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103(1/2)

作品:《竹马PK总裁

李焲放假的这三天,每天接送宋辞上下学,中午的时候还会做好饭送到学校来,因为知道宋辞一直跟任思凯和温婉一起吃午饭,所以顺便也做了他们两个的份,虽然他极不情愿给宋辞的前男友做饭吃。

只用了这三天时间,李焲就在学

校里出了名,一部分是因为宋辞的缘故,一部分则是因为他自身的条件实在太过优秀太吸引眼球。

有在电视上看过男模大赛的同学认出了李焲,于是口口相传,几乎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了李焲的名字,并开始打探他和宋辞之间的关系,最后打探到温婉这里,终于有了答案。

同学们在同情他们悲惨身世的同时,更多的则是羡慕,当他们在父母的唠叨和老师的教诲里混沌度日的时候,宋辞和李焲已经成了演员和模特,出名赚钱,到达了他们或许一辈子都到不了的高度。

人们都是这样,只看得到表面的光鲜,永远不会去想别人背后经历的艰辛和付出的努力。

但人心难测。

当羡慕强烈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嫉妒,比嫉妒更强烈就演变成恨——这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恨从来不是空穴来风,但恨着恨着就会变得盲目,会做出一些丧失理智的事来。

不管周围的人和环境怎么变化,宋辞却不受丝毫影响,依旧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的生活——认真学习,和朋友们相处,和李焲拥抱、亲吻、互相说“我爱你”。

李焲的三天假期很快过去,重新开始忙碌的工作。

宋辞稍稍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之前压抑太久的缘故,当正式确立关系之后,他们一发不可收拾,亲密程度迅速发展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们总是想方设法独处,而一旦独处就没心思做正经事,亲亲抱抱成了他们消磨时间的唯一方式,而且丝毫不会觉得腻歪。

但宋辞却不得不承认,谈恋爱真的是一件既甜蜜又痛苦的事情。

他满眼满心都是李焲,即使李焲不在他身边,他也完全静不下心来学习,更别提和李焲呆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自制力全线崩溃,完全成了一个只知道和男友谈情说爱的傻白甜。

宋辞惊异于自己这样的变化。

他开始反思:他和李焲是不是太快了?如果热情在短时间内迅速消耗殆尽,他们的恋爱又能走多远?

这样的反思令宋辞感到恐慌。

他不能想到“结束”、“分手”这样的字眼,一想到就觉得心悸。

他没有谈过真正的恋爱,他不知道别的情侣会不会在最甜蜜的时候像他这样感到恐慌。

宋辞本来想咨询路嘉和童卓,但又不想让他们察觉出异样——路嘉虽然神经大条,但神奇的是在恋爱方面却极为敏锐,只要他稍微露出破绽就会被识破,童卓就更不用说,聪明绝顶,那双眼睛仿佛能直接看进人心里去。

所以,宋辞只能靠自己。

他打算放缓脚步,李焲的重新忙碌正好成全了他,他趁机努力调整好状态,让自己重新静下心来学习,虽然仍不及没谈恋爱时投入,但也好了很多——当然,这是李焲不在身边的时候。

当李焲在身边的时候,宋辞开始偶尔以学习为理由拒绝他的拥抱和亲吻,成功了几次之后,他开始尝试着不在李焲怀里睡觉,然而都以失败告终了,他们的身体就像两块磁铁,李焲是北极,宋辞是南极,只要放在一起,就会有强大的引力把他们吸到一块去。

这样过了几天之后,李焲终于察觉出不对来。

晚上睡觉时,刚躺下来没多久,李焲打开灯,伸手把离他半臂远甚至背对着他的宋辞扳过来,看着他的眼睛,一脸严肃地问:“宋辞,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们之间没有“亲爱的”、“宝贝儿”这样肉麻的爱称,但李焲也极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

“没有啊。”宋辞说。

“真的没有吗?”李焲说:“那你这几天为什么一直怪怪的?”

