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奏 七 《少女线.下午》 上(1/2)

作品:《无限斯特拉托斯之鹰羽飞扬

间奏(七)《少女线.下午》

副标:最漫长的一日(少女线.下午)

真.副标:羽翼的眷恋者(雅莉回忆)

不知不觉,咖啡厅内部的墙上挂钟的时针,也已走过了3点的位置……。

此时,窗外的雨势也逐渐转小,当终於停下了以後,少女们也有默契地一同起身,推开待了一上午时间的咖啡厅大门。

同行的三位少女,这时候不知为何,彼此之间维持一阵充斥尴尬气息的异常沉默。

先不说冷淡的飞雪,或着含蓄的夏洛特……就连平时会主动带起热闹气氛的雅莉,此时也没有丝毫开口的迹象。

漫步在东京市街的人行道上,即使周围这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热闹环境,似乎也无法影响少女们各自在心中律动的思绪。

就这样维持着沉默的气氛,漫无目的的走了将近20分左右,在不知不觉之间,离开东京站後便沿着线高架铁道,往北上步行的少女们,竟已来到了上野附近的商店街区。

此时,因兴趣及爱好,而对东京都的地理环境较熟悉的眼镜少女,率先留意到了附近的环境变化,心理念头一转……。

「对了,我记得夏露你先前不是说……想到台场看看○吗?」

快走几步超过众人,雅莉随即转身面向同行的两女笑着说道。而这突然的发言行动,让两女也顺势停下了脚步。

「……是没有错啦?不过……雅莉你不是想去池袋吗?」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东京市也算是我的後花园!我想逛也随时能逛。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把宝贵的时间,让给初次到来的夏露你吧!」

耳中忽略了某三无少女碎碎念:「後花园?你不是因学园入学,才到日本一个多月而已?」,为了主导行程的雅莉,接着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目前我们人在上野近郊,那我们就先转到浅草附近,接着从隅田川边搭上水上巴士再转往台场如何?啊……说起来,6月的隅田川沿岸,应该还能看到粉色的樱花大量盛开的景致喔!」

面对着突然间一改先前郁闷之色,反对接下来的行程一脸兴致勃勃的眼镜女孩,夏洛特与飞雪神色怪异的互望一眼。

「唔……这方面我也无法建议耶?」

「……我没意见。」

基於各自旅游相关情报的不足,两人便有默契地将行程主导权扔给了雅莉。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往隅田川方向前进吧!et’so!」

说完,雅莉轻哼着歌转身,以领队的姿态再次迈开前进的脚步。

而在她的身後,夏洛特仍有些讶异的轻轻对飞雪咬耳朵:「……雅莉的态度,是怎麽回事?」

对此,飞雪则若有所悟的轻声道:「……她也要整理一下心情吧?」

───整理好……回忆往事的复杂心情。

「是吗……?」

夏洛特轻声应道,同时……心里也涌出一股复杂而纠结的心情。

……啊,虽说我的确是在你们之後,才与那人的命运有所交结。但是……

───与他相伴的过去时光,以及只属於你们能理解,而我所不知道的遥夜。这件无法改变的事实,仍让我……不禁内心有些羡慕与嫉妒你们呢。

「……别忘了,目前他最重视的人,可是你喔?」

似乎察觉了法国女孩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飞雪淡然的出声提醒。只是三无少女语气中隐含的吃味,却让夏洛特的脸色顿时一僵,面颊也瞬间浮起一阵羞红。

「没……没这回事啦!无论是飞雪你,或着雅莉,以及织斑老师等人……对遥夜来说同样也是很重要的对象不是吗?」

「喔……?」

看着飞雪玩味似的眯眼表情,夏洛特心中不禁浮出了「越描越黑」四个字而顿时慌乱不已。

「喂!你们两个还在拖什麽?快点跟上来啊!」

好在,位於前头的领队,此时似乎也察觉到了後方的异状,转过身对她们大喊着。

表情淡漠,而眼中却隐约带着笑意的飞雪,以及神情慌乱到脸色红润的夏洛特,此刻有志一同的互望一眼,随即……。

「「来了~~~!」」

不约而同回应一声,而快步跟上了前方雅莉的脚步。



一小时後……。

「啊……风好舒服!」

「嗯……河岸的景致很棒呢!」

「……的确是。」

三个神采互别苗头的美丽少女,将视线放在船舱外随着航行而浮动的沿岸景致,同时有一句没一句愉快地闲聊着。

外人从这副美好景色看来,应该也很难相信……她们不久前还陷入一阵难以沟通的尴尬气氛中吧?

