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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悲怆的生命树

天刚亮,贞哥就醒了。这一夜,因为洗干净了身体,又吃到了不知多久没吃到过的美食七、八条小烤鱼,所以他睡得很好。

他看看身边,火堆已经熄灭,但余温尚在,所以在这用树枝和泥巴临时夯成的“围墙”里,还是很温暖的。

他的目光越过燃尽的火堆,看到了郑小婕。她卷缩着,似乎睡得正香。一开始,他想着要不要去叫醒她,但想了一会就放弃了。他站起来跑到外面,拿了自己晾在那里的外衣裤穿上。

他决定让郑小婕睡,郑小婕阿姨这几个月来一直这么照看着他,操心挂虑。现在沙漠挡道,过不去了,他也萌生退意。既然这样,就让小婕阿姨睡个自然醒吧!

他考虑了一下,开始寻找合用的材料,准备编织一个网兜。很快的,他找来了很多细藤条,开始编织他的网兜。

反正也不知道郑小婕什么时候会醒来,他就很耐心开始编织网兜。还真别说,这活儿还有点难度呢。不过还算好,他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总算编成了,就想炫耀一下。谁知他一探头,看见里面的郑小婕换了个姿势还睡着!

“那我干脆去抓些鱼来,烤熟了再叫她吧!”

这么一想,贞哥干脆拿了网兜和水壶,往昨天抓鱼的池塘走去。他脱掉外套进了水里开始抓鱼,还真别说,网兜虽然编得不怎样,但用起来比昨天的裤子好多了也省力多了。

他网到了鱼就直接扔到岸上,鱼在草地上蹦跶,让他很有成就感和收获的喜悦。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已经网住了二十几条小鱼,比昨天还多了。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快到头顶,近中午了。

他赶紧上来,把扔在岸上的小鱼收起来放进网兜,拿着外衣裤和灌满水的水壶连忙回去,一路上还顺便捡了不少干树枝。很快的,他点火烤鱼,把抓到的小鱼全烤熟了。

他吃了一条,味道不错,就赶紧叫郑小婕。很奇怪,他叫了好几声,她居然没应,就连忙跑进去了。

他这一看,吓坏了。郑小婕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却又瘫坐下去。她喘息着,嘴里说没事,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怎么啦,小婕阿姨?”贞哥连忙窜上去,他发现郑小婕的状态不对劲了,就抱住了她。这一抱,他感觉到了郑小婕浑身滚烫,显然是发高烧了。

“糟了!”贞哥暗暗叫苦,他赶紧让郑小婕躺下,跑到外面拿来灌满水的水壶,让郑小婕喝,郑小婕正渴得要命,拿起水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壶。

“怎么样?”除了让郑小婕喝水,贞哥束手无策了。

“还行,”郑小婕歇了口气说:“去给我找些草药来……”

贞哥傻眼了,他根本不认得什么草药,怎么找?郑小婕无奈,只能让贞哥扶着自己去找了。很快地,她再也走不动,只能让贞哥背着了。兜了一大圈,总算找回来一些,捣烂了用水和着吞下去了。

“你歇会吧,”看到贞哥累得满头大汗,郑小婕有点心疼了:“我没事的!”

“还烧吗?”贞哥不敢大意,也没再忌讳伸手摸了摸郑小婕的额头:“还很烫呢!”

“很快会退下去的,你别担心!”郑小婕笑了笑,安慰道:“有点饿了……”

贞哥赶紧跑出去把烤好的鱼拿来让郑小婕吃。乘郑小婕吃鱼的时候,他拿了已经喝空的水壶去池塘里灌满了,然后背着水壶开始找草药了。

刚才背着郑小婕找草药时,他总算知道该找哪些草了。

“好些了吗?”贞哥找完草药回来,看到郑小婕比先前精神些了,很高兴:“要不要再吃些草药?”

“你去找草药了?”郑小婕很惊讶,她看了贞哥找来的那些草药,基本上还都对了:“你真聪明,找过一次就认得了!”

“这也是我妈妈教你的?”贞哥笑着问道。

“确实是!”郑小婕也笑着回答:“现在教给你了。”

“好吧!”看到郑小婕好多了,贞哥放心了。他很开心,一直以来,都是郑小婕照顾他,让他总感到很抱歉。这么大个人了,总要郑小婕照顾,让他心里有了不小的负担。没想到郑小婕这一生病,倒给了他一次减轻心理负担的机会:“我再去抓些鱼!”

