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奏 八 《遥夜线.下午》(1/2)

作品:《无限斯特拉托斯之鹰羽飞扬

间奏(八)《遥夜线.下午》

且说遥夜此时并不清楚,他的过去正被旅途中的少女们给拼拼凑凑逐一回顾,当他离开了学园後,便顶着大雨搭上学园附设的通勤巴士,前往与学园岛隔了一座跨海大桥的学园卫星商圈。

坐在巴士中的他,看着猛烈的雨势所带来的粒粒水弹,击打在巴士的玻璃窗上,心中不禁替那群出游的女孩们挂上一丝忧虑。

───她们没问题吧?

「……极东区域,毕竟是学园与团结者的势力范围,目前……应该也没有哪个势力敢做些捻虎须的大动作。就算出了什麽意外……有飞雪在应该也没什们问题吧?」

自言自语之後,遥夜随即一脸无奈的叹息一声:「嘛……希望她们别玩疯就谢天谢地了吧?」

说完,他重新将目光放在窗外的雨景,同时目光也转向正随着巴士越过海桥而逐渐靠近的陆地上。

「不过,提起我自己也是,今天这还真是……不想做却又不得不进行的苦差事呢。」

微微苦笑以後,遥夜镜片後的目光眯起,再次以今日的约会为目的武装起自己的精神。

「……可以的话,希望今日不要有任何意外呢。」

虽说,每次都是麻烦自己上门,似乎怎样都避不掉的说?

「……那就,准备迎敌吧。」



当巴士过了海桥後,遥夜便在学园岛外围商圈的站牌下车。由於外面仍下着点点雨滴,所以下车後他也顺势撑起了雨伞。

「比约定好的时间,差不多早了半小时左右……。」

遥夜顶着大雨来到事前从飞雪手上拿到的邀请函上所标注的一家───招牌名为「古树」的咖啡厅,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整家咖啡厅在暗淡的光源润饰之下,让房间内部在色调上产生黑白分明而简约的视觉效果。

其他如木造桌椅及房梁边角的雕饰,以及吧台的整体装璜风格,则近似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欧式古典风。

加上因突如其来的大雨,导致此时店内人少,这让整间咖啡厅内……意外给人一种自己此身正於空山宁静且不为人知的世外秘境一般的印象。

伫立於门口的遥夜,视线快速地扫过店内的环境,在确认了今天欲碰面的那人尚未到来以後,也不知是因为心情的放松还是烦闷而叹息一声,

他耸了耸肩後走入店内,挑上了一处位於角落的两人座圆桌便坐了下去,随便点了一杯冰拿铁後就将目光转向店门,以视线预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会面对象。

「……嘛,多久没面临这种气氛严肃的约会了呢?」

嗯,似乎和那些女孩们一同来到学园後,过去那总是精神紧绷的自己,就完全松懈下来了呢?这种变化……究竟是往好还是坏的方向?

想着想……遥夜不禁抱以苦笑自嘲着。

「不过,现在要我不由多说重返战地……。」

……我能够做得到吗?

「呵……。」

内心竟然会产生这种……在过去完全不可能有的犹疑,就算不愿承认……但我确实变了不少吧?

想到这里,遥夜的嘴角微微扬起,轻声笑了出来。

……不过,我并不排斥这种变化呢。

……这种有明确目的与意义的自我转变……。

「只为了重要的事物……为了某个人所生的变化,这种现在以理所当然来看待的观念,在过去的我来看,却似乎是……完全难以想像的吧?」

───是否比起过去,我此时更像个「人」呢?

嘛,谁叫在千冬姐替我解开心结之前……我完全没有所谓的「自我」可言呢?

