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黑夜玉簪

作品:《烟雨行杀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星河看着那小不点问道。

“司淮!”那小不点回答道。

“这名字还挺好听的!”星河笑道。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星河问道。

“我知道,你叫星河!背着烬沧的少年,现如今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司淮看着星河说道。

“我这么出名了?”星河不敢相信道。

“谁叫你背着一把魔剑!”司淮指着星河身背后的剑说道。

“……”星河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沉默起来。

“这姑娘是沙漠里那个姑娘?”司淮指着羡安问道。

“是的。”星河回答。

“感觉变了很多……”司淮道。

“哪里变了?”星河问道。

“说不清楚,反正有很多变化……”司淮道。

“哦……”星河继续说道:“你是碧珏派弟子,现在来是为了何事?”

司淮不想告诉星河自己是无琮的儿子,反正他们只是以为自己是门下弟子,那么就说自己是门下弟子好了。

“我是根据师兄的嘱托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司淮道。

星河笑道:“不用,掌门已经安排的很好了!替我感谢他!”

司淮想,没想到这个老头子还挺细心的,司淮心里还是恨他,那种恨就像个炸弹深深埋在心里,在心上炸出了一个个窟窿,血肉横飞,怎么填不满。

还记得娘死的时候,自己抓着娘的手,娘的手微微颤抖,说话已经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对他道:“不要恨你爹。”说完咽下最后一口气,便撒手人寰了。

司淮哭成了泪人,你说不恨就可以不恨吗?他怎么会不恨,他恨不得把他跟那些贱妾一起杀光光,他不止一次提起剑,准备冲入那些贱妾的房中,准备杀了她们替娘报仇,可是每次都被那个老头子拦了回来!

他看着那个老头子,怒声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杀光她们为娘报仇!你都知道,为什么你无所作为?你不做!为什么还要阻止我去做!”

那老头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脸色沉重,声音颤动,只抛下一句无力的话:“对不起……”

司淮那一刻死掉了,变得心灰意冷,瞬间变成了没有灵魂的躯壳,行尸走肉形容他最为恰当。

他看着那老头子,神色绝望冰凉,道:“你不是我爹!我没有爹!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无琮听得那几句话,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让人冰凉到谷底,彻骨冰霜般刺痛,他有些悔恨莫及,却也没有再说出什么温暖的话语来溶解两人之间渐渐筑起的寒冰。

……

……

夜已深,司淮穿上了夜行衣,穿梭于夜空之中,他白日之时已经打探清楚羡安住在哪间屋子,他家的院子,他自然了如指掌。

轻轻翻过三座墙,五个屋面,来到了星河他们住的院子,他轻轻打开羡安的屋门,悄悄滚了进去,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梳妆台前,准备翻找玉簪,可是寻了三遍都找不到,他感到心慌意乱,就在这时一个胭脂盒被他碰到,咕噜噜开始在梳妆台上滚动起来,眼看就要落在地面发出极大的声响,还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心里还在暗自庆幸,幸好幸好没有出大事。

这时一个什么东西把他死死盖住,他什么都看不见了,那胭脂盒“哐当”落在地上,似乎还在地上转动了好几下。

待他重见光明的时候,睁开眼,身上被捆绑扎实,好几个人在她面前明晃晃地晃起来,这不是星河,白泽,羡安,一起围在他周围正在看着他。

司淮道:“你…你们干嘛?”

星河的脸凑到司淮眼前,问道:“司淮这大半夜不睡觉,你来干嘛?”

司淮咽了咽口水,道:“我…我是来…看看你们睡没睡的。”

白泽笑道:“来看我们睡没睡?需要穿着夜行衣?”

司淮声音颤抖,看来是瞒不住了:“我…我…我…”

羡安声色冷酷道:“老实交代!否则来我房的,星河会施行宫刑的!我可是为你好!老实交代!”

司淮一听到宫刑,两眉皱起,他可是还要娶妻生子的人啊!这可不行,比死可怕多了!

他叹了一口气,只能老实道来:“我其实是想来借羡安姑娘的玉簪的……”

星河不解,问道:“借玉簪?”

司淮道:“我最爱的女子想要我做出一支世界上最美的玉簪,才肯嫁予我,我做了很多很多支却没有一支令她满意,至今不愿嫁予我,我今日看到羡安姑娘头上的那玉簪,是我见过的玉簪中最为好看的,我想要来窃来仿照做一支,希望那姑娘可以同意嫁予我。”

星河听得他的话,原来司淮还是个小情种啊!

白泽笑道:“这人怎么像一个人?”

星河疑问道:“像谁?”

白泽看着星河笑:“就是我眼前这个痴情种啊!不觉得他跟你很像吗?”

星河笑起来:“好像是有些相似。”

羡安看着星河,说道:“不如把这玉簪借他吧!”

星河皱眉,道:“可是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啊!”

羡安笑道:“无妨的,就算没有这定情信物,我还是依旧会陪着你的。”

星河问道:“真的?不骗我?”

羡安微笑:“真的。”

星河道:“那好,借他也可以,不过他要写一纸借书。”

白泽笑:“放心,这个我最拿手!”

