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李硕：“你们专业决定好了吗？”

听到五人小组的群里传来的消息声，躺在床上，正在昏睡的陈锋打开了手机，一愣之后，打字道：“还没呢，我现在还在睡觉。”

看到陈锋的回复之后，李硕一愣，随后继续打字道：“现在都十二点了，你怎么这么晚？”

在李硕的世界里，熬夜从来跟他没什么关系，这三年来，唯一熬夜的时候就是上次等成绩了，而且最后还是熬夜失败，现在他的作息已经跟高三的时候没什么分别了，甚至比之前还要早。

毕竟对于李硕来说，现在在水木优秀的难度不亚于考上水木，如果不想在开学的时候就被落下，他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这不正常作息吗？”陈锋愕然，随后打字道。

李硕；“……”

这时候，尹君泽发了消息出来：“我没什么打算，调剂吧，反正读什么对我来说都一样。”

陈锋：“……”

敢情你脑子好，家里有钱就能这么霍霍，等下给你发配到稀缺人数的专业去，那不得逼疯你。

陈锋没有搭理尹君泽，被李硕这么一问，他也睡不着了，翻起了床头的志愿书，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现在确实产生了一丝迷茫感。

之前得到湮灭学霸系统这种灭绝人性的金手指之后，他的目标就是要改变世界，所以第一步就是要考到优秀的成绩，现在已经达到粤省第一，乃至于全国第一了。

接下来要怎么走，他确实好像处在十字路口一样，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翻着志愿书，陈锋突然想到了前两天在早市茶楼发生的事情，以及邓光华的话。

当时在抓住那名持刀犯之后，陈锋心里其实十分挣扎，对他来说，眼前摆着的情况就是那名身穿旗袍的服务员偷汉子或者做了对不起持刀犯的事情，但是邓光华告诉他：“……你们可以带着那么多感情行事，我们不行，凡事看证据嘛。”

邓光华讲这句话并没有什么训诫陈锋的目的，但是陈锋从那句话开始，才知道自己的主观想法委实太多了，预设立场本身就极度不利于自己去行事，如果长此以往，即便自己的能力再强，但是到最后拥有湮灭学霸系统的自己还有很有可能被当成别人的枪来使用。

从前两天那次之后，陈锋心里那股盲目的自信感就开始被削弱了很多。

在之前的时候，拥有湮灭学霸系统的他，觉得自己几近天下无敌的状态，只要给自己时间成长，那几乎什么事情都是手到拈来的，但是……

当邓光华那句话出现之后，就像当头棒喝一样，让他清醒了不少。

陈锋一边翻着书，一边发着呆，他知道自己现在缺的并不是知识，而是思维方式以及思考的能力。

很多东西需要训练，不是靠一两本技能书就能够跟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对抗，并且改变他们的。

翻到一页之后，陈锋看到上面显示的专业名称之后，愣了愣……

……

“读法律吗？”

“对。”

“也可以啊，你读什么，爸爸都支持你。”

“对啊，我家儿子是最棒的，你就是要去当航空员，妈妈也支持你。”

陈锋哭笑不得，随后说道：“好，那我问问其他同学怎么说。”

因为爸妈还在上班，所以陈锋只能打电话，挂掉电话之后，陈锋打给自己的班主任：“诶，冯老师。”

“陈锋啊，怎么了吗？”冯国胜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喜意，这几天可把他乐坏了，现在还没开学就有各路人马在找他了，要进他的班级，毕竟现在冯国胜可是一个带出五个水木，以及写出一篇论文的教师，可牛逼了。

实际上，不止冯国胜，像是升为班主任的李岚，像是张老师，他们都有各自的际遇，毕竟对他们的个人履历来说，现在他们已经添多了一笔“五名水木，全员本科”的荣誉，对于一个榕城三中的老师来说，虽然比不上穗城金阳这样的高中的顶尖教师，但也是一线级别的教师履历了。

“老师，我打算选择法律，你觉得怎么样呢？”陈锋说道。

冯国胜闻言，一愣，说道：“没想到你居然会想要学法律，平时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你会去学习汉语言或者偏历史考古类的专业呢。”

陈锋笑着说道：“那个只能算是兴趣爱好吧。”

“哈哈，也是。”冯国胜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法律也没什么问题，现在法治社会正在建设当中，学法也算是恰逢其时，而且水木的法学院在华夏的法学院里也算是排得上前列之选，我同学跟我聊过，几名部门法的大拿教授都在水木的法学院，我觉得你选择水木的法律，也没什么不好的。”

“……”陈锋听完之后，又和冯国胜聊了一会儿之后，道谢：“那谢谢老师了……”

说完再见之后，陈锋将电话挂掉，又拨打了几个电话。

……

“他要读法吗？他不应该读读物理吗？”黄安邦听到黄震在跟陈锋聊天的过程中，时不时跑出来的关于法律的字眼，一愣，开口问道。

“哈哈，读什么重要吗？他这种天才，我觉得他读什么都一样。”黄震哈哈大笑道。

黄安邦有点无言以对，随后忍不住说道：“你劝劝他吧，这么一个物理天才，去读法太浪费了。”

“别，爸，您别为难我，陈锋他刚刚打来我们家就是想打给您的，只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会劝他去读物理，所以才接了电话，你别指望我去劝他了。”黄震笑呵呵地说道。

“你……”黄安邦顿时气急。

……

陈锋给身边的人都打了一圈之后，大多数都支持他选择法律，尤其是李岚，当初她吃过不少不懂法的亏，所以更加赞成陈锋选择法律。

只不过，他们每一个人大多数都以为陈锋是为了增长法律知识，却不知道陈锋是想假借法律之手，训练自己的思维能力。

从某种方面来说，读其他专业同样可以起到训练他思维方式的作用，但到底没有法律那么全面。

陈锋呆想了半天之后，终于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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