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罪咎何方(1/2)

作品:《无限斯特拉托斯之鹰羽飞扬

竞技场内的两处战场,正双双如火如荼地激战的同时,场外观众席一隅……。

「飞雪,我问你……。」

「嗯?」

即使底下的战局进入新的一轮变化,围绕着两位少女身上的淡漠气氛依旧没什麽显着的变化。

「由你来跟劳拉.博德维希所操作的〈黑雨〉交战,大概花多久时间可结束?」

从雅莉的说辞来看,她给三无少女设下的标准,竟毫无疑问是以击败劳拉为前提。

「缺乏的情报下10分内,情报完备可3分可击倒……。」

而三无少女的回答,也同样令人惊讶,毕竟劳拉的〈黑雨〉在两周前以一敌三仍不落下风的战绩依然摆在国家代表候补的交战纪录中,但她对自己的分析结果,却似乎没有丝毫犹豫。

「……只需警戒。」

……也就是说,三无少女的言下之意,就是一旦失去了的控场,那劳拉的〈黑雨〉就没有其他显着的优势可言。

「……就像底下那样?起不到束缚作用的现状,〈黑雨〉对机动力远超过自机的〈飞鸢〉而言,也不过是明显的靶子而已……。」

───嗯?

然而,说话之余同样关注下面战况的雅莉,却突然惊觉到话已无法继续说下去。

因为,竞技场上的〈飞鸢〉,就像是对雅莉的说词有所反应似的。

……突然停止了回避的动作。

〈飞鸢〉的机影缓缓落下,转向正面迎上〈黑雨〉操作者的视线,然而,先前惨遭戏弄而杀气腾腾的黑色,似乎也被其突如而来的诡异行动给震慑,最终也只是将肩膀的大型加农炮锁定住蓝黑色的身影後,沉静以待他接下来的行动。

这一刻,无论是观众席的人群,监控区的教师们,以及众多透过视讯观赛的人们,皆不由自主屏息以待,场上那架呈轻装模式的蓝黑色接下来的动作。

接着……。

在众人的注视下……。

蓝黑色的操作者……。

───笑了。



「……时间差不多了。」

在竞技场中央,遥夜仗着〈飞鸢〉的高速性能,戏弄着无法反应的劳拉的戏码,也突然地随着其停止动作,给这出即兴演出的喜剧划下了短暂的休止符。

「……怎麽?终於不打算逃了吗?胆小鬼。」

神情狰狞的劳拉瞪着一改先前不断闪躲,转而大方停在视线中的〈飞鸢〉,然而,不知是先前那让自己完全失去主导权的战况所致,此时的银发少女……竟对於敌人的意外变化,反不敢做出任何包含在内的攻击行动。

她只是用混杂着狂喜及惊惧的语气一边挑衅,一边将肩膀的大型加农炮锁定〈飞鸢〉,并全神贯注观察着露出诡异笑容的遥夜的反应。

「啊,我是不打算逃了没错……。」

───只是,单纯地想要开始认真罢了。

「你!」

看着言明将认真的遥夜他所露出的冰冷笑意,令劳拉理解到先前对方变相等於在戏弄自己的事实,而再度火气上扬。

然而,对方接下来的反应,却硬是将银发少女重新燃起的怒火给再次湮灭下去。

「……开玩笑就到此为止。」

随着遥夜吐露的言语,劳拉所观察到的他……顿时失去了原本戏谑的表情,转露出的是……令银发少女猛然一颤,完全没有情绪的淡漠神色。

「就让我们正式开战吧,劳拉.博德维希。」

当少年如此说完着,被收起的〈飞鸢〉全身装甲再度具现并附着上了他的身体,而在之前的短暂冲突时令劳拉印象极为深刻的那个覆面装甲,也跟着再度掩盖上对方的脸孔。

───裂空霸.启动!

半张脸在〈飞鸢〉的覆面装甲掩盖下的遥夜,说出了自机王牌的启动指令,接着〈飞鸢〉遍布机体全身的纹路,也瞬间染上了耀眼的青色光芒!

