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01.

日本。东京。池袋。露西亚寿司店。

包厢的装修很有意思，像是把很多日本传统元素堆积在一起似的, 但说实话并不搭配, 那种拥挤的摆设只能反响出老板爱好日本文化, 但却对日本文化毕竟如何一概不知。不过这亦然可以称得上是一种特点了吧。

荼毘进来的时候绿谷正在把玩着桌上的土师器——不知是不是真的, 总之旁边的牌子上就这么标注着。土师器是从古坟时代到奈良平安时代应用的没有釉彩的素陶器的统称, 现在并不尚古，所以这些古用具有价值，但没价格。

绿谷从前对这方面的认知是一片空缺, 在他的概念里古代的东西即是古玩即是很多钱，仅此而已。后来来到敌同盟后，挺爱好收集这些东西的，绿谷和他闲聊的时候也会给绿谷说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不过并非真正的爱好这些东西，而是他有一个读取物品残余记忆的个性，所以便爱好收集古物了。

顺便一提绿谷对这个个性非常感兴趣，他还想着能不能从那里借过来玩儿两天。

然后微笑着说道：“赋予个性和收回个性都会有苦楚的。”

于是绿谷立马放弃了。

“下午好……以及为什么选择这里见面？”荼毘习惯性地环顾了包厢, 然后掀起地毯检查，又将桌子下面挨个抚摩了一遍, 一寸都不放过。

“这里寿司味道不错。”绿谷这么解释道，然后他盯着荼毘认真摸那边挂画的样子, 问道：“是不是摸完那个下一步你就要摸我了？看我身上有没有躲东西？”

“在外面谈事就要郑重一些。”荼毘看了眼绿谷, 然后往那边洗了手, 接着坐下, “你忘了那次义烂躲在烟头里的窃听器了？”

“没忘, ”绿谷抬手给荼毘倒了杯茶, “但你已经提起好多次了。”

“由于那的确是我的功劳。”荼毘自满地说道。

“读过《三国演义》么？”绿谷问道。

“读过。”荼毘说道。

“许攸最后结局是啥？”绿谷问道。

荼毘闭上了嘴。

《三国演义》，官渡之战中，许攸向曹操献计直接扭转了战斗局面，从而奠定了曹操同一北方的基础，许攸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后自持功高，屡次屡次轻慢曹操，每次出席，不分场合，直呼曹操小名”，还说：“阿瞒，没有我，你得不得冀州。”最后有一次他在邺城东门说了句曹家没有我进不得此门，最后被曹操杀掉辽。

荼毘自然是明确绿谷的意思的，他先闭上了嘴，过了几秒后感到这样认怂不好，于是他张口说道：“你要自比曹操吗？”

“还好，我暂时对□□不感兴趣。”绿谷笑着说道。

对方这四两拨千斤的态度让荼毘耸了耸肩，绿谷总是有着这样随便缓和紧张气氛的本事，固然方法一般是开黄腔之类……不过达到目标也就行了。

然后绿谷抬手，“这里寿司味道不错，来试试。”

“很正宗吗？”荼毘总算是结束了调查，坐到绿谷对面，将一块寿司送到了嘴里。

“不正宗，但是很奇特。”绿谷说道：“这里厨师是俄罗斯人。”

“还真是奥妙的组合。”荼毘评价道，“我感到在这寿司里吃出了一股斯大丨林的味道。”

“你这话真可怕。”绿谷说道。

“想想也的确，俄国人体味貌似挺大的……”

“别亵渎名人。”绿谷从桌子底下踢了荼毘一脚。

“好吧。”荼毘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对权威的尊重意识为负数的，绿谷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件事也就此略过。

“好了，说正事。”绿谷拿了那边的餐巾纸擦了手，一边擦拭着一边说道。

“这里？”荼毘挑眉。

“有人给我先容了这里，说这里处于中立区。”绿谷说道。

“那你不早说，让我检查了半天。”荼毘翻了个白眼。

“抱歉。”绿谷笑着说道，“关于之前那个举动做的不错，我还认为会有人受伤的，毕竟这个赌场还是挺要害的。这次无一人受伤，看来你上心了。”

“额。”荼毘楞了一下。

“嗯？”绿谷看向他。

“实在那个啥，”荼毘双眼看向天花板啊，有气无力地说道，“不是我的功劳，是那两位……嗯……那两位尊贵的女士。”

“啊？”绿谷有点没明确过来。

“她们直接杀掉了所有人。”荼毘心有余悸地说道。

“纳尼？”

“事实就是这样。”荼毘看着绿谷惊奇的样子，想了下自己之前看到时的惊奇，于是他心情反而好了点。他将绿谷刚刚给他倒的茶喝掉，“嗯……那么，恭喜绿谷大人您多了两位得力干将。”他假惺惺地说道。