“有吗?”宋辞有些心虚,垂眼避开他的视线,“没有吧?我没觉得。”

“有。”李焲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和他对视,“你以前从来不会躲开我的视线。”

宋辞毫无说服力地解释:“我没有……”

“你这几天对我说的‘我爱你’不超过十句,你拒绝我的吻,你背对着我睡觉——这一切都太反常了。”说着说着,李焲突然低落下来,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才会这样对我,对吗?”

宋辞没有料到他的作为会让李焲产生这样的想法,他既心虚又愧疚又自责,心想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和李焲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真的不是你的错。”宋辞坐起来,说:“是我的问题。”

李焲跟着坐起来,问:“不管是什么问题,告诉我。”

宋辞看着他,斟酌了一下措辞,说:“我觉得我们太快了。”

“太快了?”李焲皱眉,“什么太快了?”

“所有的一切都太快了。”宋辞说:“从我们正式恋爱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一直保持着一种沸腾的状态,热烈地相爱,热烈地拥抱和亲吻,我觉得幸福极了,幸福到一颗心都装不下的程度,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可是,幸福的同时,我又隐隐觉得……觉得害怕。”

他的眼神告诉李焲,他是真的在害怕。

李焲一阵心疼,特别想把宋辞拥进怀里,但他克制住了,以为他们必须把这段谈话完整地进行下去。

“你在害怕什么?”李焲握住他的手,柔声问。

“我害怕很多事情。”宋辞忍不住垂下眼睛,他不想让李焲看到他的脆弱,“我害怕热情不能持久,我害怕爱情会消失,我害怕我们会像其他情侣那样,吵架,分手,相互憎恨,最后形同陌路……我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我知道现在想这些很没有道理,可我就是忍不住会去想,我被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吓坏了,只要想到会失去你,我就恐慌极了……”

李焲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要窒息。他一把将宋辞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傻瓜,你永远不会失去我,永远不会,我保证,我们的爱情也不会消失,我们更不会吵架分手,我离不开你,你就是我的空气,离开你我会死的,所以我永远不可能不爱你,你根本不用害怕,该害怕的人是我才对啊。”

宋辞是不相信永远的,因为他见过太多丑陋的人和事。

但他依旧惴惴不安地怀揣着美好的希望,希望他和李焲能够永远在一起,即使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幸福快乐也没关系,因为如果要和一个人携手走到生命的终点的话,那个人只能是李焲。

宋辞把头枕在他肩上,声音很轻地说:“不久以前,有个人说我是不祥的人,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噩运。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他说得对,我仿佛被命运之神诅咒了,比如我妈,比如你,你们的人生都被我毁掉了,所以我特别害怕现在的幸福会消失不见,越幸福就越害怕。”

李焲握住他的肩头把他从怀里拉出来,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掷地有声地说:“你不是不祥人,你更没有毁掉我的人生,恰恰相反,你带给了我一个崭新的、充满希望的人生,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和那个男人一起烂在那座破房子里,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宋辞眼中不觉便有了湿意。

但他不想哭,他平生最讨厌流泪。

宋辞极力把泪意压下去,声音里却已掺了一丝哽咽:“遇见你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所以我才希望你能爱我少一点,但爱我久一点,最好久到一辈子。”

李焲动情地说:“我这辈子所有的爱都是你的,只要我还活着,我对你的爱就不会消失。你希望我少爱你一点,可我做不到,我对你的爱那么多,多到一颗心都盛不下,如果不把这些爱给你,我的心脏会爆炸的,所以我每天都会用尽全力地去爱你,而且会一直一直这样热烈地爱你,爱你一辈子。”

宋辞双眸湿润,定定地看着他,说:“一辈子那么长,我们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李焲字字铿锵地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爱你。”

