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莺一愣，五百两啊！不是开玩笑也！

为首的那个男人又走了回来，他再次用刀指向叶婆子：“老太婆，你刚才不是说没钱吗？”

阿山往前一步，将叶婆子拉到身后，以免刀子伤了她。

但对面的男人却将眉毛一挑，道：“怎么，你有钱？”

阿山道：“五百两不是小数目，我们……”

“没钱就别在这逞英雄！老子时间很宝贵的！”男人不等阿山说完，手里的刀就划了过来，以示威胁。

阿山躲闪不及，衣袖被划出一道口子，惊得叶莺莺赶紧跑过来！

“阿山！有没有伤着！”

“没事，没事的莺莺。”阿山赶紧将叶莺莺也往身后藏，免得她也受伤。

叶婆子哆嗦着，缓缓看向了叶莺莺，她拉着孙女的手，哆嗦着唇，后者便知道她要心软了。

可是五百两对她叶莺莺来说也是巨大的数额，她怎么能够做到呢！

“奶奶，我……”叶莺莺摇着头，表示她真的爱莫能助。

可是可婆子却扑通一下，对着叶莺莺跪下了。

“奶奶！”叶莺莺惊得赶紧蹲了下来。

阿山帮着一起想扶叶婆子起来：“叶奶奶，您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大家都看着呢！”

叶婆子含泪摇头，她这一跪，可是跪掉了自己的一辈子的尊严！

“莺莺，阿山……算奶奶求求你们……帮帮玉泉和玉海吧……”

“他们……他们都是叶家的孙子呀！如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叶家可就没有男丁了呀……那……那我也不想活了……”

叶婆子将头埋下，她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甚至无理取闹！可是，除了这样，她还有什么办法呢……

但凡她有点钱，也不会这样给孙女添堵。

“莺莺啊，你就帮帮我们吧！”

“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帮帮我们吧……”

刘氏和王氏赶紧跟着求救。

不远处的叶志才因为被人看着，走不过来，索性在原地跪了下来。

“莺莺，阿山，小娟和丽丽还怀着孕呢……她们的孩子不能一生下来就没有爹呀！奶奶这辈子是做牛做马都会把这钱还给你们……”

“叶奶奶，您别说这样的话，先起来再说。”阿山用力托起叶婆子的手。

可叶婆子的两条腿就跟扎进土里生根了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她死死拉着阿山的胳膊，一双手几乎要陷入阿山的胳膊中。

叶婆子哀求道：“阿山，你答应奶奶吧……救救他们两个……奶奶求求你了……”

阿山一脸为难地看向叶莺莺：“莺莺，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

几个男人看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有没有钱？老太婆都在这跪半天了。”

叶莺莺看了看两个赌徒，又看了看叶婆子，心里五味陈杂。

她最终一声叹气：“我帮你们还钱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大家一听，立即欣喜起来，王氏和刘氏赶紧站起来，擦了眼泪就应道：“别说一个条件了，就是十个，百个，我们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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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婆子由阿山搀扶着，总算站了起来。她拉着叶莺莺的手，也跟着点头。

叶莺莺此刻已经是面无表情了，整个人看上去跟封在冰块里一样。她道：“我替你们还了这五百两银子以后，便与叶志才、叶志发两家恩断义绝！就此划清界限！以后再无血缘关系，从此是路人！”

叶婆子脸色一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她盯着叶莺莺，忽然感觉这孩子是如此的陌生。

叶莺莺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表情，她是十分认真地在表明自己的态度。纵然围观的村民都觉得这过于绝情了，可是他们又都能理解叶莺莺的做法。

的确，摊上叶家这两个祖宗，今天能欠个五百两，那明天还能再欠个一千两，两千两！叶莺莺也只是个小姑娘，或许在村子里生活优越，可这么多钱，她一时半会儿的也拿不出来呀！

再说了，她总也不能一辈子都帮着他们还债吧！她又不是那两个人的爹娘，更加不欠他们什么。

刘氏和王氏都愣了一下，可很快的，她们就点头答应了：“划划划，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现在能救他们……”

“是啊，都听你的！”

瞧着两人没心思去想以后的问题，叶莺莺知道刘氏和王氏说话是不算数的，所以又看了看叶婆子。

这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扒皮脱骨的痛呢。

叶婆子不敢跟叶莺莺对视，她理解这孩子这么做的原因，甚至在理智方面也是认同的。只是感情这一方面……

她舍不得。

再如何不好，那也是她叶家的人啊！

赌场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晃了晃手里的刀，问上一句：“到底给不给？”

叶婆子被催得有些心慌，她又看了看两个孙子，后者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自己也同意。

“就按莺莺说的做吧……”叶婆子闭眼，叹了一口气，最终下了决定。眼下，救这两个孙子最重要。

阿山主动回去拿了纸笔，拟好了文书，还让刘翰墨做公证。

叶婆子虽然不识字，可听着刘翰墨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她的心便如刀割一样痛。

眼看着两家人在文书上按了手印，阿山将文书收好了。叶莺莺才走到赌场人的跟前，说道：“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只能还你……部分。”

叶莺莺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加上现手头上全部的钱，还有阿山的，她一共能拿出一百八十两。不过这个数字，她不想让其他人听了去，以免私底下又要起了什么谣言。

“剩下的，可否分期还？”叶莺莺微微靠近男人，小声说了自己第一笔能给的数额。

男人瞧着叶莺莺，显然有些惊讶，似乎难以想象这么个小姑娘居然会有这么多钱。不由得猜想起，她到底是以什么为生了。

赌场里也经常有人还不起全额的赌债，分期还钱也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这其中就涉及到一个利息问题了。

没错，就是所谓的高利贷。

男人点了点头，对其他人使了个眼神，那些人便放开叶玉泉和叶玉海等人，跟着叶莺莺回家拿钱了。

阿山赶紧拉上刘翰墨一起跟上，他担心叶莺莺一个姑娘家面对这么多赌场的人，万一受到了什么伤害就不好了。

好在刘翰墨也不算太傻，他瞧着赌场这么多人，也生怕自己被欺负了，赶紧叫上全部的跟班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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