「疯狂的野兽、不作怀疑的人偶、崩溃的行屍走肉、以及……在所求上偏执的迷途者……啊,现在看来……还真的能够以从三无变中二,再从中二毕业的懒人,来形容我那戏剧性的人生历程呢!」

遥夜眯起眼,用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低声自嘲,说着在心中也不禁产生一种近似於「不堪回首的丢脸黑历史」被挖出来似的郁闷感。

───人生不过只是个大茶几,我们所有人……都只是茶几上的杯具。

杯具=悲剧。

这句在网路上流传已久,被多数人当成饭後闲谈与故事配料看待的玩笑话。但是,无论如何……我却无法从中感受到那种诙谐与幽默。

有的也只剩下……比照自己过去所生的警醒,以及苦涩。

不过,假若倒转视角……改以喜剧的角度,来看待自己的人生,也许心情上会比较轻松一点?虽然以现实来说……只靠自己的视野,当事人势必很难看开对吧?

假若有人……能在迷惑时适时予以自己帮助的话,想必能够顺利让度过那些悲剧吧?起码……至今为止,在我几次陷入重大的人生转捩点时……。

───总是极其幸运的……得到了贵人的帮助。

第一次……。

那个人,在我身处危境时,教导了我生存的技巧,与绝不放弃希望的毅力。

因为那个人,让我成功地度过了,至今依然偶尔在梦中所惊醒的……那段过去最黑暗的时间。

第二次……。

那个人,在我流离失所时,给了我栖身之所,以及守护重要事物的信念。

因为那个人,让失去了人心的我,取回人心并首次坚定了自己想要踏上的路。

第三次……。

那个人,在我因安逸而对自己感到迷惘时,授予了我丰富的知识,以及改变自己的契机与力量

因为那个人,即使人生为此再次陷入动荡,却也让我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软弱。

第四次……。

那个人,在我被过去的阴影刺激,而陷入精神崩溃时,无悔地付出怜悯及关心,守护我直至今日。

因为那个人,让我的内心深陷过往阴影的时候,始终伸手紧抓着我,阻止我继续向下沉沦。

第五次……。

那个人,面对选择了封闭情感以逃避伤痛的我,以失去她自已的力量为代价,促使我再次扬起了背後的羽翼。

因为那个人,让我再次取回了过去放弃的力量……并重新认识到这份力量所带来的重量,以及……因她而背负起的责任与亏欠。

最後,也就是第六次……。

那个人,对我自内心所付出的关心与爱意,让她的微笑如春暖的朝阳照耀一般,使我层层冻结的内心情感予以解放。

因为那个人,也让我理解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事物,同时……也让我彻底觉悟到了。

「……只要,能守住那个人的笑容,就算遍体鳞伤与整个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为了希望保护的事物而行使力量,体悟到这种想法以後……我是否足以触及你原本看似遥不可及的背影呢?千冬姐……。

想到这里,遥夜脸上的神情,也隐约带上了一丝凝重……与觉悟的毅然。

这时,随着咖啡厅的门板突然传来被人推开的声响,让遥夜原本有些浮动的精神再次转回现实。

而推门而入的那个人───那个脸上挂着莫名笑容的女人,正如他所想的,就是……。

「……你迟到了10分钟。」

「哎呀?路上被大雨给担搁了行程,你应该不会对一位辛苦赴约的女士计较吧?」

过去与他在任务中为敌,并间接促使了自己首次启用了〈飞鸢〉所搭载的禁忌武装───「万象连结」的女人。

───蕾雅.利末安森,用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与淡然的神情中隐隐夹带警戒的羽黑遥夜,交错着彼此互望的视线。



正当遥夜准备与某位大姐进行交涉面谈的当下,远在东京的少女三人组,正从避雨的咖啡厅中离开,而与遥夜在同一个区域活动的教师们,也刚与最後离开学校的某娃娃脸教师会合成功。

而原作的主角组呢……?

在假日一起逛街时所发生的老掉牙恋爱喜剧就不提了,只不过……由於某炸虾的身边少了一位能在各怀鬼胎的女孩中充当润滑剂的软妹子角色,所以那以血洗血的修罗场等级与规模,也是彻底地加倍提昇。

「喂!劳拉!你快放开一夏的手臂啦!」

「我的新娘我为什麽要放开?容许你们这群母猫跟在旁边就该感恩载德了,若敢妨碍我就彻底排除你们!」

「什麽?你竟敢这样形容一位英国贵族出身的淑女!臭银猫!」

「喂!一夏可是我的青梅竹马,不是你们这些偷腥猫抢来抢去的道具!」

「说这种话之前先把一夏的脖子松开啊!还有……我也是青梅竹马吧!」

饶了我吧……!

