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欣欣的问话让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蹙，这时一把苍老的声音出现了。网

“这是老奴的失误，尸体刚搬进来时，无人说是与瘟疫有关，我家内子就把尸体清洗干净了。”说话的是一位六旬左右的老头。

“福伯？”卫良说道。

这时一位老妇人跪在卫敏面前，说：“是奴家不好，本来每个被送进义庄的人在下葬之前，我们都会给他做个仪式，包括清洗身体，这具尸体搬进来时，并没有特别交代，奴家就洗了。”

“副相大人，这是打理义庄的一对老夫妻，城里的人都叫他们福伯福婶。”

罗欣欣仔细观察这对老夫妇之后才现他们是一对蝙蝠妖，力量不大，一双耳朵，尖尖的。

卫敏叹了口气说：“这不能怪你们。”

罗欣欣说：“副相大人，我想问福伯福婶几句话。”

卫敏道，“问吧。”

“请问福伯福婶在帮她清洗时，可觉得有什么奇怪？”

“女的是内人清洗，若是男的，才是我清洗。”福伯道。

卫敏说：“既不是你的错，就不用跪了，站起来说吧！”

福伯立刻上前把福婶扶起，并谢过卫敏。

福婶转而看向罗欣欣说：“老奴并无现奇怪的地方，毕竟是年轻的女孩子，本就爱干净，一切都打理得很得当。”

“前两位死者你们都有清洗过？”

这时福伯答，“是的，前两位都是我清洗的。”

“第一位死者的伤口，你可有留意？”罗欣欣问道。

听到罗欣欣的问话，福伯福婶顿时脸色难看。卫敏察觉到他们的异常，厉声道，“快说！”

福伯福婶双双跪下，欲言又止，最后福伯叹了口气说：“距老奴所知，第一死者上的伤口，怕是蝙蝠妖所伤。”

他的话震撼了众人。

福婶吓得大哭说：“卫敏大人，这事与我们无关啊！”

“你们且细细说来，不得隐瞒。”卫敏的声音严肃起来，眼神也变得凌厉。

“是，副相大人，大概在一月前，送来的那具男尸，我如常地帮他清洗，现伤口有蝙蝠的唾液，这种唾液除了同样身为蝙蝠妖的我们，其他人是现不了，我当时也犹豫过要不要向官府报备，可伤口并不在大动脉，出血量很轻微，不足以致命，伤口也并无中蝠毒，心想咬伤他的蝙蝠妖并无杀人的意思，所以我们就……”

“福伯，你糊涂啊，知情不报是大罪啊！”卫良在旁边苦口婆心说道。他心知此事与福伯福婶无关，这对老夫妻老实憨厚，若不是起了对同族维护之心，不会藏着掖着。

“福伯，后面俩死者，有蝙蝠妖的气息吗？”罗欣欣问道。

“没有。”福伯摇头道，“要是后面两具尸体也与蝙蝠妖有关，老奴是万万不敢瞒啊！”

“副相大人，福伯福婶的为人，臣子是知道的，若他们知道此事真与蝙蝠妖有关，给他们天大的胆都不敢欺瞒的。”卫良帮福伯福婶求情。

“先把他们带回去关押起来。”卫敏对侍卫说道，转而又对跪着的老夫妇说：“若有事询问你们，需好好配合，待查明真相后，自会放了你们。”

老夫妇被押走后，赵英姿也上前查看尸体，一文身为佛门中人，也身为男子，虽感尴尬，也硬着头皮上前，口中喃喃念着佛经。

女死者的体表看起来确实无伤口无中毒迹象，罗欣欣想起什么问道，“有小刀吗？”

“小刀？”赵英姿对罗欣欣的行为甚感好奇，总觉得她似乎懂得很多，又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嗯。”罗欣欣点头。

卫敏向卫良使了个眼色，卫良上前献刀道，“罗道友，小刀。”

罗欣欣用小刀在女死者大腿上轻轻划了一道口子，伤口血液已经停滞，血色正常，伤口切面平整。她再用小刀在女死者胸口处滑下一刀，虽没血液喷出来，但依然能清晰看见血色不寻常，罗欣欣在伤口处轻轻一挤，一股黑色浓血溢出。

就是这里了。

看到这一幕众人均凑上前。

一文甚感佩服，说：“罗道友，果然心细如尘。”

“不敢。她并非无中毒，而是毒已经入了五脏六腑，但是体表完全无迹象。”

“若毒已入侵五脏六腑，即使体表无症状，脉搏也会察觉异象，为何当日大夫断不出此症？”赵英姿感到疑惑，抚着唇，英挺的双眉挑起来。

“问问当日的大夫不就知道了。”卫敏说完，立刻让侍卫把大夫请过来。

不久，来了一名老者，大夫是一名普通人类，毕恭毕敬地向卫敏行礼，说：“叶儒生，拜见副相大人。”

“免。”卫敏指着那具尸体说道，“你可记得这名女死者？”

叶儒生瞧了瞧那了无生气的面孔，叹口气说：“记得，此是几日前叶某曾看过的病人，叶某无能，面诊两日后，小姐便去了。”

“当时她症状如何？”这是赵英姿问的。

“除了起红斑，其他一切正常，叶某查不出是为何。”

罗欣欣心想，这就奇怪了？其他一切正常。

“你可知她是中了毒？”赵英姿继续说道。

闻言，叶儒生脸色大变，疾步走到女死者跟前，细细地查看胸口上黑色的浓血，而后低呼，“不可能。”

“叶大夫，但说无妨。”卫敏道。

“据叶某当日查看的情况，小姐她脉搏，呼吸气色均正常，绝不像中毒。实在查不出起红斑的原因，叶某连小姐连日来的饮食都细细问过，也无任何异常。”

中毒了，但却脉搏正常，会不会是……

“难道中的是蛊毒？”赵英姿大呼。

“蛊毒？”一文的眉头深深锁起。

“不知赵道友认为是那种蛊呢？”卫敏毕竟是见多识广，并未惊讶太久。

“这只是个猜想，至于如何查实，我并不知道。”赵英姿摇头。

“副相大人，如果可征得死者家属同意，我想剖开尸体看看，要想知道是否中蛊毒，是哪种蛊毒，剖开方可知道。”

“这……”一文觉得这太惊世骇俗了。

赵英姿对罗欣欣更是刮目相看了，觉得她小小年纪，寻根究底的魄力过人，同门师兄弟中也有不少胆大之人，但也没做到敢剖死人的。

“你剖就是了，剩下的我自会善后。”卫敏道。

罗欣欣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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