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惠民的话，许婧堃摇了摇头，笑着说：“李总的意思我们听明白了。”

李惠民面色一喜。

“但如果悦享文化打算采用这样的方案，那很抱歉我们不会和你合作。”

李惠民一下就愣住了。

这什么操作？

他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团队。

他没想到对方直接拒绝了。

李惠民转头看向商念：“那商董，您也是这个意思？”

许婧堃似笑非笑地抱起手。

商念看了眼许婧堃，他决定直接把话摊开来讲。

“我从没想过演唱会来榨干粉丝的钱包，悦享文化确实很会赚粉丝的钱，但这一套我们不喜欢。”

李惠民看他们俩的眼神就像看两个外星人。

不赚粉丝钱的明星？还是明星吗？

不想着赚粉丝钱的经纪人？还是一个合格的经纪人吗？

他觉得面前的两人不是明星和经纪人，而是开善堂的。

许婧堃笑吟吟地补充，“这就是我们的原则，所以如果悦享文化的想法还在怎么榨干粉丝的钱包上兜兜转转的话，那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合作了”

李惠民本来以为这个合作已经十拿九稳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许婧堃和商念心思如此一致，直接翻脸，合作彻底没戏了。

他眼神在商念和许婧堃脸上兜转，“好！好！我懂了！”

“告辞。”

包厢只剩下商念和许婧堃两人。

商念看着许婧堃，许婧堃也看着他。

两人突然一笑。

“先吃东西。”商念拿起筷子招呼，“他一走我胃口也好了。”

“幸好他之前用的是公筷。”许婧堃夹了一块炸鳕鱼，“不然我还真没心思吃。”

两人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气氛融洽的吃起了东西，仿佛和悦享文化的谈判破裂完全不是个事儿。

但有些东西已经变了，现在二人转之间颇有些知己之感。

李惠民回到车上，狠狠把领带一扯，和开车的助理骂道：“特么的！没见过这种油盐不进的人！”

助理一听，就知道谈判破裂了。

“真是俩富二代哈！”

“从没想过用演唱会赚钱？这也太特么圣母了吧？”

“你不想用演唱会赚钱你开什么演唱会？可以啊！你直接给粉丝送温暖啊！你专辑也别卖钱了啊！直接免费听免费下载啊！”

“跟我这装什么装！”

瑟瑟发抖的小助理给怒不可遏的李惠民递了一瓶，“李总，您喝点水顺顺气，犯不着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李惠民用力拧开瓶盖。

“小王你给我记住了，许婧堃和商念，这种团队不是咱们悦享文化合作的对象。”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圣母的人，又当又立，以后就算商念再红，就算商念站在我面前求我，我连个眼神都不甩给他。”

“叫他一声商董，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包厢里，许婧堃草草吃了点东西垫了垫空空的肚子，然后放下筷子，看着商念说。

“悦享文化这边是没戏了，星际娱乐那边也肯定是一个德行。”

“而且放着有丰富经验的悦享文化不要，给星际娱乐送经验，这种好人我不想当。”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策划一个综艺。”许婧堃说，“嗯，也不算策划。”

“算是引进一个韩综。韩综叫《全知干预》。”

“怎么说？”

“这档综艺聚焦的是明星和明星伙伴的日常，也就是说是明星和经纪人。在韩国非常火。”许婧堃喝了口水，“之前我还没太放在心上，但现在想想，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个综艺做起来。”

“综艺就叫《我和我的经纪人》，第一季就以你的演唱会筹办全程为主线！”许婧堃越说越有灵感，激动地把杯子墩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是这样，既然我们不愿意榨干粉丝的钱包来赚钱，不愿意向业内的潜规则低头，那为什么不将这一切展示出来！”

“总要利益最大化！”

商念原本只是静静地听，然后听的眼睛越来越亮。

这女人...

“我们有平台有资源，这段时间你的新专又这么火，策划这个综艺一举多得。”

“但是如果只有我们两人，会不会略显单薄？”听到这里，商念哪里还有不同意的地方，但他还是想到了一个问题。

“单薄？”许婧堃被他提醒也觉得是这样，“我们的主线是演唱会，能把这个做好会很有看头。”

“要加人也不是不行，但一定要有主线，不能漫无目的。”

“还有一件事。”商念说，“我们既然要以演唱会筹办为主题策划这档综艺，不如自己开一个演唱会承办公司。”

“对啊。”许婧堃眼睛也亮了，“钱咱们不缺，现在有了这档综艺，只要把综艺做好，公司也不愁发展了。”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挖人。”商念目光灼灼，“我们缺人。”

“我这就让人联系猎头公司。”许婧堃掏出手机发信息。

“我去买单。”商念起身，向外面走去。

许婧哭已经沉浸在工作状态中，只是点了点头。

关上门，商念靠在墙上，想起今晚的经历，轻轻的笑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虽然和悦享文化的合作宣告破裂，但现在明显有了一个更好的方案。

如果这档网综做得好的话，不仅可以盘活他的演唱会，带火他们的演唱会承办公司，还能给爱果然的业务开辟新思路。

一举多得。

商念突然发现他和许婧堃不仅有着共同的志向，两人在工作上也很合拍。

就是要这样啊。

想到这里，他准备点烟，突然想起这是室内，又把烟装了回去。

烟很特殊，过滤嘴比烟还长。

这是他开始抽烟后，韩晶给他装的。

他从不吸烟，但现在慢慢染上了。

但又因为他要唱歌，所以也有意控控制自己不多抽。

只在心情特别激动或是很累时，才会抽一支。

商念双手插袋，慢慢踱步往前台走。

在唐阁这样的地方吃饭又一个最大的好处，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泄露。

一道菜一千五的米其林三星，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有身份，就算认出了自己也不会表现的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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