夹在由强气与傲娇所构筑的修罗场中心的某渣夏……某炸虾,在四只大猫争夺猎物的威胁下,就如同可怜的耗子一样胆颤心惊,而周遭行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羞耻表现,更让被众女视作木头鄙视的他,因从骨头彻底扩张至表层皮肤的寒意而感到浑身不自在。

然而,一夏的灾难似乎还没到更糟的境界?无预警地,众女互相攻讦的炮口,突然一致地转到了他身上?

「哼,既然如此,就让我的新娘自己来决定,要选谁挽臂吧!反正最後也一定是选我!」

「说的也是……这该让一夏自己来决定。」

「一夏同学,你应该不会无礼地拒绝淑女的邀请吧?」

「一夏!选我!你绝对不会不选我,对吧!?」

双眼泛光的众女步步进逼,那夹带让周遭气温陡然升高的剧烈气势,让身体打颤地一夏浑身冒汗後退一步

呜呜!遥夜啊!我不会再暗地钉草人诅咒你早一步被柴刀好船了,拜托你快救救我啊!!

以上只是不为人知的小插曲,此时,再次将焦点转回本书的主角身上。

当然,另外几组人的实际活动,甚至某炸虾的无声求助,名为遥夜的少年此时是完全不知情。

他的注意力,已完全放在对方作为见面礼所带来的情报上。

「……是吗?」

从对方带来的情报来看,不出意料地从暗处浮上明面的自己,已成为对方的老东家……也就是亡国机业重点关照的锁定对象。

只是,那个在世界暗部活跃的巨大怪物,竟然对自己采用了放置观察的处理方针,这点……倒是十分出乎自己意料,原以为自己稍微抛出一些高价的鱼饵,鲨鱼群就会不顾一切咬上去呢!

看来……还是太小看亡国机业的能耐与底蕴了。

不过……。

目前的事态演变,还在向导计画最初的假设范畴之中。

看着遥夜手指规律地敲着桌沿,若有所思的凝重表情,蕾雅先轻啜了一口手中的咖啡,

「看你的反应,你似乎对目前的情况,心中很有底的样子?」

「怎麽会呢?说实话……现在我仍缺少厘清现状与谋定後动的关键情报呢!」

看着遥夜那与其说话完全不相符的无所谓表情,蕾雅眯眼取笑说:「我看应该相反,是……『计画顺利』才对吧?」

即使,进行中仍有如同钓鱼浪费鱼饵一样的计画偏差,但是,至今为止的情势发展,仍未超过你原先预设的结果,对吧?

「……你多心了,我可没有那麽神算。」

「是吗?」

女间谍的脸上,突然挂起了充满恶意的一抹微笑。

―――让那位与你一样能驾驭的第二男性样本……也就是『白色雏鹰』去承受与你同样的社会聚焦等级,这种结果……不也是你一手推动的吗?

当眼前的女人,突然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到了人不在此处的某苦闷男後,遥夜原本无谓中带着懒散的气息,一瞬间突然产生了一股爆发而富侵略性的波动。

首当其冲的蕾雅,透过面颊的皮肤甚至直接感受到那有如强烈暴风迎面袭来的压抑感,然而……对这几乎让周遭环境产生具体质变的气氛转化,她的表情却没有什麽变化,仍然是一脸莫测甚至是感兴趣的笑脸,静静地等待眼前的少年予以回应。

