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的时间，张一和陈宸飞到海景房过起了小孩子的家家。

他们背着书包站在张一海景房的阳台上遥望大海，那个煞风景的已去海子的诗歌总是浮现在两人的脑海。

“海面永远活跃着浪花……”陈宸低语。

张一知道陈宸此刻的心里一定是想起了海子“春暖花开”的诗句，连忙掩饰自己内心的不愉快情绪“浪花面对的是沙滩，我们此刻就是站在沙滩的上空，我们像海燕一样可以自由的翱翔。”

踩云到来的两人，早已经学会了在空中翱翔。张一替陈宸解下书包，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海面上追逐那些自由的海燕。”

陈宸转身，目光热切地望着张一，“你以为自由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去享受的吗？我们还有一堆作业要做，咱们一边做饭，一边写作业吧。”

“你好没有情趣啊。”张一低头收拾书包，“我刚刚来了点兴致，你……”

“你别忘记了我们是学生，学生时代，要什么兴致，赶快写作业吧。”

“我先去买菜，你收拾一下厨房。吃完了写作业。”

正在他们各自忙碌的时候，一只鸟飞了过来，它的羽毛五光十色，它缓缓地降落在了阳台的一条晾衣绳上。陈宸正要走进它，紧接着飞来了另一只鸟，也缓缓降落在了晾衣绳上第一只的鸟的身旁。

陈宸猫下腰，唯恐惊动了它们。她退后，拉上了阳台和客厅之间的帷幔。

他掏出相机，记录了两只小鸟互动的瞬间。

这两只鸟显然是一对露水夫妻。但他们的互动充满了温情。他们先是互相向对方展开翅膀，然后是接吻，再后来就……

“那叫交尾……”

当陈宸把她看到的情景配着她拍摄的照片讲给张一听的时候，张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陈宸的脸涨得通红。

“看来，我不在家的时候，它们经常来我家阳台偷情啊。”张一的脸也是绯红，他看着陈宸的红脸蛋，“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也许吧。”陈宸说着笑了起来。

在男生和女生的交往中，如果女生是被动的那一方，男生就会发起主动的攻击，而如果女生是主动的，男生只好以退为攻。

张一和陈宸就属于双方都不主动的那一类。可心理的变化，让两个人的独处变得尴尬起来。

一对小鸟的经历给了他们枯燥的学生生活注入了活力。吃饭的时候，陈宸还在欣赏她拍的小鸟的照片。

“如果我们是一对小鸟，我们现在会怎么做？”张一突然提出了这个不可能的问题。

“小鸟至少不会吃饭，它们只吃虫子。”陈宸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是说……”

“我是说……”

大家说了相同的话，都不好意思地相视一笑。

“我是说，如果我们是小鸟，我们就不用写作业了。”陈宸抢先说道。

“可我是想说，如果我们是小鸟，是否也会像它俩一样，浪迹江湖？”

“我们现在就是在浪迹江湖，只是……”

“只是什么？”

“我们还得写作业，呵呵呵……”

“你就知道写作业，”张一说着，突然站起来，作了一个飞翔的动作，“我们现在休息一会可以吗？”

张一走向阳台，他的双臂依然张开着，“我要去寻找那对小鸟。”

陈宸拉了一把陈宸的衣角，“那对小鸟一定还会回来，我们在家等着好了。”

张一突然紧紧地抱住陈宸，“难道你不想……”

“不想什么……”陈宸使劲挣脱。

“不想飞翔吗？”

“我们已经飞累了，我们就是飞来的呀。”

“我是说，像小鸟一样飞翔，而不是踩云。”

“可我们没有翅膀啊，我们只能借助云团……”

张一垂头丧气地回到书房。

陈宸跟在他的身后，“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写作业吧。”

直到深夜，张一才把陈宸送回她的家。好在他们俩是一个小区，陈宸的家在三十五楼，比张一的高两层，他们根本没有走电梯，而是借助夜空的两朵白云，踩过去的。

他们的门锁都是指纹的。陈宸的是手指纹，而张一的是脚趾纹。

“不进来坐一会吗？”

“真的可以吗?”

“当然，没有你，我会失眠怎么办？”

“失眠好啊，可以更新网文啦。”

“那就让咱俩都失眠吧，我这里两台电脑，我们一起更新吧。”

“早知如此，你就不必过来啦，我家里也两台电脑啊。”

张一直接冲进书房，占据了一台大屏幕的电脑，打开自己的网站。

“这么迫不及待啊，”陈宸微笑着摇了摇头，走近自己的那台小手提电脑。

小区的早晨只能听到清脆婉转的鸟鸣。海风吹拂着，空气中一股咸盐的苦味。

他俩同时伸了懒腰，又是一个通宵达旦的码字经历。

“昨天你写作业这么快，是不是找到灵力了？”陈宸从卫生间出来，一边刷牙一边含糊其辞地问。

“当然，我来此地，灵力就会莫名其妙地大增，你也是吧？”

“是的，我忘记告诉你，有些难题，真是可以过目不忘的。”

“那是自然。”张一黑着眼圈说道。

“你的眼圈怎么是黑的？”

“是熬夜的时候疲劳过度，据说也是荷尔蒙减退……”

“什么是荷尔蒙？”

“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写啊？上网查查吧。”

陈宸离开在网上打出荷尔蒙三个字，文字的解释，让她面红耳赤。

这些和性有关的文字，哪怕一个字都会引起她的恐慌。重生后的她，已经忘记了前世的种种。

这一生，她是高贵的，是一尘不染的。

他会让她一尘不染吗？答案是肯定的。陈宸坚信。他只是教给她写的经验，而不是人生的经验。

他喜欢她的幼稚和单纯。

“我的不涉及这方面。”陈宸争辩道。

“你写老师的时候，早晚会涉及的，他那个人，你要写就要写得深刻点。”

“他不会发现我的企图，对我有所戒备吧？”

“写都是要有牺牲和付出的。”

“牺牲？付出？”陈宸在思考这两个词的含义，背后不断冒起了凉风。

“怎么？害怕啦？老师不会失他的身份，你愿意，他还不愿意呢？”

“你什么意思？”

陈宸说着，抬手向张一投掷了一只钢笔，正正当当落在张一的鼻梁上。

张一哎呦一声，故意倒地。陈宸连忙上前，去看他的鼻梁的时候，张一将陈宸搂倒在地。他们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期间身体的接触，让彼此的关系更近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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