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继仁麻兽医出诊 零售担走村串户

作品:《井泉传

( ) 周维咏一夜想来,有些担心轩辕派嫡传子氏的安全,现在既然知道此事,应当积极行动起来,在小南山方寸几十里的地方寻一处安宁之地,只好四处打探消息,寻找忠心人士的后代,只有这样,小南山的人员皆在撑握之内,任其天大的事情下来,也可做一个世外桃源来经营,如此美好之境,世人皆欲向往。只要人心向善,轩辕派的安全就无虑了。只是此事想来不易,经由几代人的雕琢,然而人员往来繁杂,世代雕琢虽然已经倾其力而为之,但是收效颇微,五毒俱全的人大有存在。周维咏不竟有些担心如此雕琢将劳而无功,只得另想办法。世世代代以来,雕琢的是英雄豪杰,百姓随即在起伏荡漾之中。此代人以来,必须世代扎根于百姓之中,四处寻访,雕琢清除世代沉积之病,方能根治世上之疾。

唐世勇不料周维咏也深知雕琢之法,心里黯然失色,多年来苦心经营之法,被他一一仿效过去,心里惊讶不已。

说到这里,先讲得一出笑话:说的是一村里邻家一头能犁田的公牛在山崖边吃草。只因崖边青草鲜嫩茂盛,一般牛和人不能到此处吃食或割得,只因一脚触及空虚之处而滚入深渊。且因地形地貌被深草所淹盖了,不知虚实。鲜嫩草叶,只顾一味品尝,细细咀嚼其中之味。果料有事,一脚踩虚,其地面下陷,随即四脚落空,一个跟斗,从山崖上滚了下来。山坡徒而高,一路岩石,形如齿牙之状,公牛大且壮,藏匿不住,挡拦不了。山势如此之高,滚得如此之远,居然没当时摔死,只因是兽牲。中午时过,太阳偏西,其它牛都回栏里,躲荫凉爽时。唯独此牛没回栏,主人正要着急,四处寻不着,沿路山坡相寻,平时所熟悉的地方山林山岙里。心急惶惶,汗如雨注,猜嫉邻里有人暗中使了手段,合伙变卖的耕犁的黄牯。心下咬牙切齿,一路咒骂不已。正行山间崖悬之处,看得牛的脚印,青草啃食之迹,再行二步,果见得地面所踏陷处,露出暂新的痕迹,黄土露陷,青草啃齿之印,主人心下明了,其心空空直跳,头脑发蒙,四肢发软,脸色发黑。侧面四处张望,无果。只得寻了山径直下,溪水边,草坪上,黄牯发出哎求的低鸣声,主人听到,早在所思所想之内。见到时,牛低声呜鸣,主人望了山势陡坡,看了滚势坡落情况,一时全身麻了一身肉,深知牛已不行了,用竹枝试意驱赶牛。牛试图爬起站立起来,抬头张望主人,许久已动弹不得。这黄牯帮主人南岙冲犁田,出租茶亭湾帮人老坯翻犁冬耕。为这个家庭立下不可兴数的功劳,只差不会说话,便当是家庭劳力一员,幸勤之苦没及本明主人,家庭里俗来视做家庭中的一员,逢年过节,冬闲之季,草料精食备致有加,必不亏待之。细想下来,别说帮人耕田赚钱,自家今年一个阳春耕田已无法施展。一个家庭的身家就如此断送,暗想不觉得悲自心来,泪从肚落。旁人邻里好心人从中指点,兽医继仁麻呼唤一声,让他看个究竟如何,好静下心来,再做个决心杀了卖掉,多少也能卖几个钱来。此人闻言默不作声。继仁麻也叫来,只是询问了情况,在哪个地方,见得主人如此悲痛模样。随即安慰几句,回头就走了。主人回家诉说此事,儿子听闻也有伤感,落下眼泪。此人见儿子已成人懂事,能担当家业,有操劳家事之心,顿时心略有安慰、宽心之气。平坦舒服许多,气也回缓了好多。说道:我儿懂事多了,家道兴旺皆在你的身上,你也不必悲伤过度,将来日子还长,必有展望之地。天无绝人之道。”儿子沉呤一下,反过头相望,谁料儿子说出这段话来,始料不及,说:“只因牙疼,不能吃食牛肉,故而伤心落泪。”当家人气得不到一处发,这时妻子过来,其他帮手也陆续增缓,一时没有发火,忍痛割舍。与众人相帮,一路叫买乡间小道。比起肉贩便宜了许多价格,相算之下要比卖给肉贩还要多挣一些工钱与剩下的碎杂肚肠骨头之类,几天一个星期是吃不完的,相送一些亲邻戚友,帮忙的,相好的。剩下一些钱,托了信给四方八邻,意欲寻得一条好耕牛,再度培养一条,耕田出租赚钱,一时也回神过来,不再思量过去之事,当时只是急火攻心,气一时回神不过,农村人心量狭窄许多,只是没到伤心落泪之处。只是一个家当也全部系在此肩上,一损而失全家之财。怎能不伤心之理,培养一条耕牛也不是三个早起之事,那是几年来,默气相融,举止呼喊,执竹鞭,提犁换耙,田间弯处转角,早就通灵知性。不是旁人白眼之夫,非使牛人所懂的道理。家当系于肩上,责任重于性命之忧。

