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已经做出过选择了，不希望与她有交集。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当初的风姿。就跟个老乞丐婆一样，浑身又脏又臭，满头的白发。

不用想也知道，如果真跟陈靖走在一起，肯定会被误认为是他母亲。

可是她有的选择吗，她没得选，哪怕心里再痛，也只能逃避。

众人沉默，没人说话，因为不管他们说什么，两个女人之间，必定要伤害一个。

就跟陈靖做出选择一样，张晓晗走了，为了他。不选韩菲菲，她都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因为他。

张晓晗看的出陈靖很纠结，一方面确实喜欢她，另一方面也没办法辜负韩菲菲，毕竟这妞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她还是那句话，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她到底知道什么？

她知道韩菲菲对陈靖的爱意，为了陈靖，韩菲菲付出的是青春，是这个年龄女人总在意的容貌。

她知道陈靖重情重义，他欠韩菲菲太多太多，无法还清。

可是，他同样不愿意因为这个愿意，而让她离开。

如果这样做，那么陈靖又亏欠了张晓晗。

张晓晗很善解人意，笑着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然是女人，但说过的话也不能不算数。既然菲菲姐救了你，我该履行诺言。”

那笑容，是那么的苦，那么的心碎。

陈靖从来没标榜过自己是君子，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专一的男人，因为他有张晓晗的同时，还“勾搭”上了沈梦溪和冷傲雪。虽然一个是万不得已，一个是被反推，但有就是有，他从不找借口。

但是，他也没想过伤张晓晗，一个愿意陪自己死的女人，这样的恩情，虽然她自己不觉得，但是陈靖不能不放在心里。

“我没答应。”陈靖说道，很霸道，不容一点质疑。他从来没跟张晓晗这么说过话，大多时候，都是软声细语的像个小男人。甚至，做出什么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决定之前，都是用商量的口吻跟张晓晗说。

但是这一次，他没想过商量，已经做出了决定。

韩菲菲神情微微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不用说的太明白。

可是，当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却被陈靖拉住了。

“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了。如果你不嫌弃，我就不要脸一回，认你做姐姐。”

他确实很不要脸，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韩家非商非官，可是官商都不在他们眼里。陈靖要认韩菲菲当姐姐，可以说是在攀高枝。

可是，这根本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还是拒绝了韩菲菲，还是选择当初的决定。

依然没有人插话，因为换做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晓晗算是跟陈靖出生入死了，可是韩菲菲呢，为了他头发都熬白了，可以说可歌可泣了吧。

所以，不管陈靖选择谁，始终无法平衡。

至于两人都要，那纯属扯淡，重婚罪懂不懂，没结婚，脚踩两只船也是可耻的。

韩菲菲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尽管她猜到最终会是这个结果，但是从陈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还是狠狠的抽了一下，整个世界都塌了。

“值得吗？”楚寒轩问道。

韩菲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更听不到老爷子的怒吼，她父亲的责怪。

楚寒轩依然没走，死赖在韩家，之前韩菲菲求过他，他也却是去过医院。但是，他做出的判断是，陈靖没救了。

不只是他，韩家老爷子和韩菲菲的老头子，也是这样说。

可是，这妞愣是创造了奇迹。

代价付出的当然不小，可是结果呢，让楚寒轩唏嘘不已。

“你知道到吗，我一直有个疑问，每次看到有女孩被甩，想不开想跳楼跳河轻生的时候，我救特别想不明白。天下的男人这么多，你为他付出了很多，甚至连生命都不在意，可是他依然辜负了你，为什么你们还是那么执着呢？”

韩菲菲没搭理他。

“我曾跟你说过，以前爷爷告诉我，不要让任何女人伤害了我的心。可是，我却喜欢上了你。那时候，还真有点恶作剧在里面，但有部分是真的。但是现在，我却觉得爷爷说的是对的，要是有人让我如此，我必杀她。”

韩家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老人家几十岁的人了，大把的年纪，还跟小孩子似的，要去医院找陈靖拼命。

韩菲菲是他的骄傲，也是韩家崛起的希望，有她在，老爷子甚至觉得有朝一日能超过圣谷。他不容韩菲菲有失。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京都的少爷公子哥们，可都看到了韩菲菲的样子。一个女人，倾国倾城，却为了陈靖将自己糟蹋成这副鬼样子，韩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韩菲菲的父亲，人到中年，没韩老爷子那么大的火气。只能唉声叹气，劝说韩菲菲，让她放下吧。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呢，他们韩家的女儿，想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嫁不了，何必为了陈靖成为这个样子。

可是韩菲菲呢，依然谁都没有搭理，继续将自己所在卧室里，坐在镜子前傻傻的望着镜子中满头白发的“老人”。

很久很久她都没说一句话，久到门外的韩家老爷子气都消了很多，开始为她担忧的时候。韩菲菲拿起了银针。

她是想自杀！

伤心到了绝顶，付出了所有，换来的，依然是这个结果。

这一切，她无法承受。

虽然，之前救陈靖的时候，没想过用真情换回他回心转意，更没想过跟张晓晗抢。可是，她确实付出的太多了啊。

连女人最在乎的容貌都毁了。

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伤心到了最深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响了，是张晓晗打过来的。

张晓晗只说了一句话，她说：“菲菲姐，以后帮我好好照顾陈靖。”

然后，就挂断了。

韩菲菲愣了愣，打过去，却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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