不久之前,在雅莉的导引下……少女们如期从浅草坐上了一艘顺隅田川而下,通往御台场的水上巴士。

一上船,先拔得登船头筹的雅莉,便率先抢占一张紧邻船边玻璃窗的圆桌,随即她坐下後就向随後的夏洛特与飞雪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赶紧跟上。

当少女们入座後,过了没多久,随着船舱广播的响起,水上巴士也跟着缓缓离开了岸边,开始了隅田川的顺流航行旅程。

顺流而下的水上巴士,随着船舶的漂移,隅田川两岸的都市风景变化,也从两侧的透明窗外映入了本地通勤的乘客,以及少数观光客们惊奇的双眼中。

而每当船从一架桥下经过时,惊喜、赞叹以及拍照的声响,也此起彼落地在船舱中不断响起。

然而,包含兼任导游的雅莉在内,三位女孩对於这趟航程,此时却显的有点心不在焉。

一开始,她们还受到周围气氛的影响,显得十分兴致勃勃而同样以风景为题聊个不停。

但过了一会儿,谈论的声响便逐渐沉寂下来,几十分钟以後,少女们能感受到的声音,竟莫名只剩下了窗外激荡的船底水花声。

不久……。

「……心理准备,也似乎做的差不多了吧?」

这片由少女们各怀心事所制造的沉默气场,最终被雅莉耐人寻味的自嘲声给打破了。

「……既然,飞雪都已挑明她和遥夜之间的往事了,那我不说说自己……似乎也说不过去了对吧?」

「……喔?」

明白这眼镜女孩拖延了这麽久的时间,终於要进入「往事」的正题後,夏洛特的脸色不自觉的一凛,神情专注地缓缓将目光从窗外转回对方的笑脸上。

然而,眼镜女孩接下来吐出的意外言语,却让法国软妹不由自主地在心中跌了个大跤。

「嘛,现在回想起来……两年前的我,性格与现在南辕北辙。无口,无心,无表情不说,生活态度也让他人感觉毫无人情味呢!嗯……那时我勉强也算是个三无吧?」

「啊?」

完全难以想像啊!!尤其是现在一边还有个名为「篁飞雪」的标准三无当对比,心中就变得更难接受了!

难道说……让一个三无持续毁三观到变成糟糕至极的极品腐女,竟只需要两年的时间不成!?这中间的变化,究竟是环境的影响,还是人为的祸害呢!?

「……。」

看着眼镜女一脸「错的不是我,错的是世界……不,是时辰(谐音?)。」的表情,夏洛特忍住了想吐槽的 ,只是转头用难以置信表情看了飞雪一眼,而後者呢?也仅平淡表示说:「这方面,我不予置评……。」

将夏洛特她完全不信自己曾有三无属性的质疑表情给看在眼里,雅莉难得心中产生了「自己作人是不是很失败?」的自我质疑,但她仍强笑着,将话题给勉强转回了自己即将要说的正题上。

「两年前的那时候啊……。」



嗯……说起我的过去,虽然并不像飞雪那样子举目无亲,但也同样不是什麽「正常」的成长环境。

相反地,严格来说……我其实是出自所谓的「豪门」。

至於我出自哪里……恕我暂时无法告知,不过,可以告诉夏露你,那是势力遍布美国东岸,无论在财富与影响力上,皆不亚於迪诺亚公司的商场巨人。

你应该知道……我有博士的学位,对吧?

