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茅厕算个啥?(三)

作品:《盛世大宋

第二十三章 茅厕算个啥?(三)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以上这句话是不是真理?对于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没有明确的答案。毕竟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嘛!假如你在被敌人追踪的过程中却跑到了敌人的老巢,被抓住了就只能说明你的愚蠢,而当你没有被抓住的时候,你才可以说这句话是真理。

当然,目下的林东还不能确定自己是明智还是愚蠢,虽然他和孙竖南还没被抓住,但情况却似乎有点不妙,还不能肯定最危险的地方是不是最安全。

林东是在早晨进城的。早上那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李乾德进城之后,负责维持秩序的交趾军队就开始督促百姓们尽快回城,巨大的人流像潮水一般回涌,而林东和他化装为乞丐的士兵们也顺着这股潮水进入了城中。这之间一切顺利,他们并没有接受到任何盘查,反而在城门处还被守门军士呵斥进城动作太慢。

只不过,进城的顺利并不代表接下来的行动顺利。最起码当林东站在距离城墙不远处张望时,才突然发现,除了孙竖南之外,所有的人都在人潮中走散了。

“搞什么呢?”林东问孙竖南:“他们几个在哪里?我不是让你招呼他们跟紧点么?”

“我有什么办法?”孙竖南耸了耸肩膀:“刚才进城的时候人太多,守城士兵又不停催促。我长得太帅不敢抬头,就只低着头往里走,就顾着看你在前面的光脚丫子了,谁知道他们走哪去了?”

两人无奈之下,就决定还是在城门附近不要走远,看看还有没有自己人在后面进来。结果当然很失望,城门处人潮汹涌,哪里看得清楚?正张望间,却又有士兵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不断驱赶着百姓离开,此处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不要紧!”一开始的时候林东还是自信满满:“咱们已经约好在王宫北面汇合,直接去王宫就好了!虽然咱们不懂交趾语,也不懂交趾城的道路,不过不要紧!咱们就顺着城门处的大道一直向前走,一般说来,大道总是会通向城池的中心,而中心往往就是王宫所在之处!咱们看到王宫后,再绕到北面即可!”

孙竖南对此当然没有异议,即来之则安之,横竖走一遭也就是了。

两人顺着大道一路前行,这交趾城看上去远不如汴京繁华。竹子和木材是交趾城临街建筑的主要材料,这些建筑大多比较低矮,杂乱无序。在临街建筑的后面,则是杂七杂八的土建房屋。那些房屋虽说用土建造,用料却不是土砖。而是在一大块的泥土上打入木制模架,然后用水冲掉外面的土层,再拆除模架后形成土墙,最后在墙上方架起木梁,铺上茅草作为屋顶。虽然这样做非常简单实用并且造价低廉,可是从稳定性和坚固性上来说,却远不如砖制建筑!

交趾城的所谓主要大街,也没有汴京来得宽阔,街道的中间只有半丈来宽铺有石板,两侧各有两丈宽则完全是泥土道路。交趾本来就雨水极多,是以这些泥土的部分当然是泥泞无比。两人现在的身份是乞丐,当然不能走在街道中间的石板部分,以免太过招摇,所以两人沿着街边走,满脚的泥。

“你说咱们是不是很倒霉?”林东忽然来了一点感慨:“放着我大宋那般美好的生活不过,跑这野人聚居之处当乞丐,你说咱们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得了吧!”孙竖南苦笑:“林大人!就别发牢骚了,待会想法烧了王宫,咱们就功成名就往生极乐世界了,这乞丐,你到时想当都没机会了哟!”

再走片刻,街道上的形势突然就起了变化。本来街道上还是有很多人的,大都刚从城外回来。然后就见到军队开始出现了,有军官模样的人骑着马在街道中间奔驰,口里还大声呼喊着什么。人们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和畏惧的表情,在士兵的驱赶下匆匆离去。路边的铺面开始收挡,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不好!”林东虽说听不懂交趾语,但也知道情况不妙了。目下街道上这般模样说明什么问题?只能说明自己进城的这伙人中也许有人被抓获了,又或者叛变了!交趾人已经知道有股宋军的残兵进了城!驱赶百姓各自归家后,就方便他们大肆搜捕余下的敌人!

正惶恐间,已有几个士兵站在了两人面前,为首者急促的说了一番话,然后盯着两人猛瞧。

两人哪里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心中只道坏了!看来这次真要挂了!不挂是不行的,总不能让对方俘虏吧?一回头传出去,说是联军主将副将一起被俘,大宋的脸往哪搁?皇帝陛下还不得灭了老林家和老孙家的九族?

林东猛朝孙竖南使眼色,就待同时暴起发难,一下子要掉这几个不开眼的兵士的性命,夺下武器!咱拼了!

