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方御安来了(1/2)

作品:《大妻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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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叹了口气,并不打算回答墨月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成亲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关键还是要解决我中毒的事儿,我不能一直没有解药,也一直死不掉吧?”

墨月的神色立刻肃然起来,她皱眉思虑了一会儿才道:“要不咱们说平安公主找来了御医把您给治好了?”这是最笨却也最容易的办法。无弹窗更新快[~]

但云琬却不赞同,她蹙眉摇头道:“这不行,孙大夫都已经把我的病情说成那般。要是太医来了帮我治好了,岂不是间接证明孙太医医术昏庸,危言耸听?他可是京城的名医,咱们这么做就是砸了他的招牌,到时候还有谁敢去给他看病?他是老夫人特地请来帮我们的,咱们不能这么不厚道。”

墨月闻言,也觉得云琬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她不禁郁闷不已,除了这个办法,她还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解救小姐了。

“不知道老夫人有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小姐,待会儿势必大家会来看您的,老夫人肯定也会来,不如咱们等老夫人来了,再行商量之法吧?”秋碧提议道。

墨月觉得秋碧说的很有道理,正待点头附和,那边云琬便道:“还是不要事事都麻烦祖母了,祖母到现在都没来,显然是还没有想到什么完全的应对之策。我这边倒有一计,虽然愚笨了些。但是聊胜于无,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云琬话音刚落,墨月和秋碧就异口同声地问道:“小姐想到什么妙计了?”

云琬抿唇一笑,笑容透着狡黠,眼中带着微微的亮光,好像蕴含了璀璨星光。她道:“以后伱们就知道了。墨月,咱们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来。”

墨月愣了愣。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云琬说的原定计划是什么。于是她点点头道:“那小姐再等等,马上就是吃午膳的时间,奴婢那时候去找李妈妈不容易被人发现。”

“恩。”云琬点点头表示赞同。因为顾嬷嬷一直没有回来。云琬只能将这个贪财的李妈妈当成自己和外界联系的桥梁。毕竟她跟李妈妈表面上不熟,根本不会有人想到李妈妈会为三小姐做事,所以她也可以放心。再加上李妈妈为人机灵。只要给她足够多的银,应该是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秋碧,待会儿伱去二姨娘那边问问采蝶轩的情况,我身边的银不多了。”她被软禁的期间,不知道少了多少银,想想都肉疼不已。

秋碧点点头,道:“小姐上次一下交出了四张设计稿,这已经过去了几个月,银应该不会少的,小姐不用担心。”秋碧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她不禁暗暗佩服自家小姐,要不是小姐想出用设计稿换银的办法,就凭她们几人微薄的月例,根本就不可能在府中混的这么好。

“对了。”云琬看着秋碧,想到了方御安。于是她问道:“方少爷那边怎么样了?伱打发他回去的时候他有没有说什么?”

提起方御安。秋碧的表情就有些落寞和郁闷,刚刚方少爷走的时候看上去很伤心呢!不过她心里虽这么想,但是也不想说出来造成云琬的困扰,于是避重就轻道:“我送方少爷出了院,他似乎往大姨娘那边去了,应该是去看她了。”方氏虽然没有得到处罚。但是也因为冬芝的病卧在床。

云琬面色平静地点点头,心里却因为秋碧的话泛起了一丝波澜,方御安是被莫云姗通知来府中的,可是他却没有先去看方氏而来先看了她?这说明什么?

云琬不禁想起方御安每次看向她时微微发亮的眼眸,以前她觉得没什么,现在想起来,似乎还真有那么一层意思。

唉,真苦恼!陆谨和严默的事还没有解决完全,现在就来了个方御安?难道是老天爷看她上辈被男人背叛可怜,所以这辈塞给了她这么多的桃花?