随着覆面装甲上的三角状感应器闪烁起红光,整架〈飞鸢〉的机影也逐渐模糊起来。

而注意到敌机发生异状的同时,劳拉也猛然感觉到一丝危机感。

「呃……!」

在感受到一阵视线模糊及耳中慢一步响起的警报声,银发少女再次因感受到生死间徘徊的震撼而冷汗直下。

当她的意识重新提起注意时,〈飞鸢〉已贴近了她的身边,并一剑砍在她因紧急回避而露出的左肩装甲上。

「少瞧不起人!」

看着对方大摇大摆冲进自己的攻击范围,还毫不客气的直接一剑带走了将近1/8的护盾能源,这让劳拉怒了,而且愤怒到额头浮现出清晰的血管脉络。

先前你躲躲藏藏我还奈何不了你,现在你这胆小鬼自己送上门来我难道还治不了你?

抱着这种想法,劳拉凝聚意识启动,直接罩向近在身旁的〈飞鸢〉全身。

然而,对方却像是未卜先知似的,自己的心中刚浮起束缚的想法,对方竟然就快速的闪离原地。

没等劳拉因这次捕捉落空而反应过来,遥夜的冷笑声已经传入了她的耳中:「……你所倚仗的作用范围,似乎只有〈黑雨〉为中心的周围3米而已,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小呢?」

「!?」

等等?他为什麽会知道的实际影响范围数据?

「废话少说!」

事到临头也由不得劳拉多想,一时之间浮出的疑问很快就被她急切着用抓住对方的念头给冲淡了。

逃了一次哪会让你逃掉第二次!就因为你这次多嘴,这次看我直接用将你所有的路线都封死,看你怎麽躲!

抱着绝对捕捉到对方想法的劳拉,这次在她的意念感知下,似乎成功的捕捉到了〈飞鸢〉的机影!

当银发少女自行理解到猎物已经入网後,她正打算进行接下来的攻击,却惊觉自己操控的意念猛然一滞,彷佛自己传递出捕捉讯息的线路被强行给「中断」了!

〈飞鸢〉的机影只是微微一顿,接着再次迂回冲向了使用而停止移动的〈黑雨〉。

「……束缚无效?」

这怎麽可能!?堪称〈黑雨〉杀手鐧的绝招无效,让劳拉的脸上顿时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诧。

同时,无视了束缚的〈飞鸢〉,将彼此间短短的距离化为零後,连结其左手的巨型剪钳也猛然弹向一时停顿下来的〈黑雨〉……。



「『嚮導計畫.前』……已进入第二阶段。」

看着放弃先前持续闪躲的动作,突然转变成直接正面杠上〈黑雨〉的〈飞鸢〉,雅莉眼镜下的双眼微微眯起。

「说起遥夜的『向导计画』,你似乎并没告知我详细……?」

「总体而言,这份计画……就只是那个倾向严重的混蛋男人因贪心想一次达成多项目标所订下的,『向导計畫.前』的关键步骤,就是从力量与意志上,彻底击倒劳拉.博德维希……。」

雅莉说到这里,注意到底下战斗局势陡然剧变的飞雪,同时眉头微微一蹙。

「……所以现在这种硬杠的战况,就是你所提的『向导計畫.前』的第二阶段?」

三无少女的言下之意,大概指的就是下头启动了「裂空霸」之後的〈飞鸢〉与〈黑雨〉正面硬碰硬的战况吧?

「啊,毕竟遥夜拟定的『向导』前半部……就是以击败劳拉为目的,而且是以让对方感受到战力差的绝对优势下击倒,所以……此时他才会耗费大量的力气去铺陈接下来的执行步调。」