如今的我是正好15足岁,而早在我10岁时,就已从美国加州的斯坦福工学院()毕业,并如期获得了该校授予的机械工学博士学位。

只不过……比起机械之类的研究,我个人的兴趣,则更倾向於各式各样的情报处理、分析、以及操作就是了。

喂!不要一脸难以置信,虽说现在的我……给人很放荡的印象,但过去……也是有过被称作神童的时光喔!

嘛,虽说……我获得学位的过程,并不能排除自己的天赋与能力,但是……同样不能忽略的要素,就是作为巨大後台的「家族」,所带给我的大量资源与机会。

说到底……我的存在立场,其实是「家族」投入巨量资源所重点培育,日後要作为在高位俯瞰地面的统领工具。

嘛……光从这一点来评论,相信从一般人群中挑出十人提问,就有九人不会将这种人生,视为「正常」是吧?

但是,很不巧……就是这种不平凡造就我的出身,所以,我也理所当然地背负属於我这种存在,才具备的重担。

───身为一个「天才」……一件有利用价值的「工具」,所背负的原罪───自由。

……嗯,就跟遇上遥夜之前的夏露你一样,过去的我……同样能被视为「笼中鸟」吧?只不过用途上,我并不是供人观赏的金丝雀,而是……应映环境需求被人驯养的猎鹰罢了。

嗯?你问我……难道为此没有怨言吗?

嘛,我自己倒是没什麽怨恨之类的情绪,毕竟……表面上虽说是驯养,但实质上……却比较接近我个人与家族之间,在利益上关系的等价交换。

───家族支援我基於兴趣上的研究,而我作出的研究则反替家族牟取利益,因此,若以各取所需的观点来看,我认为那没什麽好怨的。

再怎麽说……我的出身,我的才能,甚至我的价值观,都是由家族所赋予,所以说……。

……为此,我替家族出力也不是什麽不合道理的事对吧?

然而,这种被驯养的生活,也没有持续多久……。

也只持续到我被家族判定───「工具」失格的那天起。

……毕竟,被家族投注资源培养的,并不只我一个人。

……除此之外,还有我的……姐姐。

嘛,或许以一件「工具」来说,我的性能足以在外界撑起一片天,但是……作为一位掌控工具的「掌控者」而言,我却是无法达到家族所设立的标准。

与她相比,我的才能……只倾住在机械工程及情报管理上,而姐姐她,虽然同样毕业於……但是,无论在政治权术、学术研究、经济分析、甚至是战斗的技术方面,她的水准都远超过普通的天才……或着该说,被家族以同样资源进行培育的姐姐───名为尤莉.法帝亚的少女,她才是真正立足於天才之上的至高存在,以及……家族足以委以重任的最佳工具。

嘛,虽不能説她能够与发明的绝世天才───筱ノ之束相比,但理所当然地……十项全能的她,是我们这些被家族培育的「工具」之中,最符合上头需求的「领袖型」全才。

也因为这件事,就算到了现在,什麽「神童」,什麽「天才」……这些形容词对我而言,仅是……令我感到屈辱的讽刺而已。

……不要对我露出一脸担忧啦!夏露,无论过去如何,我现在不也过的很愉快吗?

接下来……重点来了,原本身为家族牟利工具的我,为什麽……後来会加入团结者?

不明白也无所谓,你可以换个角度分析……既然我被家族当工具看待,那麽……在失去应有的价值後,被当作交易的筹码,也是可以说的通的吧?

没错,我在失去价值後,便被「家族」的高层以人力资源交易给了团结者。

至於团结者介入的原因,似乎是我在争取博士学位时,所提出的「核心网路架构的泛用化」这篇论文。

论文内容啊?简单来说……那时我争取博士学位的个人研究课题,就是将构筑出专用的核心网路的通讯理论,转化成符合一般通讯网路的相关研究。

也因为这篇事关通讯理论的重点论文,在其发表後没过几天,团结者便抢在美国政府有动作之前先与我的父母,以及我身後的「家族」进行了以人才吸收为目的的接触行动。

至於,在这幕後的交易过程中有什麽暗盘,说实话……我并不清楚也不想去理解,总之,以结果来说……原本将我视为素材,而投下了大笔资源进行培育的家族,在这之後……却毫不拖泥带水地迅速将我交付给了团结者组织。