从前,宋辞总觉得那些动辄就许诺一辈子如何如何、永远怎样怎样的人实在太过虚假,而相信这些的人更是愚蠢。可今日今时,听着李焲的誓言,宋辞才恍然惊觉,不是那些许诺的人虚假,也不是那些相信的人愚蠢,而是在立下誓约的那个时刻,他们是真的相信能够一辈子在一起,热烈而又盲目地相信着。宋辞习惯了从美好的事物里寻找丑恶,但此时此刻,根深蒂固地生长在宋辞身体里的怪异本能如潮水般褪去,他也想盲目地赌一把,赌他和李焲的一辈子,即使赌输了也无怨无悔,至少他曾毫无保留地、轰轰烈烈地爱过,如果侥幸赌赢了,这将会是他一生中做过最正确、最美好的决定。

宋辞把自己送进李焲怀里,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轻而坚定地说:“我也会永远爱你。”

这是宋辞这辈子第一次说“永远”,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对第二个人说“永远”。

李焲紧紧地抱着他,说:“你以后不会再背对着我睡觉了,对吗?”

“不会了。”宋辞说:“再也不会了。”

李焲说:“也不能再躲开我的吻。”

宋辞从他怀里出来,直接吻上他的唇。

宋辞的吻就像他的性格,是克制的,是浅淡的,可今天晚上的这个吻却出乎意料地热烈,热烈得令李焲有些招架不住,最后竟在这个吻里到达了高-潮,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高-潮。

但他没让宋辞知道,这多少有些丢脸。

当这个能够铭记一辈子的吻结束后,他抱着宋辞睡下,等宋辞睡着之后,他悄悄起身,从衣柜里找了一条新内裤,拿着去了洗手间。

洗澡的时候,回味起方才的那个吻,李焲再次不能抑制地兴奋起来,于是又自己弄了一回。

洗完澡回到房间,宋辞还维持着之前的睡姿,李焲小心翼翼地上床,一手抬起他的头,一手穿到颈下,让他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然后拿起他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这才心满意足。

李焲却没有睡意。

他盯着宋辞近在咫尺的、英俊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心潮翻涌。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宋辞。

宋辞是一个**又封闭的人,喜怒哀乐全部藏在心里,从不对人诉说,即使对他也极少吐露,他只能从宋辞细微的表情变化来猜度他的心情。

今晚的这次长谈,是宋辞第一次把自己的心剖开给他看,李焲虽然心疼,更多的则是欣慰,因为这代表着他终于真真正正地走进了宋辞的心里。

这段时间,不止宋辞觉得恐慌,李焲也是。

虽然他们的爱情幸福又甜蜜,李焲的心却一直悬着,总也落不到实处。他总有一种随时都会失去宋辞的感觉,不是宋辞所担心的吵架、分手的那种失去,而是那种毫无预兆的、骤然的失去。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即使宋辞就在他怀里也不能缓解。

经过今夜的长谈,李焲的心终于踏实下来,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意识到:宋辞是他的,这辈子都是他的,谁都抢不走夺不去。

爱情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东西,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人跌入深渊,又轻而易举地让人升上天堂。

但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受它折磨,甚至有人求而不得。

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

*

把话说开之后,宋辞的心绪终于平静下来,能够专心地上课。

元宵节那天中午,从食堂吃完饭回来,课桌里多了一瓶酸奶,宋辞照旧把这些来路不明的礼物给了同桌的钱志耕。

钱志耕已经习惯了从他那儿得到各种吃的喝的用的,反正不用花钱,不要白不要。他把酸奶收进课桌里,见宋辞拿出一本《5年高考3年模拟》,于是说:“你不睡一会儿吗?”

