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无处可去

作品:《农门弃女:种种良田养养夫

约莫傍晚时分,叶莺莺背着半筐柴和半框猪草回来了。

这柴是李大田特意给她留的,别看李大田一副憨厚单纯模样,可人家心里细致着呢,他知道叶莺莺身材小,没什么力气,所以就留了半筐子。

叶莺莺自然不敢空着半筐子回去啦,不然刘氏一定骂她偷懒,所以再加上轻一些的猪草,就这么回去了。

刘氏早早站在门口等着,瞧着叶莺莺唤了她一声“二婶”,低头进屋,刘氏便迅速关上了门!

“咚”的一声算不上多响亮,但在叶莺莺听来,心底却是颤了一下。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伙同你二叔骗我!”刘氏关上门,捡起门后的扫帚就招呼了过来。

刘氏也想明白了,以前她不敢随便打叶莺莺,是想着万一叶志民回来了没法交代。可后来随着叶莺莺一再挑战了她的极限,这也就不能再忍了!

就算叶志民会回来,一时半会儿的他也回不来。倒不如自己先出了气,以后就说替叶志民管教女儿,这才打的。毕竟这村里,谁家的孩子没挨过打呢!

好在叶莺莺机灵,听见叫骂声就开始躲闪,那一扫帚过来也就擦在了肩上。

“还敢躲!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成!有种你今天别让我抓到!”刘氏举着扫帚指向叶莺莺,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可是难看。

叶莺莺退到桌子后面,不时地回头去找退路,谁知道竟然瞧见叶志才坐在角落里忧伤着,脸上一道道的血印子可是吓人,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扯破了几处。

心里一个慌张,心想这叶志才该不会都招了吧?那她这个从犯,今晚可不是要倒霉了?叶莺莺低声一句“二叔”,多少有些埋怨,他怎么这么没用呢?

刘氏冲了过来,伸长手臂,扫帚毫不客气地砸在叶莺莺身上:“还敢叫你二叔!说!你到底给你二叔灌了什么**汤,他居然为了你一顿中饭,给我装昏倒!”

刘氏的力气可是不小,接连几下,打得叶莺莺骨头都疼。

嗷叫着躲闪,叶莺莺听出来了,流妓的事情没有暴露,这刘氏是在生气叶志民护着她呢。一个不防,脸上被打了,疼痛感瞬间直冲脑顶,还有些晕眩。

这可比当初金雪兰的那一巴掌疼得多了!那金雪兰当初再怎么愤怒,也终究是个不干活的大小姐,这力气哪里比得上刘氏这种女汉子?

叶莺莺定了定神儿,索性对着叶志才喊道:“二叔,今天在山上……”

果然,话音还未落,叶志民嗖一下就站起来拦住刘氏:“算……算了吧……莺莺这孩子也是可怜……”即便眼中饱含怯懦,可他更不能让叶莺莺把流妓的事情给说出来呀!

刘氏一瞧,嗓门就更大了:“叶志才你能耐了啊!竟然敢护着这个外人!”即便再如何生气,这也是自己的男人,刘氏还是扔掉扫帚,弯了手指就抓过来。

叶志才脸又多一道血印子,就是不敢还手,一边躲,一边拦着,脑袋歪向一侧,“哎呦呦”地直叫唤。

叶莺莺见状,撒腿就跑!

等刘氏发现叶莺莺跑了的时候,追出门外,已经不见了影子,只能愤怒地大喊两声:“死丫头,有种你别回来了!”

叶莺莺这一口气跑挺远,待她停下来的时候,才注意到路上已经没人走动了,一轮明月高高挂起,淡白色的月光笼着整个村子,通往村口的那条路显得格外神秘。

叶莺莺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就刘氏那性子,指不定晚上坐在门口守着她呢!

哎,晚上肯定是回不了家了,难不成真去山上吗?

没错,叶莺莺第一反应便是那个小山洞。虽然只是泥巴地,连床黑心棉被都没有,但却是她来这里,待得最心安的地方了。

握了握拳头,叶莺莺看了看黑暗的路口,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莺莺?”

忽然的一声叫唤让叶莺莺欣喜回头,只见叶婆子就在不远处站着。

这叶婆子白天被叶老三家叫了过去,说是家里来了几个朋友,叶志发为了在朋友面前表示自己孝顺,特意将老娘接过去。

其实,叶婆子也知道,这到了老三家也少不了干活,可她对每个孩子都是这般好,用她的话来说,再怎么不对,那也是我儿子!

叶志发的婆娘王氏与刘氏倒是半斤对八两,指使叶婆子烧水做饭那可是不含糊,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们的手艺都没有娘你的好!

叶婆子这忙了一天的,到最后也就在桌子上坐了小片刻,随后叶志发就以几个朋友要喝酒的借口,将她给请了下去。

这叶婆子一下桌,王氏就将她往门口撵,说着“天都黑了,娘你走路可慢着点啊”,然后将门一关,拜拜喽您嘞!

叶婆子心里难过,可终究是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老三家日子过得好,她便觉得好了。如是安慰自己,叶婆子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步履蹒跚地朝着叶志才家过去了。

这没走几步,就瞧见前方站着一个姑娘,看背影觉得有些像叶莺莺,叶婆子试探地叫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是!

“莺莺你怎么在这?”

“奶奶您怎么在这?”

祖孙俩异口同声,都是诧异。可是谁又敢跟对方说实话呢?她们都怕对方担心了。

叶婆子只道自己在叶老三家帮忙,这不,刚刚吃完饭回来了。说着,叶婆子还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菊花糕。

这菊花糕是叶志发朋友从镇上带来的,叶婆子当时没舍得吃,在饭桌上更没个东西包着,就这么悄悄塞怀里了。

现在拿出来都变形了,叶莺莺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顾得这些,接过来大口就吃!那吃相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没有尝什么味道,三两口就吞下起来,可她还是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之一了。

叶婆子见叶莺莺饿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可她真没有再多的东西给这丫头了。

“奶奶,我今天不小心惹二婶不高兴了,二叔帮我说了两句话就……”一想起叶志才那没用的样子,叶莺莺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叹了叹气,道“哎,奶奶,我现在是不能回去了,二婶在门口守着呢……”

叶婆子心疼着孩子,可她在那个家里说话也没啥分量,怕是她去求情也不管用。可这大晚上的,让叶莺莺去哪里落脚呢?

“莺莺啊,来,奶奶带你去三叔家住一晚。”叶婆子想着自己这刚从老三家帮忙回来,他们让叶莺莺住一晚上应该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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