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怀璧其罪

作品:《首辅家的长孙媳

看着愁眉苦脸的王家三父子,兰庭仍然没有放弃努力,他这才将早前告诉春回的一番分析,再度复述,把眼力看准了呆愕的王三:“依我猜测,珍姨娘应当试探过三郎君,否则不至于做此打算,三郎君可能回想起来蹊跷之处?”

王三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早前听说三大逝世士齐心协力的目标,竟然还真是助他夺得掌家大权,王三深进“自检”,以图创造自己身上有何让人舍生忘逝世赴汤蹈火的闪光点,刚刚繁殖些微洋洋自得来分歧时宜的情绪,就被兰庭看似平庸的一问浇熄,冷汗都险些直淌下来。

他虽立时想到了一事,但却不敢承认,一来他曾信誓旦旦担保,他可是义正严辞拒尽了珍姨娘的勾引,现下哪敢反口,又说私下里和珍姨娘颇多来往,才至于听她提议那一件事;再者,当初他可是对珍姨娘的提议赞不尽口,所以才险些导致了一系列的命案,此时交待出来,虽说不会被送官法办,却逃不过父亲的一场家罚。

王三这么一迟疑,被兰庭清明确楚看在眼里,便把面色忽一端凝,口吻也更严格几分:“三郎君,有能力蓄养逝世士者,身份尽不简略,若不弄清根源,王家可是折损了幕后之人三员逝世士,三郎君就这样自负危险已经打消,日后能够高枕无忧?”

王久贵已是一声厉喝:“孽畜!还不实话实说,难道要看我王家遭遇灭门之难你才趁心?!想不到我竟然生养出你这么个逆子,与其连累你这两个兄长,不如我今天就把你活活打逝世,先逝世了你这引头的祸害,说不定就能尽了后患!”

挥动着老拳直冲王三而往。

王平安只好拦腰抱住老父亲,也冲王三吼:“本不和三弟多大相干,何苦这时还支吾隐瞒,激得父亲急怒!三弟还是快些说了实情,我们才知道这些祸殃是因何而生。”

见这情况,王三也知道撑不过往,忙说了真话:“蓝本也真不算一件事,儿子早就抛到脑后头往了,听赵舍人的提示,才依稀想起来,要说珍姨娘回回冲儿子说话,无非勾引哄骗之辞,就有一件,她说好多人户,都是靠包矿一夜暴富,现下舶来品的行市,越来越多商贾插脚,还有好些西洋商人,更加竞争不过,不若劝了老爷转业,投钱包几座矿下来,不用三两年,王家就能称为富甲天下。”

静静翻了眼皮,睨着父亲的脸色,似乎平缓了些,王三更是一口吻说完:“儿子就是随口答应了,也没放在心上,哪知道珍姨娘会……现在想起来,珍姨娘一个仆妇出身的侍妾,哪里有这些见识,认真蹊跷得很。”

他可不敢说,当时自己对珍姨娘的“见识”大认为然,表现确当如此,且还私下往探听了一番包矿的详情,得知需要重贿高官权贵,才打消了主意,由于王三知道无法说服父亲允同,更不可能让兄长认同,他想也白想。

而由于王三的交待,王平安也有如醍醐灌顶:“父亲,关于包矿的事,大约是一年多前,儿子也听母亲提议过,当时儿子立即就拒尽了母亲,说这行花耗太多,再者也不是没有风险,我们王家更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实在不可行,母亲倒也没说什么,儿子却疏忽了,母亲怎么会凭白无故有此提议?”