宋辞翻开书,说:“我不困。”

钱志耕一脸钦佩地说:“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聪明而且最刻苦的人了,如果不是因为拍戏耽误学习的话,你绝对能秒杀董百川成为全校第一。”

董百川和他们是同班同学,但宋辞至今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从高一开始就是全校第一,升了高二之后依旧稳居第一名的位置,谁都撼动不了。

宋辞说:“我对全校第一不敢兴趣,我只是想趁能学习的时候多学些东西,免得以后后悔。”

钱志耕不禁感叹,像宋辞这种有颜有智商而且性格又好的人,实在让人很难不喜欢,尤其他又是整个弘德高中离宋辞最近的人,钱志耕觉得自己的直男属性越来越弱了,可他又悲哀地想,即使他弯了宋辞也不可能看得上他,放眼整个弘德高中,能配得上宋辞的也只有他的好朋友任思凯了。

其实钱志耕早就察觉任思凯对宋辞的心思了。

一开始,他的确被任思凯那套“宋辞他哥不想让他早恋”的说辞给蒙骗了,可随着相处越来越深,钱志耕渐渐发现,任思凯对宋辞的迷恋简直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

钱志耕曾对任思凯说:“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对他表白?我感觉他对你和对其他人都不一样,或许他也喜欢你呢。”

任思凯苦笑了一下,说:“他只是把我当朋友罢了,我不想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

钱志耕便没再说什么,只是更加尽心尽力地扮演好“卧底”的角色,帮助任思凯挡掉那些无休无止地扑向宋辞的狂蜂浪蝶,并及时向任思凯汇报宋辞的一举一动。

钱志耕也找出一本《5年高考3年模拟》,垫在课桌上趴着睡觉。

这本书厚度刚刚好,十分适合做枕头。

钱志耕做了一个梦,梦里宋辞变成了一个比神仙姐姐还要漂亮百倍的女孩子,躺在他怀里甜甜软软地叫他“亲爱的”,他差点儿就射了。

等他醒过来,睁开惺忪睡眼看着宋辞的侧脸,回想起梦里的情景,下身又起了反应,他这才惊恐地发现内裤里湿滑一片,原来他不是“差点儿射了”,而是真的射了。

钱志耕羞臊到了极点。

如果让任思凯知道这个春梦,非把他揍扁不可。

钱志耕背过脸去,等下面软了,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纸巾和一瓶矿泉水,躲进厕所的隔间里偷偷清理。清理干净身上的黏腻液体之后,他又晾了一会儿内裤,才穿上裤子出来,却在洗手池前看到宋辞正在洗脸。

他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宋辞打了招呼,洗完手之后一起回教室,又在走廊上碰到了任思凯,宋辞停住和他说话,钱志耕便先回教室了。坐下之后,他觉得口渴,便打开宋辞之前给他的那瓶酸奶喝了两口。

没过几分钟,钱志耕突然觉得腹部一阵绞痛,疼得撕心裂肺。

宋辞回到教室,就见他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急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钱志耕张嘴要说话,却突然口吐白沫,全身痉挛着从座位上跌下去,仰面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钱志耕!”宋辞惊叫一声,立即扑到他身边,见他已经开始翻白眼,形容狰狞可怖,失声大喊:“谁来帮我把他送到医务室?!”

周围的同学都被钱志耕的样子吓坏了,纷纷躲得远远的,根本没人响应他,宋辞立即拽住钱志耕的手臂把他背到背上,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吼:“快打120!”

钱志耕还在不停地抽搐着,不停地呕吐出秽物,顺着宋辞的脖子流下来,酸臭难闻,他却若无所觉,用尽全力向着医务室的方向疾走,路上遇到许多同学,纷纷掩着鼻子一脸惊恐地躲避,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

一路狂奔到了医务室,把钱志耕放到病床上,宋辞随即浑身脱力地瘫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喊:“校医!校医!”

校医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合衣躺在隔壁休息室的床上午睡,被宋辞的喊叫声惊醒,急忙跳下床奔进来,看到钱志耕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定神察看他的情况,随后得出结论:“好像是中毒了——快打120!”