……当然,到了现在……我却很庆幸,那时家族的高层作出了这笔交易。

因为,这笔暗盘交易,不仅意外地打开了束缚笼中鸟的闸门,给了我真正以自己的意志去展翅翱翔天际的机会……。

……也同时让我遇见了,我所重视的那个人。



「……不平凡吗?」

脑中回味着雅莉的自述,夏洛特不禁回想起,过去同样由对方所形容:「团结者……大部分的成员所拥有的过去,都不是正常人能想像的经历。」的这句话,直到现在听到了对方的回忆,更让法国女孩明白到这意义是多麽的具体。

「事到如今,还计较这些做什麽?」

雅莉对有些恍神的夏洛特接着说:「每个人的人生,本来就会面对不同程度的高低起伏,平凡也好,艰苦或一帆风顺也好,只要保持平常心看待那根本就无足轻重,毕竟……我始终还是『我』,不是吗?」

「也对呢……。」

姑且不论我,遥夜、飞雪……还有雅莉你都同样有常人难以想像的出身背景,但是,既然作为当事人的你们都明显不在意了,那我想这麽多又有什麽意义呢?

看着冷静下来的夏洛特再次摆出聆听的姿态,雅莉点点头说:「……那我接着讲下去罗?」



我说到哪了?啊,对了,接下来才要提到……与遥夜的第一次会面吧?

虽说,我是以「交易物」的立场,惨淡而不光采地离开了家族,但就算来到新的环境,我仍在通讯网路的研究上,努力去发挥自己的兴趣以及天赋,毕竟,一直持续心灰意懒的态度,可是愧对自己的「天才」之称不是吗?

而且呢……脱离了家族制造的那层牢笼的束缚,那我的意志从那刻起,也不再会被强行左右了。而且,从我所找到有关团结者的种种情报来分析……该组织的员工福利似乎很不错的样子?换个角度想……与其被旧的上司当累赘,那不如换个工作环境,说不定也不错吧?

即使脱离了家族,此时的我,却凭藉才能而成为东洲集团……或着该说,团结者底下的情报单位「电信局」的高阶主管,这地位等级……大概跟遥夜他过去在「灭火队」的小队长层级差不多吧?

抱着对跳槽乐见其成的态度,我个人的重要性……也很快地在团结者内逐日遽增,那段时间……我不仅从上头获得了更高的情报管理权限,此外我甚至能亲自以操作者的身分,去进行各种与网路相关的研究工作。

而在组织进行的适性测验上,我也不负自己的「天才」之名,第一次获得的适性数值即为高契合素质的「+」,这个结果也意味着,我能够与大部分机种的进行完美的协调。

乐於合作的态度,加上极高的人才价值,从我上述的说辞来看,想必夏露你也会认为,我在这段时光想必是混得风生水起对吧?

然而,我的一帆风顺,似乎却也到此为止……。

凭藉着能力与努力,面对组织内部遴选的新型〈飞鸢〉的操作者资格,我最终成功争取到了,但是……却在操作者与同调的最後关头。

───〈飞鸢〉……拒绝了我。

现在回想起来,被〈飞鸢〉拒绝承认的那瞬间,当下在心中产生的惊愕与愤怒,竟让我有种彷佛自己的努力以及骄傲,都被眼前这台呈待命状态的灰色素体给否定一般。

除了忿怒之外,更多的是……难道自己要止步於此的恐惧?

