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错什么了？连陛下都下令了，但凡有识之士都能参加院试，又没说女子不能参加。”

“少爷，您尽干一些荒唐事，成日里哪有士大夫小姐家的涅啊。”

“你怎么数落起我来了！”

存清学堂是个僻静的好处所，设在山野云绕之间，算是个清心寡欲能静心读书的好地界№车在学堂门前吐了，车上一前一后下来两个人。白沐辰先下的车，抬手扶着端木渊的样子真的有几分伺候的涅：“殿下请。”

端木渊站定，伸出手指点在白沐辰的唇间：“从现在起叫我阿渊，本王便唤你阿辰。”端木渊很早之前想这么唤白沐辰的名字了。

“殿……不，阿渊你这是要做什么？”白沐辰往后缩了一步，从端木渊的手边挪开。

“来学堂，自然是参加院试咯。”

“什么？参加院试！公子这玩笑今日是一直打算和在下开下去了不成。”

“不是玩笑°敢不敢和本王赌一把？”

“不敢。”白沐辰拱手作揖道。

“你……你怎么如此出其不意。”端木渊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殿下，微臣的身份真的不适合插手这存清学堂之事。”

“本王又没让你插手，不过是让你护着本王周全罢了。白沐辰，你提出存清学堂变革之举，也是消有更多的能人志士能走进朝堂吧。”端木渊正经起来，身上总是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在，“本王亦是。”

白沐辰看着端木渊眼里那份坚定的东西，不知觉的也被说动了。

“昨日下午关晏派人递了话来，说是存清学堂里人没人听他话，这存清学堂里的事他也管不了了，非要本王来看看。”

“关大人这是直接将烫手山芋扔给殿下了？”

“皇兄让他打理学堂事物，他倒是好赖在本王头上了。”

“关大人可有说为何没人听他的话？”

“没有♀差事是皇兄派给我二人的，要是出了岔子我们二人都要受罚。关晏便是算计好了本王不会袖手旁观，才这般放肆。”端木渊佯装愁苦的涅，“哎……今日院试选拔的入学学子，这些人可是关系到日后朝廷官员的任命。将军真的不想看一看热闹？”

白沐辰抬手，举着衣袖道：“殿下，您让微臣穿成这个涅可别说是让微臣来看热闹的。”

“本王早就说了本王人是来参加院试的°作为本王的护卫难不成不来？”

“殿下想让微臣如何做？”

“你扮寒门学子，本王扮做富家子弟，一起参试。”

“殿下，微臣的文墨有几斤几两微臣自己知道，您这是让微臣丢人现眼不成。”白沐辰挠了挠头小声道“殿下，今日微臣的弟弟和三哥都在，微臣估计一进去就能被认出来，您若是想找个人护着您，微臣可以扮作您的护卫啊。”

“你见过谁家参试还带着护卫来的，这存清学堂是教书育人的地方，皆是文人雅士，他们是来参试的，不是来明目张胆的打架斗殴的。”

“打架斗殴？”白沐辰强忍着怒气，脸上还要留着对端木渊的客气和尊重，“原来微臣在殿下心里，是打架斗殴的时候才能派的上用场的。”

“你是……武将嘛……”端木渊看见白沐辰生气又不能发火的样子，背过脸去掩面偷笑，差点就笑出来声来，“白将军长俊俏，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倒也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

“多谢殿下夸奖。”

“我先进去，你再进，进去之后见机行事，没我的允许不许和人动手。”

“是，殿下。”白沐辰拱手，翻着白眼说。

“你也不必紧张，自然些就不怕被人一眼认出来了。”

“是。”

白沐辰跟在端木渊身后进了存清学堂¨堂里到处是人，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些人大多都是粗衣寒衫的百姓，鲜少有穿着华服的应试之人』进门白沐辰变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学堂的院子里熙熙攘攘之多，全然没人注意到端木渊和白沐辰二人，就连白沐霖和白沐玄的影子都看不见。寒门学子三两一群站在一起不愿与身着华服之人说话，那些官胄子弟更是不愿搭理寒门学子，仅凭着衣衫白沐辰就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了。

