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一 章 苦难中长大

作品:《悲怆的生命树

郑小婕拒绝了,贞姐只能怏怏而归,但她还是不死心。几天后,她和计雨彤,而且还说服了艾米莉。三个小姑娘长辈,在贞哥又是独自一个闲逛到无人处时拦住了他。

“干嘛?”贞哥看到三个小姑娘拦住去路,就闪避了一下,想从她们的身边走过去。但贞姐移动脚步,又挡在贞哥前面了。看出她们是有意拦住自己的,贞哥自然有点不高兴了。但毕竟看起来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姑娘,贞哥没有动手,而是很不高兴地问了一句:“想打架?”

“不想!”贞姐说:“就是想跟你说点事。”

贞哥看看矮自己一头的三个小姑娘,低着头想了一会说:“说吧!”

“你还记得计雨彤阿姨吗?”贞哥答道。虽然那时他很小,但在他的印象里,计雨彤总是跟着妈妈,她们似乎形影不离,总是在商量着什么。

“记得!”

“艾米莉阿姨呢?”

“也记得……她们跟我妈妈一起,去外面办事,要很久才能回来!”这么一个一个的问,烦死人了,贞哥干脆把话说到底:我妈妈出门去了,还想问啥?

“不,她们在地下城里!”

闻所未闻,贞哥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中,他十分愤怒。妈妈居然在地下城里,看着他孤苦伶仃的,也不出来帮他一下?

但再一想,这不可能。好几年了,她在地下城里,他怎么从来没见到过她?肯定是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在骗他!

“不可能的!”想到这里,贞哥笑了:“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你看看她!”贞姐指指计雨彤:“象计阿姨吗?”

贞哥看看计雨彤,摇摇头。都好几年了,他记不清了,何况就算有点象,那也说明不了什么。这世界上相象的人多了去了,你说他是谁,他就是谁啊?

“那你看看她!”贞姐没辙,只能再指着艾米莉说:“她是艾米莉阿姨,能认出来吗?”

贞哥看着艾米莉,仍然摇摇头。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艾米莉阿姨呢?当然,这个小姑娘象艾米莉阿姨一样,长得挺漂亮,但也仅仅如此……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分明是在戏弄他。这么一想,他不由得怒火中烧了:“滚开!你再胡搅蛮缠,我真会揍你的!”

“你再看看我!……”

贞哥忍无可忍,举起了拳头。在地下城里没人理睬,憋了这么久了,早已憋得难受。这几个小姑娘居然还敢戏弄他,他再也憋不住了。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拳头捏紧了就朝对面的小姑娘的脸直捣过去……好在艾米莉机警,一把拉开了贞姐。

“快跑!”艾米莉喊了一声,三个小姑娘拔腿就跑。怒不可遏的贞哥,吼了一声,紧紧追赶。眼看就要追上了,旁边闪出一个人来拦住了他。

“放开我!”贞哥挣扎着,想从那人手中挣脱。他的眼睛死盯着此时停下来回身朝他看的三个小姑娘:“我揍扁你们!”

“行了,贞哥!”抓住他的人说着,又对那三个小姑娘说:“你们也真是的!”

贞哥抬头,他看见是项紫丹阿姨:“她们戏弄我!”

他的眼泪憋不住地滚滚而下,忍不住哭出了声。项紫丹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替他擦泪。等他哭够了,她才说:“她们没骗你!”

贞哥抬头,不相信地看着项紫丹。

“这是真的,我慢慢说给你听……”项紫丹拉着贞哥,又对贞姐等说:“你们也来吧!”

“幸亏你来了,”贞姐心有余悸,她的儿子真是野:“今天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们三个就惨了!”

“我还真希望他把你们暴打一顿!”项紫丹苦笑。生性谨慎的项紫丹,看到贞姐和计雨彤偷偷地把艾米莉拉走,就悄悄地跟了上来。也幸亏她仔细,否则贞姐她们三个真要吃苦头了:“你们就不能等他再长大些再告诉他?”

