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齐风来风访

作品:《重生农家乐

墙外有货郎顺便兜售重阳糕,沿街叫卖,柳氏对秀瑶道:“咱们也往买点试试,应个景。”家里有钱了,柳氏就不想太节俭,尤其是那些来贩卖什么小物件的小商贩,柳氏都会往光顾,给他们捧捧场,大家都也都爱好她。每次卖什么,都会特地在她家墙外吆喝两嗓子,然后等着她往买。

秀瑶就往拿了钱跟柳氏出往,小货郎看她们出来,笑着冷暄,“柳嫂子,买点重阳糕吧。”

柳氏笑道:“正来找你呢,怎么没进点菊花酒卖卖。”

小货郎笑道:“嫂子,哪里有人会买我的酒呀,人家有专门卖酒的车子呢。嫂子没买呀。”

柳氏道:“我们住得远,可能在村里卖,没闻声呢。”她买了几斤重阳糕,直接让小货郎给另外装一包,对小货郎道:“麻烦你回往的时候,给俺们孩子爷爷家送过往。”她说了地址。

小货郎笑道:“嫂子就是孝敬人,每次买东西都买双份儿。”

柳氏笑了笑,道了谢带着秀瑶家往,秀瑶可知道,假如不是二婶三婶闹事,娘甚至会一买就买四份,他们两家也有呢。

两人走到门口,这时候身后有人叫道:“柳姨,秀瑶。”回头往看,柳氏怔了怔,怀疑地想到这是谁家的小伙子,长得这么有气势,她想不起跟他有什么瓜葛。

要说长得好看的小伙子,她也认识几个,冯浩然和顾宁,都是优雅英俊的少年,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有更精力的气势,让人看一眼就感到为之一振,感到英气勃勃。

她正怀疑着,秀瑶惊喜道:“齐风?”

柳氏就想起来是谁了,细想起来她就见过齐风一次,其他时候都是听秀瑶和外家人说,她笑道:“好几次都想请你来,就是请不到,快进屋。”

秀瑶见齐风穿着一件墨蓝色的袍子,腰间插着一把小刀,手上捧了一坛子酒,她一边请他进往,一边笑道:“这是菊花酒吗?我娘刚刚还说呢。”

齐风咧嘴笑起来,“是菊花酒,没什么好带的,这个恰好应景。”

秀瑶顺手往接,帮着客人拿东西是礼节,齐风也顺手就交给她,秀瑶刚一捧着不禁啊了一声,“好沉。”酒坛子带着她差点摔在地上。

齐风忙又伸手勾起来,酒坛子飞快地提溜一转,又回到他手里,幸亏有泥封,却也没洒出来。

柳氏正好看到,惊得瞪大了眼睛,“齐风还会工夫呢?”

齐风笑道:“柳姨,就是随便学了一点,没什么的。”

柳氏也感到了不得,夸了两句,请他屋里坐。

秦业夫妻和秀娴都在织坊,这几天秀容也往了,秦大福忙着往柳家磨坊推磨、还得喂猪喂羊的,忙得没工夫管别的,幸亏又是农闲,秦德才没事干,他就来帮忙,反正媳妇也在织坊织布呢。

柳氏对秀瑶道:“往叫你大产哥哥来,陪着齐风说说话,娘往筹备饭菜。”她又对齐风道:“齐风,晌午留下吃饭呀,咱们试试你带来的菊花酒。”

齐风笑道:“柳姨,不用忙活,随便弄点家常饭就好。”

柳氏笑着往置办了,秀瑶看了齐风一眼,他平日里不是冷冷清清的吗?干嘛跟娘笑得那么美?倒像是个豁达爱笑的人一样。

齐风感到秀瑶在审阅她,便扭头慷慨方地让她看,“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想了想,还真是好久没见了,秀瑶笑道:“你又没有大变样,有什么不认识的。”不过是声音稍微哑了点,可能处于变声期。

“带我参观一下你们的新家好吗。”齐风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秀瑶示意他跟自己往,她跟柳氏说了一声,柳氏自然批准。

秀瑶和齐风离开院子,往场里走走,顺着院墙就到了养殖场,里面养着猪、羊、兔子、鸡、鸭、鹅等家禽家畜。齐风看里面固然都是些牲口,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墙根上都种着些花花草草,如今已经深秋,基础都枯黄,枝叶都被剪掉,只有一大片萱草还有点意思。

另外还有一道道的冬青作为绿篱,和那些木槿花篱远相呼应,固然现在枝叶稀疏,可也能想象春来夏至的时候,红绿相间份外俏丽的光景。

秦德才正在喂猪,看到他们来笑着打招呼,秀瑶跟他聊了几句就带着齐风出往,又往看那片自垦田。

“你看,这里面的苜蓿草、银杏树、板栗、油桐、乌桕什么的,都是你让林大叔送来的。”秀瑶说着歪头笑道:“说起来还欠你的钱,你再不来,我都犯愁把钱送往哪里呢。”

齐风笑,看着这片由荒地变来的自垦田,心里竟然生出几分自满,想到这里,不由得转首往看她。过往好几年了,他看她怎么还是一个样子,一点都没变呢?

