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眼昏花没扔准，误伤了你真是……”

江诚抬脚，收缩，用力跺下：“刚才摸我的！是这只！才对啊！”

二姐的手掌迸发出骨裂的声音，她咬着牙关看着自己那血肉模糊的右手，强忍着不叫出声来。

“我会杀你的，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啪！”江诚扬手一记耳光。

“后生女戾气不要这么重，搞得我像是反派一样……对了，”江诚转头对着彩发女：“你是老大对吗？”

“英雌！饶命啊！”彩发女连忙一跪。

“真怂。”江诚撇撇嘴，他俯视着二姐铜铃大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

“还是小妹妹你有骨气，不过啊……用错了地方。”

江诚直接拎起二姐，把她举到与自己同水平面：“我蛮喜欢你的眼神，这让我想起临阵死志的士兵，可你连个屁都不算。”

车内的扶拦是金属制，江诚掐着她后颈不断把她额头磕在上面，金属与头骨的碰撞声猛烈传来。

“砰砰砰！”

“砰砰砰砰！”

再次拎起，砸下，重复，重复。

血珠四下纷飞，二姐被不知道多少次拎起来时，几乎能看见她额头前白色的骨头。

彩发女见证着这地狱式的杀人场面，绕是她以前也曾有命案在身，也感受到来自灵魂的震慑。

“呼，搞定。”

江诚把那具血肉模糊往后面一扔，与之前的那具叠在一起，他甩甩手又看向了彩发女。

“英雌英雌，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去自首我去认错。”彩发女浑身一颤，事到如今，在这个怪物面前反抗已经毫无意义，她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求求你别杀我，我家里还有十几口人，我老爸都七十多了，饶命啊！”

“起来。”

“嗯？”

“你的雇主姓范？”

“是是是，”彩发女点头如捣蒜：“就一个趾高气扬的高中生，说给我们姐妹五个人五百万让我们绑架您，我告诉你她的名字和学校……”

“不用了。”

江诚绕过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看来幕后之人就是范敏，十几岁的小畜生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啊。

“那姓范的有让你们绑其他人吗？”

“没有没有，就您一个。”

“确定吗？”江诚质问。

“当然当然，我哪敢骗您……”

看来温卓应该没事，可是……江诚目光一顿，随即拿手机编辑了条信息发送出去，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过来。”他朝彩发女招招手。

“您有何吩咐。”

见江诚暂时不杀自己，彩发女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过来，现在只要能保住性命，她什么都可以做。

“放轻松，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江诚拍拍她肩膀：“你继续开车，带我去你们人贩子家里转转，记住不要耍花样。”

他看看彩发女：“你刚才说你爸爸有七十多了，你也不希望他白发人送蓝红紫靛金发人上路吧。”

“是……是。”彩发女哭丧着脸，她施施然坐到驾驶座上再次发动引擎，车地面紧跟着颤动了一下，然后面包车和之前一样，在坑坑洼洼的泥土上爬动。

…………

…………

山林密布，枝繁叶茂。

暗淡的阳光被大片叶丛遮挡，周围的环境也跟着愈发的阴霾，一排雁阵于林海上方掠过。

野外偏僻的土坡上矗立着一栋破损多年的二楼小别墅，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在几缕余晖照射下显得更加嫩绿。

一楼的客厅里，两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在剥着花生米下酒，一个瘦削得像猴，另一个脸上则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桌上堆积得满满的花生壳，地上全是空酒瓶子，猴子仰头灌进一大口：

“啧，太阳都下山了，老大她们还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诶你说该不会出事了吧。”

“呸呸呸快别瞎说，老大生平那么谨慎……菩萨保佑，这可是咱最后一笔买卖，完事儿姐五个可就快活去了。”

“我这不是担心嘛，再说……”猴子喝得满脸通红，她张开五指，大拇指收缩：“是四个啊，傻。”

“什么意思？”刀疤脸不解其意。

“二姐——”猴子把手横在脖子上一划：“老大受不了她，要她见阎王奶去。”

“今晚？”

“今晚。”

“那感情好啊。”刀疤脸欢快的剥了一颗花生往嘴里塞：“爷爷个熊，老娘看她早就不顺眼了，爸的，凭什么每次这龟孙女都可以挑货回房，姐几个儿想尝尝鲜都难，憋我一肚子的火气。”

“嘿嘿嘿，那今晚你就可以把火泄泄咯……”猴子眯起眼睛嘿嘿笑。

“少卖关子，快说！”刀疤脸拍得满桌花生壳震落。

“都金盆洗手了，所以货留着也没什么用，老大说要放了他们，将来去阎王奶那里也可以少挨点板子……”猴子摇头晃脑：“不过……姐几个想动点歪脑筋也不是不可以。”

“老大真这么说？！”

“当然。”

“哈哈哈，从来只有我们把货卖出去，没想到也有享受享受的一天啊，哈哈，”刀疤脸爽朗大笑：“二楼西边关的那男的你可别跟老娘抢哈。”

“这是自然。”

“哈哈哈……”

横恩横恩横嗯——

车声引擎发动声自远到近传来。

“哟呵，看来她们搞定啦。”

“老大回来了！快去开门。”

“诶诶诶，慢着。”

猴子站在窗边挑望着远方，她眯眼盯住那辆面包车前明灭不定的车灯。

“出事了，老大以前说有情况就把车灯调成一闪一闪的。”猴子朝刀疤脸喝道：“你去抄家伙，我去开门，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找上门来！”

“好！”

刀疤脸跑上二楼，在墙壁上取下一把复合弓弩，这玩意儿的威力足够射穿人的身体。

她熟练的拉伸弓弦，将其对准门口，伏低身体在楼梯上埋伏。

猴子走过去把门轻轻拉开，光影拉伸中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头五颜六色的头发，“老大你没事啊，吓死我们了，你……”

彩发女前倾倒下去。

“射！”猴子跳开吼起来。

一支合金弩箭穿透暮风，电光火石而来。

“啪！”江诚接住了它。

猴子和刀疤脸退后脚步，夕阳西下，披散着碎影的男子像投掷标枪一样，把弩箭还了回去，轻飘飘的刺进了刀疤脸的咽喉。

刀疤脸至死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她嘴巴吐出血沫，倚靠着楼梯扶手双手摆弄，然后无力垂下。

黄昏下树影斑驳，男子慢慢走近。

“你……你是谁？！”猴子哑着嗓子。

“用你们的话说，”江诚捏着她脖颈。没用多大力气，轻易扭断了她的颈椎：“我是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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