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心里躲着事，因在路上道:“王爷，我有些事，今儿”

“莫不是心里有人了？”水涂打趣他道，“也罢，卫兄弟既有事，今儿我自己往便是，左右王府离林府也不远。”

水涂独自一人来到林府后，对于卫青抛下他离开的事情越想越气愤，便忍不住对林灵提起。

林灵皱了皱眉:“这算得上什么事儿，也值得你一个王爷放在心上这样计较？他不来也好，我这里有一桩只说给你听的事。”

“什么事儿？”水涂听了这话，心里的十分的不痛快便往了十分。

“你随我来，往见一位故人。”林灵一边走一边说，语气不瘟不火。

水涂应了一声，却在想是哪位故人，竟在这个时候到府上来，转念一想，又道:“灵儿找我来，莫不就是为了这位故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水涂的心里就感到有些刺痛，他们才应当是最密切的人。

“不错。”林灵坦然承认，在院子里阖府的人来来往往，人多口杂的，她也不便多说，只道:“且不用管这么多，这位故人你见了定然兴奋的。”

林灵认为说到这里水涂已能够猜到是谁，然而却是水扶并未把曹莫如要来京的消息告诉水涂，因而水涂根本想都没敢往自己的恩师身上想，直到见到了曹莫如——

“老师，您怎来了！”水涂满脸震惊之色，又带着一丝丝喜意。

林灵找了个地位坐下，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怎么，曹先生难道来不得京城？”顿了顿，又笑着对曹莫如说:“曹先生，您这个徒弟可比您的新徒弟差得远了。”

闻言，曹莫如随便应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林姑娘说的是，这混子好歹见过大场面，不想今儿在我这个师父眼前被吓住了，若叫陛下知道，岂不是要怨老夫吓着了他的皇儿？”

水涂会心，轻笑道:“师父啊，您这是说得哪里话，涂儿想您还来不及呢。”

他只是没想到，自家师父竟会无声无息的涌现在这里。

曹莫如看了看水涂一变态态的笑脸，无奈道:“你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远就像是一家人密切，区区俗礼，不必拘着。老夫托未来王妃找你来，也是有事情要交与你往办。”

未来王妃？

听到这四个字，若兮老脸不由一红，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真没的让人害臊。水涂也有一丝不自然，不过他的关注点还是在师父要交给他往做的事上面。

“师父，徒儿也素来是把师父当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师父有事，只消吩咐一声，何必如此费周折。”水涂嘴角抽了抽，道，“听说师父有先皇御赐的铜令，无论是皇宫还是王府，都是童言无忌的。”

曹莫如听了此话，似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不行，铜令全天下只有三枚，如今化无常那里已有一枚现世，如老夫这里再有一枚现世，恐怕这滩浑水就越发要叫人看不明确了。”

“化神医忽然担负国师，难道也是老师的手笔？”水涂忽然道，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很公道的解释，可是他还不明确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做。

见水涂出神，曹莫如轻叹道:“胜儿还是没有完整信任你啊。”

水涂为难的笑了笑，曹莫如持续道:“老夫这次到来，一是为助你与公主之婚事，二是为助陛下缓解世族之患，三是为与当年的故人好好清算清算。具体之事项说来话长，这里便不与你分辨。”

“老师需要我做什么？”水涂现在是一门心思放在林灵身上，但曹莫如所说之事，他也是在意的。

曹莫如将手伸进怀中，摸出一张纸，“需要你做之事情，都在这里，待看过之后，焚毁即可。”

水涂接过，贴身心收好，复问:“既事重要之事，老师何不口口相传”

“口口相传则说上三五日也未必说得明确，现在可没这个工夫。你赶紧记下，然后往做吧。”曹莫如直接打断了水涂。

水涂走后，曹莫如便也向林灵辞行，“此间事了，老夫不日也该进宫面圣了。”

林灵一愣，“先生怎这样急着走，不如再多住一些时日。”

但曹莫如心意已决，“公主的心意老夫心领了，只是老夫还要往见见老朋友，便告辞了。”

他之所以乔装待在林府，就是为了避过所有人的线人与水涂会见，如今面也见到了，他也该往见见先他一步到的化无常。

国师府。

化无常看着眼前的红砖绿瓦，发自心坎的感到这样的屋子住不习惯。

在他这样的人眼里，锦衣玉食，还比不上茅屋素服。陋室不陋，白衣卿相，如是而已。

国师府里也有人感到他不像国师，没有大家想象中那种风采翩翩遗世独立的高人气质，可是那又如何？他还是他，若有人感到比他做得好，很合适做这个国师，他丝尽不介意让贤。

府里颇有一些奴才是惯于捧高踩低的，这日曹莫如上门，本着不在外人裸露身份的想法，未出示铜令，竟直接被拒门外，守门的人连通报一声都不肯。

无奈之下，曹莫如在门前坐了好一会，撞见了筹备出门走走的化无常，这才进了府里。

化无常被老友笑话御下无方，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终极忍不住狠狠发作了府里的奴仆一场。

随后，他才敛起怒目，问曹莫如道:“老友啊，你怎么来的这样晚，可叫我好等！”

曹莫如脸上保持着一份淡定，缓缓开口道:“你我本来的打算不就是如此么？还未备好的事。我已让涂儿往办，现在只待后日的早朝。”

这句话落进耳中，化无常只轻飘飘道了一句:“卿乃平民，如何进正大光明殿？”

“吾虽平民，却为帝师，更有先皇御赐铜令，皇宫之大，无处往不得。”曹莫如笑了笑，亦轻飘飘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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