要知道一条牛在农村是多么重要,如果患病了,那还好说,可以叫继仁麻来打一针,吃副药就好了。继仁麻在小南山内是个有名的兽医,治病极准,价钱公道,随叫随到。在这方圆几十里的人们都乐意叫他,长期来人们离不开他的帮助。碰到一些事情也愿意跟他讲,所以继仁麻也是家庭锁事、邻里长短的听到者。

这天继仁麻去大居山诊牛,途经十几里山路。到时已是午饭时分,此时映入眼帘的是木板瓦房,草棚牛栏。山里人见得继仁麻来了,非常好客,邀请继仁麻吃了芋头,这才诊治牛病。继仁麻一看牛的情况,就已经知道牛的病情,打了二针,去山里挖了三副草药。这时天正下黑,看来回家是不行了,必须在此住一晚,明日方能下山回家。主人炒了腊肉,煮的是红茹米饭,热情的招待了继仁麻。晚餐过后,屋内点起了竹片火把,正在无事之际,主人与继仁麻讲起了家常,度过无聊的时光。继仁麻说:“您老几个崽女,都多大了。”主人家回答道:“二个崽,一个女。大女早嫁了,二儿子在宝庆帮人做事,小儿子还在读书,都还算听话。”继仁麻说:“您还是有福相,二崽一女正合适。”谈着谈着,他们谈到了隔壁的黄老东,前一段时间与周应有为了土边一棵树吵了一架,为了争一棵树差点丢了性命。起初是这样的,周应有土地边一棵树,离黄老东土地边也近。二人互争所有权。开始二人辩理,互说争长论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后来周应有一气之下把树给砍了,黄老东不服。来到周家要树,你争我抢,二人打了起来。黄老东一拳打了过去,正中周应有脸上,打得皮开肉绽。周应有也正值年轻,也借势一拳过去,打中黄老东的头部,顿时打得头晕眼花。两人打了几个回合,互不服输。正在这时,双方的家里人都上来了,邻居听到消息也来到现场。才把二人相互劝开,邻居们顺便把事情给了结,树每家一半。离哪家土近的分到根部大的一筒,离土远一点分第二根,就这样了事。继仁麻与主人家相对而坐,二人讲完事情,相互吸了一口烟,就睡觉去了。一夜无话。第二日,继仁麻很早起来,和东家到牛栏门口看了一下牛,见牛病势好转,和主人家说了几句客套话,早饭也顾不上吃,背起药箱就往回走。因为还有好多的事在等着他呢。