「不只是这样,对吧……?」

说着,飞雪的目光扫向底下从追击转为防御的黑色。

常人看下去,也只是先前打游击的〈飞鸢〉一反常态地,转主动迎战先前看似持续猛攻的〈黑雨〉这样的变化。

但是在熟知黑色拥有的那种束缚能力的知情者来看,两机这种正面交锋却「激烈不已」的战况,反而令人更感到不可思议。

而飞雪……同样注意到了那个疑点。

「……的束缚能力似乎失效了?」

注意到三无少女的眼中闪过的疑虑,夹着眼镜的棕发少女沉吟着开口解释。

「……不,到了现阶段为止,劳拉的还不算完全地『失效』呢。」

雅莉转头迎上飞雪略带惊讶的表情接着说:「所谓的『裂空霸』……是以操作者的意念为媒介,针对本体周围的空间本身进行压缩作用的能力。

一般来说……遥夜他多是直接压缩机体的外空间,以形成攻防一体型的不可视战术装甲。但是……若藉着感应压缩空间周围的压力变化方向,操作者也能在接触的瞬间从抓住压缩动能的停止的落点上,察觉到敌方的运作方向。」

喘了口气,雅莉随後说明:「从这点来看……一旦遥夜使用『裂空霸』就能感应到劳拉的网的位置,但除此之外『裂空霸』的空间压缩能力还能作用於……。」

「……干扰?」

想到了与裂空霸两种能力可说是相同的形成基点後,飞雪恍然大悟地回答。

「没错,『裂空霸』不只能藉感受不可视装甲上的压力变化,去反向侦测不可视的之网。同时,由於这两种能力的形成都要经过空间的缘故……。」

───在遥夜的意念延伸范围内,「裂空霸」甚至能以破坏空间结构的方式,去直接干扰劳拉的形成!



将左手「断头台」当槌猛然一击轰在劳拉的腹部後,遥夜就直接一个後空翻跳离并朝3公尺的范围外落下。

身在半空中的他,同时用平淡的语气吐出言语:「以攻防兼具的性能来说,的确是非常强大的能力,但是……却绝对称不上是强势的力量。」

看着落地的遥夜说到这里後,〈飞鸢〉真的无视自己的再次正面冲过来,让这时才肯定了自己的一张王牌完全失效的劳拉,不禁又是一阵莫名地战栗。

在高速移动的同时,被「裂空霸」的空间压装甲覆盖全身的遥夜,其若无其事语气的声音,却清楚地从核心网路的通讯中传入了劳拉的耳中。

「毕竟再怎麽说,经由操作者的意念去形成,也是要通过『正常的空间』才能生效对吧?」

───那直接将周遭足以形成的有效范围空间,全部进行压缩破坏空间结构,让无法发动就好了!

「……就算如你所说的,无法用束缚住你的动作,但依旧能挡下你的攻击!」

从言语交错的片刻,也让劳拉察觉到对方的「空间压缩」能力与自己的一样是以空间作为媒介。那麽,在启动武器的意念……同样能被隔绝的情形下,对方并没办法破坏掉自己「成功发动」的防御吧!

凝聚意识将在小范围内覆盖住〈黑雨〉的上身装甲表面,当对方的右手的巨剑「处刑者」斩落的同时,的惯性停止也确实成功止住了深入装甲的冲击力道……。

「呜啊!」

然而,当手中的巨剑被挡下的瞬间,〈飞鸢〉连剑也不收就直接飞起一脚左旋踢,而左脚装甲前端如鹰爪般的银灰色爪刃,也随着腿击而跟着弹出并猛然划过了劳拉的腰部装甲。

没等她从冲击中回复过来,对方又追击似的缩腿後再次一脚蹬出,正面踢中银发少女的胸口并将她连同机身庞大的〈黑雨〉给一起踢飞了出去。

「你似乎忘了我提醒过……防不了全身?」

从对方这次短暂连击中好不容易回稳的劳拉,此时传入耳中的,却又是对方令自己惊怒却无从反驳的揶揄。

「可……恶!」

……为什麽?

劳拉.博德维希,出身於德国特殊部队「黑兔」,在操作技术与战斗实力上,她足以称得上是凌驾同世代其他操作者的精英,而藉着品嚐着血与汗水,一步步成为今日国家代表候补的这段历程……也让她对自己的这份实力感到足以目空一切的自豪。

但是……现在的她,却对自己的骄傲感到犹豫了……。

从她带着这份骄傲与坚持,踏上了学园起,那个男人……就持续挡在自己的面前。

无论是对於织斑教官……对於自己期许的目标。

还是在……在强大力量的祈求下。

自己朝向前方的视线,始终被那个男人的背影挡住了自己追求的光芒。

即使自己愤怒、亦或是憎恨……却仍无法改变这此时令自己无法接受的现状。

───连废物也不如,没用的杂碎!