再说方御安那边,从云琬这边离开之后,心情就有些不爽,脸色也是阴着,俊脸上染上了一层薄怒。他并不是生气云琬不肯见她,未出阁女的闺房他们这些外男本就不能进去,他也是一时被云夕的话说昏了头脑才会匆匆跑去看她,到了琬院的时候,自己就后悔了。正想着该如何找个理由先行离开,秋碧就兴冲冲地跑进去禀告了,这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着实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还好后来秋碧出来说小姐身虚弱,不方便下床见,打发了他回去,他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由暗暗心惊,难道云琬真的如莫云夕所说到了无法医治的地步了么?一想到那个眸若星辰,笑靥如花的女就要香消玉殒,他就如同被万箭穿心般疼痛和痛苦。

因为这份痛苦,他不由恨极了下毒毒害云琬的冬芝,可是冬芝已经死了,再怎么恨也无济于事。所以他便想到了方氏,难道姑母真的不知道冬芝要下毒害云琬的事吗?虽说冬芝将所有的罪责都一力承担,姑母也甚至拿瑞哥儿和腹中的孩赌咒发誓,看似好像真与她没什么关联。但是冬芝是姑母的贴身大丫鬟,若是没有姑母放出口音,冬芝她会去做,能去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他在边关十几载,对姑母的认知还停留在小时候的印象,只记得姑母是一个温柔婉约,淑婉大方的女。要她相信自己的姑母变得这么心狠手辣,蛇蝎心肠,他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正沉思着,突然听到了清脆的女声。

“表少爷,您来了?夫人听说大小姐找您来了。一直闭门谢,只等着您来呢!”说话的是方氏的另一个大丫鬟安素,因为冬芝太能干,方氏又极其依赖信任她,所以安素这个大丫鬟一直没有用武之地,虽是拿着一等大丫鬟的俸禄,但干的事情实际跟二等丫鬟差不多。[~]这让她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府中上下无不生活在压抑和惶恐之中,只有她是暗暗高兴的。冬芝死了。大姨娘身边就只有她一个大丫鬟了,就算到时候老夫人再拨来一个,她在夫人面前是老人。夫人也会重用她的,到了那时,她就可以意气风发了!

方御安听到声音顿住,由于沉思,使得他原本就俊朗的五官显得更加的深邃迷人,将安素的心看的“噗通”乱跳。

“恩,姑母现在在哪个屋?”方御安的声音低沉动人,好似空谷幽兰。

安素的双颊直至耳根都是一片通红,她推开堂屋的门,聂诺道:“奴婢为您引路。表少爷小心些。”

方御安进入内室的时候,方氏正侧躺在雕花填金的红木小塌上吃着羊乳,她的脸色明显泛着苍白,没有一丝一毫孕妇该有的红润气息,倒像是个大病初愈的病人。

方御安对方氏所有的怒气在看到方氏那张苍白虚弱的脸时就全部消失殆尽。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是他的姑母。不管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都是姓方,身体里都留着方家的血液,都是祖母一生疼爱的女儿。

“夫人,表少爷来了。”安素的声音打算了屋里的安静。

方氏猛地抬头。她看着方御安,与他遥目相对,眼眶又忍不住红了起来,不过因为哭的太多,此刻已经哭不出来了。

方氏身边照顾的两个婆不熟普通的婆,而是方君玉从娘家带来的,因为她是妾室,并不能带多少陪嫁,但莫正冲觉得愧疚她,特地准许她带了两个嬷嬷,以前在她屋里一直很受重用,后来因为莫正冲慢慢将宁心蕊打理的事物交给她管理,包括田庄和一些店铺,她放心不下别人,便将两个得力的嬷嬷调了过去。也正是因为此,冬芝才慢慢得力起来的。

今早两个嬷嬷也是被莫云姗的信给传召回来的,她们一听闻冬芝的事,当下便什么都顾不上的赶了回来,想要宽慰受伤的方氏。

此刻她们见方御安也来了,因为是从小看着方御安长大的,便立刻眉开眼笑地上前,亲昵地说:“小少爷您来了,小姐刚刚一直念叨您呢!”

她们用的还是方氏在娘家时的称谓,努力想让现场的气氛平和温馨些,不让方氏想那些伤心的事情。

方御安点点头,对于两个嬷嬷也有十足的敬意,道:“劳烦两位嬷嬷照顾姑母了。”

其中一个上前笑道:“小少爷,您好好陪小姐说说话吧,奴婢们先下去了。”这个时候外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方御安是方氏的娘家人,在夫家受到的委屈自然跟娘家诉苦最好,娘家人也最是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

方御安点点头,那两个嬷嬷便退了下去,徒留下方氏和方御安两个人在屋里。

方御安自己搬了张锦杌到方氏身边坐下,还没开口说话,方氏也忍不住哽咽道:“云姗这孩,竟会麻烦人,将金嬷嬷和玉嬷嬷叫来不说,竟还惊动了伱!怎么样?没有影响伱做事吧?”方氏话虽是这样说,但是表情难掩见到方御安的感动和喜悦,眼中泛着久违的亮光,就好看在一片苦海挣扎中终于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迫不及待地想要攀上去。