司淮看着他们,道:“搞什么鬼?”

白泽笑:“只要你在这纸借书上按下手印,星河便会把玉簪借你,你愿意吗?”

司淮为了川川,刀山火海都敢去,难道还怕盖个手印?

司淮道:“好!没问题。”

按好了手印,星河从羡安手里接过玉簪放在了司淮道手上,道:“玉簪你拿去吧!记得还回来!除了这是我与羡安的定情信物外,还是我娘的遗物。”

司淮看着星河的眼,他眼中有光亮闪动起来,他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娘亲离开自己时,那一幕幕画面依旧在眼前闪现,痛得他不能呼吸。

司淮声音有些嘶哑,颤抖,道:“好!保证还回来,完好无损。”

星河对他笑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我看着司淮的时候,感觉他身上有一种让我熟悉的气息,那种被尖锐的外壳所包裹的脆弱感,似曾相识。

没有理由的信任感,从心里钻出来。

白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伸懒腰,道:“我要回去睡了,你们慢聊~”说完离开了。

羡安看着司淮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道:“对不起,我让你把你娘的遗物借了出去。”

星河看着她,淡淡笑带着温柔,道:“不碍事,我相信他会完好无损的还回来的。”

羡安笑道:“这么相信他?”

星河道:“对!他跟我某些地方很像,没来由地的我对他充满信任。”

羡安问:“所以这是你在沙漠中放他一马的理由吗?”

星河道:“或许是吧……”

羡安对星河说道:“很晚了,我准备睡了,你回去吧!”

她转身,星河从她身后一把抱紧,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她的脖子充满了香气,星河温柔道:“我想你了。”

说完继续,一直到面前,星河看着她的脸,轻声问道:“我留下来,好不好?”

她笑着点了点头,星河抱起她,坐在床上,星河轻轻吻了一下她闭上的眼,声音温柔道:“我喜欢你清亮的眼眸。”

星河亲了亲她的鼻尖,轻声道:“我喜欢你好看的鼻子。”

星河眼神迷离,道:“我爱你,你哪里我都爱,我想要你嫁给我,然后我们一起生很多很多孩子,过着快乐的日子,好不好?”

羡安笑了笑,捶了一拳在星河的胸口,腼腆道:“谁要跟你生那么多孩子。”

星河一把抱紧了羡安,好似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两人好似烈日下的冰瞬间化成了水,而水又在烈日中蒸发变成了水蒸气,弥漫在空气中,看不见,却依旧存在着,世界各处都弥漫着这股看不见的力量,它们让花开了,让水流着,让风吹着,默默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晨曦的光亮照在星河的脸上,星河睁开眼,看到羡安依旧在自己身旁,星河满足地扬起一抹微笑,星河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口。

她还在熟睡,轻微温暖的气息吹在自己的胸膛上,像是春日里的暖风,吹开了花儿的笑脸,吹醒了大地,吹动着他的心。

他这辈子只想跟最爱的人在一起。

睡到日上三竿,羡安睁开眼看着我笑:“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

星河温柔笑:“看你睡得那么香甜,我就不想叫醒你了,我想你多睡一会儿。”

羡安笑:“可以了,起来了。”

星河微笑说道:“不再睡一会儿?让我看看你美丽的睡颜?”

羡安笑的羞涩腼腆,一脸绯红。

“就你嘴甜,是白泽教你的?看他都把你教坏了。”羡安伸出手指点了点星河的鼻子。

“才不是,我可说的是大实话。”星河将怀中的羡安又拥了拥。

羡安感觉这怀抱温暖而舒心。

…..

…..

穿好了衣衫,星河拿起羡安的眉笔,他坐在她面前,嬉笑道:“娘子,让我为你画眉,如何?”

羡安抢过星河手中的眉笔,抗议道:“你又何曾画过眉,只怕我的眉被你画丑了。”

星河笑起来,拍着胸脯,信心满满道:“你要相信我的技术,虽然未曾画过,但是我经常挥剑,万物相通,原理自是一样啊!”

羡安噗嗤一笑,道:“好!那你来试试!”

星河开心地接过羡安手中的眉笔,星河看着羡安的眉,开始画起来,看他嘴上说的好听,其实星河的手早就颤抖起来,啊呀~这这这,画出来的怎么那么像一段段蚯蚓?好丑!

羡安看我一动不动,便问道:“是不是好了?”

星河捂着嘴,崩着笑:“好了,但是不要看!”准备拦着她,不看梳妆镜。

谁知她的速度比自己快,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尖叫起来:“这画的是什么鬼东西!”

星河捂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大笑起来。羡安抢过眉笔,把他按在地上,就要画星河的眉,星河滚来滚去,闪躲起来,不给她画,谁知她一声怒喝:“星河!你不让我画,我就一辈子不理你!”

星河听完,立马一动不动,随她玩了,谁顶得住喜欢的女人说一辈子不理你的这种话啊!识趣的早就躺死在地上了,他就是那个识趣的,没有什么比让喜欢的女人伤心更可怕的事情了。

“你画!你随便画!我娘子画的都好看!”星河还不忘大大的夸赞一番。

羡安甜蜜的笑,望着星河的模样嬉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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