贞哥再次来到水塘边开始抓鱼,一直忙到天色晚下来才收工。这一次,他收获还真不小。清点一下,大约抓了六十多条小鱼。

他兴冲冲地回到驻地,看到郑小婕又在睡觉。生病了多睡睡没坏处,他不想吵着她,就离得远点,点起火来又开始烤鱼。等鱼都烤好了,他才进去把郑小婕叫醒。

郑小婕看到这一大堆鱼,知道贞哥肯定忙了一下午。

“辛苦你了!”她很感动,贞哥平时看似不太懂事,但这次自己病了,没想到贞哥象是一下子长大似的:“你自己多吃点吧!”

“我吃了不少了!”贞哥说:“你生病了,需要多吃。”

“这么多我哪吃得完?”郑小婕笑了:“吃不完明天吃吧,天气不热,放到明天不会坏的。”

贞哥听命,找了些干净的干草把吃剩的鱼穿起来挂在树枝上。已经入秋了,太阳一下山,气候很快就凉下来,晚风一吹还显得有些冷了。贞哥又去外面找了不少干树枝,把火烧得旺旺的。郑小婕觉得自己好些了,就想帮忙,但贞哥不让。

“现在好了,够暖和了,”忙完了,贞哥说:“小婕阿姨,你继续睡吧!”

“傻孩子,我睡了一天了,还睡?”郑小婕笑了:“你忙了一天了,你睡吧,我坐会儿,等有睡意了再睡。”

起了个早又忙了一天,贞哥确实有点累了。他倒头就睡,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了哼哼声。借着火光,他一眼看见郑小婕通体冒汗,正在那里不停地哆嗦。她已经脱掉了外套,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怎么啦?”贞哥一跃而起,赶紧抱住郑小婕,发现她浑身滚烫。

“热……难受……”郑小婕哆嗦着,连话也说不端正了:“水……”

贞哥连忙拿起水壶,抓住郑小婕的头发让她仰脖给她喝水,然后又把剩下的水全倒在她身上,又连忙拿着水壶跑出去,摸黑奔向水塘……

一阵忙碌,郑小婕总算缓和下来好过些了。她没想到,白天似乎好过些了,晚上却又厉害起来了。刚才那一阵子,她觉得浑身燥热,彷佛置身于烤炉中似的。贞哥连续来回跑了几趟,往她身上浇水给她降温,这阵突如其来的燥热,总算被压下去了。

她浑身是水,衣服紧紧都贴在皮肤上,又让贞哥不敢直视了。

“你转过身去……”郑小婕轻声对贞哥说。

贞哥会意,连忙转身背朝郑小婕:“你这是什么病?”

“可能是疟疾……”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郑小婕又轻声说:“好了!”

“这病怎么这么可怕?”贞哥转回身来,郑小婕已经穿上了她的外衣裤。贞哥拿起她换下的衣服,又把水壶递给她让她喝:“多喝点,我马上再去灌。”

他跑到水塘边,洗干净了郑小婕换下来的被汗湿透了的衣服。又把水壶灌满了。他看看水塘周围,心里在想是不是应该把营地挪得离水塘近些。

虽然他们现在睡的地方离水塘只有五百米,但他们只有一个只能装一公斤水的水壶,他必须来来回回地跑这五百米,着实把他累坏了。

“小婕阿姨,明天我们往水塘那边靠近些吧!”回到郑小婕身边,他说。

“好的!”郑小婕说。看到贞哥来回跑着取水,郑小婕也觉得心疼了。她知道,自己这一病,很可能不是一、两天就能恢复的,得打算滞留几天了:“明天我们往那边挪,现在你抓紧时间休息!”

“好的!”贞哥说

虽然答应了,但贞哥已经不敢睡了。他倚着树枝和泥巴垒成的矮墙,斜躺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始终注意着郑小婕。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毕竟太累了,开始迷糊起来……迷糊中,他听到郑小婕在叫他。

他一激灵,立刻睁眼。他看到郑小婕卷缩在火堆边,几乎要扑到火上去了。他连忙抱住她:“怎么啦……”

“冷……”郑小婕昏昏沉沉的,不顾一切地扑向火堆,火几乎要把她的衣服燎着了!

贞哥赶紧跑过去,他脱下自己的外衣,包裹她的身体。但是,郑小婕还是浑身颤抖。虽然天气并不冷,但郑小婕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发抖直打哆嗦。

贞哥想来想去,他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他把浑身哆嗦的郑小婕抱起来,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过了不知多久,渐渐的,他感觉到,郑小婕的哆嗦慢慢消退了……

但是,这还没完。过了不知多久,他身下的郑小婕又开始喊热,死命地要推开他。她的身体又开始火烧火燎,让她忍不住地要脱掉身上的衣服。贞哥无可奈何了,他干脆抱起郑小婕火热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奔向水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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