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程以韩的脸立刻就红了。

明明是那么凶狠骂出口的，结果宁蕊说完自己就哭了。她抬起手擦着自己的嘴，又擦掉眼角的泪，深呼吸几口气，瞪着他：“程以韩，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在意你的爱？你现在知道原因了？”

“……”程以韩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讶异。

“你什么都有，所以觉得自己想要什么都理所应当可以得到对吧？如果不行，就用强硬的方法，不择手段，竭尽所能——”

“你错了。”他静静打断她，“如果我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我要把你和江昱尧分开也很容易，正是因为我不愿意用我惯有的方式，所以我才没能得到你。”

“所以你看来你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之后会承受什么样的代价了吧。”她咬住自己的下唇转身要离开。

程以韩淡淡开口：“对，我知道。反正注定这辈子得不到你的爱，随我心意任意妄为一次，我也绝对不会后悔。”

她不再理会他，飞快回到了候场室。

一回去，化妆师看着她的脸就尖叫起来：“哎呀！你的妆！”

服装师看着反正要补，就先给她换衣服了。

这次走秀都是以婚纱为主，颜色各异，但是都很仙，搭配上华丽的首饰，更是显得高雅。她的服装师白色的，修身鱼尾长裙，裹胸，上身的基本都是朦胧的纱，精致的纹路让她看起来性感中又清新。

宁蕊的头发编起来了一部分，不显得太过成熟。

穿戴好之后，重新补了妆。

此时秀已经开场了，有人拿来了她要佩戴的首饰。

大家也都是第一次见到压轴的珠宝，纷纷凑过来看。

一打开箱子，一套精致的首饰展露了出来。钻石闪耀，铂金亮眼，每一个饰品第一眼觉得华丽，凑近一看，才发现细节之处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那么多精细的雕刻，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复杂。

有专人小心翼翼为她佩戴好项链、耳环、手链和戒指。

刚穿戴好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开始让她准备了。

宁蕊深呼吸一口气，提着自己的裙摆迅速朝舞台走上去。

拐个弯就是舞台中央，之前也觉得紧张，但是真的面对时，这份紧张更是翻倍，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呼吸都变得紧促。

不过身边的人不停地在催促她，好像也没有退路了。

她只好慢慢地走出去，眼前迅速被一阵光芒照射得睁不开眼。

所幸她适应得很快，彩排的时候跟这灯光差不多，也多亏了这些灯，让她几乎看不到台下的人，也就能够当他们都不存在，按照之前练习的那样，朝着台前走过去。似乎有主持人开始介绍起了这压轴的首饰的来源，也似乎提到了她的名字，不过音乐声很大，她脑子很乱，所以什么都没听清楚。

一步一步，从最初难以呼吸，到能够笑着面对众人。

宁蕊无惊无险地正常发挥，在台上走了一圈回到原点，准备等周围的模特全部走完，开始自己的第二圈时，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她还是按照原本的超前走，没想到台下的观众可以看清楚了，也就自然而然看到了VIP席位上的程以韩。

本来走得好好的，她突然就晃了神，脚下一扭。

完了，她感受到自己的脚没能支撑柱重心，这一跤看来是摔定了。

她满脑子都是那些记者对着她噼里啪啦一阵猛拍的样子。

结果腰间被人一搂，她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胸口。

江昱尧的声音出现在耳际：“谁家的小姑娘，这么都长那么大了，还那么喜欢摔跤。”

他此刻戴着半遮面的白色面具，就是之前展览时的那样，可是那一双眼睛，依旧深不见底，像是随时会把人吸进去一样。

“你家的。”她报以微笑，回了句。

“怪不得那么漂亮。”

他把她扶正站好，然后牵住了她的手，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此时记者的闪光灯飞快地闪着。

“其实我并不是第一次在公众露脸了，大家不要那么激动，你们要拍的话，不如等一会儿我们再慢慢拍，今天一定会让你们拍个尽兴，但是现在请先听我把话说完。”江昱尧带着礼貌地笑，心平气和地说道。

说的也是，自从去年他的巡展之后，偶尔会为了宣传电影而出席活动，虽然有时候他会戴着面具示人，不过还是很多次就这么直接上台，全是看活动方的要求，如果不强制，他就戴面具，如果要他露面，他也不会拒绝。

不然怎么会有人在韩国还能把他给认出来呢？

记者的闪光灯总算是少了。

“谢谢。”他道了谢继续说，“之前有人问过我，我的作品‘惊梦之人’是否有原型，还有今天这个秀的主题‘等待最初的爱人’的来源，还有一直以来很多人问起的，传说中的女朋友，对，你们现在看到了，就是我身边的她。”

宁蕊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她从未想过，江昱尧会在那么多人面前空开这件事。

“喂，你怎么了？”她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问了句。

江昱尧直接凑过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继续对众人说：“我们俩已经订婚，婚礼会在今年十一月举行，我和妻子都不太喜欢在公众露面，所以这次之后，除了我本人的巡展，不会再出席任何宣传活动，谢谢。”

台下立刻一片哗然。

“请问你这次宣布隐退，是否跟前段时间的风波有关？”有记者大声发问。

江昱尧笑了笑：“我没有隐退啊，只是不会再出席活动，想要更专心于作品和家庭，宣传方面会由百里霁负责打理。”

“有你跟师以瞳小姐绯闻传了多年，师小姐前段时间因为健康状态不佳住院，是否因为你这次要结婚的事情？”

“你也说是绯闻了，我跟师小姐只是朋友关系。我和妻子相恋多年，一直很稳定。”江昱尧脸上虽然还保持着笑意，但是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冰冷，他搂住宁蕊的腰间，“现在不是采访环节，让活动继续吧。”

说完音乐声及时响了起来。

原本停留在舞台两侧的模特也都按照原本的安排，开始退场。

“这次我拉着你，别摔了。”江昱尧捏住宁蕊的指尖，抬起她的手，犹如一个优雅的贵族绅士，在牵着他心爱的妻子。

“好。”她笑了笑，“那你要牵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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