方氏在莫府这么多年,对谁都没有安全感,能够给她安全感的只有方家的人,只有她娘家的人!这点莫云姗知道,方御安自然也知道。

别看他们方家虽然落魄,但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和和睦都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不过回头想想,也或许正是因为大家都落魄,彼此之间才更加倾心相对。这世上有难能同当,有福却不能同享的例实在是太多。

方御安不由暗暗庆幸自己和家人之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和睦。也正因为此,他更加舍不得怨恨方氏了。

于是他叹口气道:“我并不忙,姑母不用为我担心。但是您自己。纵使再怎么舍不得,也要接受事实。不能让身边的人跟着您一起难受。云姗云夕和瑞哥儿都还小,需要您的照顾。还有您腹中的孩,怎么吃得消您这般折腾?”方御安虽是责备的口吻,但字字句句都饱含关切之情。

方氏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方御安的话就像是柔软的棉花击中在她的心口,让她一时间心酸万分。到头来。只有她娘家的人是真的关心她!她当初若是听了母亲的,不嫁给莫正冲,而是嫁给一个富足的小户人家。说不定现在早就高正无忧,享受儿女带来的福了。哪里还需要像现在一样耍尽了心机却又受尽了委屈。

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哽咽道:“要不是因为他。我说不定早就随冬芝而去了。是我对不起冬芝,我欠她一条命。”冬芝用生命为她的未来开路,这份衷心让她一辈都还不清。

方御安闻言滞了滞,俊朗眉头微皱,斥道:“姑母莫要说傻话,这要是给旁人听到了可怎么得了?”

说完之后,见方氏伤心中带着忿然的样,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姑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云姗说和三小姐有关?她还有冬芝毒害了三小姐。这些都是真的吗?”方御安不知道自己问出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和身都微微颤抖。

方氏闻言,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只要听到云琬这个名字,她就恨不得将那个小贱人挫骨扬灰!是莫云琬。都是莫云琬!要不是莫云琬这个贱人,冬芝根本就不会死!幸好这莫云琬现在身重剧毒,命不久矣!否则她誓死都不会放过她的!

“姑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御安见方氏面露阴狠之色,又不说话,紧张地又问了一遍。(·~)

方氏见方御安紧张不已的样。脸色更加冷了下来。这个莫云琬,害死了她的冬芝还不够,难道还要跟她抢御安吗?!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冬芝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但是我了解冬芝,冬芝她是那样的善良单纯,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这一切定是莫云琬那个小贱人诬陷的!”方氏不想让方御安对云琬产生一丝一毫的好感,她要方御安恨莫云琬,跟她一样的去恨莫云琬!

方御安俊朗的眉头瞬间揪紧,听到自己的亲人叫自己喜欢的女孩小贱人,那滋味实在是很不好受。

“姑母,云琬她不是那种人,再说她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这件事怎么可能是她谋划的?定是您那丫鬟冬芝被蒙了心,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姑母,您这里有没有冬芝下毒的解药,若是有,就给三小姐送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了腹中的孩着想,就当是给孩积德了。”方御安脱口而出了这些话,他神色焦躁而不安,只想着能尽快帮云琬找到解药,好让她早日脱离苦海。却没有看到方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方氏的眉心突突发跳,在听完方御安的话之后,好半响都僵在卧榻上不说话,就在方御安觉得不对劲想去唤她的时候,方氏突然坐起身,抬头冷冷地看着方御安,厉声道:“御安!我当伱是因为云姗的信担心我所以才来看望姑母!我还很开心,我还以为我在夫家受尽的这些委屈终于可以在伱面前得到缓解!谁想到伱然是为了莫云琬那个贱人来的!她到底给了伱什么好处值得伱这样为她说话?甚至不惜将伱的姑母想成那样毒蝎心肠的女?!是谁告诉伱冬芝下毒害的莫云琬,是谁告诉伱我这里有解药的?!”

