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9章 不太靠谱的梁大人

作品:《狙清

这话,确实是徐烈在与张汝梅闲聊时徐烈打的比喻。张汝梅固然是俘虏,但实际上相当于一个富家翁,甚至,徐烈可以批准他离开蒙阴,只是,徐烈建议他不要那样做,由于他一旦离开蒙阴,他就有可能成为朝廷的就义品。而张汝梅作为一个老官僚,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他不但没有提出离开蒙阴,甚至在徐烈经常来探听时,还与徐烈聊上几句。在这一聊二往中,他感到这个徐烈固然文化(四书五经琴棋字画)不高,但见识却相当非凡,无论是对龙国朝野,还是对西洋诸强,其见解往往一针见血。从六月到十月底,差未几半年之久,而每隔三两天,徐烈都会来看看张汝梅,再加上徐烈也把张汝梅的儿子静静送进蒙阴,让父子见了面。这算是与徐烈有了私谊了。“我的……天啊!”作为一个想在政治上有所建树的人,梁启超又怎么会听不出徐烈此举的可怕!徐烈这不但是要造反,而是要在朝廷身上割肉呢。固然朝廷很大,但又能经受几刀之割呢?过了一会儿,看到聂士成等人似乎并不焦虑,梁启超又问道:“几位大人,难道不想回往?不再念想皇恩?”“梁启超,你什么意思?我们是否念想皇恩,是你能决断的么?”聂士成忽然大亏喝斥道。“哎呀,聂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梁启超知道他刚才用词不当,得罪了几位大拿。原时空在解读康梁及六君子时,实在有一些过了。作为这个时代的知识分子或改良主义者,康梁等人名声大是必定的,在百日维新期间受光绪重用也是必定的。但是,他们真正负责的事情,也即他们的权责却并不大,说白了他们就是光绪的改良举动顾问或御用文人,本质上并没脱离“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境界。这样的人,在聂士成等戎马一生的老将提督眼前,可以说什么也不是。也即,梁启超根本没资格往说聂士成等人什么。毕竟,在坐四人,哪一个不是封疆大吏的地位与实力?“你在蒙阴期间,就做你的事吧,我们的事,不要你管。至于我们怎么向皇上交待,是我们自己的事!”聂士成这话,明显是下逐客令了。“是,各位大人,鄙人这就告退!”梁启超几乎是灰溜溜地离开了聂士成他们居住的小院。好在梁启超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大约一个班的大内侍卫外,梁启超也还有文秘助手,而且他们都住在客栈里,所以梁启超在碰了一鼻子灰后,立即回到了客栈,沉思对策。“大人,我认为您按照聂老大人的意思办就可以了。所见、所闻,徐烈请求等,一字不落地发给朝廷就行。”梁启超的助手,此时自然是帮梁启超说话,当然像梁启超这样的人,身边也不会缺乏追随者。“我感到此次蒙阴之行,怕是完不成皇上重托了。”与最初的信心满怀相比,此时的梁启超,其情绪可低得多了。“大人,我感到您不妨也向徐烈提出,请求参观蒙阴各项事务。”助手出谋道。“对对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梁启超又兴奋起来。这种情绪总在两个极端之间变更,表明梁启超确实还需要锤炼。有材料表明,正是在百日维新,康梁流亡蛇国之后,梁启超才从意气书生转化为一个真能干点实事的人。于是,奇特的一幕涌现了,朝廷在等着梁启超报告谈判进展,但梁启超只报告了一个已到蒙阴后,便了无音讯。别玩失落了好不好啊?光绪在皇宫里几乎快愁白头了。梁启超离开京师后,朝廷几乎天天都要收到各地督府打来的问讯电报,问聂士成等人的部队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如“赎金通电”那样,全军覆没,指挥官全部成了俘虏?面对处所督府的诘问,光绪第一次感到到这天子之位不是那么好当的。处所督府或许是好心,关心皇上关心朝政嘛,但光绪又如何回电呢?回过子虚乌有之事?要不了几天就可能本相大白天下,这是光绪万万不能干的;回过确有其事,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难道没一个说法?朝廷确实没有说法,由于朝廷并不敢把几万精锐雄师断送在山东一事公然,四周都是狼啊,假如知道朝廷惟一的武装都没了,谁知道会产生什么事情?但问题是纸毕竟包不住火。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天天都要接到各国公使团的询问,特别是熊国与蛇国,直接问需不需要他们出兵帮忙平叛!“翁师傅,还请赐朕良策!”这天,光绪终于忍不住了,把他的老师翁同龢找来问计。翁同龢,咸丰六年(1856)进士由于同治、光绪两代“帝师”身份,此时在朝廷中的地位相当高,而且属于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又属于军机大臣,其地位远不是康梁二人可比的。其在朝中,一直以光绪亲信自居,并深得光绪倚重。“启秉皇上,微臣感到,当务之急是求得山东信息,巨匪徐烈的真实想法。假如巨匪徐烈愿意吸收招抚,我大清则可获得几年稳固时间以再练兵马;假如巨匪徐烈不愿意吸收招抚,臣认为可以同莱茵国接洽,年前,朝廷将青岛及相干权益划给了莱茵国,而山东徐烈之事,毕竟绕不过莱茵国。”“你的意思是,按康有为那个思路来办?”光绪问道。“不能完整按那个来办,要做一些变通,譬如在与莱茵国谈判时,可多许贸易利益,甚至山东工商关税等,但不可许过多的土地主权。”“哦,翁师傅,你平时不是这样想的呢?”光绪在翁同龢眼前,有如晚辈那般自由。“最近我亦在思考维新、西法,而西人似乎特别器重工商之权益,不妨我们可以让度一些权利。毕竟,其在山东地面上所兴工商,亦算得上是我大清洋务之成绩嘛。”“师傅卓识!”光绪感到翁师傅这个主意好,它好就好在既可以让莱茵国插手这事,但又不再丧失土地主权。每次与列强签订土地主权,都会遭到各方气力的全面反对,至于容许洋人经商什么的,固然也会得罪本土商人,但那也只能是两权相害取其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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