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卿见过他抠门的样子，“穷，还抠的很。”

“确实穷过，但是他定义的穷可能是三年以后没钱花，他只是比你想的会打算。”

常卿叹气，一个抑郁症患者会想三年后？他都问过农药好不好喝……那玩意儿能好喝吗？

田一晨回病房坐回原来的地方，章嘉许问：“谁的电话接这么久？”

“田子荣，烦得很。”确实是烦的，他一个人可以讲一整个小区的新闻，平日里就喜欢去小区外的小卖部打发时间，谁家鸡毛蒜皮的事他都知道。

章嘉许轻笑，“我也很烦，你的狗更烦，麻烦你回去把她喂饱，我得照顾阿卿。肉在冰箱，煮熟了喂，可以吗？”

常卿难为情，“不用照顾我，章总……”

“我可以，”田一晨动作很快，把必备的“身手钱”放进口袋，“钥匙给我。”

“密码六位是你的生日，早去早回。等你回来吃午饭。”

章嘉许自从田一晨出门后就站在窗口看她什么时候走出大楼，常卿说：“你对她……不怎么亲。”

“你谈过恋爱？”章嘉许掏出手机，看到李医生十分钟前发来的信息，提醒该到时间复诊了。

常卿说：“没有，追我的都躲开了。”

“我有个朋友，挺混不吝的，他跟我说像我这样爹妈老早离婚的人，没办法学怎么爱一个人，后来我想明白了，爱是一个人的本能，区别于肤浅的求偶，它可以是任何样子，在我这儿它就是这样。”

常卿垂下双眼，说：“她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啊，她是……我不说了，我睡觉。”

“那还真遇到过一个，”章嘉许现在回想起罗祎祎，觉得这女孩还是刚得很，“她呢小儿麻痹症，挺羸弱的，有次她问我‘她们才是正常的女孩子，是不是’，大概是看到市芭蕾舞团的女孩之后有些难受吧，我回答她‘所有的女孩都一样’。”

“后来呢，她怎么说？”

章嘉许觉得这个病人昏过去挺好，“她肯定是不喜欢这个答案，所以问完这个问题没过几个小时她就找人把我揍了，现在我可能会按你的说法回答她，她跟女孩都不一样，不是因为身体和外表，是内心。”

“……”常卿连个啊也表达不出来了，舔着干燥的嘴唇，“可你也不会喜欢她那样的女孩，这就是现实。”

章嘉许手机搜索了罗祎祎，大风云人物，她和她团队的创业项目被一个大公司收购，年纪轻轻成了网络科技公司的股东，“是她，是那种让人觉得和她做过朋友还挺骄傲的人物。”

常卿看完罗祎祎的简介，终于昏了过去，真女神也。

田一晨赶到公寓的时候蝙蝠侠果然饿的要吃人了，先喂了狗粮，然后开始煮肉，也不知道章嘉许平时是怎么煮的。

切块，放水，放生姜，水开放肉，放料酒……小金来了电话，对面是三人的声音，小金问：“晨晨，你还好吗，身上疼不疼啊？”

“……”什么意思？“你们累的全身酸痛，不至于吧？”

王诺说：“他家床还舒服吗？他在你枕边吗？”

田一晨明白了，这几个活宝想的飘起来了，“昨晚常卿病了，后来我们去了医院，在车上休息的。”

“什么！”赵婧的声音格外尖利，“好刺激的吧！”

“我已经有画面感啦！那也很难忘！”

田一晨觉得小金已经语无伦次了，“你们疯了吗？我不跟你们说了，没一个正经的家伙。”

“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啊，有什么不好说的？”王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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