宋辞不确定那些同学有没有打,于是掏出手机打120,电话接通之后,他疾声说:“弘德高中有学生中毒了,现在正在学校的医务室抢救,请立即派救护车过来!”

挂了电话,宋辞扶着病床站起来,说:“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校医看了他一眼,说:“过来扶起他的上半身,扣他的喉咙催吐。”

宋辞立即坐到病床边,把钱志耕扶起来靠在他身上,一手搂着他的肩膀,然后把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插-进他的嘴巴里刺激他的咽喉,钱志耕哇哇吐起来,抽搐得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厉害。

不一会儿,校医拿着一个特大号的富光水杯快步走过来,让宋辞把手抽出来,然后他捏住钱志耕的下巴就往他嘴巴里灌“水”——宋辞并不知道水杯里装的什么。灌完之后,校医再次让宋辞催吐,吐完之后再往里面灌“水”,这样循环了几回之后,钱志耕再吐不出东西,只往外吐水。

恰在这个时候,班主任东方语和救护车一齐来了,紧随其后的还有任思凯。

救护人员把昏迷不醒的钱志耕抬走了,宋辞原本要跟去,被东方语制止了,“你已经做得足够好,去医院也帮不上忙,我去就行了,你回家换身衣服再来上课吧。”

宋辞不想添麻烦,只能听老师的话。

东方语跟着救护车走后,宋辞问校医:“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应该不会,但也说不准。”校医推了推眼镜,赞赏地看着他,说:“同学,刚才表现得不错,高考的时候可以考虑报考医学院。”

宋辞不置可否,谢过校医之后和任思凯一起离开了医务室。

任思凯见他外套上沾满呕吐物,于是亲自动手帮他把衣服脱下来,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穿上,自己则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虽然天气暖和了不少,但冬天毕竟还没有过去,这么穿肯定是冷的。

“我送你回家。”任思凯说。

宋辞没有拒绝。

到家之后,宋辞找了一件李焲的衣服给任思凯穿,他的衣服任思凯穿不上。

然后宋辞去洗澡。

这是任思凯第二次来宋辞的家。

宋辞的家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只不过多了一只小猫。

任思凯弯腰把猫抱起来,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年年瞪着琉璃眼珠看着面前的陌生人,喵呜两声,挣扎着就要下地,任思凯便把它放回到地上,它摇着尾巴往外走,他的视线跟着它,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焲。

“你好。”任思凯忙笑着说。

李焲点点头,举步走进来,随手把钥匙放到门口的桌子上,淡声问:“你怎么在我家?”而且还穿着他的衣服。

任思凯有点儿尴尬地说:“我和宋辞一起来的,他在洗澡。”

洗澡?在这个原本应该在学校午休的时候?

虽然李焲相信宋辞绝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但任思凯毕竟是宋辞的前男友,从他的前男友嘴里听到“他在洗澡”这句话,还是让李焲十分不舒服。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焲问。

“的确出了点事,但具体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等会儿问宋辞吧。”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李焲脱掉外套,随手扔在床上,说:“坐吧。”

任思凯答应一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李焲坐在床头,也没什么话要和任思凯说,便从床头柜上拿来一本杂志翻看。

任思凯是想和李焲拉近关系的,他毕竟是宋辞的哥哥,想了半晌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话题,说:“我听宋辞说你拿了模特大赛的冠军,恭喜啊。”

李焲头也没抬,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任思凯早就知道李焲性情冷淡,对除宋辞之外的人都不苟言笑,便也没放在心上,继续说:“我舅舅是娱乐公司的老板,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竭尽全力。”

李焲在心里冷笑一声,又丢出一句淡淡的“谢谢”。

任思凯又说:“宋辞就是我舅舅公司的签约艺人。”

李焲从杂志里抬头看向任思凯,问:“你舅舅是灿星娱乐的老板?”

“对。”任思凯说:“不过明面上的老板不是他,但他是实际掌权人。”

李焲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沉默半晌才问:“你舅舅叫什么名字?”

