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正好是下课时间。路过教师办公室的章嘉许见到了秦峒，他冷不丁消瘦了很多，章嘉许向他低头致意。这种时候来学校并不见得是好事。

程欢正在教室收拾秦年的东西，不见秦年。

信息传播的速度很快，班里起了哄，“明星回来了！”

秦年的座位在最后的角落，他个高。程欢的脸色并没有很难看，也只是拿了一些教科书，并没有把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带走，程欢走出教室后，章嘉许问同桌：“秦年怎么了？”

“腿断了，得休息一阵。”

篮球赛并没有赢，秦年还赔了上了脚踝骨裂。

章嘉许打算放学后去御翠园看一看他。

田一晨也听闻秦年受伤了，班里去看球赛的人表示如果不是意外，清溪中学一定能赢。秦年的勇猛在于受了伤也坚持到了最后，只是四分的差距怎么也没破。

骑车去那有点费劲，章嘉许把车放在了煎饼店，顺道把田一晨送回了春晖园，然后打算从春晖园地铁站出发。

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下班族则还没来，章嘉许看着地铁站1号口水果摊上的车厘子很不错，新鲜且个大，要不是一个背影很像佟嘉鸾的人从身边走过，估计会多买一些。

她没有穿校服，戴着口罩，头发披散着，有皮筋扎过的痕迹，章嘉许跟在后面，看她匆忙上了与回家反方向的地铁……佟大小姐一向有人接送，今天有些奇怪。

看她上地铁，关门前就摘下了口罩。

章嘉许也没太多想，上地铁就走了。

佟嘉鸾发来信息：哥，刚在地铁站是你吗？

章嘉许回复：嗯，我也看到你了，你去哪？

佟嘉鸾回复：：（，太着急上错了。我已经在等坐回去的地铁了。你是要去家里吃饭？

章嘉许回复：不是，去看看秦年。

计划之外的事情是在秦年家遇到了章建凯，似乎也刚坐下，秦峒抽了支中华烟给章建凯，章建凯说：“戒了，你也少抽。”

章嘉许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了章建凯身边。

章建凯说：“上去看看他，别太久，一会儿带你去吃饭。”

似有赶快支开的意思，章嘉许迅速起身上楼。

秦年断腿没断手，右腿横搁在床上，一样很愉快地打着游戏，不，更愉快。

“您老好兴致。”

“卧槽，你居然会来看我？”

章嘉许轻轻摸了摸他打着石膏的腿，“怎么样，严不严重？”

秦年一扔鼠标，有些恼，“可能会耽误我运动员考核，真是霉运一来挡都挡不住。”

“你爸最近瘦了，脸色也不太好。”

秦年转头，带着点嘲笑说：“天天嚷嚷着减肥，再减也不会瘦到哪去，减成现在这样撑死了吧。”

“阿年，我……”还是有些犹豫。

“干嘛扭扭捏捏的，有话就说。”

“仙潭中学没有一个人叫黄志宁。”

秦年吃惊，“什么？怎么可能，明明是仙潭中学的校服，你也看见照片了啊。”

“我也不打算查下去了，我觉得都大家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秦年斜嘴一笑，“你以为啊，可是有时候根本自己想做什么，是不得不做。”

章嘉许对视秦年，一样的混不吝，话说的跟在开玩笑一样，可是叫人听出些别的意思。

“天不早了，我得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我送送你。”秦年单腿站起来。

“行了行了，好好休息吧。”

楼下两个男人的对话声很轻，程欢则是独自在洗漱间的化妆台前坐着，有些木然。章建凯对章嘉许指指门的位置说：“出去等我。”

在通风的公共空间整整吹了一刻钟的风章建凯才出来，紧着眉头一脸的不悦。

“爸，吃什么去？”

章建凯按了往下的电梯按钮，淡淡一笑，“不问我来这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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