注视着女间谍若有所思的笑脸,遥夜缓缓放松情绪,用不以为意的语气淡淡的解释:「……我只不过将未来注定要面对的麻烦,给提前引爆罢了。」

「只是这样而已吗?除此之外,不也是因为……你这样做更能在与其他势力的博弈之中掌握主动,对吧?」

在年级大赛中表现出过度强势的武力,却又以自己的失败将第二男性操作者———织斑一夏的声势给推上了高峰。这种张扬作为,表面上看似将他卷入了利益纠结的危险世界,不过对来说,既然面对危机是迟早的事……那麽,以目前各个势力尚未估量出其价值而大举有所动作之前,此时将他推出来却也是危险度最低的时候。

同时……当下的你,也有足够的余力保护他,更能督促他成长到足够面对终将到来的危机……。

然而,反过来看……这计画最主要的关键重点,是彻底地放在织斑一夏的成长潜力……这种毫无保证的因素上。

我敢肯定,你绝对明白……若稍有闪失,对你与他而言,应当都是毁灭性的後果,但是……你却一反过去隐密行事的低调,仍旧选择投入这种将自己的存在彻底揭露在阳光下的大胆计画。

我能断言,你现在的做法……根本是在玩命,连同你自己的安危一同当作筹码,赌你所寄予期待的第二男性操作者,赌他能够在各个势力的野心阴影彻底笼罩上之前,成长并获得足以面对整个世界的强大力量。

依照我对报丧鸟———羽黑遥夜这个男人的理解,这种作为……根本不符其过去步步为营的谨慎。嘛……若不是我已得到了更多关於你的人格情报去做分析,单看这次事件的做法,也会让我不知道该对此说……是你有胆识,还是根本就想不开呢!

……你对那个少年,抱有如此高的评价与信任,这点我承认……是我之前不曾考虑过的要素。

「呵……看不出来……你这只在中东让知情者闻风丧胆的凶残猛禽,对那位少年……竟还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呢?」

即使听出蕾雅口中的揶揄之音,但此时的遥夜似乎也已寻回了自己的步调,面带轻松的回答说:「所谓的猛禽,即使再怎麽凶猛,照顾雏鸟的天性也是鸟中数一数二的细心喔?」

而且,再怎麽说……。

「我可是那家伙的兄长啊……。」

在重要的兄弟……成长到足够独立之前予以守护,这不正是作为兄长理当应尽的责任吗?

蕾雅闻言後双眼一眯,视线缓缓扫过少年说完後所表露出的一脸轻松,那尖锐的目光,就像是想读出对方的表情中,是否含有一丝言不由衷的虚伪似的。

你这种视利益为人类本质的存在,竟然也会做出保护……这种无益自身存在的行为?

那麽,我从过去的数次交锋中所归纳视你为执着於生存的野兽,这种观点……也得做出修正了吧?

毕竟……无论我怎麽看,此时的羽黑遥夜……已经完全像个纯粹的———人类。

过了一会儿,蕾雅才有些感叹似的说:「看来……我对你的人格侧写,又要重新进行了呢。」

……呵,自己在这次会面之前亲自整理……有关於羽黑遥夜这个人的相关情报,在交流之後……却意外发现到内容有多处需大幅修正的地方,这不禁让善於玩弄情报的我,也产生了一丝丝的败北感呢。

———哎呀?本人天才小束能肯定,只要与小夜交流交流,每次都会获得不同的惊喜喔?

……第一次听你提起时,还以为仅仅是一如往常的蠢话,只是……这次我也不得不承认,你先前的蠢话多少有点道理呢,混帐兔子。

只是……这样的你。

无法否认的……也势必将为此多出无数的弱点喔?

「起码……此时的我,并不後悔自己的选择。」

就像是回答蕾雅一闪即逝的心声,遥夜淡然的开口说道。

而且,不如说……那所谓的弱点,就是足以让现在的我,能够持续战斗的关键吧?

「……是吗?」

……仅因为,你是如此的去「相信」吗?

并非过去……以冷静分析得失以决定方向的「怀疑」,而是锁定了期许的方向而笔直前进的「相信」吗?

