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院门，走到一处拐角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不去扫你的雪，跟着我干什么嘛？”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跟过来，于莉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

“我就是想问一下。”

何雨柱张了张嘴，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不用问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阎解成的。”

于莉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的话，语气却有些飘忽，话音未落，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够坚定，又加了一句。

“一定是他的没错，我走了，你别跟着我了。”

“那就……嗯？”

何雨柱听到第一句时，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些失落。

就在他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于莉又吐出了一句话，这句话一出，何雨柱刚放松下去的心弦，又提了起来。

何雨柱眉头一挑，脑子快速的转动了一下，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等他回过神来，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于莉已经走远了。

“她都说不是了，那肯定就不是了。”

何雨柱没得奈何，只得拿于莉的话安慰了一下自己，提着扫把回去了。

红星轧钢厂。

因为昨天何雨柱带着第一车物资回来时，卸货的人不少，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那十几头圆滚滚的黑猪。

所以轧钢厂里已经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得到了消息，然后在几个大嘴巴的炫耀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食堂昨天弄到猪肉的消息。

在众人的传播下，一车物资已经变成三车，五车，十车，十几头黑猪也是翻了几倍甚至十几倍。

在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面前，很多工人的心思已经不在工作上了，从开始私底下的讨论，到后面光明正大的争吵，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人们对这些肉食的渴望。

“师父，您总算是回来了，我们这都好几天没见过你了。”

“是啊，何主任您不会是把我们都给忘了吧？”

“瞎说，我昨天都听说了，何主任是给咱们置办过年的肉去了。”

“没错，我邻居家的嫂子的哥哥的孩子的叔叔，就是咱们厂里的仓库管理员，他亲口说何主任运了十几头猪回来。”

……

这不，何雨柱前脚刚迈进后厨的大门，以马华和刘岚为首的一帮人就一窝蜂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讨好着。

“好了，好了，大早上的不赶紧干活去，一个个的都围着我想干嘛，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我这才几天没来，厨房就乱成这样，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去。

我可告诉你们，今天厂领导会到我们这里检查，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我可保不了你们，到时候别说肉了，地瓜面都轮不到你们。”

何雨柱站在中间扫视一周后，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师父，您就跟我们说说嘛？大家都等着呢。”

马华谄媚的凑上去说道。

“说什么？”

何雨柱推开人群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子。

“何主任您就跟我们说说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刘岚笑着开口问道。

“来师父，您请喝茶！”

马华很有眼色的给泡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端过来。

“嗯，这茶不错啊，我记得以前不是高碎吗？啥时候档次提高了呢？”

何雨柱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茶，顾左右而言他的道。

“师父，还是您有品味啊，这茶是我专门从老家那边拿过来的，就是为了给您解解渴。”

马华搓了搓手指，一脸的恭维。

“你小子还是不赖啊，这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啊。”

何雨柱失笑一声，随口说道。

“消息的确是真的，但是这肉具体怎么分我就不知道了，这事吧，估计厂里还要开会讨论一下才会宣布，你们就等消息吧，别的就别操心了。”

看着众人那急迫的目光，何雨柱也没有在卖关子，很淡定的盖上杯子的盖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哈哈，我就知道，肯定是真的。”

“那是当然，要是假的，怎么可能传的到处都是啊。”

“消息也告诉你们了，现在赶紧干活去，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赶紧的，该和面和面，该蒸馒头蒸馒头，待会下夜班的工人们就过来吃饭了。”

何雨柱翻了翻白眼，看着他们一脸喜悦的样子，随口叮嘱了几句。

众人得到确定答复后，所有人都觉的十分振奋，一个个的干起活来更加卖力了。

在这样的氛围感染下，大家伙的工作效率似乎也得到了提高一样，只用了平时五分之四的时间，就将后厨杂七杂八的的活给干完了。

不过饶是如此，时间也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众人稍事休息后，工人们就举着饭盒冲了进来。

虽然昨天晚上何雨柱已经运了一批肉食回来，但是因为时间的原因，并没有来得及宰杀和分配。

所以今天食堂的饭菜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仍然是白菜萝卜土豆丝这老三样。

“不是说有肉吗？怎么还是这些菜？”

“就是，亏我还寻思了一早上，一到饭点就巴巴的跑过来打饭。”

“小道消息就是不靠谱，这都谁传的啊？”

……

工人们冲进门后，并没有闻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肉香味，顿时失望的吐槽了起来。

“刘岚，不是说咱们食堂今天有肉吗？怎么还是这老三样啊？”

有那手头宽裕且耐不住性子的工人来到窗口后，盯着刘岚就问了起来。

“急什么，这我们何主任说了，肉昨天刚运过来，厂里还没分配好了，必须要开会讨论一下才行，估计也就这两天了。”

刘岚满面春风的回了几句，手中的大勺也比平日里要稳的多。

“好消息啊，哈哈，不枉我跑这么一趟啊，来，今天高兴，给我多弄一个菜吃。”

“好嘞，要哪个？”

“就那个白菜粉条给我来一份，窝窝头也多来一个，这几天活重，不多吃点扛不住啊。”

“扛不住也得扛，咱们这可都是为了建设国家，吃点苦算什么啊。”

“那过几天肉下来了，你别吃，继吃苦去吧。”

“老齐啊，要我说，你这态度就不端正，你这是被资本主义给迷惑了，需要接受教育了。”

“好了，好了，吃个饭的说这些干嘛，有这力气，去车间多做两个工出来多好。”

“这不是吃饭不吃饭的问题，这是思想觉悟的问题，老齐他这是走错路了，我必须要给他改过来。”

“你赶紧闭嘴吧你，一天天的净整些没用的，除了给别人扣大帽子，屁事不会干。

就你那合格率，还建设，建设个锤子啊你，你别给扯后腿就不错了。”

……

食堂打饭的窗口上，两个工人因为一句口角突然吵了起来，吵的脸红脖子粗的，刘岚见状，马上跑到后面喊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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