然而实际情况出乎意料,为首的那个士兵转头对同伴说了几句话,一伙人同时大笑起来,搞得林东两个莫名其妙,敢情他们还没发现俺们就是宋军么?接下来一个士兵用枪尖指了指街道边上的一条巷子口,一脚踢在林东屁股上。

这意思俺明白!林东知道这是要自己离开大街,还说啥呢?赶紧走啊!两人低下头赶紧快走,心中自是大叹运气真好……

红河,帅船,战前军事会议。

“张帅!往前十五里,便至交趾城外!”林孝渊看着地图:“城外三里的河道拐了一个弯!那有座山梁,名为都梁湾!拐过去后河面极其宽阔,据往来交趾的商人说从那里一直到交趾城,水都很深!可容数船并行!也就是允许大船回旋余地很大!此外城池离河边有半里多远,咱们到了之后是不是要先上岸构筑工事?”

“交趾人会不会在都梁湾阻击咱们?”陆定北皱了皱眉头:“咱们已经比预定时间晚到了半日,想必交趾人早得到消息。若其在山梁上布置弓弩,恐怕多少会给咱们带来一些阻滞!如此,不如让陈远鸿的首舰慢行!换大海船在前面,用投石机打垮山梁上的守军!”

“有道理!”张全柱笑道:“其实本帅以为,交趾人突闻消息,未必就会派出军队守此山梁!以免分散守城兵力!本帅同意换大海船,一则乃是保险起见,二则首船庞大,定可予交趾人强烈的视觉效果,增大其心理压力!毕竟我们已经丧失了天明突然出现的最好时机!”

“另外,我等没有必要在城外构筑工事!”张全柱提高了音量:“用投石机摧毁交趾人所有的防御设施!陆帅带领骑兵扑灭一切敢于反击的敌人!步兵随时准备进城扫荡!我们没有退路!本帅决心此战必胜!”

“大战在即!下令动员!全舰队动员!”张全柱的眼睛里散发着光彩!是的,这次是我张全柱首次带领三军作战,定要一战而胜!大胜!“绕过山梁后,所有船只,擂战鼓!响军号!以最强烈的威势,直抵城外!不作任何对话和交涉!进攻!灭交趾!”

“必胜!灭交趾!”呼喊声从这里发出,随即响彻了整个舰队!……

交趾城城头。

“宋军就快到了!”李乾德与李常杰并肩站立在交趾的城头:“此战若胜!我交趾从此再无忧患!”

“陛下洪福齐天,挟富良江大胜之余威,此战必胜无疑!”李常杰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但眼角处终究有一丝喜色:“臣刚刚收到黎婿的第二封汇报,此汇报详细说明了稽徐之战的情况。”

“哦?”李乾德半转身看着李常杰:“可否得知宋军虚实?”

“臣先前一直担心宋军过于凶悍!曾起了是否主力撤出城外,以备万全之心!”李常杰叹道:“惭愧啊!臣终不及陛下思虑周全!陛下所料无差!宋军的战斗力并不强大!黎婿以三千守军之力,万箭齐发,宋军数次冲锋上岸,皆被射回河中!死伤者不计其数!其后黎婿出动水师战船,与宋军周旋于水面,竟击沉其最大船只一艘!那沉船偏又在船队之尾。宋军上岸不能、欲退又被沉船所阻!在稽徐军民的打击下,仓惶间只能继续向上游逃窜!”

“哈哈!”李乾德笑得眼都眯缝起来:“原来宋军乃是妄自尊大罢了!原想突袭我都城,却不料自己不堪一击!黎婿很能干,寡人要重赏啊!难怪先前有将领建议要分兵去都梁弯道上阻击宋军拖延时间,辅国太尉大人却不同意!原来是欲放宋军全船队到城外,一举歼之!以免打草惊蛇,让他们惊觉咱们有防备,反倒调头跑了!”

“正是!”李常杰捋须笑道:“臣已布置妥当!宋军船队到来时,由于有先前稽徐之败,必定心虚。咱们先派出大臣与其商谈周旋,故意示弱于敌!待到其自以为我等害怕,派出兵士登陆攻城,我城中大军一方面万箭射之,另有两路军队左右合击!让其上船不及!宋军主力在岸上,船却在水中,定是进退失据!船不敢靠岸,则岸上宋军只能等死!最后军心涣散,船只定退往下游,到那时,咱们再在都梁湾上阻击他们。那么……”

“那么!”李乾德接过李常杰的话:“宋军只有投降的份了!”