对方一口就否定了自己的「强大」,但是……即使自己不承认,对方却依旧用行动证明了……他远强过自己的绝对武力。

或许正如那个男人所说……。

此时的自己,在他的眼中……。

是纯粹的「弱者」……。

───轰!

「呜……!」

明明用挡住了攻击,明明在的作用下是感受不到所谓的冲击,但为什麽……当架住对方攻击的瞬间,彷佛吞没自己的沉重压力却怎样都无法甩掉?

这种压力,不是实际从外在感受到的……而是……

内心的压力……?

一阵阵的思绪冲击着劳拉慌乱的内心,此时银发少女,竟然回想起了……可说是作为自己仇视那男人的契机的那天晚上……。

───她只是单纯的追寻着织斑千冬的背影与足迹,而我则是……为了超越。

隐藏在暗处听到这句话的她,在惊怒之余,更是感到了一阵……自己努力的一切被直接否定的恐惧。

───或许我跟劳拉也只是同性相斥吧?

别开玩笑!我跟你这种家伙……怎麽可能一样!

───弱小的杂碎。

为什麽,你这家伙凭什麽否定我!

───这是最後一次了,好好记住你作为『施暴者』的这一刻所感受到的愉悦吧!

别开玩笑了!!

「就只有你!就只有你这个家伙!我绝对不想输给你!!」

彷佛豁出去一般,当遥夜再度冲上来的同时,失去理智的劳拉似乎放弃了防御,直接挥起连接右手的电浆长刀架住了对方右手斩落的巨剑。

「……大话要有足以匹配的实力。」

说着,〈飞鸢〉竟在攻击被挡下的这刻顺势进行变形,转变成战斗机「鹰扬模式」後的蓝黑色双脚推进器猛然喷发,直接正面撞上了来不及反应的〈黑雨〉。

蓝黑色战斗机所带来的剧烈冲击,将黑色重型给直接推倒在地,而没等劳拉从地上爬起来,她竟发现……不在自己的控制下,〈黑雨〉竟离开了地面!

「什麽?」

回过神後劳拉惊觉,从撞击後回过身的对方……竟然用双脚下的银色「鸟爪」,直接抓住〈黑雨〉的机身後迅速升空!

「可恶!你这家伙!放我下来!」

慌乱地看着视线中迅速远离的地面,银发少女试着凝聚意识使用,却仍旧被〈飞鸢〉使用「裂空霸」产生的空间压缩防御给影响,而无法将作用在对方的机体上。

「想下去是吧?那就去吧!」

即使两机身在空气稀薄的高空,核心网路的通讯中,依然传来遥夜他清晰却又无情的声音。

带着〈黑雨〉爬升到超过了500米以上的高空後,〈飞鸢〉接着掉转方向,朝着视线中已极度缩小的竞技场破空直落!

随着两架操作者眼中的地表越来越近,急速坠落的〈飞鸢〉随即在离地10米的空中,将脚爪下的〈黑雨〉给直接投放出去!

在场内观战的诸多惊讶视线的注目下,宛如轰炸机「投弹」似的,轰隆一声,以黑色所形成的大型炮弹,沉重地直击在竞技场中央。

从天而落的黑色炮弹,替周围的无数人带来了五感冲击性的强烈震荡,而这剧烈的撞击力道,也让竞技场的地表泛起宛如磨菇形状的大量尘埃飘荡……令人触目惊心的视觉效果。

而这次声势浩大的攻击,不只震慑了场外所有观战者,甚至连竞技场内另一处交战的白色与橘红色,也因为突然从讯息视窗中谈出的冲击情报,而一时停下了彼此的交锋。

「那是……?」

「还真是声势浩大的场面啊?遥夜。」

从震撼的场景中回过神後,两架的操作者再次面向自己的对手。

「……看来我的加快脚步了,接招吧!迪诺亚同学!」

「那就尽量试试吧,织斑同学!」

言尽於此,两机战斗再开……。

另一边,从空中将〈黑雨〉给当成磨菇弹头往下乱扔,让地表的空气污染检测严重超标的〈飞鸢〉,转变回人型并解除了「裂空霸」起动的状态,随即神色自在的降落地面。

利用自机远超过常规效能的高精度感应器,即使眼前弥漫着沙尘,依然不影响遥夜他感知到被自己「抛弃」的黑色重型还能活动的事实。

「……有这样的乌龟壳,这点小小的冲击还死不了对吧?」

轰!