继仁麻正要走,迎面碰到零售担老何担货上来叫卖。继仁麻由于事急,与老何打了招呼,便匆匆离去。这零售担老何不象继仁麻事忙,每到一地,都要坐上一二个小时,方肯走。邻里乡亲的都要围上来看看。问这问那,买针买线的。老何总是面带微笑,一一回答她们的所需。正当人们散去,老何一人坐在那零售担等待顾客的时候,李鸿友老先生来了。老何从口袋里递了一支烟给老鸿,两人坐下,吸着烟。这时李鸿友说:“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老何接着说:“变化真是大啊!特别是年青人。”李鸿友接过话头说:“你说老丑的儿子今年考取大学了,你看不是祖上灵验吗!”老何说:“运气也得靠,但学习成绩也要的啊!”二人说着说着说到南京之天,北京之地。李鸿友说:“我说一则新鲜事情给你听,就发生我们这个院子里。”老何说:“又有什么好事情,倒是可以说来听听。”李鸿友说:“伍生家的闺女,年方二十,长得眉清目秀。原先嫁到穿鞍岭,由于不满男方穷困,在还没有缔除婚约之际就放到界背里。穿鞍岭的男方要求上门要人,伍生家不给,只按要求退还礼品。穿鞍岭的男方不要礼品,只要人。吵吵闹闹一天,请人调解也无济于事。这时界背里的亲家闻此信,也赶来帮忙。哪想穿鞍岭的男方见到界背里的后生,心生恨气。一股脑儿的气都散在他身,定要结果他的生命,方才出了这口恶气,除掉这夺妻之恨。穿鞍岭的男方名叫方季,是个散打好手,从师十年,练得一手好外家功夫。定要和界背里的常平比个高低,以武定亲。可界背里的常平见得方季一身功夫,肯定一比就输,不愿中此下套。只与他理论,但理论几天也无济于事啊!方季自持一身功夫,定要娶伍生家闺女为妻。而常平是与伍生家闺女定了亲事,也不甘就此眼睁睁的看着这门亲事失之交臂啊。人争志气,火争烟啊。方季这小子一定要比功夫定输赢,那就奉陪到底。常平下了苦心,到处邀请高手,也知道新化黄裳是个练武之乡,想到黄裳请个高手出来帮忙。黄裳遍地是高手,常平先慢慢打听。这天来到黄裳地界时,见得一老农用拳手打桩下地,见得这等功夫,常平马上上前拜访说:“老师傅,弟子有礼了。”那老师傅见得是一个后生小辈,就问有何事相求:“想邀请老师傅出山,了结一桩事情,事成之后定当厚礼相报。”那老师傅听得话的意思说:“小兄弟,你去请王定坤大师吧。我等老朽不堪,不愿管世间之事。去吧,就在前面梅花桩。”常平听了老师傅的话,谢过老师傅,直奔梅花桩而去。走了四五里路,前面果真有一个大庄园。常平前去询问,果真有人回话说:“王定坤大师就在此处,不知有什么事情。”常平接过话头,送上礼品,说:“拜访王大师,有重要的事相求。”见过王大师后,常平说明来由,说是如此如此一番。要求王大师帮忙。王定坤坐在太师椅上,收了定金,对常平说:“我先派二个弟子跟随你去,如若不胜,我再亲自来一趟。去吧。”

当天立即赶回,回见方季,方季见得常平带回二人。一眼看去,是练过功夫的。方季这下犯难,不想常平这小子请来高手助阵。下午定要见个高低,如若不胜,把我的师兄弟请来,到时必不见得输赢在哪一方。方季拿定了主意,正要等到下午的比试,才能一见分晓。

大家吃过午饭,虽然商量几次告破,但是还是通过商量口气来进行。王定坤的二个弟子处理事情还是理手老道。桌子旁分宾主坐下,相互商讨事情来龙去脉,商量事情的解决方法。不再起冲突,双方各自罢兵。方季看到常平请来打手,也低调许多。认为只有商量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一方面却暗自派人出请师傅出山。以为缓兵之计。眼见得事情越来越复杂。王定坤二弟子以为方季就这样可以说通。没想到方季另外留了一手,定叫王定坤二弟子吃不完的,兜着走。和方季和谈,总是在兜圈子,油盐不进。王定坤二弟子觉得事情复杂,不象一般的纠纷那样好处理。正在进退二难之际,方季的师傅来了。方季一听说师傅带领师兄弟来了,胆量大了好多。这时站了起来说:“二位请了,想必是王定坤的弟子身手了得,今日必来见识一番,讨教几招如何。”王定坤的大弟子接过话说:“习武之人难道一定要以功夫取胜,方肯罢休。既然如此,那就接招吧。”方季见得王定坤的弟子说出此等话,正中下怀。事先说清楚,王定坤大弟子说:“如果你输了,定当如何。”方季回应说:“我输了,定当退出婚姻之事,永世不再追究。”王定坤大弟子说:“一言为定,决不反悔。”方季接腔说:“一言为定,决不反悔。”一群人走出了屋内,朝草坪走出。

方季脱出上衣,摆好了架式。王定坤大弟子施拳抱礼说:“请!”方季见得师傅和师兄弟们助阵,放开了胆量,要来一个生死较量。首先一招饿虎扑食过来,王定坤大弟子见来势凶猛,避开让过。方季见一招不灵,又来一招白虹贯日。王定坤大弟也不接招,倒要看看方季到有多少手段,方好下手对付。见得十来招过去,王定坤大弟子找准了方季的武功来数,正好下手对付。突然出了几招,把方季打倒在地。这边方季的师傅看在眼里,突然跳了出来,一拳打了过来。正中王定坤大弟子的肩部。这时王定坤大弟子反手一击,正中方季师傅胸部。二人相互拆招十来个回合不见胜负。王定坤大弟子跳了出来。抱拳说:“承让。你是何人,今日比武的不是你,请多谅解。”方季的师傅见得王定坤的大弟子年轻有力,武功招数一点也不弱。也就退了出来,不再动手。只是徒弟打输了,师傅于脸无光。因此也只能忍到肚里了。再说方季打输了,也无脸再来吵闹,只得诺诺而退。

