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朝这边走过来了。

朱标三心两意地做着广播体操，一会儿看看不远处的朱棣，一会儿看看手段上的通信器。

通信器闪耀很久了，来电人显示为徐偃，朱标挺好奇，徐偃看不见也听不见，到底要怎么用通信器跟他联络？

临行前他特地找徐偃“手谈”了半小时，固然重要是带走躲在书房里的日记簿，但他也想好好地跟徐偃作别，做不成金主可以做朋友嘛，他实在比较偏好后一种关系。

徐偃当时很沉默，无论他怎么说都不肯给出回应，朱标懂得他得到盼看又失往的不美好心情，没敢太打搅，空洞地安慰几句便讪讪地说再见。

才三天时间，难道徐偃相思成灾，等不及要再见他了？

呵呵，朱标自恋地傻笑着，他有时忍不住把徐偃当成妹子想进非非，反正就只是想想而已，谁叫国术学院里也没几个真妹子……话说网上天天嚷嚷着大明女多男少，可他穿越以来身边全是汉子出没，多出来的妹子们到底躲哪儿了？

他在这边走神，手上的动作就变得搪塞了事，四皇子看得摇头。经过少林系的方阵，小光头们正在整洁划一地练棍法，朱棣抬起左手，某根收势不及的棍子便被捉到掌中，拿棍子的小光头脸色红了又白，嚅嚅地想道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棣朝他点点头，单手掂了掂那根沉甸甸的少林齐眉棍，在半空中挽了个宏大的剑花，不发一言地对准朱标直刺过往

破风声先一步引发示警，朱标本来要做的动作正好迎向棍头，身材硬生生止住了前倾，大脑根本来不及唆使，下半身已经配合地收腹屈腿，擦着棍头往侧方跳开。

没等他站稳，“咻”一声风响，齐眉棍如影随形地跟过来，依然是刺向他的面门。

少林系的小光头们都看呆了，朱棣执着他们的齐眉棍当剑使，来往返回只是一招刺字诀，手段翻动间挥洒如意，始终把朱标笼罩在他的攻击领域内。而那个看上往瘦巴巴的小个子少年也出奇得机动，每在千钧一发之际从棍头前逃脱，他的身材弹跳力惊人，柔韧度也高，完整不像是没学过武术的普通人。就连少林系的系主任也随着瞄了几眼，惊奇不定地想：四皇子本身是国术学院的高材生，那小子没学过武却能在他手下保持不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禀赋异禀，武学奇才？

不行了……朱标不知道短短几分钟他的形像在小光头和大光头心目中已经升华，他头脑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想，只重复念叨着一句“不行了”，边念边咬紧牙关险象环生地逃出身天。

真的要到极限了，朱标感到视野越来越含混，他对此非常有经验，这是脱力的征兆，以往白长驱会在这时候放缓攻势让他缓一缓，由于朱标被逼到尽境就开端耍无赖，不再回避白长驱的火球而是站在原地变出自己的火球扔回往，这种同回于尽的打法无益于白长驱的练习目标，所以他试过两次以后便注意不要引出朱标的这一面。

朱棣显然没有白长驱的经验。

齐眉棍又一次刺向朱标的面门，少年忍无可忍，跌坐在地上不再躲闪，反而主动出手捉住棍头，抬开端怒目而视。

朱棣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狠狠撞上，就像当初在机场隔笼相看，心头忽然一动。

炽亮的火焰即将由虚空中凝聚成形燃烧一切阻碍它的事物，朱棣却松开手，放弃了那根齐眉棍。

朱标：“……”

火焰重新打散化为空气中的火元素，他坐在地上傻乎乎地握着棍子这头，由于脱力，“啪嗒”一声失手把它摔落下来。

四皇子和隔壁的某个小光头同时向前迈步，小光头默默地捡回他的棍子，朱棣居高临下地瞧了瞧朱标的狼狈样，感到心情不再受二十五皇子的影响，变得很不错，于是又纡尊降贵地朝他伸出了手。

…………

……

“你学的是什么工夫？”朱棣沉思地问道，“我只能看出你呼吸的方法与众不同，是某种锻体的技巧吗？练习人的神经反响，使身材先于意识驱避危险？”

“我不知道。”朱标懵懵懂懂地想，怎么他呼吸的方法就跟别人不一样了？不都是一呼一吸？

朱棣唇角微挑，他现在对朱标也有了一点懂得，这孩子多数时候是很糊涂的，有头脑但是不爱动头脑，懒洋洋的像头整天蜷成团瞌睡的小老虎。但你真的惹到了他，或者涌现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事，小老虎又会活力勃勃得让人移不开眼。

所以朱棣没有就工夫的事追问到底，他信任朱标说出来的还不如他自己视察得来的答案正确，他只是牵着朱标的手，在国术学院全部师生的注视下，施施然携伴早退。

朱标累成狗，几乎是被四皇子拖出校门，拎上车，汗流浃背地摊在人家的真皮坐椅上，看得朱棣眉峰微聚。

“你这门工夫只能靠实战巩固，”他随手取出一瓶水递过往，“以后晨练的时候不要再耍猴戏，找个毛病陪你一起，他主攻，你来守。”

才不是猴戏，是第八套广播体操朱标灌下整瓶水，扯过袖口擦了擦满脸的汗，大大地呼出一口吻，终于感到自己活转过来。

他又能思考了，顿时捏着空瓶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朱棣拉他出来干什么。想问一问，于是偷眼瞧四皇子，朱棣穿着国服的样子没有那么生人勿近，虽说朱标以前也不怕他吧，但从来不敢想象他有这么雍容华贵的情态。

对的，就是雍容，他所见过的朱棣总是穿着军装，锦衣卫的制服也好，皇子的军礼服也好，挺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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