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容许！”男人一字一句咬的很重，一想到她不再爱自己，那种全身肌肉被崩溃的无力感和焦灼感布满了全部身材。

他清楚的听到脑袋里紧绷的那根线断裂的声音，失事的时候他没怕，官司不顺利的时候他也没怕，而她只用这么一句话就把他心坎如数崩塌。

再强的人也有自己的软肋，前三十年他没有，活的清白却也无情，现在她成为他的软肋，一句话就能把他所有盼看扫的荡然无存。

假如她不爱他，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舒恬揪着衣服的指尖泛起白意，看着他的眼力里再也没有以前的迷恋和爱意，除了扫兴还是扫兴，“你把持不了我，就像我把持不了你一样，厉函我扪心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走到今天我已经撑不下往了……”

“所以呢，你想离开我？”男人眼力瞬间冷下来，黑眸里凝起一团雾气。

“是你要逼我走！”

“不可能。”厉函脸上如同冰封，他身形高大站在眼前就像是一堵不可逾越的墙，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她说出这样的话时，他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随时可以倒下。

舒恬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泪水，苦楚的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

“我跟你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从前，现在，将来都是，就算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

这句话他曾经说过无数次，可没有一次让舒恬听了会感到畏惧，此时他这么说，她没有激动没有愧疚，而是一种被束缚的紧急感，“哪怕我苦楚一辈子你也要这么做？”

“我不会让你苦楚。”

舒恬无奈的扯了扯唇，再也无言以对。

“这几天我会派人看着你，你不想见我可以不见，案子的事情我会努力争取最好的成果，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等案子结束后随你处理。”谁也不知道说这些话的时候，厉函心里有多么苦楚，他只是盼看这些事快点解决，不要再横在他和舒恬之间。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舒恬却感到是他一意孤行。

厉函终极还是离开了。

坐在审问室里，看着四周白花花的墙壁，她这才惊觉自己的心情已经跟之前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更。

以前，是等他来拯救自己，现在，更像是坐以待毙。

离开，简简略单两个字实在谈何轻易，莫不说这里是警察局，就算是在外面，就凭厉函的能力和地位，想找到她简直易如反掌。

更何况叶丽华和舒长磊还在市，她就算要走又能走到哪里往，她还有父母需要自己供养，尽管以后的她或许会成为他们的耻辱，可真的要她放弃这一切，舒恬做不到。

想到以后可能会产生的事，她心坎无比的忙乱焦灼，那两张打印出来的纸静静放在桌面上，若不是上面还没全干的泪痕，她甚至认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脑袋只要稍稍一联想到厉函背叛自己这件事，她的心口就疼的喘不过气来，偏偏他现在还用这种尽不商量的命令是口吻跟她说话。

让她等案子结束再说？

舒恬眉目森森，五官中压着从未有过的阴森，假如真的等到那一天恐怕他们会变成仇人相见。

以前，他说什么她都信，现在，她傻够了也该为自己多考虑考虑了。

舒恬脸色幽幽的看着那两张纸，忽然想到一个令她印象深进的男人，她二话不说叫来警员将电话拿给自己。

号码播出往后忙音响了很久，久到舒恬认为不会有人接起的时候才拨通，“喂？”

男人布满磁性的嗓音透过发话器传来，像是两颗上好玉石碰撞发出的声响。

“喂，孟先生，是我，舒恬。”她双手捧着无线座机，心跳快的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舒小姐？”似乎没想到是他，孟时川难得也有停住的时候，“难得你找我一次，有何贵干？”

“孟先生，我想拜托你帮我一个忙。”舒恬也没心思跟他打太极，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的案子你是一直知道的，快要开庭的时候我想请孟先生帮我换一位律师。”

“换律师？”孟时川坐在转椅上的身材微微旋了半圈，还真有些意外，“你想换了厉函？”

“嗯，我跟他见过面了。”舒恬喉咙间泛起一片酸涩，有些艰巨的开口，“就像你说的那样，没错。”

想到不久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厉函不会这么做，如今就啪啪打脸，舒恬心里百感交集，最多的还是对那个男人的扫兴。

是他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和爱。

想到这些，舒恬心底燃起一股浓浓的恨意，抬高声调又说了遍，“我想调换代理律师。”

孟时川并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响，没有特别开心也没有特别不开心，诚如他说的那样就是单纯的想要帮她，“官司马上就开庭，代理律师现在调换不轻易，况且在这件事情上，厉函也不会轻易撒手。”

“那……”

“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孟时川没有给她一丁点说话的时间，语气看似轻浮实则沉稳岿然，“就赌假如这起官司厉函真的主意认罪，我就带你离开。”

这句话舒恬并不陌生，之前孟时川跟她说过无数遍，但由于那时候她心坎足够坚定，从来都没听进过耳朵里，此时她心中有别的想法，自然感想更深一些。

她没过要逃离，从来都没有。

“我现在不能一走了之，我……”

孟时川截断她的话，“没关系，我给你时间考虑，你可以等官司成果出来了再做决定。”

舒恬咬唇，“律师……真的换不了？”

“嗯，现在太迟了。”

太迟了。

三个字把舒恬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是啊，这么久了，她现在才创造不对，想要做什么都已经晚了，对方不过是等着她自己乖乖自投罗网。

“怎么，这样就怕了？”男人故意寻衅刺激她。

舒恬敛下眼皮，握着电话的双手不自觉收紧，“我没怕，我只是还不逝世心。”

孟时川倒是慷慨，“没事，我等你逝世心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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