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01.

从会议室出来时已将近六点了, 绿谷抬头看向旁边的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保持着肌肉形态, 这看起来相当有安全感。

“欧尔麦特。”绿谷叫了一声, “那个……”

“嗯, ”欧尔麦特说道：“先往我办公室吧。”

绿谷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到了办公室后欧尔麦特给绿谷泡了茶, 然后又打电话让食堂送了饭,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欧尔麦特真的很仔细。

金黄色的鸡油菌在雪白的米饭上，油淋淋的，香味也很浓郁。绿谷没有吃东西的欲丨看, 但欧尔麦特却劝告道：“说正事前先吃饱吧, 你们年轻人不是说啥来着, 啥美食与人生不可辜负？”

绿谷听了后有点想笑, 忍不住辩护道：“欧尔麦特你也很年轻啦。”

“唉, 固然想这么说，但我也得承认我的年纪啊。”欧尔麦特摇了摇头，“我都五十了。”

“咳咳咳……欧尔麦特你……你老当益壮嘛？”

“绿谷少年你这个词……”

“徐娘半老风度犹存？”

“……绿谷少年，你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学国文？”欧尔麦特猜忌地看向绿谷。

“对、对不起……”绿谷深深地埋下了头, “最近的确疏忽课本知识了，国文也一塌糊涂。”

“还是说在和奇怪的人来往？”欧尔麦特持续问道。

绿谷一秒想到了棉花糖, 然后他赶紧转移话题：“咳咳咳欧尔麦特我们吃饭吧！”

“嗯。”欧尔麦特点头。

于是这两人开端嘎吱嘎吱吃饭。

吃完饭后将饭盒之类东西都收拾好后, 绿谷态度严肃在办公桌后, 这才开端说正事。

而后他毫无保存地将他和的对话都复述出来, 包含那些别有用意、蛊惑人心的部分。

绿谷不知道欧尔麦特有没有听出自己已然动摇的实情, 他有些畏惧欧尔麦特的反响, 但也有些期待欧尔麦特会对他说些什么。

欧尔麦特在听完后没有对绿谷所畏惧的事情发表任何评论，他只是张开双臂将绿谷抱住，然后说道：“辛苦你了，绿谷少年。”

这感到就太热和了吧……和那其他人形成地鲜明对照。

欧尔麦特真好啊。绿谷忍不住这么想到。

他此时被欧尔麦特抱着，对方有力的臂膀似乎确实证实了他可以随便依附的事实。

可以随便依附吗？可以的吧。反正欧尔麦特这么好，欧尔麦特也这么强，所以可以随便依附的吧……

那么……

绿谷也抱住了欧尔麦特，认认真真地说道：“欧尔麦特，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迷惘。”

是啊，只要有欧尔麦特在就行了。

只要有他，一切都没问题的。

自从参加雄英后，绿谷的心理过程一波三折，到现在他抛弃了所有迷惘，但这却并不是一件好事，由于他不是想通了迷惘的事情，而是用更加盲目标东西遮住了他的眼睛。

比如，对欧尔麦特的极端崇拜和依附。

此前的种种黑暗，最后都化为了对欧尔麦特的依附。

所以，一旦欧尔麦特本人出了事情，比如不能当好汉了，无法被依附了，被人凌辱了，诸如此类……绿谷出久那积攒的黑暗将会一次性爆发出来。

届时会产生什么，无人知晓。

02.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已经是放学了了，校园路旁地树木被太阳最后的余晖染黄了，或者说依次被附着了深浅不一的渐变橙色。

绿谷穿过小路，那些树都很高，抬头看往能看到斑驳的余晖一闪一闪地摇曳着，随着风吹来的频率。

路尽头站着爆豪胜己。

爆豪胜己站在夕阳下，双手插兜，他红色的瞳仁里此刻没有一贯冰冷的暴虐，而是淡淡地看着走到他眼前的绿谷出久。

“产生什么了？”爆豪胜己缓缓地问道。

绿谷忽然意识到爆豪是专门在这里等他的，假如是平常的话产生这样的事绿谷应当相当兴奋的，可现在他只是摇了摇头。

“不能说？”爆豪胜己持续问道。

绿谷依旧沉默。

爆豪胜己俶尔露出了笑意，但那笑脸和温和丝毫沾不上边，暴虐的，张扬的，布满着负面情绪的——“不能说是么？”他伸出手来五指成爪直接虚按上了绿谷出久的脸，“你可要想好了再答复啊，臭久！”

假如是从前，爆豪这么对他的话他可能腿都吓软了。

毕竟，倘若爆豪这时候发动个性了，将会产生怎样的成果……那是不堪假想的。

但此刻，绿谷出久却安静地忍耐着爆豪将他的视线剥夺了的事实。他的冷静让爆豪也有些诧异，而后，爆豪听到了绿谷沉稳的声音：“抱歉，我不能说。”

那一刻，爆豪胜己身上暴虐的气味达到了顶峰。

绿谷认为他要发动个性了，绿谷已经做好了遭遇一切的筹备。

但是爆豪胜己却一言不发地直吸收回了手。绿谷注意到他插进兜中的手指是有些发抖的。

“那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爆豪胜己最后看了一眼绿谷，然后干脆爽利地转身，没有扣扣子的灰蓝校服在空中以一个凛冽的弧度切碎空气。

他转身离开了。

绿谷看着爆豪胜己离开的背影无由来生出一些情绪，绿谷向前走了一步，大声喊道：“小胜！”

对方离开的背影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完整停下。

“小胜！”绿谷又喊了一声。

爆豪胜己依旧没有回头，直到夕阳吞噬了他的背影。

“小胜。”

绿谷最后低低地叫了声，声音消弭在了晚风中。

03.