回答遥夜讽刺的,是猛然破穿沙尘而出的加农炮弹头。然而,蓝黑色似乎不费多大力气就微微侧身闪过。

「……不承认,我绝对不承认你……羽黑……遥夜!」

沙尘缓缓散去,显露出了站在被砸出来的微型坑洞中的〈黑雨〉机影。

这架黑色历经刚才的剧烈冲击,尽管靠着防御住了大部分的撞击力道,但其浑身上下的装甲细部都产生了明显的裂伤与撞擦痕迹,而其主人───娇小的银发少女劳拉,即使眼中仍燃着不屈,也同样无法掩饰住表现於操作者肉体上的疲惫。

但是,从其朝向〈飞鸢〉前一秒所在的位置开火後还缓缓冒出热烟的加农炮管来看,这似乎是它的主人正昭示着───她还有战斗的能力!

「……固执到了这种的地步,还真令我佩服。」

「那还用说吗!除非打倒你这家伙!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倒下的!」

少年语气冷淡的评论,似乎再次激起了银发少女从开战以来,即使有所恐惧与不安,却持续支持着自己站起来的动机。

───打倒他!打倒眼前这个男人!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

突然,当她再次回想起这份可称得上是冲动的意念後,脑中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像是轻声耳语一样的诡异刺激。

然而,没等劳拉深究起来,对面的发言,却又将她的注意力给转向对方。

「……我给你一点时间恢复,这段时间,正好让我问些无趣的问题。」

看着劳拉惊愕中带着怀疑的目光,遥夜接着用淡淡的口吻问说:「……你憎恶我,只是基於同性相斥的这点我能够接受,但是……仇视一夏的举动在我看来却只是毫无道理的迁怒,要跟我说说……你认为合理的理由吗?」

「……胡说!就因那个弱小的男人无能,才导致教官她无法取得世界大赛二连胜,玷污了教官名誉的他,跟你这家伙一样,我是不会饶过他的!」

「……要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学生,去反抗七八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计画的绑架行动,你是真的脑袋与常识脱节,还是天真到认为那蠢货因为是千冬的弟弟,就该有主角模板加持是不是?」

「你……!」

即使听不太懂对方形容的意思,但是劳拉还是对方的嘲讽态度了解到,自己被狠狠鄙视了。

「……这种小问题,换做我怎麽可能会发生,连逃也逃不掉……这纯粹是证明那家伙太过软弱而已!」

出身军旅的劳拉,可说是从小就在一连串的军事训练中成长,对她来说,织斑一夏他受制於「敌人」的偷袭,反而拖累了千冬前进的事,就像在战斗中扯自己後腿的队友一样,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吧?

没错,以银发少女她极度自我的观念来看……。

而对於劳拉强辩似的反驳,遥夜像是压抑着怒气似的反笑道:「别说是你,从绑架者手中逃脱这种小事我也能做得到!」

说着,遥夜语气一冷回问:「但是……能做到你或我这种程度的,世界上有多少人?」

「……啊?」

看着劳拉在不满的表情下闪现的疑惑,遥夜接着问说:「我换个说法好了……。」

───你……杀过人了吗?

「……!」

虽说从小身在以兵器的身分培养的军营,但是对劳拉而言,最大的软肋的确是……。

……她并没有历经过生与死之间的交缠,同样的,即使双手布满了长期持枪与刀的厚茧,但是……她并未染血。

想到这里,劳拉猛然回想起自己当时偷听的讯息……

───眼前这家伙可是6岁时,就在枪炮无眼的地狱生存了啊!