端木渊一进门便迎上来一个前来巴结的院士：“公子。”端木渊被人唤住，“公子可是来参加院试的？”

“正是。”端木渊装作彬彬有礼的恭敬涅说。

“公子，您若是要参加存清学堂的院试，可先到廊下去留了名字，一会儿会有人带诸位进去的。”

“哦，多谢了，敢问您是……”

“鄙人姓常，是存清学堂的院士。”

“多谢澈士了。”

身着华服着便会被当做是上宾，可如白沐辰这般的人，却全然是另一种待遇，全然被人呼来喝去的。

“先生，可是在这儿留下名字。”白沐辰拱手问道。

“是啊°叫什么？”面前之人没什么耐心。

“在下白城。”

“带钱了吗？”

“钱？”

“对，我们得替你做籍帖，有了籍帖你才能进去参加院试。”面前的男子不耐烦地解释道。

“哦。”白沐辰换了一身衣裳，连带着荷包一起留在了马车上。反复找了几次，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

“你出门不带钱袋子啊？”男子嘲笑着白沐辰，“没钱还敢出来。”

“先生可否容在下先登记了名字，这银两在下一定补上。”

“我们这儿时存清学堂，不是善堂』钱就别在这儿碍事，来人把他轰出去。”说着就来了两个护卫将白沐辰架了起来。

“学堂清净清雅之地，你们怎么这般粗鲁！”白沐辰大声喊着。端木渊大概是故意的，眼看着白沐辰要被拖走了才站了出来。

“稍等。”端木渊憋着笑说〗日里只看得见白沐辰提着别人的领子，今日也见到了她如此狼狈的样子，着实有几分滑稽，“不就是籍帖事吗？”端木渊从袖口里拿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麻烦先生连带着在下的籍帖都写了吧。”

“是是是。”那人收起了银子，立刻变得谄媚起来，转过脸就像换了个人一般，“你叫白城是吧！”

“是，学生白城。”

“你还不快谢谢这位公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的就惹人来气，“公子您贵姓啊？”

“在下，免贵姓段，单名一个渊字。”端木渊演什么像什么，装起读书人来“白兄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谁出门不遇到点难事的，举手之劳罢了。”

“段公子，您廊下请∏儿备了茶水，您稍事歇息，一会儿咋们学堂的院试就开始了。”

二人闹出的动静，引来了屋里人的主意。端木明初来不及放下手里的茶盏道：“这不是我七叔嘛？边上穿粗布衣裳的是……白将军？”

关晏眯着眼睛看向远处：“三皇子您看，铛殿下终究还是来了。”

“我七叔和白将军演的是哪出？”

“铛殿下从来都不安常理出牌，今日这出定是如此。角都来了，三皇子且等着看好戏就是。”

廊中白沐辰和端木渊坐在一块儿，白沐辰平日里在军营里习惯了的席地而坐，与端木渊相识久了，也就忘了拘着，盘腿坐着的涅比读书人还要男子还要粗犷上几分。看着白沐辰在自己面前毫无礼数的涅，端木渊不知她是信任于自己还是全然没将他当做一回事，端木渊挑眉打量着白沐辰：“我怎么没发现你原来是个这么不拘小节之人？哪个读书人像你这样坐着。合着你平日里在我面前都是装的。”

白沐辰看了看自己，不好意思的将腿收了回来。

“你哪里有半分女儿家的涅？”端木渊小声说。

“你不是说自然些吗？”

“噗嗤……”端木渊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你在阿嗣面前可是这样？”

白沐辰点点头：“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彼此的一举一动都熟悉的很，瞒都瞒不住，自然是都知道彼此的脾性。”

端木渊听着这话，冷笑了一声道：“真不知道我那傻弟弟喜欢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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