当然,身材长高的,但是那双眼睛里转达出来的智慧和冷静,异于普通孩子的成熟,依然那样,并没有由于长大了几岁变得更加圆滑。

他不禁自嘲地笑笑,她不过是个小女孩,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些。

秀瑶又领他往看那片盐蒿地,“当初这里不能种东西,后来托你弄来的盐蒿种子,谁知道竟然成了,今年也换了钱呢。我们还存了一些,回头拿给你试试。”

齐风点点头,“这个我吃过很多,海边的处所多得是。”

秀瑶忍不住问道:“你现在住哪里?”

齐风顿了一下,“嗯……我家在县里,我娘住在那里,我四处跑。有时候往跟船,有时候往海边卫所,嗯……三哥在那里。”

秀瑶也没听懂,又不方便打探他做什么,他忽然的到访,又笑得爽开朗朗的,让他看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冷淡,加上两人也有不少交情,让秀瑶感到都是朋友了。想起那次和娘在路上碰到他的时候,他满脸血,还真是吓人,还有他受伤……

她不由得笑起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那次你满脸血,还受伤,我娘都吓得好久直嘀咕呢。”

齐风紧张道:“柳姨会不会对我印象很差。”

秀瑶笑道:“不会的,我娘一直很感谢你呢,你还送我大哥回来,我姥爷还种你的地,你还帮我们买了树苗和种子,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看了自垦田,秀瑶就领他往找秦产。如今秦二贵一家还住在场里之前的小屋,一直没搬走,由于秦二朱紫不错,秦产和秀丽上进,柳氏也不跟二婶和秀美计较,一直让他们住着,还时不时地接济一下。

秦二贵也帮秦大福干活,柳氏都给了钱,也不让他白干,反正请别人也是请,她感到秦二贵是好的,也要给秦产和秀丽有个好环境,毕竟这俩孩子都不错,懂事又上进。

见到齐风,秦产忙起来打招呼,固然礼数不够周到,却也有态度,秀丽却一眼就认出来,欢乐地跑出来,“齐风哥哥,你来啦。”

齐风跟他们招呼了,秀瑶道:“我娘叫你们往吃饭呢,走吧。”

秦产平日里织布,大外家有什么事儿也会来叫他,为的是让他也学着露露脸,招待人,长长见识,他自然知道的。“嗯,我把门锁上。”反身锁了门,拿着钥匙和他们往了。

路上反而是秀丽叽叽喳喳的跟齐风说话,秦产几乎没几句话说,见世面少有些害羞,慢慢地也稍微能放开一些,如今比从前还好了很多呢。

晌饭的时候秦大福回来了,一听说齐风来了,他立即就往家跑,驴车都没来得及卸,生怕他这次再跑了。上一次在医馆他就没看清,这次可要好好看看。

秦大福冲进屋里的时候把几人吓了一跳,看他一副找急忙慌的样子,跟被强盗追似的,柳氏嗔道:“家里有客人呢,你看你。”

秦大福顾不得跟她说话就往看齐风,笑道:“齐小哥,来啦。”

齐风跟他颔首致意,然后问好,秦大福就又问那个老话题,“齐小哥,当初你是不是在俺们村南头救过一个落水的小丫头?”

往事重提,秀瑶也是心尖一颤,扭头看向齐风,柳氏几个人也都看他。

齐风似乎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脸竟然微微红了红,也不知道还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想了想道:“似乎是有这么个事儿,好几年有点记不清了。”

秦大福哈哈大笑,一拍大腿,“诶呀,可算找着恩公了,瑶瑶,快,快给恩公磕头。”

秀瑶本来得知齐风救过她,很兴奋,正要道谢呢,一听爹说磕头顿时一脸黑线,爹呀,又不是长辈,还磕个头。齐风也被秦大福弄得一愣,他赶紧道:“别别别,秦大叔,没什么的。”他救过好几个落水的孩子,除了秀瑶这里,都没有接洽,人家也不知道是他救的,他也没放在心上过。

假如不是秀瑶后来又碰到他,还救过他,他们可能也不会再有交集的。

柳氏赶紧道:“瑶瑶,给你齐风哥哥敬杯酒。”

秀瑶就端起羽觞,跟齐风道谢,齐风由于喝了酒,一双窅黑的眼珠更加清亮,眼波欲流的感到,“喝了这杯酒,这个事咱们就不要再提,成吗?”