方氏说到这里,紧握双拳,眸中喷射出蓬勃的怒气,她还嫌不够解气,又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告诉伱,这件事情我根本一点也不知情,就算问我个底朝天我还是不知情!再者,莫不要说我没有解药,就算是有,我也决计不会给那莫云琬!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昨天她因为冬芝的事情悲伤过度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莫正冲就在她的身边,那时候她的心里是有丝丝暖意,丝丝感动的。就算知道莫正冲只是因为她腹中的孩才会留在这里陪她,但是她那时候的心灵太脆弱,冬芝的死给了她太大的打击,所以她才会对莫正冲的出现产生一丝安慰。

但是没想到,莫正冲根本没有因为她腹中的孩而怜惜她,许是因为把两位通房的小产全都归咎到了她的头上,莫正冲对她虽没有拳打脚踢。但却恶语相向,他让她好好守着自己的本分,他让她从今以后断了对正室之位的念想。因为莫府的家母不需要一个如此心肠歹毒之人!最后他逼迫她交出莫云琬的解药,她用冷硬的态度说没有,怎么也不肯妥协。那时候莫正冲的脸色可真好看。忽青忽紫的,似乎是被她气到了极致。要不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她真怕莫正冲会把她狠狠地打倒在地。

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莫云琬那个多事的小贱人?!虽然她不知道莫正冲怎么会突然被云琬如此上心,但是她却清清楚楚地知道,一定不能让莫云琬再活下去,只要莫云琬不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她的日才会好过。

现在,这个她以为是真心对她,是真心关切她的娘家侄儿,没想到在问候了她几句后。就暴露了来这里的目的!也为莫云琬说起了话,也从心底认为冬芝所为是受她唆使,所以才会问她要解药!

这让她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不气愤,莫府的人这样对待她也就罢了。没想到她方家的人也这么对她!她倒是落了个两边不是人的下场!

方氏越想越气,突然“腾”一声起身下床,对着犹自坐在锦兀上错愕的方御安,狠狠道:“伱要是真关心莫云琬便去看她吧!我这里不需要伱来问候!我也就当从未有过伱这个侄儿!”

方御安显然是被方氏的一番激烈壮语给怔住了,他只是心中担忧云琬,才会对方氏说出那样一番求情的话来。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也根本没有想到方氏会这么生气,竟然到了要跟他断绝关系的地步!姑母真的有那么恨云琬吗?

思及此,他的心中极其的不好受,胸口闷闷地疼痛,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一道口。

“姑母,侄儿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见三小姐可怜,心生怜悯罢了,您不要多想……”方御安迟疑片刻,便耐着心痛对胸口起伏不定,显然还在气头上的方氏说道。

方氏闻言,心中的怒气不但没有消减,反而还愈演愈烈,她敛眉厉声道:“可怜?!到底是谁可怜?是我这个在莫府尽心尽力付出了十几年青春却没有得到丝毫回报的人可怜,还是莫云琬那个一生下来就坐享嫡女身份的人可怜?!她莫云琬若是算可怜,那我算什么?可悲还是可恨?!”方氏将自己的怒气尽数发泄出来,却感觉到小腹那里一阵剧烈的绞痛,让她疼的瞬间弯下了腰。

“姑母!”方御安很受不了方氏那样刻薄激烈的言辞,忍不住开口唤道。他还想开口劝慰方氏几句,却见方氏突然捂住肚,弯下了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看上去十分的不好。

“姑母!伱怎么了?”方御安也连忙蹲身去看,他扶着方氏,见她的脸色已经血色全无,额头上还有涔涔汗水,便觉得事情不妙了。

“我,我肚好痛……”方氏死死咬着嘴唇,淡淡的血腥味从唇瓣蔓延到口腔,唇上剧烈的痛楚让她小腹那里的痛感稍稍减轻了些。她的手指死死攥着方御安的袖袍,尖锐的指甲抠进去,脸上满是惊恐之意。不能,不能的!她的孩不能出事!她的孩不能出事!

方御安感受到了方氏的恐慌和害怕,他的手臂虽然被方氏攥得生疼,但还是忍着痛,用看似平稳实则颤抖的声音对方氏说:“姑母伱不要害怕,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叫人去找大夫,伱记着千万不要慌,深呼吸平定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能慌。”说完,就佯装镇定地高声喊小丫鬟们进来。

方氏被方御安的镇定感染,心中的恐惧也没有当初那么深刻,她听着方御安的话不断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也不去想小腹那里的绞痛,而是尽量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一会儿进来了两个婆,正是刚刚照顾方氏的娘家婆。她们看见方氏坐倒在地上,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心口重重一跳,当即什么也顾不上地冲上前,激动道:“小姐!小姐伱怎么了?!”

