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阴坊间有传闻，说徐匪在此前获得了某种神通，可以凭空变来或变没财货。臣等想来那纯属徐匪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无稽之谈！”

世铎能够说出这些，阐明还是做过一些案头工夫的。

听到世铎说到往自己脸上贴金时，兹禧不自觉地想动手摸摸自己的脸，但终于在感到到身边服侍丫环对自己的仪态十分关照而止住了这个奇葩的行动。

不过，慈禧对世铎这个说法却未置可否，而是又问道：“王爱卿，你对蒙阴悍匪有何见解？”

王爱卿，王文韶，咸丰二年进士，浙江仁和人，现任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本年五月才至“军机处行走”。

见到慈禧问自己，王文韶也只得收起警惕思：“启禀太后、皇上，微臣认为，蒙阴悍匪之所以如此猖狂，是由于他们控制了一批洋枪洋炮，而我们需要弄明确的，则是这批洋枪洋炮是哪里来的！礼亲王爷刚才亦说了，蒙阴徐匪所谓的神通，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其真正的原因，应当是某列强在背后支撑蒙阴徐匪！”

“啊……”王文韶如此说，众人吸了一口冷气。由于王文韶说的这个情况，太出乎他们意料了。

之所以王文韶这个观点出乎慈禧与大臣们的意料，是由于几十年来，满清治下已经形成了一个心理习惯或政治格式，那就是官府怕洋人，洋人怕百姓，百姓怕官府。这种格式亦是一种互相制约的格式，动态地掩护着清末社会的稳固。

假如在这一格式下，洋人不再怕百姓，而是转而扶持百姓，有如八歧蛇国扶持孙博士的民党，满清的麻烦就大了。

这也是众人感到到心凉凉的原因。

“王爱卿如此说，可有证据？”慈禧也敏锐地捉住了王文韶话中的要害。

“微臣没有证据，但这事却也有迹可寻。蒙阴徐匪发事，起于往年岁末，而往年十一月，莱茵**舰才强占了我胶州湾，假如说蒙阴徐匪获得了洋援，其最大可能是来自于莱茵国的援助。”王文韶分析道。

还别说，王文韶这段分析，真还有点道理，由于莱茵国权势与蒙阴的间隔近啊。所以，别人都还在思考这其中的可能性，光绪天子却发声了：

“王爱卿，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有可能，但众所周知，洋人的洋枪洋炮并不便宜，蒙阴徐匪哪有那么多财货往购置洋枪洋炮呢？”

“这个，微臣确实不知，亦不敢妄测。”王文韶背上微微有点冒汗，这事儿不能深说啊，再说下往自己就难以解释了。

“启禀太后、皇上，对于蒙阴徐匪的财货起源，微臣却有一个猜测。”就在王文韶想着假如主子再问，怎么答复时，终于有人出来给他解围了。

这个解围的人，就是康有为。

“哦，康爱卿，你知道蒙阴悍匪的财货起源？”光绪听到康有为接话，兴奋地问道。

“皇上，微臣说了，微臣只是猜测，并不必定正确。”康有为对皇上的激动深有感想。没措施啊，一个天子，竟然落到要想方想法证实自己才干的地步。

“好，猜测也行。你说说吧？”光绪急切着呢。

“太后、皇上，蒙阴悍匪之财货起源，微臣认为，可能与咸丰爷年间的捻军有关系，时捻匪兵败，余匪四散而往，其所掠财货，极有可能暗躲在沂蒙山中，现被蒙阴徐匪所得。”

康有为说完，颇有些自得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但是，康有为这话，立即遭到了反驳。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礼亲王世铎。

“康大人，你说的或许有必定道理，但你能解释出自蒙阴徐匪手上的那些洋货是从哪儿来的么？你千万不要说你没见过？”

“回禀礼亲王爷，这个，微臣想来与洋枪洋炮应属同源，都属于奇技淫巧之物。”康有为不得不用一个“奇技淫巧”的词来表达。

康有为，属于变法派，本对西洋有必定认识，至少属于“师夷技以制夷”之流，但说到具体的洋货洋物，康有为与这个时代的其他知识人一样，本质上是十分鄙弃的。

“众位爱卿，说说如何剿灭蒙阴悍匪吧，总不能张汝梅折损了我大清上万将士，大家就睁只眼闭只眼相当于没产生啊？”

慈禧忽然感到，再讨论蒙阴徐匪的缘由已没任何意义了。

“启禀太后、皇上，微臣认为，既然蒙阴悍匪拥有洋枪洋炮，寻常绿营不是其对手，那就可请直隶按察使、新建陆军编练大臣袁世凯主持蒙阴悍匪的剿灭事宜。同时，总理衙门亦需照会莱茵国公使，对其支撑悍匪干涉我大清内部事务提出抗议。”

一直没说话的军机大臣坚毅出声道。根据清廷惯例，军机处实设两大首席军机，一满一汉，满在前汉在后，其他几人则为赞助，相当于各部“侍郎”。

“袁世凯？他的新建陆军编练完成了？”慈禧也忽然想起，本来俺大清还是有完整用洋枪洋炮武装起来的部队嘛。

“启禀太后、皇上，袁慰亭编练新军两年有余，现已成军一镇，人数万余。”裕禄出声说道。

“人数万余，会不会少了点？”慈禧有些不断定。

“太后、皇上，袁慰亭的万余新军确实少了点，但假如加上董福祥的‘甘军’，聂士成的‘武毅军’，想必蒙阴徐匪即便真有所谓的神通，也逃不脱太后、皇上的手掌心。”裕禄大肆地拍着马屁。

“好好好……皇上，你的意见呢？”慈禧连声赞好，但忽然感到这事还得皇上拿主意，至少面子上应当如此。

“亲爸爸，皇儿亦感到裕禄说得有理。”对于这种小事，光绪不会与慈禧意见相左，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变法。

“宣袁慰亭、董福祥、聂士成择日进京面圣！”见光绪很知趣，慈禧最后一锤定音。

“扎！”众人敬礼退朝。

历史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原时空，袁慰亭、董福祥、聂士成三人的部队，要到戊戌变法之后才会凑和到一起，从而形成“北洋三军”，但现在三军凑和到一起的历史提前了，只是，这个提前对袁慰亭来说，却是祸不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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