莫说包矿,周氏连舶来品这“本行”,也是一知半解,这么些年来,她除了这件,也从没过问外业事务。

“这样,脉络就很明确了。”兰庭回总道:“正应那句象齿焚身的话,看来王翁的万贯家财,是引起了旁人的觑觎,此人早在五年前就打算,安插珍姨娘和凝思,一个貌美,一个普通,目标一为王翁,一为主母,奈何凝思先行受挫,乃因主母既不理家,也根本不能影响王翁,紧随着王翁固然纳了珍姨娘为侍妾,却对她心生忌防,导致珍姨娘又再受挫。”

“珍姨娘目标并非害命,所以起初想的措施,所做的尝试,仍然是盼看能够说服王世兄,于是鼓动了大太太开口,奈何王世兄根本不作考虑,珍姨娘于是对王世兄才起了杀意,这意念一生,仅有凝思相助就不保险了,于是珍姨娘通知了她真正的主家,罗氏又被送了进来。”

兰庭喝一口茶,又再持续分析:“罗氏除了同样是袁五经手,表面上和珍姨娘、凝思毫无瓜葛,由她送信联络外头,安排买通药工杀人灭口的事,就更加不会引人察觉,再者,三太太遇害那日,据察,珍姨娘、凝思都在正院,没有机会在三太太房中暗躲草乌,应当是罗氏动的手脚,包含她们打算移祸三姑娘,也是罗氏履行的栽赃,这样就算有人看见罗氏,也无法和珍姨娘、凝思相接洽,三方都没了嫌疑。”

王久贵对兰庭的分析十分佩服,但他更加关心的还有一点:“既是这样,就不知那幕后真凶,还会不会持续为恶,老朽真不知应当怎么办才好,总不能仅是戒防着。”

做为被算计的一方,王久贵这时心里固然恼怒,却也没那想法追察真凶,他算是彻底明确过来,那觑觎家财的匪徒,必定不是凡人,甚至不可能是山贼盗匪,那些人的手段,就是打家劫舍,明火执仗地劫掠,哪里会如此迂回麻烦,且游说自家往包矿,那必定就是达官权贵的意思——想要包矿,必先重贿,这千万贿资会落在谁的腰包?

只是富甲一方,都险些引来了杀身之祸,王久贵还哪里敢往察真凶?

“要想根尽隐患,倒也简略,王翁只要把这一案件的实情冲仆从颁布。”兰庭道。

“这就行了?”虽说对兰庭十分佩服,王久贵仍然难免迟疑迟疑。

倒是王平安头脑灵光:“告诉了仆从,这事就会张扬到外头往,不管谁是幕后真凶,他知道事情败露了,咱们有了戒备,今后无论是谁掌家,都万万不会再往包矿,那人只是图财,和我家并无仇恨,应当就会放弃打算了。”

不管有没有旁人上钩,反正自家应当是安全的。

相比王久贵,王平安更加庆幸自己这条生命能够有惊无险的保住,重要的元勋当然就是兰庭,故而他也不待兰庭张口,就主动提出:“父亲,当初汾州摊派粮长,不幸落在我家,父亲因而行了重贿给施知州,才得摆脱征送税粮一职,这件事情本就是事实,既是赵知州现下察办,父亲应当配合才是。”

“是当配合,是当配合。”王久贵的态度彻底扭转过来。

一想到他历来对官宦豪强敬而远之,只想着悄无声息的富饶,哪知如此警惕谨慎,差点还是中了谋算,身家生命全保不住。他也算看出来了,这位赵舍人,赵知州的长公子,果然就如传言,才干操行都无可挑剔,将来必定是前途似锦——他可是探听过,赵知州参劾了荣国公,就根本不是多大一件罪错,成果呢,皇高低旨申斥了荣国公不说,还召了郑三爷往北平,到御前领罚,不改劣行,毕生不许回籍。

荣国公这回可是栽了大跟头,在汾州名誉不复,足见郑贵妃虽说得宠,皇上到底还念及结发夫妻的情份,这样支撑赵知州,不正是由于赵知州乃皇后的妹夫?

就算站队,王久贵也感到这回是利大于弊,很是划算。

更不说若非赵舍人,正妻和嫡子就被人谋害生命往,王久贵可是重情份知恩义的人,冲着这个他也不会再拒尽。

只是兰庭,由于轻而易举就收获了施良行的一条罪证,想到由于王家一案,他还讹诈了春回的一顿晚餐,后知后觉良心不安起来,回到书房,一见尹寄余仍在,没怎么考虑言辞,就张口问出:“你这做兄长的,可知阿晓都爱好些什么事物?”

尹寄余刚喝一口茶,就“卟”地一声都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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