我算是看走眼了。

羽黑遥夜……你。

并不是理性的聪明人……。

而是顺着感性而动的……大蠢蛋。

蕾雅第一次感觉到,此刻与眼前的少年之间的交谈,自己意外地无法以功利方向,仅能以最原始的情感去投入其中,在此时此刻……甚至连自己在长时间身处必须勾心斗角的环境中所打造出来的虚伪笑容,也不禁有些松动。

然而,这种近似「温柔」与「欣慰」的反应,也仅在女间谍的心中停留片刻,很快地,长时间训练而来的得失分析思考模式,就再次覆盖她思考回路。

同时,她也顺势留意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羽黑遥夜,你说……自己藉着极力去守护目标———也就是你的弱点,能为此变的更坚强……。

那麽,假若你的那些弱点……被人给把持,甚至被直接摧毁的话……

———让你成为「人」的诱因,若是被一个不剩的予以消除,你又会……因此变成哪种样貌呢?

想到这里,蕾雅的额头微微一蹙,然而,她却又马上纾解开来。

……这也不是一时之间能解决的问题。对他来说,另一个更大的麻烦也……。

「话说回来……。」

右手轻轻放下举起的咖啡杯,遥夜神色一凝接着问道。

「你所带来的礼物,应该不止是这种理所当然的情报对吧?」

「你说呢……?」

蕾雅吊胃口似的反问一句,然而……面对遥夜一脸笃定自己猜想的肃然表情,她也只是低叹眼前的小鬼针是没有配合的默契,而接着眯起眼说了下去。

「……除此上面所述那件『怎麽想都是必然』的现实之外,我这里还有两件对你来说……应该是好坏参半的情报吧?」

看着遥夜双手横置桌沿,上半身缓缓接近并张大耳朵聆听的认真模样,蕾雅突然恶作剧似的一笑,伸出自己食指缓缓指向眼前的少年并调笑着开口。

「高兴吧?所属『魔魅乙女』部队底下的花样女孩们,个个因为你上次在红海的优异战绩而动了芳心,所以……我这个做队长的,也就体谅部下的要求,而安排了她们的学园进修计画罗?说起来……。」

呵呵,据我所知……你与迪诺亚大小姐之间的感情,现在应该正持续升温对吧?那麽……。

———随着这次本队的「留学计画」,你在学园的生活,应该也会变的更加热闹吧?

砰!

對方說到这里,某夜的额头就无预警地直接撞上了桌沿。

———才怪!你这恶劣的女人……你丫的根本就是给我空投炸弹啊啊!!

看着眼前的少年就如自己预料的,在听到了这项情报後,讶然失色到双手失衡而脑袋撞击桌子的窘样。蕾雅像是满足了自己的恶劣愉悦似的接着补充说:「总之……这次我会开放两个名额给我的那群好妹妹们,到时候……就得麻烦你以学长的身分,好好负责照顾她们罗?黑.暗.王.子.殿.下?」

撒,究竟你接着面临的是扩大的後宫,还是以血洗血的修罗场呢?我是真的以旁观者看戏的角度十分地期待喔?

遥夜嘴角抽动着缓缓抬起因撞击而有些红肿的额头,用十分难看的扭曲表情瞪着蕾雅的笑脸。

开啥玩笑?刻意往我这里扔麻烦,只是因为有趣?你这女人果然不能信任啊!!

而且……。

曾在法国设计了一连串迪诺亚公司动荡的主谋者,又彼此在红海上空打得你死我活的敌人,突然说要派人到学园留学进修,只要是正常人用膝盖想都会认为有阴谋参杂,对吧?黄鼠狼小姐。

看著遙夜一臉「信妳的是傻子」白眼睥睨的表情,蕾雅肚子忍著笑意解釋道:「……嘛,别想太多,这回的计画仅限於『魔魅乙女』部队,可没那群利慾薰心的老不死们介入的余地喔?」

———而且,依你的智慧……仔细分析过从之前我们有交集的那些事件中所得到的情报,应该不至於猜不到,我真正听命行事的合作对象,是哪个你也很熟悉的对象吧?

……嫌添乱添不够吗!混帐兔子!!