李鸿友说到这里:“事情就这样完了。”老何说:“养女千家求,养崽无人理。”李鸿友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有理也难行天下,现在说来还不如一个打字。”老何说:“现在年青人,三句话不和就出手相打,也并非在此说空话。”李鸿友说道:“现在世道变了,没象我们老一辈那样讲理了。”

老何与李鸿友相述而别,直行十字路上。转了几个地方,一天的时光就算这么打发了。第二天老何准备去南峰岙,路经湾门前。这时老何在周维咏的门前停了下来。这天维咏正在家中做木匠活,听得老何零售担的声音,便走出厅堂,远远的喊了一声。老何见到维咏,便坐了下来。维咏见得如此,马上从酒壶倒出一杯酒来,递与老何。老何见得维咏这么客套,于是说道:“周师傅不用如此客套,我们都是老熟人了。”维咏笑眯眯的说道:“你看老何几日不来,倒还见起了生份起来,讲话聊天,总是品一杯酒来,才好谈的吗?”这边老何开口了,说起大居山方季与常平争婚的事来。维永认识方季,也称得上是一个把式。没想到是他师傅也出场了。这等不光彩的事情,有失体面。没想到常平到新化黄裳请到大师傅来了,也算他运气好。老何喝完了酒,放下了酒杯,今天到此为止,有空再来叙旧。维永拿回酒对着老何说:“老何再喝一杯如何?”老何赶紧拿回酒杯,说道:“哪敢再喝,酒量只有这么大,容下次再来喝,今天还有事情要做。”维永见得老何执意要走,也没再挽留,况且自已也有许多木工活在等着他做。

维永见得老何担着零售担走了,想起方季与常平的事来,也没见有个端倪。只知道有这么回事,这个方季自持有些本事,到头来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这个社会世事难料,真是什么人都有。社会如不清干净,人怎得安宁,况且轩辕派嫡系后人就在附近,但若如此,出了一点事情来,教我等如何安心理得,只得四处派老何打听消息,方圆几十里处没有不知晓的事情,所谓人情事故都在撑控之内,何愁天下人心变动,自然有理知分晓,心下安然起来。安教大家舒坦的过日子,定无后顾之忧。轩辕派后人在此定能安枕无忧,事事平安的度过一生,此乃一生幸事。

正当维永在与老何离别之际,唐世勇正待出工回来,刚刚落定坐下,吸了一口烟,却见得继仁麻前来,心内非常高兴不已,便慌忙从厅堂内搬出一把椅子来,让与继仁麻而坐,这边却拿出一卷烟来递与继仁麻。继仁麻见状,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唐主任何顾如此,我俩久熟之人,还用如此客套。”唐世勇见得继仁麻如此说来,便不紧不慢的说道:“贵客来到,不得失礼。何故客套之说。”继仁麻方刚坐下,卷起一支焊烟,吸了一口,便话儿打开了,一直说到前几天出诊的事情,方圆几十里内没有不知道的见闻。唐世勇听罢,心内一时一惊,难怪继仁麻几日未来,是这么许些道理。心想世道果然没有如同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人世间许许多多的纠纷还没清干净,人性本来如此,何耐要求过强,只是想达到世外桃源这等境界,这个社会果真还远远不及,何故今日思来,还尚为时过早。唐世勇听罢继仁麻说完最后一句,便要匆匆赶路回家。见得天色已晚,本想留下来一同吃完晚餐,可继仁麻家中还有要事,不得不匆匆回去了。唐世勇见得继仁麻走了,却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动,细细的思量着继仁麻给他带来的一些新鲜事,渐渐不觉得头上增添了几根根白发,许多往事就象刹那一瞬间一闪而过,唐世勇一世任心任意的过完每一天,天天的在操劳着一件事情,但愿世间每一个人过得比自已好些。更愿轩辕派传人能幸福安康每一天,此才是他一生的梦寐以求的终身大事。

唐世勇正陷入沉思之中,春草来喊唐世勇,唐世勇抬起头来,只见是撑灯时分,不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唐世勇回神过来,应了老婆春草一声,说道:“就来了,你们先吃吧!我吸一口烟就来。”唐世勇吸完最后一口烟,正要站起来,伸伸懒腰,却见得天空一颗流星急速划过长空而去。唐世勇见得此光景,心内想了一想,心内愁事不断涌上心头。却想起出继珀家看一下密儿正在做甚,心内方才安心下来,便起身往下走了出。春草一下叫住,说道:“老鬼,这个时候还往哪里跑,正要吃饭。”唐世勇抬头看了一眼春草,说道:“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你们先吃吧!”唐世勇有心无力的应了声,便匆匆去了继珀家门口,透过窗户余光,见得密儿正在灯下写字,那背影仿若有光,一时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只是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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