她把四个孩子领到自己的住处……

当天晚上,贞哥发烧了,烧得很厉害。时刻注意着贞哥动静的项紫丹,很及时地发现他不对劲,就立刻把他送进了医院。

贞姐吓坏了,她原本想告诉他实情,以便自己以后能出手帮他,没想到这事一说出来,给了孩子这么大的刺激。

还算好,有惊无险。过了三天,贞哥的烧退了,很快就恢复了健康。但是从此以后,他更加沉默寡言,有时候一整天不说一句话。他那样子,贞姐看了自然担心得不得了。她不得不经常去找儿子,希望能陪陪他,排解他的孤独与寂寞。

但是,贞哥并不领情,他不理睬这个变成小女孩的母亲。到后来,他干脆关上门,任她怎么敲门他都不再开门了。

“我没办法了!”贞姐长叹一声。

“你最好还是让他自己安静几天,”项紫丹劝道:“现在我已经告诉他你是他妈妈了,至于他今后怎么看,你就让他冷静一下再说吧!”

“他太可怜了……”

“对他来说,也许也是一种磨练,”项紫丹安慰道:“放心吧,贞姐,我会随时关注他的。”

贞哥能怎样呢?跟小婕阿姨的事,已经弄的满地下城风雨,现在妈妈又变成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了。这要是让别的孩子知道了,他还不被笑话死?

可恶的琼斯人!他恨上了琼斯人,虽然他对她们几乎没什么印象,他还是恨。

但恨有用吗?没用!他知道自己还小,个头比紫丹阿姨还矮大半个头。他还得在别人的冷眼中熬着,直到自己长大。

但是,他很少出门了,甚至连学校也不去了。他现在最害怕的,不是别的人,而是他的那个变成小姑娘的妈妈。他没想到,变成小姑娘了,她还是象以前一样爱唠叨,说他这不对那不对的,让他头疼。

他不去上学,项紫丹阿姨找上门来了。但无论怎么劝,他坚决不去。项紫丹只能告诉贞姐,让她去劝劝儿子。但对这件事,贞姐却没当回事。对贞姐而言,只要儿子身体棒棒的,少读点书没什么大关系:“我小时候读书读得比他还少!”

没办法,项紫丹只能专门给了贞哥一台电脑,放在他屋里:“那你就自学吧!……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这一来,贞哥成了真正的宅男。除了到餐厅吃饭,或者有什么事偶尔外出一下,他再也不出门了。自然,地下城里除了他的小姑娘妈妈和项紫丹阿姨,也没什么人来看他。对其他人来说,贞哥似乎象似不存在了一样。

世界上的事就这么怪,往往是无意插柳柳成荫,贞哥虽然不再上学,但他的收获却比在学校里还好的多。他在学校上课时总是不专心,因为那些物理、化学什么的,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的学习成绩总是最差的几个人之一。

但现在,他不必再去学那些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可以随心所欲的在网上看他想看的东西了。他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他不但知道了地球人和琼斯人的事,甚至他还知道他的父亲是穿越者舒云鹏了。

就这样,很快地两年过去了。他十七岁了,已经长得很高,高出项紫丹阿姨半个头了。

有一段时间没怎么注意贞哥的项紫丹,当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吓了一跳。

“我晕!”项紫丹看着眼前这个高自己半头的小伙子,眼神一恍惚,差一点叫“哥”了:“是贞哥啊,我还以为……你找我有事吗?”

“嗯……紫丹阿姨,”贞哥舔了舔嘴唇说:“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永恒之地!”

项紫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地下城里的孩子,从来不能走出城门,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们有个永恒之地:“你怎么会知道永恒之地的?”

“网上看到的!”贞哥很平静地说:“那里有个大牌坊……”

“外面很热,你还是别去了吧!”项紫丹踌躇了一会儿说。

“没关系!”贞哥说:“我想去!”

“小孩子怎么不听话呢?”旁边的贞姐忍不住了:“大人不让去就不能去!”

“从身体状况来说,你比我还小,”贞哥不买账:“你能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去?”

贞姐语塞,确实,从身体的年龄计算,她确实比儿子还小两岁还多。

“我们不是去玩,而是有事情去,”项紫丹还想劝他别去:“外面真的火烧火燎的,一不小心中暑了就不好了。”

“我知道不是去玩儿,”贞哥坚持:“今天是中国传统节日清明节,是祭祖的日子,我去祭拜一下父亲不是很应该的吗!”

所有的人都楞住了,她们根本想不到,贞哥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犹豫的一会儿,梁晶晶说:“还是让他去吧,如果热得受不了,就让他待在太空船上吧!”

没人再反对,贞哥跟着她们上了太空船。他上船后东摸摸西看看的,十分好奇。地下城里的孩子,既然不能外出,自然也就从来没人上过太空船,贞哥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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