绿谷出久是爆豪胜己的幼驯染。

这是不可转变的事实。

曾经的爆豪胜己当然也挺在意他这个小跟班的，他们一起爱好欧尔麦特，一起畅想，一起讨论未来。他说自己的爆炸是最强的个性，自己会成为像欧尔麦特那样的o.1。

绿谷也想象过自己的各种个性，当时绿谷说的是，他要跟在小胜身边，两个人成为王牌毛病。

再后来呢？绿谷被判定是无个性。

当时爆豪对绿谷很扫兴，但是他感到蝙蝠侠身边也有罗宾，他当o.1时身边也需要有助手的，无个性也没关系，好好锤炼体术做好他的后勤工作也可以。

但绿谷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绿谷那个时候在低沉，他陷进了完整的低沉中。

爆豪胜己向来是个没有耐心的人，第一次，他忍了，第二次，他感到了不耐心，第三次，他彻底扫兴了。

“所谓人，生来就是不同等的。[个性]本来就把人分为了三六九等。”

爆豪胜己这么认为的。

自然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人类社会看似给粉饰了很多名为“人性”和“道义”的东西，但本质来说却依旧如此。

“有些人生来就是废物，但还是有着那么一些可能性的……假如爬虫连挣扎着向前走的举动也没，那就只能一辈子是爬虫了，就只配趴在地上仰看飞得更高的人了。”

尽管人生来不同，但爆豪胜己还是认可后天的努力的。不过他这份认可和他人不同，他认为坚定的意志本身也是天生的一部分，所以他那时在听到绿谷没有个性时并没有感到他就是废物，而是还对他抱有必定的期看的。

但是，那时的绿谷却没有振作，也没有锤炼身材。这对从小拥有壮大个性却依旧进行着自我魔鬼式练习的爆豪来说是无法原谅的，因此……

“当然，也可能会认为被那样低级的家伙关注着也是种凌辱啊。哈哈哈哈——”

你不是崇拜我吗？你不是关注我吗？你不是想要接近我吗？

那就、拿出一点努力的样子来啊！臭久！

他当时这么在心里呐喊过。

后来呢？

后来一切忽然转变了。

绿谷开端了努力，绿谷的体术越来越好。这些年他本来已经习惯了绿谷在他身边老叫着“小胜小胜”的样子，但他有一天忽然不那么叫了，爆豪当然下意识感到有些不习惯。

这时候他对绿谷实在是半信半疑的态度的。

之后，绿谷报了雄英。

这直接激起了爆豪胜己长久以来的怒火，而后，他和绿谷约战，两人打了一架……他没用个性，成果是两人差未几平手。

那个家伙，居然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啊。

而且是以无个性的身份……可想而知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这个时候，其他的姑且不说，但爆豪实际上是认可了绿谷想要成为好汉的这个理想的。爆豪的眼力还是很敏锐的，他知道绿谷假如保持着这个态势的话成为职业好汉是没有问题的。

成果爆豪就创造了绿谷和欧尔麦特猫♂腻。

这就让爆豪胜己瞬间更加无法吸收了，那段时间爆豪胜己做了很长的心理奋斗，最后他冲破了昔日的自己，做了新的人生方案，也就是和绿谷说的那句——

他要成为超出欧尔麦特的人，而不是成为欧尔麦特那样的好汉。

他对绿谷的态度已经比昔日好很多了，甚至有时候绿谷由于欧尔麦特的事情出状态的时候他还会帮忙说句话，按理说是有知情权的，况且他们曾经毕竟是幼驯染……

但是绿谷却说：“不能说。”

“不能说是么……那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爆豪胜己沸腾的心逐渐平息下来，那一刻他实在是想质问绿谷出久毕竟把他放在哪里的……但他没问，他将手插进兜中，手指发抖。

那是遏制着狂怒的成果，刚刚的一瞬他真的想把他的手按在绿谷的头上发动个性的。

夕阳宛若金箔一般普镀万物，黑夜即将无情的摧毁傍晚，天边已经涌现了宛若虚妄的星辰。

爆豪胜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他抬头看天，红色瞳仁里的一切情绪逐渐隐往，最后只剩下侵进骨髓的自满。

若黑夜将他封闭，那么就以炮火轰出个黎明。过往的记忆尚未焚烧殆尽，但所有的一切都禁止不了他往登顶之处前行的事实。

□□，恼怒，冷静，求生欲。

爆豪胜己收拢五指，火花在指尖蔓延，而后同夕阳一起熄灭。

“假如真有那么一天，到时候本大爷尽量饶你一命……臭久。”

他这么缓缓地自语。

有什么情绪……转变了。

04.

绿谷叫了几声“小胜”，爆豪胜己却始终没有回头而是直接离开了，绿谷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听到了后面传来了咳嗽声。

他转过身来，看到轰焦冻正站在那里。

无意间撞破这幕轰焦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带了点手足无措地说道：“抱歉，我不是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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