笑声,响起在了交趾城低矮的城头!这个时候,李乾德和李常杰并没有想到,宋军带来了适合城外作战的骑兵,甚至在船上,装载了巨大的床弩和投石机以及无数的石头。至于黎婿的报告,这世界上什么你都能相信,却唯独不能相信一种叫做“报告”的东西。作为一种文体而言,报告是专门用来把黑的描成白的,把失败说成胜利的一种公文形式。无论是大宋还是交趾,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报告”的作用,概不例外……

交趾城内。

林东觉得自己头有点晕,准确的说是又饿又晕。

离开主要街道后,林东和孙竖南就在交趾城里那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转悠了开了。现在看来,丛林绝对是交趾的一大特色,连交趾城里这些低矮却样式单一的土房,都跟丛林似的令人眩晕!说白了,两人迷路了!

迷路还不算!更要命的是肚子饿得厉害!打昨天开始,两人就没吃过一点东西,肚子饿得火烧一般难受,前胸贴着后背的感觉令人抓狂!不!抓狂是要力气的,俺们连抓狂都不敢尽情抓啊!要节省体力不是?

当然他们也不是笨蛋,肚子饿了当然要找点吃的。只不过他们不会交趾语,敲开了好几家的门,就只能傻乎乎加眼巴巴的看着别人,话都说不出来,自然食物也没能要到。

“怎么说我也是堂堂宋国上将!”林东一想到乞讨这件事就满肚子牢骚:“你说怎么就这么招人讨厌呢?”

“你就别提你宋国上将那单子事了!”孙竖南也窝着火:“赶紧找到地方把火一放,咱们就算是圆满了!”

要找地方并不容易,而且是越来越不容易。城中的气氛好像变得越来越紧张了,刚才士兵们还在大街上呢,现在已经开始钻巷子了。此外家家关门闭户不算,时不时还有一些男人被士兵们从家里带出来,也不知去哪里。

“看看!这是在搜捕咱们呢!”林东看着前面一处人家的又一个男人被带走:“把可疑的人都抓起来!不过说也奇怪,咱们转悠老半天了,也遇上不少兵士,怎么硬是不抓咱们呢?”

“估摸着咱们这副模样,跟疯子差不多!没人怀疑咱们!”孙竖南突然来了精神:“既然如此,咱们干嘛不上街道呢?反正是拼了,咱们还是顺大路走。有人抓咱就挂掉,没人抓咱就去王宫放火!迷路不要紧,俺们就跟着前面抓人的士兵走,铁定能上到大街!”

孙竖南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说对了,就在他们跟着一伙士兵和抓到的人向外走的时候,有人还在他们背后嘀咕:“将军,你看那俩乞丐怎么样?身材挺高大啊!去帮忙守城搬东西绝对错不了!”“不行!那俩我早看见了,神经兮兮的!定是疯子!让他们去城下?别一会抽疯误了事!别管他们……”

林东俩疯子当然不知道他们差点变成了苦力,跟着前面的人走上一会,果然上了大街!继续向着城中心走!一路上是越走越郁闷,不是到处在搜捕么?俺们就长得这么差劲?怎么就没人理睬俺们呢?“不管了!”林东尽管觉得这里到处透着诡异,但终究不得其解。

大街上到处是行色匆匆的士兵和抓到的人,突然间一匹快马驰过,马上的大叫连声,乱了,街道上乱了起来,所有的人开始向着城墙的方向猛跑!

“俺们也跑!”林东用力扯了孙竖南一把:“一定是那边发现了俺们的兄弟了!趁他们注意力都在那边,咱们不能停留,径直就去王宫!”

尽管肚子很饿,但两人还是鼓足了力气沿着大街一路狂奔,好几次差点撞上相对飞驰而来的士兵手里的枪尖。

终于,他们看到了王宫,或许是王宫。

这里是街道的尽头,一道虽然算不得高大但很长的城墙屹立在那里,和所有的房屋都保持着宽敞的距离,从林东的位置看过去,可以看到城墙后面有着精致的房屋,远比先前看到的所有房屋都要漂亮得多。城墙上有士兵,但人数非常的少,甚至很长距离都没有人。在墙的某个地方有门,很宽大的门,一些官员服饰的人正在进去,一些士兵模样的人则在列队出来,都很急促的模样。

“说吧!怎么放火!”站在街道尽头观望了一会之后,孙竖南问:“咱们不用去王宫北面了,别说弟兄们可能都被抓住了,就算没被抓,咱们拿什么来放火?”

“嗯…你的杨恩师在武学没有教过你放火课?放火这事他熟啊!”林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估摸着咱们得混进去,王宫里面准有厨房!从那里可以搞到放火的工具。至于怎么进去,那就得看你我的身手了!”

