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认为咱们说的话那蘑菇老怪听不到？”唐小虎追问。

黑衣毛以珊道：“他平时做事很怕打扰，魂丝传讯之事也非时时开启。但他在我脑中设置的千魂锁却有记忆功能，一旦他忙完手头的事，查看我脑中千魂锁的记录的时候，他就能知道我们所交谈的一切。所以，咱们一定要快。”

唐小虎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用飞吧，能更快一些。我也会飞。”

黑衣毛以珊扫了唐小虎一眼，“距离有点远，还是我载你过去吧，你的速度太慢。”

唐小虎一脸黑线，一直以速度见长的他竟然被人鄙视了。不过他也没继续纠结此事。

走上前，直接要去搂黑衣毛以珊的脖子。

黑衣毛以珊瞪了他一眼：“我还没变身呢！”

说着脸上立刻发生了变化，仿佛皮肤龟裂一般，白皙细嫩的皮肤渐渐退去，黑亮浓密的短毛快速生长了出来。并且全身骨节啪啪作响，转瞬间长到四丈多高，翼展达到十三丈。

唐小虎赶忙跳上了她的背。真别说，这短毛柔滑黑亮，像一层厚厚的地毯似的，坐上去非常舒服。

“坐稳了！”

黑衣毛以珊变化成的巨型蝙蝠一飞冲天，从洞顶上方绕了几个弯便来到了地面。

原来这是一个火山口，只不过被人工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洞穴，用以通风换气。

现在却成了离开矿洞最快的捷径。

此时还是深夜，黑衣毛以珊庞大的身躯一掠而过，并没有引起苍云宗的注意。

平时也总有蝙蝠群夜间出来觅食，当地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蘑菇老怪要对付的是谁？”唐小虎抱住毛以珊的脖子问道。

“听说是飘香谷的一名长老，好像就是毛以珊的师父。”黑衣毛以珊说道。

“男的女的？”

“女的！是我把她打成了重伤，那坏人才能得手。”黑衣毛以珊说道。

唐小虎讶异地看了看黑衣毛以珊，没想到她这么强悍。

但同时他也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自己的魂印对她有效吗？

血妖王给出了答案，“她已经相当于结丹中期修为。魂印杀不死她，只能重伤，或许能造成她短暂失忆，仅此而已。而且，这魂印留在她脑中，即使她什么也不做，也会在半年后自动溶解。若是她存心破解，一个月不到就能自行解开。”

“原来如此。”唐小虎没再说话，静静地想着事情。

黑衣毛以珊笑道：“怎么？吓到了？”

唐小虎道：“那倒不至于，想必黄野仙也是你帮他抓到的吧。”

“是的。”黑衣毛以珊回答得非常简短。

“那我就奇怪了，你这么强，你丈夫也弱不了多少才是，又怎么会……”唐小虎好奇地问道。

“他原本比我强的，为了让我顺利进阶，去地下岩洞去帮我去找冥炎草，结果和镇守界碑的紫炎铜甲兽大打了一架，还撞破了界碑。那个坏蛋就是从界碑破损处爬出来的，悄悄隐藏在我夫君的身上。”

“紫炎铜甲兽？他把你夫君打伤了？”唐小虎大感诧异。难道这世上有很多紫炎铜甲兽？

“不是！界碑已破，便有人族大修过来查看，我夫君是被那个人族大修所伤。他回来后便直接跌落了一个大境界，这才被那坏蛋趁机控制。”

说到这里黑衣毛以珊语带哽咽，继续说道：

“他被那个坏蛋抽取了不少脑髓，神智时好时坏，修为也在持续下跌。我……我救不了他……可就是这样，最终还是遭了毒手！”

说到最后黑衣毛以珊咬牙切齿，显然已经恨到了极点。

唐小虎点了点头，心道：这个大蝙蝠还真够悲催的，是我一直小看了他。若早知道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妖，也不至于把他当个不入流的瘪三看待。一代妖王倒是死得太窝囊了些。

想到这里唐小虎，叹息一声：

“时也命也，逝者已逝，未亡人还需珍惜眼前，也好让死者瞑目。”

“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好人。我读过毛以珊的记忆，她在心里已经把你当成了师父。”其实黑衣毛以珊还想说的是，她对你有好感，在临死前一直喊着，程哥哥，救我！

唐小虎并不知道这些，不过也觉得小丫头很可惜。他刚开始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个小丫头，后来觉得她聪明伶俐，尚有一份纯真。与其在这里被蘑菇老怪操控，生不如死，还不如收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做事。可惜了，反被自己连累。

黑衣毛以珊能感觉到唐小虎心情不爽，也没有继续再说，急速向前飞掠。

可能是她体积太大的原因，每扇一下翅膀就够唐小虎扑腾好几下的，所以这速度是越来越快，即便筋斗云也完全不是对手。

很快，一座高山跃入眼帘。

经黑衣毛以珊介绍，这座高山叫做鹤鸣山，其形便像一只引吭高歌的仙鹤，伸着长长的脖子，仰头向天。

“那坏人先是把飘香谷那位长老骗上了鹤鸣山，说毛以珊在峰顶修炼，即将突破。那长老信以为真，同时也自持修为高过结丹初期的黄野仙，便想上去看看，结果遭到我的偷袭，被我和那坏人联手打伤。”

黑衣毛以珊侃侃而谈，并没有一点负罪感。这也不奇怪，因为他们就是妖，情感是有，但伦理道德的方面就没有人族那么复杂。在她看来，情感归情感，计谋归计谋。和人族一样，哪个猎人会对陷阱里的野猪产生怜悯呢？妖对人亦是如此。

唐小虎道：“我更关心他在哪里对那飘香谷长老施法，周围环境如何。蘑菇老怪又有怎样的后手，以及这个施法过程，什么时机动手最好。万一中途打断施法，那飘香谷长老会不会当场发疯，六亲不认。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黑衣毛以珊闻言一愣，“那不是你的事吗？我是不能出手的。被那坏人发现，一个念头我就浑身长蘑菇了。”

唐小虎暴汗，敢情她就是个引路的，什么都不做。这样的队友还真是千载难逢呀！

黑衣毛以珊接着说道：“放心！一会我会飞得远远的，以防那坏人向我求助。所以，你爱怎么杀就怎么杀，不用担心我会偷袭你。”

说完，她简略地向唐小虎介绍了一下山上的布局，以及蘑菇老怪密室的所在位置，便匆匆飞走了。

唐小虎一脸懵逼，若不是自己亲手下的魂印，还真以为这家伙是个骗子。

血妖王笑道：“你不能怪她。她说得也没错，眼下蘑菇怪正全力以赴对付飘香谷长老，并不知道你们的到来。但只要他回过神，一个念头就能杀死母蝙蝠，甚至可能还会控制母蝙蝠杀你。所以，她说尽量飞得远一点，正是为了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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