——也多了两个祖宗。

绿谷无语了半晌，然后说道：“荼毘，关于敌同盟的未来你有什么见解吗？”

对方忽然问了这么严正的问题，这让荼毘也认真了起来：“你是指哪一方面？”

“敌同盟确定要规范内部结构的，这个你赞成吧？”绿谷问道。

“赞成。”荼毘点头。

“嗯，我的想法是建个作战队，将我们战斗力壮大的人放在一起，比如我妈和轰阿姨，然后我认为作战队队长非你莫属。”绿谷持续严正地说道。

荼毘无语了半晌，然后才张开嘴：“请容许我拒尽。”

“你知道你拒尽不了的。”绿谷恬然微笑。

“……我要骂你了。”荼毘嘴角抽了一下，“我要用我在暗世界学的最刺耳的脏话骂你了。”

“噗。”绿谷被荼毘这话给逗笑了，“你真可爱。”说完后他起身，“我往结账。”

荼毘愁闷地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半天后骂了句：“……靠。”

绿谷阿姨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儿子来？

02.

东京练马区名为的赌场在上午遭到了敌同盟的进攻，而后裸露出来一些违法行动让r 4迅速举动起来吸收了全局，而敌同盟的权势则悄然退往，这让周遭不得不产生了些许猜忌，一向将目标瞄准好汉的敌同盟为何会忽然插手练马区内部的事务？这是在寻衅王权者的尊严吗？

而在众说纷纷之际，一场重要的会见在r 4大楼的天台上展开。

参与者——

吠舞罗，代领首领栉名安娜，草薙出云。

r 4，青之王宗像礼司，淡岛世理。

敌同盟，首领逝世柄木弔，绿谷出久。

白色和银灰色相接的大楼，边沿并非一贯的冷硬，而是柔和的弧度，看起来布满了人性化的气味。

天空阴森，厚厚的云层预兆着雪快要降临了。

天台之上几人相对而立，宗像礼司率先开口：“在正式交谈之前我有个问题，栉名安娜小姐，r 4给吠舞罗的答应为什么会在其他组织手里？”

宗像礼司直接对着栉名安娜施压了，绿谷实在心里略微有些着急，但敌同盟的首领是逝世柄木弔，现在绿谷并不能轻易插嘴，至少在r 4眼前不能。

栉名安娜穿着好看的红色洋装，全部人如洋娃娃般精巧可爱，完整看不出这样的少女被选为下代赤之王。如今面对咄咄逼人的青之王，她抬开端，用好听的萝莉音说道：“你对此有疑问吗？青之王。”

“有。”宗像礼司略一点头，眼镜片后的眼力满是冰冷的理智，并无对孩童的怜悯。

“吠舞罗刚刚经历过战斗，我认为我们需要修正，但难波翔一对我的冒犯我无法原谅，所以我将答应给了绿谷，他是我的朋友，他愿意帮我解决掉那个玷污王权者管辖地光荣的家伙。”栉名安娜用安静的声音说道：“那么，你还有什么疑问吗？青之王。”

难波翔一正是赌场背后的那个堕落好汉。

“你这样说服不了我。”宗像礼司微微摇头，“我不是来听你堂而皇之的言词的，栉名安娜小姐。”

栉名安娜身边的草薙出云皱了眉，正要说话，但却被栉名安娜抬手禁止了。栉名安娜抬开端看着宗像礼司，轻缓地说道：“那你试着说服一下我啊。宗像礼司先生。”她脸上可爱的笑脸消散了，“在他们进进练马区的时候全部王权者都应当接到了情报吧，他们并没有丝毫隐瞒自己的打算，那为什么等他们杀掉人后r 4才涌现了呢？”

栉名安娜说到这里向前一步，周身气力波动，头顶上方隐隐约约有宏大的剑显形，“还是说，青王你有其他的打算吗？”安娜说到这里扬起了笑脸，她的笑脸并无了刚刚的可爱，反而带着些许张狂，有周防尊的影子，与此同时赤色的达摩克里斯剑现世，崭新的，有着恢弘气势的高大宝剑悬于空中，四周云海被跌宕开来，翻滚片刻后这方天空竟放晴了，日光从洒落天台，是无比壮丽的风景。

绿谷出久屏住了呼吸。

这份气力，这个气力……

这就是王权者的气力吗？

这就是顶尖的气力吗？

不知他什么时候一拳也能将天上云海尽数打散呢？有这份气力，再加上应有的心态和谋略，什么事情都能做成吧。

青之王宗像礼司和逝世柄木弔外，绿谷出久他们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安娜身上的气势太惊人了。