固执的我,重复多次执行的同调行动,但〈飞鸢〉拒绝我的苦闷与恐惧却仍多次袭上我的内心,即使一旁负责协助的研究人员,说明机体本身的各项参数并无任何异状,却仍无法说明,此时的我被〈飞鸢〉给否认的事实。

这种进退不能的尴尬现状,让我在当下简直完全失去身为研究者该有的理智与态度,反而对负责同调实验的研究人员们破口大骂。

而他们对此,也只是一脸敢怒不敢言的默然表情,同时,也自知理亏地绞尽脑汁在操控介面上投东弄西弄以试图解决问题。

然而,最终他们还是有些忐忑的表明───他们无法解决这个状况……。

最後,在场苦无办法的研究人员们,只好用将迅速联络〈飞鸢〉的原始设计者来此解决问题的说词,让情绪已有些接近歇斯底里的我安静下来。

只是,当我从他们与那位〈飞鸢〉的「设计者」……也就是遥夜,进行视讯联络时,目睹对方样貌的我,却为此吃了一惊。

───怎麽会……如此年轻的男性竟是新型〈飞鸢〉的原始设计者?

当视讯中那身披白袍,鼻上挂着无框眼镜的黑发年轻人听完这边的状况,只简单回答了一句「了解。」,也没有多说什麽就直接切断了通讯。

原本我对那家伙冷淡的态度颇有怨气,但意外地,仅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在〈飞鸢〉的格纳库中,就意外发现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那时,当我从操作者的休息室返回格纳库时,那个人───武遥夜他面无表情在〈飞鸢〉一旁的投映键盘上十指如飞的动作,也跟着映入我的双眼中。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与遥夜实际碰面後的第一印象嘛……。

───那个男人,是挂着组织所属的少尉阶级的整备员吗?这还真是少见呢……?黑发黑眼的样貌特徵,以及旁人的称呼其名为「武遥夜」来看,他是华人出身吗?不过……这副外表,看起来比之前从视讯中观察到的样子,显得更加年轻呢?不,与其说是男人……说他是个男孩显得更加贴切吧?

然而,即使遥夜看起来大不了我几岁,但那时候……周围的研究人员们对他的敬畏,却险地十分地明显,这种情况,让我不禁产生了意外的好奇心───对方是不是跟我一样……是属於「天才」的那种存在呢?

因此,我微微地走近,并眯上眼仔细地观察起那个人。

仔细看下来,那个男孩略显稚嫩的脸型,虽无法称得上俊秀,但其脸部上线条分明的五官棱角,以及一丝不属於男孩该有的沧桑气质,让他也稍带上了一丝男人味。

只不过,那看起来一脸无所谓……或着该说对现状毫不在意的散漫态度,却让我对他的印象严重打上折扣。

没多久,遥夜停下了手中得动作,也不见他稍有迟疑,便将目光转到了一旁的我身上直接开口:「……一轮的检查进行下来,〈飞鸢〉的各项参数,完全没有问题的话,那无法同调的原因,也就只可能是在……所有的身上都具备的───那唯一具体不明的『黑盒子』内部了。」

像是陈述一件事实一样,他用淡然的语气对我进行说明,只是……接下来的回答,却完全无法给予我信服。

───没错,最大的可能,是〈飞鸢〉的核心,完全拒绝了你的接触。

「怎麽可能!?」

我第一时间反射性地大声驳斥了遥夜的答案。

「即使再怎麽精密,终究也只是机械,既然其他机型的我都有办法启动与操控了,没道理〈飞鸢〉我无法使用吧!这种状况……难道不是身为设计者的武少尉……你应该处理的瑕疵吗?」

然而,对方接下来的回答,却硬是让我哑口无言:「……法帝亚小姐,我知道你在核心架构的网路系统上,提出过诸多评价傲人的相关研究,但是……。」

───有这种的背景,那也应有自知之明……你彻底理解了核心的运作原理吗?