「……。」

……的确如他所说的,自己会发自内心去厌恶他,或许是感觉到了……那份与自己相似……甚至过而不及的经历与过往吧?憎恶的原因,即使自己不承认……或许只不过是……。

……比自己还沉痛的这份经历,让那个男人剥夺了……自己在教官眼中,该有的那份关怀而已吧!

想到这里,对面冷淡的言语再次传入了银发少女的耳中:「……或许你自认为经历过所谓的『地狱』,就有资格轻视那些……生在和平世界的居民们,但是……。」

───想要用你那傲慢的道理说服我,就试着面对看看痛苦凌驾在我之上的「地狱」吧!杂碎!

我……傲慢?经历过地狱的我,对那些生在和平中,却把当玩具的俗人而言……我是傲慢的?

但是……他又为什麽这样说我?就凭那历经过比我更深层的地狱吗?但是……那家伙,似乎确实有立场能说这种话。

即使心中充满否定对方的意识,但是此时对方的立场,却牢牢占据了自己长久以来所建立的「信念」的根基,这股百感交集的冲突思绪,竟让劳拉在思索对遥夜的看法问题中沉默了。

不久,像是厘清了什麽,银发少女再次将自己夹带愤怒的异色双瞳指向了遥夜。

「……即使如此!」

───令织斑教官的「最强」之名蒙羞的你以及织斑一夏,我说什麽都不能原谅!

「……还在说这种话?追根究底……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千冬经手过的某个学生之一,就自以为能代表千冬的意志了吗?」

「你这家伙……!」

再次被对方用言语否定让劳拉再度吼叫出声,然而,对於银发少女的偏执言论,少年则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

「……原本我还不想做那麽绝的呢。」遥夜低声自语着,随後重新用挑衅的语气开口:「你……说我和一夏,令千冬的荣誉蒙羞了对吧?」

「那还用说?织斑一夏让教官失去了蝉联冠军的荣耀,而你这家伙……则是让她弃刀……让她的『最强』之名蒙上了污点!」

然而,对於劳拉冲口而出的指责,遥夜却突然像是转移话题似的提问说:「……第二次世界的冠军属於哪国的选手?」

「这跟你这家伙所问的有何……!?」

没等劳拉疑惑的回呛,一股讯息却突然冲入她的脑海中。

第二次的世界冠军,不就是……?

像是注意到银发少女留意到了那个关键,遥夜冷笑着续道:「……第二次世竞『』的决战,因织斑千冬的缺席,最终获得冠军的国家代表是……。」

遥夜的言语,和劳拉的思绪,同时浮出了那个国家的名字。

───德意志。

「说到这里,就算是你这个目中无人的杂碎,也该想到了些什麽对吧?」

似乎想到了……或着终於留意到了自己长久以来在国家的培育及洗脑下所忽视的疑点,劳拉双眼失去了先前凝聚的战意,只是征征地自语着说:「……怎麽……可能。」

「……还真是愚不可及,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吧!」

遥夜说着表情也带上了一丝残酷的笑容。

───针对第二次世界大赛冠军战时,日本代表织斑千冬的亲兄弟,织斑一夏遭到绑架的事件。在这事後已被多方情报单位收集的证据,交叉比对给指出来,该事件根本就是德国军方私下所为!

「结果设计这出自导自演的戏码,让千冬被迫放弃冠军资格的德国军方,事後竟还假惺惺地提说在搜救一夏的行动上有出力,反向千冬提出赴德教导国家操作者的要求,如此厚颜无耻的作法……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说到这里,被覆面装甲掩盖脸孔的遥夜,嘴角的笑容竟让人感到一丝神经绷紧的狰狞感。

注意到了银发少女阴晴不定的神色下所隐藏的震惊,遥夜追击似的冷笑说:「也就是说,若照你那诋毁千冬荣誉的说辞来追根究底……。」

───那导致织斑千冬放弃了冠军赛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身为德国重点培育的国家代表後補,也就是你啊!劳拉.博德维希!

宛如利刃的言语直接刺入银发少女的混乱不已的思绪中,一瞬间让她原本就已因怒气、疑惑、不安等纠结的情感,更是一时间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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