“啊。”绿谷感叹了一句，“垂涎三尺。”

那边的草薙出云看了绿谷一眼，“警惕尊废了你。”

“我知道。”绿谷有点想笑，“多谢草薙先生提点。”

“本来你已经成为了新的赤之王。”宗像礼司感叹道，“但我想周防必定不盼看吠舞罗过多参与练马区之外的事情。”

“既然你知我是新的赤之王，那么你也该知道吠舞罗不是尊的吠舞罗了。”栉名安娜说道：“这是我的吠舞罗，我并不介意赤之氏族是吠舞罗还是炼狱舍，我只是想让它贯彻我的意志而已……盼看你明确这一点，宗像。”

安娜对宗像礼司的称呼转变了。

宗像礼司深深皱起了眉，“既然如此，这件事就此罢休。”

“早该如此了。”栉名安娜重新露出了可爱的笑脸，空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消散，然后她看向了那边的逝世柄木弔，“那接下来就交给逝世柄木先生了？”

逝世柄木弔点了下头，然后看了眼宗像礼司，“你们跟我来。”

绿谷首先跟了上往，草薙出云加快几步追上绿谷：“你和安娜约定什么事了呀？”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顺手做了。”绿谷耸了下肩，“没想到青之王会有这么大的反响。”

实在起初是安娜在聊天室里抱怨了一句，在吠舞罗和r 4的地盘交界处有个赌场在干买卖流浪儿童的勾当，但是背后似乎有好汉在撑腰，所以吠舞罗那边有点不便出手。

于是绿谷便将此事揽了下来……他对堕落的好汉格外感兴趣，敌同盟对堕落的好汉也格外的感兴趣。

于是安娜就将r 4从前给吠舞罗的一个举动答应转交给了绿谷，但却没想到r 4对敌同盟却这么抗拒。

此时绿谷当然不知道上面有意向往接触他，看看他是否合适当黄金之王的事情了但宗像礼司作为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室长却对此有必定的懂得的。——这才是他对绿谷有敌意的原因。

绿谷有些想不透，摇头说道：“固然被青之王这么施压了，不过安娜直接拦了下来，能看到安娜这么帅气的一面也值了。”

草薙出云有点自得：“是啊，这可是我们的赤之王。怎么，你有没有兴趣……”

“我们首领也不差呀。”绿谷笑眯眯地打断了草薙出云的话，说道。

草薙出云不由地看向走在最前面的逝世柄木弔，沉默。

青之王冷静、理智而壮大，赤之王那拥有毁灭性的张狂红色气力向来也是相当夺目标存在，逝世柄木弔的气势似乎被两人完整压过了，但仔细看来却又不是这样。他就站在那里，淡淡的，甚至说不带人类情绪地主事者这一切，乍看感到他所在的处所就是一片扭曲的空间，他的眼里仿佛带着孩童对这个世界最纯挚的恶意，比如用热水倒进蚂蚁洞，用放大镜烫逝世虫子……诸如此类。可他的对象，可能是人类。

有一种，他仿佛是扭曲的集合体。

那种不加粉饰的恶意，真的能吸引到很多人。

不少人的桌子上都放着逝世柄木弔和绿谷出久的材料，包含他们在公众场合说的每一句话都被情报者仔细研究过。

宗像礼司私底下这么评价过逝世柄木弔：“这种人，你给他五年，他就会彻底成为一个疯子，不是比喻的那种，是精力疾病的疯子。”

“那我们岂不是放着不管就可以了？”淡岛世理问道。

“不。”宗像礼司皱起了眉，“更可能的是，他在五年内就把这个社会完整毁掉了。”

淡岛世应当时露出了相当惊奇的表情。

这件事淡岛世理私底下给草薙出云说过，两人所在的组织固然有些摩擦，他们公事公办，但私底下关系却挺好的。

而今第一次见到逝世柄木弔，草薙出云就忍不住想起了这件事来。

他看向绿谷，问道：“你真的认他为首领吗？”

“咦？”绿谷楞了一下，“难道你猜忌我和他有什么奇怪的关♂系吗？不不不，我和他的关系与尊和安娜的关系不一样的嘻嘻嘻……”

草薙出云咳嗽了两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走了走了，我们还是改天私底下在探讨这些害羞的事情吧。”绿谷笑着说道。

嘛，就这样揭过往了。

03.