两人合计了一会,重新回到街道上,找到一个拐弯处,站立在道旁,看着不断从面前跑过的士兵。等了片刻,机会终于来了。有十二个人和一顶轿子,匆忙从街的那头向王宫方向行来。而现在街道上居然没有了人!数一数,轿子前有八个人,其中两人抬着轿子,那么也就是说,轿子后面还有俩抬轿的,还有俩不抬轿的……

“听说宋军马上到要到城外了!”李洗玉掀开了轿帘,看着街道。街道上空旷得很,一副肃杀的模样:“这是场大战啊!叔父却说我是小女孩家,不让我上战场!还让我回皇城陪叔母!我是小女孩家么?不!我长大了,我自幼习武!我能杀敌啊!”

说街道上很空旷,也不尽然,过一个拐弯的时候,李洗玉还是看到了俩疯子,对!一定是疯子!正在街边的一个店门处鼓捣着什么。“唉!人疯有人疯的好啊!”李洗玉叹了口气:“不用担心国事!不用想着天会不会塌下来!”

“再搞就塌下来了!”林东用力砸着店门:“拆人门板看来不行啊!对,脱裤子!”

“什么意思?”孙竖南气喘嘘嘘扶住门板。

“用木板上去先敲掉后面那俩!”林东满面杀气:“抬轿那俩肯定会惊觉回头,你有把握一击弄死他们么?就怕没这准头!没准他们还来得及叫出声!咱们身上衣裳太烂,就脱裤子,一下子蒙掉!再灭!”

没啥说的,直接脱了裤子,两人的裘裤早已经糜烂,这么一脱也就赤身**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手提着裤子就窜了出去,猫着腰缀上了轿队。

几乎是同时,他们的裤子从后面笼住了轿队后面最后两人。二人多年习武,此时又是紧要关头,力道自然无比犀利,角度更是对到极准。轿队后面两侍卫只闻到一股酸臭味,就见到眼前一黑,嘴巴一堵,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让人拧断了脖子。

两侍卫死了!俩抬轿的还没死,听到身后似乎有点响动,边抬着轿子走边回头!头一转,铺天盖地一阵黑暗和臭味当头袭来。

林东是发了狠了,你当俺的击技是吃素的么?刹那之间屈指成拳,对准对方颈部奋力一击,挂了。孙竖南更狠,裤子笼上去后那人张大了嘴巴,孙竖南以闪电般的速度两手掰住那人上下嗬一发力狂撕,头部再用力撞下。那人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小的呜咽,完蛋了。

抬轿的都死了,林东和孙竖南脚步片刻不停,趁着死尸倒下的刹那用肩膀顶住轿子。那轿子只是略微下沉了一下重又挺直,没人发觉!成功了。

接下来林东接过孙竖南的手抬着轿子继续走,孙竖南急奔回头,捡起一名侍卫的刀再跑回来。用最快的速度对着轿子就划出两口子,手一撕刀子就往前伸,脚步还不停。一切都在刹那之间,街道快要到尽头了!

李洗玉听到轿子后有割裂声,猛然回头,就见到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到了脖子上。

“停轿!”孙竖南不能出声,脚步跟着轿子走,一手刀子架在轿中人的脖子上,一手朝下指。

李洗玉马上明白了,不!其实她不明白这是什么人,只不过肯定不是好人,但要她停轿的意思是狠明白的,否则自己立刻就是死在这儿的结局。

“放轿!”李洗玉聪明得很,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先稳定住局面再说!凭自己自幼习武的身手,还有机会挽回,看看后面这人想干什么?

轿子放了下来,没人说话。孙竖南继续架着对方,这回轮到林东往回狂奔,干啥?换衣服啊!总不能咱**抬着轿子进王宫吧?

时间啊!乃是最值钱的东西!林东胡乱换上死去轿夫的衣服,就这么跑了回来!还算走运!这段时间街道上没有人!等跑回来的时候却挨了孙竖南的白眼。

孙竖南当然很郁闷!你说你好歹也是三军统帅,怎么就这么自私呢?你换了衣服怎么不帮我也换一套?我还光着呢!

没时间多想,孙竖南慢慢将刚才撕裂的轿帘口子扯开,口子下是座靠,一手继续用刀架着人,一手顶着座靠就往里爬,林东后面还帮使了一把力。

李洗玉这次完全是被搞懵了!你说你是刺客吧!你怎么光着身子连裤子都没有呢?下边有东西瞎晃荡!多羞人啊不是?赶紧把眼睛闭上,心中更是狂跳不已!

孙竖南可管不了你羞不羞,伸手拍拍眼前这娘们的脸,嘴巴朝王宫方向一撇,空着的手把撕开的帘子往上顶住!以免外面的人看到!咱进王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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