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 章 小婕阿姨

作品:《悲怆的生命树

说到贞哥,那是舒云鹏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他是父亲,但这个世界的不成文的规矩,是孩子的事他从来管不着,一切都由贞姐说了算。

贞哥之所以叫贞哥,那也是贞姐说了算的。当时的地球联盟,因为y系统崩溃,对舒云鹏来之后所生的男孩特别重视。她们不但把男孩当成国家财产,还希望给孩子取个正规的名字。

按原本的规矩,地球人无论哪个民族,基本上是随父姓的。但这个时期不一样了,因为没有男人了,都是女人当家,自然而然就随母姓了。贞姐想来想去,不知该怎么给儿子取名了。从记事开始,她妈妈就这么叫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姓什么。别的人无论大小,也就跟着她妈妈,都贞姐贞姐地叫她。这一来,要问她姓什么,好给孩子取个正式的名字,她傻眼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就叫他贞哥吧!”被逼急了,贞姐只能胡乱应付了。

“那总该有个姓吧,”有人建议:“要不就让他姓舒!”

“不行!”贞姐不答应,孩子是我的,凭什么姓别人的姓:“就叫他贞哥!”

没办法,谁叫她是孩子的母亲呢,只能依她。于是,孩子就叫贞哥。当然,有不少人暗中嘀咕:贞姐贞哥,听名字算是母子还是姐弟?但没人敢说出口,就胡乱叫着呗!

谁也没想到,天道好还,居然出了这事!一夜之间,贞姐变成了小女孩,如果以身体而论,她还没贞哥高,年纪也没贞哥大,母子变成了“兄妹”!

但是,贞姐不理这茬,贞哥是她的儿子,这一点谁也否认不了。即使现在她看起来象是贞哥的妹妹,但她就是他的母亲!

是母亲就该行使母亲的权力,这是毋庸置疑的。贞姐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比较野,很难管束。从小在情侣堡垒生活的贞哥,身体很棒很会疯玩。当初还很小的时候,项紫丹她们住在情侣堡垒时,要她们帮着照看贞哥,姑娘们个个头大。

现在贞哥长大了些,放到科学院统一管理后,倒也有所收敛,不再那么野那么调皮了。但偏偏他又是所有男孩中最大的,常常欺负比他小的弟弟妹妹,不知被罚站了多少次,贞姐可没少被人埋怨。

更糟的是,一夜之间他的妈妈忽然不见了。别人告诉他,他妈妈外出办事要很久才能回来,如果换了别的孩子,也许会很难受,可他却高兴得又蹦又跳----这下子没人打他屁股教训他了!紧接着,欺负别的孩子的事就更频繁了!

贞哥总是欺负别的孩子,贞姐当然知道。以前只要发生这种事,贞姐二话不说,拖翻儿子扒下裤子就一顿屁股。贞姐打人可从不手软,哪怕是打儿子。贞哥怕打,每次被妈妈修理一顿后,总能收敛一段时间。但可惜的是,贞姐变成小女孩了,贞哥没人修理了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贞姐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但她也无可奈何了。她告诉管理人员,但凡发生贞哥欺负别的孩子的事,尽管狠狠打,她同意。但是,她这么说,别人更不好意思打了。

“你怎么总是欺负别人?”贞姐实在忍不住了。贞哥八岁那年,她亲眼看见贞哥又在欺负别的孩子时,她忍不住跑上前去指责贞哥:“不象话!”

贞哥看看贞姐,他看到的是一个比他还矮半个头的小姑娘,就嘴一歪:“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我?”

这话说的,贞姐鼻子都气歪了。我是什么东西?我他妈的是你妈!

她想也没想,就给了贞哥一巴掌。她力气太小了,小手掌打在贞哥脸上,只不过让贞哥眨巴了下眼,但却把贞哥惹恼了。他随手就还了她一巴掌,立马把她打翻在地……好在郑小婕及时赶到,把他们拉开了。

贞姐的一个眼眶肿了,变成了熊猫眼。幸亏她的脑袋里装的是成年人思维,以前还是把打架好手,换成别的孩子就更惨了。

“这小子,我饶不了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熊猫眼,贞姐不免悻悻。

“行了啦,贞姐!这辈子你打不过你儿子了!”郑小婕笑道:“等你长大了,你儿子也长大了!”

贞姐无语,郑小婕说的就是实情。被儿子暴打一顿,这窝囊劲还真够受的:“这小子还真惹人心烦!”

不过,贞哥还是有能管他的人的,这个人就是郑小婕。郑小婕从小生活在情侣堡垒,后来又跟着易如。贞姐生下孩子后,作为情侣堡垒的负责人,总是很忙,孩子常常让易如带着。后来易如也怀孕了,郑小婕和林琳几乎就成了贞哥的专职保姆。所以,对贞哥而言,郑小婕几乎就是半个母亲的存在。

“我看这样吧,”许韵之看到贞哥还是比较服郑小婕的管束,就对郑小婕说:“你除了平时照顾贞姐她们外,贞哥就专门交给你管了,怎么样?”