逝世柄木弔带着他们来了一处房间，此前荼毘他们将赌场内部核心职员都抓了起来，当然包含那个叫难波翔一的好汉也是。比较哀哀的是他的个性水有关，平日里这个性实在挺厉害的，成果碰到了用冰的轰冷，这就杯具了。

被绑着的难波翔一在看到宗像礼司时就大叫起来：“青之王！救我！青之王！”

宗像礼司皱了皱眉没说话，他自然是知道难波翔一的赌场有些猫腻的，但这件事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所以也便一直拖到了现在。说白了，他对难波翔一并无好感。

“审问一下？”草薙出云问道。

“谁来？”栉名安娜说道，“我可不擅长。”她说着看向了宗像礼司。

宗像礼司扶了扶眼镜，“你对我似乎有些曲解。或者逝世柄木先生，你来？”

“好啊。”逝世柄木弔弯了下唇角。

绿谷出久在此之前已经审问过这些人了，他们挺牢的，而绿谷出久想的是要不之后让渡我被身子来审问好了，但最好别让他们受肢体伤害，这就有些麻烦。

逝世柄木弔没有理会那里大吵大家的难波翔一，而是直接走到他的一个手下眼前，他用手直接抬起了对方的脸，凝视着对方。

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对方脸的同时栉名安娜就皱起了眉，然后微微撇过了头往，不再看了。

在其他人眼里，那个人的皮肤迅速崩坏，脱落，宛若可怕片的画面一般。

然后逝世柄木弔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这话刚说完那人的头便直接掉到了地上。逝世柄木弔遗憾地收回手，说道：“看起来我问得太慢了。”

接着，他又走向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本来就是最外围的成员，他直接惊恐地大叫了起来，一直喊着“我说我说请放过我”——但是，逝世柄木弔重复了刚刚的过程。

又一颗枯萎的头颅掉到了地上。

屋内的气氛已经相当的可怕了，难波翔一激烈呼吸了几下，然后说道：“我都说。”

“真遗憾。”逝世柄木弔意犹未尽地说道。

剩下的人不约而同都稍微放松了一点，假如他们老大都开口的话，这意味着他们至少不会被这个恶魔用如此可怕的手段杀逝世。

绿谷开口道：“淡岛小姐，不如你往审问难波翔一，如何？”

淡岛世理皱了下眉看向宗像礼司，宗像礼司冲着她点了点头，接着她便和草薙出云、逝世柄木弔一起，带着被捆起来的难波翔一往了里面的房间。

而绿谷出久看着外面的那些人，耸了下说道：“既然你们老大都说了，那么你们每个人也都说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算是自首吧，有宗像先生在，可以给你们缓刑的……大概。宗像先生，你感到可以吗？”

宗像礼司看了绿谷几秒，忽的笑了出来，“可以。”他说道。

呀，被看出来了吗？绿谷在心里想到。

“那么，开端吧。”绿谷拿出了事先筹备好的摄像机，说道，“罪人的自白时刻，开端~”

那些人面面相觑，一个人率先说道：“那我先来说吧……”

“等等，你先说你叫什么，和难波翔一什么关系，接着说你知道的一切。”绿谷打断了他的话。

那人楞了一下，然后呐呐地点头，“好的，我叫石本章，是难波翔一的手下，重要负责和黑市那边打交道……”

除却逝世柄木弔杀逝世的那两个人，房间里还有六个人。

这六个人说完后宗像礼司已面沉如水。

“现在才赌气会不会有点太晚了？”旁边的安娜突兀地说道：“实在你也是有个大致估计吧，什么时候你居然成了这样怕麻烦的人？宗像。”

宗像礼司深吸了一口吻，“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郑重道歉，赤之王。”

然后他看向那边的绿谷出久，此刻绿谷出久正拿着摄像机对自己自拍呢，并且还说道：“嘛以上就是本次节目标具体情况啦，我是绿谷出久，来自敌同盟，我们下期再见喔~”

他关掉摄像机后注意到了宗像礼司的视线，然后问道：“怎么了？”

“好手段。”宗像礼司说道。

“那我就替我们首领谢谢你啦。”绿谷笑眯眯地说道，接着他进步了声音，“弔，渡我，你们可以出来了！”

里面的门被推开了，逝世柄木弔，走在最前面，草薙出云和难波翔一……不，或者可以叫做渡我被身子正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

而刚刚的那些人立即脸色惨白。

他们瞬间明确了一切。

刚刚的难波翔一是渡我被身子变的，渡我被身子变成难波翔一的样子，故意被逝世柄木弔吓到要说出一切本相，以此诱骗这帮人纷纷说出实情来。——顺便一提，逝世柄木弔杀的那两个人是事先安排好的，那两个人是外围成员，基础啥都不知道。

而真正的难波翔一，实在还被绑在里面。

有了这个证据，难波翔一是彻底完蛋了。

——宗像礼司看穿了这一切，所以才会说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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