将遥夜一脸郁闷看在眼中,蕾雅幸灾乐祸的打哈哈说:「哎呀,难得现在比较有个人样了……你就别像过去那样计较得失了嘛?话说……你也还没满18岁对吧?那就当作是一生一次的『成人礼』不就好了?

……你这话究竟是在捧我还是损我?成人礼……?我成人的阶梯早就……呸!完全想歪了!

「这应该是两件情报之中的……坏消息,没错吧?」

少年的嘴角带着僵硬,带着些微的期盼接着问下去。可是……对面的摇头以及附带的取笑却很直接地粉碎了那份微渺的期望。

「怎麽可能?这种直接给你送上妹子的福利还想当坏消息看待?你是哪个只知肉糜不知米的皇帝啊?也未免太不知足了吧?」

哪个认为以血洗血的修罗场是福利的男人给我站出来啊啊啊!

注视着开始从身体四处散发出实质的黑色浓稠怨气的遥夜,蕾雅突然话锋一转,言语间带上了一丝冷意。

「我并没有在开玩笑,这对你而言一点都算不上是最坏的程度,或着该说……我接下来要提及的『坏消息』,才是这次我特地与你碰面所真正要转达的重点。」

「……怎麽说?」

遥夜神色一整,面带严肃地追问。

而蕾雅接下来所说的那句话,让他只有在战斗之中才会绷紧的神经,竟反射性地瞬间完全紧张起来。

———你的同门……「鴞」,开始有动作了。



第一次遇见那个男人的详细时间,现在的我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当我成为灭火队的战斗人员没多久,就已经是由那男人负责作战的相关情报。

那時,連自身上戰場的動機都未曾懷疑的我……並沒有真正意識到那個人的存在。

畢竟,對當時的我來說,他就只是個負責替我所屬的作戰小隊,傳達作戰情報的代理人罷了。

與他之間……在意外之處會有所交集,是最初的我完全沒有想到的。

———哎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魔偶』先生……你要如何抉擇呢?死……還是活?

正當我……首次開始質疑起自己操作戰鬥的作為,是否有了偏差的時候。

那個人突然橫插一筆……將當時讓我動搖的誘因———那位我從其眼神之中,看到了自己過去身影的女孩,從我的掩滅行動下保了下來。

……若是沒有那人的介入,當時已產生動搖的我,為了保護人格完整,勢必將反射性對那女孩徹底地進行排除……所以,第二槍我應該不會射偏。

现在想来,若当时没發生那件事,此时的我……势必会完全失去了所谓的人性吧?

然而,我却无法对他的行动,产生丝毫的谢意。

因为……事後我才理解,他那时阻止我的那份动机……是基於十分扭曲的「恶意」所形成的。

我为什麽会这麽认为?

并不是因为,在三年前於香港进行的最後任务结束後没多久,团结者电信局就传出那个男人以间谍的身分叛离出组织的那刻起……。

而是两年前的〈飞鸢〉启动事件中……。

当我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启动了〈飞鸢〉并藉此脱离了未知敌人设下的包围网後,一份透过核心网路突然传送至〈飞鸢〉……也就是传达给我的一份视讯,让我原本在脱离重围後所放松的情绪,再次崩到了最高点。

———幸会,「魔偶」先生,这或许是我们之间值得纪念的第一份视讯留言吧?

虽说,先前我们在团结者这个业余的马戏团中,应该有过不少公事公办的互动,但假若你仍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的话……就姑且称呼我为「鴞」吧?

回归正题,当你看到这份讯息时,由我牵线替你找来的助兴演员共襄盛举的团舞,转变成一支独秀的独舞了对吧?

不过……这一次「猛禽再起」的剧情,在我精心设计的剧码中,可是连序幕的算不上,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份预告而已,这千万别忘了,毕竟……本人不仅是科学家,情报人员……更是位具备完美主义素养的艺术家呢。

而身为艺术家的我,为了我所选定的最上等的素材———也就是你这尊「魔偶」,为了替你特地制造出比过去更加完美的演艺舞台,我大概也会暂时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吧?

然而,目前发生的一切……仅仅只是序幕即将到来的前奏而已,正戏……随时都将开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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