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朝堂论国策(上)

作品:《立于皇穹之下

“白沐珊,你跪下。”白荣低呵一声。

“是。”白沐珊提起裙摆,双膝下沉跪在地面上,一脸怒火瞪着白沐辰,小声道,“就你话多。”

“白沐珊你还不知错°……平日里我教你那些礼义廉耻你都当耳旁风吗?你娘可教过你女儿家要自重要矜持,你……你一个未出阁姑娘大白日就往人家男子家里跑,你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涅°可知你今年已有二十三岁了,别人家这个年纪的女子早就为人妇为人母了,你哪?你自己听听外头的人是怎么说你的,个个都说你脾气暴戾不宜家室,谁家公子还敢娶你°如今又这般不知检点,你是打算老死家中吗!”

“外头的人怎么说我的?爹你可仔细听过别人说的,人人都道我白家出了两代将军,皆是身染血气之人杀伐之气之人,就连白家的门楣上都沾了血腥。大哥又是英年早逝,明摆的荫泽不盛家门不幸。”

“你放肆!你大哥的事你也敢随意置喙……你大哥马革裹尸,为了家为了国抛头颅洒热血,到了你的嘴里竟成了杀伐之人!白沐珊,没有你大哥哪里来的你今日的荣华富贵;没有你四弟在军营里为国效力,有家归不得,你爹我一人要怎么护的住白家上上下下°们……”白荣一口气将话说完,憋的面红耳赤。

“爹,您消消气。”

白荣一手扶着白沐辰,一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人:“你们在家里享受荣华富贵之时,你们的四弟在沙场风吹日晒浴血奋战,哪一日不是在赌命,差点就和你们大哥一样客死异乡。”说着白荣捂住了胸口,“你……”

“爹,罢了您就别再和二姐置气了。”白沐辰一边说一边替白荣顺气。

“白沐辰你别假惺惺的,谁要领你的情。”

“领情?你,你这一身华服珠钗,哪样不是你四弟拿命换回来的荣华富贵°生在感不知福,早晚有一日一无所有。”

“爹,在您眼里白家的孩子是不是只有他白沐辰一人,其余之人都是可有可无的。”

“你说什么混账话。”白荣也罢,白沐辰也罢,一心为的只有这个白家,这白府上下之人的性命。白荣说着更是生气,随手寻了一把鸡毛掸子便朝着白沐珊而来。

“啊!”白沐珊的背脊上一阵吃痛,又是连着几下,生生疼出泪来。

“爹!”白沐辰跪在白荣面前,接住了白荣手里顺势而下的力道,“爹,打几下便罢了,姐姐不是辰儿,皮糙肉厚的也不知道疼♂弱的女儿家哪里能经的住这么打。”

“白沐辰,处处都是装好人,我白沐珊怎就比你差了,如今连爹爹的打都挨不住吗!”白沐珊咬紧牙关,额间豆大的汗水密布。

“二姐,你能不能消停点,别再惹爹爹生气了!你非得把爹爹气出病来你才开心是吗?”白沐辰冲着身后之人大声道。

“你……”白沐珊消退,抱着手臂余愤未消。

“白沐珊,你自己去祠堂跪着,想想清楚你到底错在了哪里。”

“是,珊儿遵命。”白沐珊一字一句顿挫,起身拂袖离开。

书房里就事了父女二人。白沐辰知道白荣想说什么。白荣手里的鸡毛掸子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扶着屏风唉声叹气,一声比一声长。

白荣终究是年岁大了,再也不像壮年之时。白沐辰看着白荣的背影,心头五味杂陈。

“你与那晋王……可说的清楚关系。”

白沐辰跪在地上,丝毫未动,沉默不语即是白荣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爹爹也曾年轻过∫与你娘亲亦是两情相悦才走到了一起,爹爹明白,情难自已。”

“辰儿给爹爹添麻烦了。”白沐辰掐着自己的指尖说。

“你过来。”白荣坐到矮桌前招了招手。

白沐辰挪到白荣面前,不敢抬头直视白荣的眼睛。

“你抬头看看爹爹。”白荣年迈的声音里尽是哀求的语气。

“爹……辰儿不孝。”白沐辰抬起头,说话时忍不住吸了几次鼻子。

“是爹,对不起你啊。”白荣拍着白沐辰的肩,缓慢起身,说罢,便朝着书房的门走去。

月影照西楼。白府别院里的人行单影只,空看朗星□府中之人,独坐案前空盏执笔,纸上,金怡然、魏宵二人的名字被一道朱笔划过。

“伯庸念给他们听听。”

上前殿内哑然一片,伯庸接过端木佑手里的奏章道:“西北戍守都督,沈则知启奏≡我封丘与羌族两修共好以来,两国邦交和睦』,外族人生性粗鄙,两国战后城池重修之际,羌籍流寇不断扰我封丘边境,两国戍卫皆已派兵平寇,收效甚微、臣沈则知无用,有负陛下重托,自请死罪。但,百姓无辜,特此上禀,望陛下垂怜边塞百姓,赐万民等解救之法、臣沈则知叩谢天恩。”

“你们听听,羌族流寇都猖狂到何种地步了。举两国之力都平不了这祸事。”

“陛下,定远侯回京不过数日这边塞就乱成了这个样子,看来这军营里少不了定远侯坐镇啊。”冯季宇上前说。

“一个个都是废物,难不成我封丘泱泱大国,除了定远侯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吗?”端木佑道,“边塞那些人除了吃空饷还能做什么。”

“既然,这边塞少不了侯爷坐镇,那莫不如让定远侯早日回戍守,以平乱寇。”说话之人乃是端木秉煜。

“陛下,不可。”白荣道,“连年战乱不断,国际空虚,如今百姓刚刚得以休养生息,再也经不起苛捐杂税征收军饷了。”

“一朝定远侯去对付区区一群流寇,大皇子不觉得很是可笑吗?”兵部主司姜汝说。

“那照两位所言,难不成这事便不管了吗?”刑部主司曹轩说。

“白丞相与姜大人何曾说过这话,曹大人未免断章取义了。”端木渊说。

“那铛是何意思?”端木佑问。

“这事儿啊,还得对症下药才是。”

“你可有何高见?”

“没有。”端木渊摇了摇头,引来朝堂里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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