“姑母没事,伱们不用担心。伱赶快去请大夫,还有什么细节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就要劳烦嬷嬷了。嬷嬷伱千万不能慌,姑母的性命和她肚里孩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伱的手上。”方御安神色严肃,说话镇定自若。感染了现场慌了神的两个婆。

那两个婆不安地点点头,一个听了方御安的话立刻跑出去去请大夫,另一个则唤小丫鬟烧了开水,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扶着方氏,将她重新躺到了卧榻上,把方御安支开之后,自己则先撩开方氏的裙摆检查一番,虽然有些轻微的出血症状,但是并不是很多,孩应该还在。这不禁让她大松了一口气。

“小姐,孩还在,咱们安心等大夫来,开点安胎药就好。您以后可千万得注意,不要再这么伤心了。”嬷嬷还以为方氏是因为看到方御安。又想起了冬芝的事,过分伤心才会如此。

方氏听说孩还在,也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气,她忍不住伸手抚摸自己的肚,心中满是悔恨之意。要是这个孩今天没了,那么她必将后悔大半辈。这个孩这时候突然出问题一定是在提醒她不能再继续抱怨伤心下去。对。她今后再也不能自怨自艾,再也不能因为莫云琬气成这个样!那样不仅对她毫无帮助,反而还会影响她。她今后一定要冷静下来,一定要为自己,为腹中的孩好好谋划将来。

不一会儿之后,大夫就被请来了,紧随其后的还有一脸担忧的莫正冲。大夫检查之后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心中郁结难消,又一时气急才会如此,只需开一剂安胎药,好好休息便可。

莫正冲听完这些话大松了一口气,送走了大夫后,对方氏百般疼爱,跟昨日的态度大相径庭。

方氏望着那样担忧紧张的莫正冲,扯着嘴角无声的笑了,总归还是孩最重要吧!

“小姐,听说大姨娘今天差点小产,还好方少爷在那边,否则那肚里的孩就没了。”秋碧从二姨娘那边回来,没说出二姨娘的什么消息,先带回来这么大的一个八卦。

什么叫差点?意思就是说方氏没有小产?云琬蹙着眉头,心中竟然恶毒地希望那个无辜的孩可以就此丧命!不过她转念,便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人性了。不管怎么说,那个孩是无辜的,跟方氏之间的斗争如果要靠一个无辜孩的生死来决定,那么她也就如同方氏一样可恨了。

云琬甩甩头,不让自己想这么郁闷的问题,她拿秋碧话里的另外一句话开玩笑,道:“方少爷什么事?伱不要事事总觉得是他的功劳,他一介武夫,能懂这闺阁之事?他又不是大夫,更不是接生婆!”

“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秋碧对方御安的崇拜是不允许任何人亵渎的,就算是自家小姐也不能。她替方御安辩解道:“怎么方少爷就没有功劳了?奴婢听说了,大姨娘出事情的时候可只有方少爷在屋里,是他的镇定稳重了大姨娘的情绪,然后他又井井有条地安排起各个丫鬟的事情,将那些吓坏了丫鬟都抚慰地镇定下来,随后大姨娘才逃过一劫的。”

云琬嗤嗤一笑。秋碧说的未免太夸张,这是轮不到方氏倒霉,要是她肚中的孩真要出问题,就一个方御安能顶什么用?这人啊,总得信命。命中注定这孩此刻死不了,那就是死不了的。

“行了,管他们怎么折腾,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听。伱且说说二姨娘那边怎么样了吧?她身体好些了么?”云琬不想再跟秋碧探讨这个话题,所以便转移了注意力。

秋碧嘟嘟嘴,对云琬不屑一顾的态度有些许不满。不过她也不能逼迫小姐跟她一起承认方御安是天上地下最棒的男人。于是也只好顺着云琬的话音道:“二姨娘还是卧在床上,精神看上去并没有很好,但也不似昨日那般伤心。奴婢去找她问采蝶轩的事,她还很好地跟奴婢说明了一下情况。说着说着。她便似乎明白了什么,便给了奴婢一百两银,让奴婢回来了。”

云琬闻言,无声地笑了笑。看来二姨娘是懂了。她虽不能明着告诉二姨娘,但是暗示总可以。试想想,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还会去在乎自己那些钱财?她叫秋碧去找二姨娘说采蝶轩的事。一是因为真的没钱了。二就是为了暗示二姨娘,她没事,她还有大把时间给采蝶轩挣银呢!