对贞哥,许韵之觉得,除了上课之外,平时尽可能不让贞哥和别的孩子待在一起,是避免贞哥总是欺负别的孩子的唯一办法。否则迟早有一天,孩子们之间的矛盾会转化成大人之间的矛盾的。

“可以的,”郑小婕立刻答应了。其实一直以来,郑小婕总是在管着贞哥的,贞哥也愿意跟着她。许韵之这一说,不过是明确一下而已。

贞哥就这么跟着郑小婕了。而且,为了方便,他不再住在研究中心为孩子们准备的集体宿舍,而跟郑小婕住在一起了。那一年,也就是贞姐想管教儿子不成,反被儿子暴打一顿后不久,郑小婕又一次承担起了准妈妈的角色。

郑小婕很疼贞哥,毕竟是从小就带过的。即使别人很讨厌贞哥,郑小婕还是很爱护他的,贞哥也特别听她的话。

郑小婕象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贞哥,贞姐自然很开心,而且,她也不用再担心儿子惹事生非让她难堪了。

贞哥是个爱玩爱闹的孩子,一天到晚闲不下来。到了晚上,往往就象个泥猴子。郑小婕说了他几次,他只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郑小婕也算有耐心,只能天天给他洗澡,否则根本没法让他上床睡觉。

“瞧瞧你,哪里去玩的,能玩成这副脏样!”到了临睡之前,郑小婕就把贞哥扒光了按进浴缸,从头到脚清洗一遍。然后就把他放到卫生间里的一张躺椅上,自己毫不忌讳,脱了衣服开始洗澡。

“你不能这样的啊!”这种状况被项紫丹看到了几次,项紫丹总是提醒她别这样:“孩子也不小了,你别总是在他面前这么毫无顾忌!”

“紫丹姐太小心了,不就一个小屁孩吗!”郑小婕不以为然,笑道:“你看他才多大,他知道什么呀!”

项紫丹知道,郑小婕在情侣堡垒跟着易如,和舒云鹏也有过那种关系,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既然说了没用,项紫丹也就干脆不说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这样过了几年,贞哥渐渐长大,已经十四虚岁了。也许是天天如此的缘故,早已麻木了的郑小婕,似乎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天天给贞哥洗澡,天天当着贞哥的面脱了衣服洗澡,一如既往,从来没有什么异常感觉。

但这一天,她给贞哥洗完后让他躺到躺椅上,自己脱光衣服时,忽然觉得贞哥的手在她裆部掠过。

她回头去看他,发现他的目光火辣辣的!而且不经意间,她看到贞哥的身体确实有了某种变化……她下意识地抓过浴巾,想包住自己的身体时,贞哥突然跳起来抱住了她!

她大吃一惊,用力想扳开贞哥的手,没想到脚下一滑,两人同时倒了下去。

“小婕阿姨,我喜欢你……”两人倒下时,贞哥正好压在她身上。他的手在她身上乱摸,嘴里还念念有词。郑小婕惊恐而忙乱中,抬起膝盖狠狠顶了上去。

贞哥喊了一声,双手捂住裆部,身体痛苦地卷缩起来……

贞姐赶到医院,二话不说,看见捧着脸呆坐坐在走廊椅子上的郑小婕,劈头盖脑就是一阵暴打。一个曾经为了孩子,甚至不惜与中央城政府军开战的贞姐,怎么能忍受儿子受委屈?她一边打一边还不停地骂着,如果贞哥从此被废了,她要杀了郑小婕。

十二岁的女孩,力气有限,打着也没多大的劲,但郑小婕觉得太委屈了。许韵之和项紫丹连忙把贞姐抱住,把郑小婕拉开。

“他怎么样了?”贞姐气势汹汹地问道。

“他没事的,贞姐!”许韵之连忙说:“医生刚刚给他处理过,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儿肿,过几天就好了!”

“不会影响他以后生孩子?”

“绝对不会!”许韵之说:“你放心吧!”

听许韵之这么说,贞姐的气渐渐平息下来。她问郑小婕是怎么回事,郑小婕不肯说。许韵之和项紫丹也追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郑小婕犹豫再三,说了原委,许韵之、贞姐都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贞姐嚷道:“我儿子怎么会这样?他还是个孩子呢!”

“他不小了,”许韵之说:“看来还是紫丹说得对,我们忽视了……”

她说了一半,看见贞姐一边嘴里念叨着“我打死他”,一边要往病房里冲,就连忙拉住她:“贞姐,这事儿还真不能全怪孩子,要怪也得怪我们大人有些方面太不注意了!”

“丢死人了……”贞姐颓然坐下:“小婕,对不起……”

“好了,先回屋休息吧!”许韵之说:“小婕你也回去吧,贞哥这里有医生护士,你也不用守在这里了。”

“看来是得把那个通告改成通令了!”等贞姐和郑小婕都走了以后,许韵之对项紫丹说:“还是你有远见,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

“嗯,”项紫丹说:“我们得给孩子们一个健康成长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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