「……这!?」

他的问题直指了我的软肋,让我在一瞬间哑口无言。

「搭配上核心,才能随长时间的战斗累积经验,进行适应操作者素质的多向能力进化……这已是目前各国列入教科书的论点。然而,以目前各国的科学技术,对於核心进化的原理,却依然无法完全解析。

这方面的未知技术,目前完全是由的发明者───筱ノ之束博士所把持。

同样的,操作者是与核心同调的细部原理,当今也只有那女人能完全解读……而一般的开发者能涉及的相关设计,也只有机体外在的基础架构,以及依照其用途所附加的武装等,所以说……。」

───在〈飞鸢〉的设计方面,我不认为自己有何值得你诟病的地方,更何况……目前的你连这架的核心都予以拒绝,甚至连基本的启动都做不到,那麽……你有什麽资格评价「这孩子」呢?。

「什……!?」

犀利的言语让我一阵气急,但是我也明白……遥夜这家伙一针见血的论点,同样作为研究者而理解到其论述正确性的我,根本无立场予以反驳。

「……撇开适性要求低下的量产型号不提,就算是特装与专用型号的,操作者能检测出高度的适性数据,也仅仅是有较高的机率能与其同调……就像奇幻小说中会依资格『认主』的神兵利器一样,现实上操作者就只能被承认,而没有强行驾驭的道理!」

似乎将我的不甘心看在眼中,遥夜他毫不留情的对我批评後,也只是冷淡地下了结论:「先不说……『这孩子』直接拒绝了你,我老实讲……你把『这孩子』当成道具的态度与想法,也让身为开发者的我十分不舒服。」

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遥夜竟抛下被选为〈飞鸢〉操作者的我直接转身离开,仅留下我对着他的背影暗自咬牙切齿。

───什麽嘛!这个家伙……!



「哇啊……。」

故事至此,夏洛特对雅莉与遥夜初次会面场景,再次带上了一脸惊讶。

「从雅莉你现在的模样来看,完全看不出你所叙述的那种杀气腾腾的气氛呢?」

「嗯……在那之後又发生了不少事嘛,让我接着讲下去吧。」

船外进来的凉风,轻轻托起眼镜女孩垂在双鬓的发丝,划过了她脸上那带着怀念意味的笑容。



在那次令人不悦的初会以後,我动用了自己在电信局的影响力,去调阅有关於「武遥夜」这个人的各种情报与纪录。

一开始,呈现在我眼前的,也只有他这一年多以组织本部的研发人员,及对外窗口「东洲集团」的技术职员等相关的人事情报与履历,以及……他似乎与灭火队的精英操作者「冰姬」以及队长「凶蛇」私交甚笃等相关传闻,但是….继续往下查询,却让我越来越纳闷……。

……光是手上这些查阅到资料,就连一些看似普通的内容上,却也有着许多内容不明的断层,比如说……个人资料上的生平及经历等资料栏位中,是完全的空白,或该说就像是……被消抹掉的迹象?简单来说……除了名字与职位之外,根本能够以「身分不明」来形容武遥夜这个人吧?

……这不明朗到可说是诡异的个人情报,不被当成间谍看待也太奇怪了吧?除非……他的存在身份,是仅少部分高层才获准知道的机密吗?

接着,就如同我所预想的……凭我的阶位所拥有的情报查阅权限,竟无法调阅出属於那个人,远至生平,近至两年之前的个人资料?那个人的资料层级……竟是只有组织中军阶为校级以上的成员,才有资格浏览查阅的「级」情报?

……武遥夜,你究竟是什麽人?

如此产生的疑问,或许也是基於自己同样身为研究者的那种探求天性,这让我在心中,逐渐冲淡了那个人无礼的恨意,然而……因为过去的成就所累积下的傲气,在冲突发生後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还是很不待见那个男人的存在。

……嘛,总不至於是同为「天才」这种异常存在,所以彼此之间才有这样的同性相斥吧?这段时间每当我想到他,总是这样在心中自嘲着。

在那之後,即使心中仍有不悦,我还是与那男人继续相处。

毕竟,我是组织所遴选的操作者,那麽……只要我仍有驾驭〈飞鸢〉的意愿,那上头也无法忽视我的决定。

而遥夜也一样吧?或许他认为我不适合〈飞鸢〉,但面对上头的命令,他也只能继续对那架拒绝了我的进行调整……用他所主张的那种,对拒绝我的核心进行「沟通」与「说服」的处理方式。

维持着这种彼此否定却又得互相靠近的关系,过了一周以後……。

「可恶!」

结果,今日的启动实验,似乎又将以失败收场,这让早已将端赎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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