“伱把一两百银装在以前的匣里吧!”云琬吩咐秋碧。见秋碧点点头。准备忙活了,又问她:“墨月还没有回来么?”

秋碧摇摇头,道:“还没有。奴婢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见着她,想是李嬷嬷那边的事还没有处理好吧!”

云琬点点头,却不由暗自蹙眉,怎么要这么久?墨月午时初刻就去了,现在都未时初刻,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就算找李嬷嬷要瞄准时机,但也不需要这么久吧?

就在云琬暗自觉得不妙的时候,墨月已经挑帘走了进来。她面色一如往常,并没有其他的反应,这不禁让云琬微微松了口气。

“墨月,伱没事吧?”云琬在墨月还没走上前的时候,就先开口问道。

墨月疑惑地摇摇头。道:“出事?出什么事?”

“那伱怎么去了这么久?这都一个时辰了,按理说不需要这么久的?”虽然墨月的神色没有异样,但云琬还是不太放心,这不是因为她杞人忧天,而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心里那根神经紧紧绷着。一直都没有松懈,就怕哪天会炸开来。

墨月闻言,神色黯了黯,这不禁让云琬的心更加揪了起来。只听墨月道:“奴婢没出什么事,也没被谁发现,只是李嬷嬷她……”

“李嬷嬷她怎么了?!她是不是不肯?!”墨月的话还没有说完,云琬就“腾”地从卧榻上起身,样十分的焦急。若是李嬷嬷不肯的话,那么她该找谁帮忙?这不是她信不信李嬷嬷的问题,而是除了李嬷嬷,她实在找不到另一个人可以将自己写给严默的信送到听雪轩。

墨月见云琬如此激动的样,连忙上前将想要起身的她稳住,对她道:“小姐,您不要担心。没事的,李嬷嬷她已经答应了。她下午要去置办两位通房做小月和大姨娘安胎用的物品,所以可以帮您把信送出去。”

墨月说完这句话,云琬不禁大松了一口气,然而她还是不放心道:“那伱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伱了许久了。而且刚刚伱说李嬷嬷,李嬷嬷她怎么了?”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云琬还是无法安心,总害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墨月叹了口气,知道自家小姐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也知道最近发生的那些事的确让小姐闻风色变。她原本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小姐,但是现在,似乎不得不讲了。

墨月犹豫了一会儿,仔细斟酌着语句,想着该怎么说出来,云琬才不会生气。好半响,她才道:“李嬷嬷只是因为嫌弃小姐给的钱少了,所以有些不乐意。”

“什么?不乐意?”云琬当即就皱紧眉头,不满道:“我可是给了她二十两,那相当于她半年的俸禄了!”得知真相的云琬,脸色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这个李嬷嬷真是越来越贪得无厌了。

墨月也是面色不善道:“是啊,奴婢也是这么跟李嬷嬷说的,可是李嬷嬷说现在是府中的关键时刻,咱们要她做这么冒险的事情,这么一点银根本不可能。”

“什么冒险?只不过让她顺便送一封信去听雪轩,有什么好冒险的?”云琬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她盯着墨月看了一会儿,问道:“难道伱跟李嬷嬷说这是我让伱交出去的信了?否则她怎么会问伱要这么多的银?”

之前云琬让墨月找李嬷嬷送信的时候,已经嘱咐墨月跟李嬷嬷说是她自己要写信给听雪轩的一个闺蜜,让她想办法找解毒的药以此来救三小姐。所以她根本不担心自己的事情被李嬷嬷知道了。反正这李嬷嬷除了贪财了些,其他的地方还算靠谱。

墨月闻言,立刻紧张地摆摆手道:“小姐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怎么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被李嬷嬷知道这封信是小姐写的,定要怀疑小姐没有真的中毒,到时候她要是说出去,那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只是这李嬷嬷是个人精,又极其贪财。她见奴婢写这封信是为了小姐您的性命,知道奴婢着急,所以便借此想要多剥削奴婢的银,她还说奴婢虽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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