秦大福不解:“干嘛不提,你是我家丫头的救命恩人,以后你要常来,咱们就当亲戚走。以后我们瑶瑶就是你妹子。”

齐风明显地一僵,随即道:“秦大叔不要那么客气。”说着就把酒一饮而尽。

秀瑶沾了沾唇,柳氏就替她喝了。

秦大福却还在激动中,对柳氏道:“我往把爹娘、他二达达三达达也叫来,这是大喜事。”

看他忙忙叨叨的样子,柳氏忍不住泼冷水,“找到瑶瑶的救命恩人,就咱家人兴奋。别人哪里会兴奋?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当年婆婆还巴不得丫头淹逝世呢,二房三房那俩娘娘更是没一点兴奋,还叫她们来庆祝,他头脑坏了吧。

秦大福讪讪地,“秦德才不是在喂猪吗,叫他来。”

柳氏道:“他爹,我知道你兴奋,我们也兴奋呀。叫那么多人来干嘛,这事就这样,以后咱们亲走动,多报答人家齐小哥就成。跟别人扯那么多葫芦干嘛。”

秦大福想想也是,就过往陪客了。

吃了饭,秀瑶就从柳氏那里拿了钱,把当初欠齐风的钱给他。

齐风诧异道:“这是做什么?”

秀瑶笑道:“不是说好的吗?树苗那些东西的钱。”

齐风道:“你不是付给林老板了吗?”

秀瑶道:“你忘记了?当初说你也有钱的。”

齐风笑起来,“那算我进份子的。”

“那这就是你的红利。”秀瑶将十两银子推给他。

这自然是极多的,连租地以及帮着哥哥出药钱的事儿也算进往了。

齐风看她抿着唇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容貌,只好道:“好吧,我收着。只是……”他顿了顿,凝视着她的眼,认真隧道:“你们家是不是要做别的事情?我平日也没什么进项,想把家里几两银子进你们的份子,然后拿点红利给我娘养老,不知道可不可以。嗯……这是我今天来的目标。”

终于找到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心里松了口吻,本来生怕人家问今天来做什么,还怕答不上话。

他又跟秦大福和柳氏说,那两人自然满口地说好,对秀瑶道:“瑶瑶,你齐哥哥愿意,咱当然求之不得,快收下。”

秀瑶道:“那我写个文契来,咱们合作那些事情,怎么分红。”

齐风道:“你定,我按手印。”

秀瑶自己哪里写得出,不过她之前收集了不少,有周里正那里要的,也有秦显帮她请教了先生写的,还有其他的,林林总总很多份。

秀瑶搬出来扒拉一番,就能找到合适的,然后加以修正,差未几就成。

她不爱好用羊毫,就拿自己制作的炭笔写字,齐风看她用这种棍棍随便划拉,竟然也写得字体娟秀端庄,比起羊毫字来更有一番韵味,不禁凝目看起来。

写好了秀瑶就给他们念了念,秦大福和柳氏知道闺女这方面精通,自然不花心思,就说好好好,齐风却听出来秀瑶给的很丰富。

他道:“我不要那么多,我们一点力不出,只要比将钱放在家里好点就成。能生点利钱就好。”假如秀瑶不改,他不肯按手印。

秀瑶无法,只得改了分成,最后回纳出来就是:他本银二十两,每年可以得八两银子的利钱。这回报率自然是极高的人情份子,但秀瑶家条件已经好起来,各项营生也步进正轨,这点钱自然是小意思。所以齐风也没拒尽,就当是自己白捡的。

那二十两银子的本钱,秀瑶把他当初给自己的,还有后来买树苗的,以及他帮大哥垫付的药钱都算进往。没有算地瓜,毕竟那地瓜是无价的,是他们两家发家的本钱。反正说是一年给八两,到时候他们要了他家的住址,天天往拜见老太太几次,多送些米面油肉菜的,自然要远远超出这个钱。

都商量妥了,齐风也不看,就按照秀瑶的请求按了手印,他却又不肯要文契,让秀瑶留着。他已经答应,秀瑶也就不再争执,将文契叠起来,然后压在她的箱子里。

齐风看时候不早了,就跟那他们告辞,秦大福再三挽留,“齐小哥回往有急事?没有事就住两天玩玩,家里现在不农忙,有的是时间。”

齐风感谢他的好意,“秦大叔,改天,现在我也有时间,在家里呆一阵子,到时候邀请你们家往玩儿。”

齐风告辞,柳氏给他收拾了一些家常礼物,都是些自己家腌的菜干以及麻鸭蛋之类的,捎回往给老太太吃。齐风也就没拒尽,秦大福带着大家往送,出了大门,秀瑶奇怪道:“你的马呢?”才想起来他就是托着一坛子酒,马倒是没看见。

齐风笑着将尾指弯曲,凑到唇边,吹了一声清亮的口哨,很快,那匹黑青的马就踏踏地小跑着涌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固然大家都看过那个方向,可假如它不主动涌现,他们都创造不了,真是神奇。

幸亏小羊儿没在家,否则他确定要缠着齐风要骑马的。

齐风将柳氏送的东西都放在马背的夹袋里,然后让他们留步,依着秦大福是要送过往村口的。

柳氏道:“齐风,你不用从村庄里走,从我们门前这条路往东,那路更好走。”

齐风嗯了一声,跟他们告辞,然后掉转马头,催马离往了。

他走后,秦大福还是各种激动各种兴奋,安静不下来,一个劲地说老天开眼,找到了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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