“秦颂。”任思凯说:“你应该听说过他。”

在听到那个名字的刹那,李焲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四肢百骸都散发着强烈的寒意,连呼吸都冻住了。脑子却意外的清醒,瞬间涌出成千上百的问题,却又抓不住一个明确的头绪,乱得一塌糊涂。

良久,李焲冷笑出声,说:“何止是听说过,简直如雷贯耳。秦颂,晟天集团的太子爷,如此赫赫有名的人物,只怕连路边的野狗都听过他的名字。”

如此赤-裸-裸地冷嘲热讽令任思凯感觉十分不舒服。

虽然秦颂在别人眼里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但在任思凯眼里,秦颂是最疼爱他的舅舅,比他的父母还要宠他,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之一。他不允许任何人当着他的面诋毁秦颂,但李焲是宋辞的哥哥,任思凯不愿和他起冲突,只能强忍着闭口不言。

李焲却没有就此停下来,继续凉声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任思凯尽量和气地问:“什么事?”

李焲把手里的杂志扔到一边,说:“我听说秦总风流不羁,特别喜欢十几岁的男孩,我想请你让秦总高抬贵手,放宋辞一马。”

闻言,任思凯猛地站起来,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的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眼中隐现怒火,定定地看着随意靠坐在床头的李焲,说:“你想多了,我舅舅绝不可能对宋辞做什么,他知道我……我和宋辞是好朋友,所以他绝不会动宋辞一根汗毛。”

“是吗?”李焲也站起来,走到任思凯面前,眼中写满讥诮,“到底是我想多了还是你太天真了?秦颂有没有对宋辞做过什么,我比你更清楚。”

任思凯惊疑不定。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

舅舅对宋辞……不会的,舅舅明知道他喜欢宋辞,他不会这么对他的,不可能,绝不可能!

可是,万一……任思凯不敢再想下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任思凯紧声问。

李焲说:“让秦颂离宋辞远一点,越远越好。”

任思凯没说话。

不管他怎么否认,李焲的话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正当剑拔弩张的时候,宋辞洗完澡回来了。

看到李焲,宋辞也吃了一惊,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任思凯一眼,问:“你怎么回来了?”

李焲说:“工作结束的早,我就回来了。倒是你,怎么会在家?”

宋辞轻描淡写地说:“我同桌生了急病吐了我一身,我回来洗澡,现在就得回学校上课了。”

李焲说:“我送你。”

“不用了。”宋辞说:“我和思凯一起回去就好。”

李焲看了任思凯一眼,便也没再坚持,“那好吧——谢谢你,任同学。”

任思凯勉强挤出一丝笑,说:“不客气。”

宋辞吹干头发,和任思凯一起下楼。

电梯里,宋辞说:“你的外套上沾了不少呕吐物,我洗干净之后再还给你。”

任思凯神情恍惚地说了声“好”。

宋辞看他一眼,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任思凯转移话题:“对了,钱志耕到底怎么了?在走廊上碰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宋辞皱眉说:“我和你说完话回教室的时候,就见钱志耕趴在课桌上,非常难受的样子,我就问他怎么了,他突然就开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我就立即把他送到了医务室,我模糊听到校医说他是中毒了。”

“中毒?”任思凯吓了一跳,“是食物中毒吗?”

“校医没明说,但应该不是,他中午在食堂吃的饭,如果是食物中毒的话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应是是他自己吃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宋辞突然想起什么,心里咯噔一声,连脸色都变了。

电梯门开了。

任思凯率先走出去,发现宋辞没跟上,回头一看,见他愣愣地站在电梯里不动,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任思凯伸手一挡,然后把宋辞从电梯里拽出来,看他脸色有异,于是关切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宋辞回过神来,含糊道:“没什么,只是在想钱志耕现在怎么样了。”

任思凯安慰他,“他平时壮得跟头牛似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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