小孩子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顾卿烟忍不住笑问道。

林云月摇摇头：“你不知道，我最近被康之衍吵得厉害，已经有一阵子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顾卿烟差点笑哭了：“你们谈个恋爱怎么像是打架一样……”

“是啊！”林云月简直如知己：“你不懂，我们现在的关系啊，怎么说呢……就是纠结得要命那种。”

顾卿烟干脆将手机放下了：“都这么惨了，你定地方吧，我吃什么都行。”

“那吃云南菜吧，我已经有一阵子没吃过了。”林云月说道。

顾卿烟自然点头。

这家云南餐厅……

顾卿烟一进去就微微怔了怔。

“以前是不是一家川菜店啊？”顾卿烟忍不住问。

林云月微微一怔，点头：“好像是啊，怎么了？你不喜欢？”

“哦，不是，之前和子城总是来。”

“可是白少不是不吃辣吗？我记得他特别挑食。”林云月嘀咕道。

顾卿烟摇摇头笑笑：“是啊，不吃辣。”

不吃辣，只是那时候无论多么辣的餐厅，白子城都会陪着自己来，哪怕只是在旁边吃一道简简单单的青菜。

每每想到这里，顾卿烟就会觉得嗓子涩涩的。

那种感觉让她感觉很好，心底暖洋洋的，却也心知肚明，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好在，林云月也没多说这些，只是点点头笑着道：“这家店也就是选址比较好啦，所以最近名气很大，我主要是太想吃香茅草烤罗非鱼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不不不，没关系的。”顾卿烟努力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含笑道：“这个餐厅挺好的。”

“我和康之衍……之后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办呢，你和子城呢？你不是又怀孕了吗？”林云月含笑问。

顾卿烟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头：“嗯。”

“那你打算要的，对吧？”林云月小心地问道。

顾卿烟笑笑，抬头古怪地看她一眼：“你不是白子城的探子吧？”

“啊？”林云月一怔。

顾卿烟笑笑：“你的语气太诡异了，让我觉得不太自然。”

林云月摸了摸鼻子：“你这么敏锐，我有点还安排。”

顾卿烟笑出声：“这很敏锐吗？我觉得很正常，毕竟你之前也没这样关心过我的私事。”

林云月不是一个很会关心他人私生活的人，更何况是现在，被康之衍烦得要命的现在。

在顾卿烟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林云月终于败北：“我招供还不行吗？”

顾卿烟含笑点头：“说吧。”

“是白少让我问的。”林云月像是泄愤似的，喝了一口茶，这才道：“白少似乎是很担心你的况，你最近是不是和他关系不怎么样啊？”

顾卿烟沉默下来，垂眸的样子安静而温柔。

“白子城他这个人，或许是因为很难喜欢上一个人，所以喜欢了以后会特别患得患失，”林云月顿了顿，方才说道：“如果你不要他了，我都不知道他以后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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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烟摇摇头，勉强道：“不会那么严重的吧……”

“我是说真的。”林云月笃定道。

顾卿烟轻声道：“我也不会不要他的，我们之间，错过了太多了，我只是有些时候会觉得很害怕，害怕……”

“害怕看不清他？”林云月微微一笑：“你能看看清我吗？”

“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顾卿烟似笑非笑地问道。

林云月摇摇头：“这不重要，你告诉我，你觉得你能看清我么？”

顾卿烟点头：“当然，你的格很好。”

“不，我在恋人面前，或者说我在执行家里的任务时，也不会是这样的，人都会下意识遮掩，只是白子城将这些做的更加出神入化一点而已。”林云月忍不住苦笑：“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你无所顾忌地露出真实的一面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顾卿烟盯着林云月看了久，林云月倒是笑了：“没有人是真的完全真实的，给彼此一些空间很重要。”

这些话，之前就有人对顾卿烟说过，现在林云月又一次提起了。

顾卿烟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林云月看得出来，索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吃东西吧。”

“你不是来让我当感专家的吗？怎么我们的角好像是反了……”顾卿烟尴尬道。

林云月笑笑：“我和康之衍没什么关系的，我们……可能是有缘无分。”

顾卿烟瞪大眼睛：“这么快就确定了？”

“嗯。”林云月的目光在不远的屏风旁边轻轻一扫，忽然站起身，将屏风拉开了。

后面躲闪不及的两个人微微一怔，立刻站了起来，面面相觑的样子有点好笑。

顾卿烟简直惊呆了——

“白子城？康之衍？你们怎么在这里？”

林云月看向康之衍，又看向白子城：“你让我问的话我问过了，报酬呢？”

白子城毫不犹豫地将康之衍往前一推：“都是你的了。”

“啊？”康之衍怔住：“你们是故意的，一起设计我？”

“怎么说呢，刚刚说的话是真心话，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就在屏风后面了，”林云月微微眯起眼睛，笑道：“白少，我们说好的报酬好像不是这个。”

白子城笑得更欢：“让利千分之五，这个合同已经转交给康之衍了。”

“你们在做生意？”顾卿烟被这些人弄得哭笑不得。

林云月却是毫不气地点头：“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要帮白子城这个混蛋？”

康之衍也是满脸黑线：“白子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自己签字不看合同的。”白子城冷静地将一个本子丢过去：“喏，你自己看。”

“我是因为和你签合同，所以才连法务都没带！”

“嗯，下次记得长记，不要随便签合同。”白子城平静点头。

康之衍简直哭的心都有了，盯着面前的林云月叹气：“好吧，随你置，千分之五的让利我也接受了。”

而顾卿烟终于转头看向白子城，脸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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