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契约的签订，虚境主动和李文渊建立了一种联系。

他麾下“文明”的一切，似乎都被虚境打上了“标记”，包括那些非物质的历史、知识、文化等等……

直到清算的那一天，这些东西都会被转化为虚境的养料，成为壮大虚境的一部分。

而仔细检查过后，李文渊也发现了一些微弱的变动，那似乎就是虚境带给他的强化。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科研能力有了一点点的上升。

那些虚境神祇似乎真的可以充当某种意义上的“灵能计算机”，现实中的问题可以在虚境中得到一定程度的解决。

那里是天然的“虚拟世界”，可以通过幻想来做实验，一切在现实中没办法提供的条件在这里都可以得到精确模拟。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李文渊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了这样一幅画面：

“轮回之终末”和外界生命签订了契约，了解到这些生命正在被什么问题困扰，于是开始在虚境里手打算盘，研究“这引擎怎么就这么慢呢？”

如此一想的话，虚境能够提供那么多知识，很有可能其中一部分是从其他文明的历史中得来的，一部分则是由虚境神祇自己打算盘打出来的。

这里相当于一片庞大的知识储备，诞生的文明越多，虚境也越充实，从中能得到的帮助也越大。

但是新生的虚境显然并没有那么多东西，带给李文渊的帮助十分有限。

它所能提供的也就是纯粹的灵能了，而这玩意儿李文渊并不太需要。

或许是也知道自己并不能为“监护者”提供多少帮助，大圆环也十分惭愧。

【很抱歉我只能提供这么些东西，这明明与您给予的付出完全不成正比……但是我只有这些了……】

【以后、等这片星河逐渐壮大，生命再一次充盈之后，我应该能给您真正的帮助！】

说着，大圆环讲起了虚境的本质，以证明祂所说不假。

【虚境是一个与生命息息相关的地方。有生命的地方不一定有虚境，但有虚境的地方一定是有生命的】

【这是一个收集精神力量的地方，当生命第一次抬头望向星空时，虚境就诞生了】

【生命的一切情感、一切记忆、一切知识……这些由生命创造的、非物质的东西，都会成为虚境的养料】

【理论上说虚境会随着生物的越来越多而变得越来越大。生命会死去，但他们留下的东西不会，一切被认为消亡的，其实都会记在虚境之中】

【这也是虚境像是能“无中生有”变出许多知识的原因，那些于当时无人知晓的，其实早已有人研究过】

【虚境的存在证明了“意识可以影响物质”，因为虚境就是以这些为生，并借此干涉现实宇宙】

【它会以灵能作为回报，让更多生命去创造精神食粮，以此来不断壮大虚境】

【但是精神层面的力量，与物质力量相比也会有着诸多束缚】

【并不是所有生命都能感知到虚境，灵能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精神世界有精神世界的法则，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契约精神】

【虚境本身不能违背它自己的法则，但现实世界的人不用遵守这些规律，也因此违背契约的人需要虚境自己去处理】

【我希望在未来能有机会为您证明：这里也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按照与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方式运作着】

【日后的某一天，这里也会发展出蓬勃的生机，为您尽一份绵薄之力】

大圆环虽然在解释虚境的本质，不过李文渊却是在思考另一件事，那就是这种“五十年之力”究竟能维持到什么程度？

虽然虚境本身挺唯心的，但也应该要讲究一些基本法，假设在数万亿光年以外的宇宙，虚境还能来追债吗？

于是他问出了疑问，而大圆环也给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距离足够远的话确实是这样，但随着虚境的发展，它能辐射的范围也会越来越大】

【我的目标就是发展到能够让虚境不再需要固定、而是自由移动的程度。这样的话，即便是我也可以追上您的脚步】

“……果然，纯粹发展灵能的话，只会被钉死在原地，依托虚境才能得到的实力是没办法用在下一个目的地的……”

“怪不得我遇到的所有有能力的唯心文明本质上其实都没那么‘唯心’，就算是全员天选之人的人类也不是以灵能科技作为文明主体，只是将虚境作为一处工厂在使用……”

李文渊本来也就没贪图这个残破的世界什么，想要签订契约也只是存了好奇的心思，想看一看这个被人类大加称赞的“一万年之力”是个怎样的水平。

他本质上还是希望这里能诞生出银河那般壮阔的文明风景，然后在日后的某一天见到“熟人”文明。

毁灭不是本质，新生才是必要的。

再加上，他获得的好处其实也够多了，与虚境和灵能有关的大量秘密，以及最为重要的“预知接口”科技都是这一趟旅途中的意外之喜。

而大圆环似乎也明白“监护者”刚刚询问那个问题的本意了，意识到这个文明的旅途还未停下，祂现在能尽到的帮助微乎其微，而祂并无余力。

于是，祂从大圆环上分出了一个小圆环，小到了直径只有几公里，将之作为纪念品交给了李文渊。

【……这片星河正在迎来新生，您作为缔造了这一切的“神”，可以为我取个名字吗？】

这个请求十分突然，不过对方的言辞已经近乎恳求，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李文渊还是同意了这个请求。

【这个大圆环的本体，曾经叫做“轮回之终末”，祂的出现往往会代表着一个文明的终结】

【不过这并不适用于你这里的情况，你是这里轮回的起点，“轮回之起始”或许会是个适合你的名字】

【这片星河的开端将由伱来书写，希望在你的照看下，这里不会有迎来“终末”的一天】

【如此一看的话，你也可以被称为——】

【——监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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