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莉薇娅没有猜对，朱标固然开端是向着小岛西边跑，中途却拐了个弯，一溜烟绕回了东面。

他得回到那处断崖底下找郭大路。

郭大路还没醒，朱标又探了一次他的呼吸和心跳，比他自己都正常，脸上脸色和缓，不像昏迷，倒像是睡得正香。

朱标稍作迟疑，没有再试图弄醒他，而是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歇息，摸爬滚打老半天，他也累得快脱力了。

歇着歇着，朱标慢慢地睡了过往。

凌晨第一缕阳光将他唤醒。

朱标本能地睁开眼，什么都没看清，先感到眼角刺痛，连忙又闭上眼适应了片刻，眼皮内的光线由暗转明，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他举起左手放在眉间，再度睁开眼，看见一颗硕大的恒星由海天交际之处一跃而起，金色光芒如利箭般向外迸射。

是初号太阳，首都三个特区共用的恒星，日出或许是它一天当中锋芒最盛的时刻。

朱标不知不觉站了起来，迎面海风带来充盈的水气，他呼吸顺畅，观赏着世界在清光中逐渐变得纤毫毕现，仿佛全部人由到外都被涤洗了一番。

“好舒服啊！”朱标呻/吟了一声，展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抻抻胳膊踢踢腿儿，把睡僵的身材运动开来。

到后来习惯性地就做起了广播体操，朱标边做边想，等下怎么都得把郭大路弄醒了，再不行就真的试试人工呼吸……

他毕竟有伤，也不敢做太激烈的动作，运动完又就着阳光视察左胸肋骨，大概没有他认为的骨折那么严重，睡了一觉疼痛便消解很多，皮肤表面浮起一团拳头大的淤青。

不是骨折就好，朱标悬着的心放回原处，抬开端，创造海面上浮着一件眼熟的东西。

他多看了两眼，那东西被海浪推着，轻轻盈巧地送到了岸边。

是郭大路的草帽……朱标往前走了两步，海浪冲上沙滩，柔柔地拂过他的脚背，留下草帽又迅速撤退。

朱标记得这个带花边的草帽，郭大路似乎挺爱好，居然掉到海里又被冲上了岸，郭大路醒来看来必定很兴奋。

他弯腰伸手往捡草帽，拖了一下居然没拖动。

“咦？”朱标定睛再看，草帽内侧向上倒翻着，里头似乎压着个什么东西。

是一颗鹅卵石，浮现晶莹如玉的白色，不知道被水流洗擦了多少亿年，表面不见丝毫棱角，摸起来也是滑溜溜非常顺手。

朱标用两只手把它从草帽里捧了出来，不太重，至少比他想象中这样体积的石块要轻，最多两三公斤吧，表面的弧度严丝合缝地贴合着手掌，石质冰冷腻滑，多捧一会儿就有种爱不释手的感到。

带回往可以当个礼物，朱标忽然想到，徐偃对外界的感知只剩下嗅觉、味觉和触觉，他应当会爱好这块触感很好的石头。

朱标也懒得往想徐偃愿不愿意吸收他的礼物，他想和徐偃交朋友，想对他好，说到底不过是他单方面的善意，徐偃能够吸收当然好，不能吸收也没什么，他穿越以后的交友之路各种不顺利，也不差他这一个了。

他从裤子口袋里取出那块有魔法空间的包裹皮，将石头装了进往，拍拍平，又叠成豆腐干塞回口袋里。

听到身后传来响动，他转头往看，果然是郭大路一骨碌坐起身，终于平安无事地苏醒过来。

…………

……

两人徒步绕回海岛西面，朱标也没对郭大路隐瞒，把昨晚他昏迷过后产生的事大略讲了讲，郭大路听得傻乎乎地张开嘴，初阳渐近中天，朱标在明亮的光线底下仔细视察，却再也找寻不到面具的痕迹。

由于首都二区的白昼和夜晚都仅有九个小时，第一班海底列车到来的时间为二区时间一点半，标准时间十二点，朱标和郭大路是唯二两个乘客。

外面的光线由明转暗，列车很快潜进海底，朱标和郭大路无事可做，想睡也睡不着，只好看着透明的车窗发呆。

深海里几乎透不进光线，看出往一片漆黑，车厢内的倒是亮起了灯，两人便只能看到自己投在车窗上的映像，衬着仿佛亘古安静的海水，看久了从心底生出一阵怖意。

“还是说说话吧，”朱标打了个发抖，搓搓刚浮起的鸡皮疙瘩，“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郭大路认为他冷，惋惜那件丢脸的外套也被丢在了广场上，这时便把草帽扣在朱标胸前，又靠他近一点，试着用自己的体温热和他。

“好啊，”他高兴奋兴地问，“讲个什么故事？”

“嗯，”朱标想了想，“人变成猪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没……”

“从前有个小姑娘，她的父母由于贪欲被神灵变成了猪，想要他们变回来，她必须为神灵干活赎罪……对了，她的名字叫千寻……”

列车停了一站又一站，乘客们闹轰轰地上来，闹轰轰地下往，朱标的故事讲了很久，郭大路听得很认真，有时候旁边的乘客也会听，还有个小姑娘非要坐在他怀里听，下车的时候扯着她妈妈的衣襟大哭特哭。

最后一站的时候外面的光线又慢慢地亮起来，列车分波逐浪，从深海驶进浅海，阳光穿透水面，车窗看出往是宝石般残暴的金色。

朱标讲完了故事，向窗外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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