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请罪

作品:《妖女乱国

当初子墨批准留着宗爱一条命,是为了让他吹耳边风,打消了拓跋焘求娶的动机。既然宗爱不知道怎么做最好,自然也没必要再留着他。

拓跋焘黑着脸,就算子墨不说这话,拓跋焘也能猜到必定是有人暗中指使。不然一个俘虏,怎么可能知道要往找檀邀雨求助。

拓跋焘竟神来一笔地对花木兰道,“花木兰,此事交给你往查。”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他对眼下所有身边的人都不信任了。花木兰是前日才到拓跋焘身边的,对檀邀雨又明显关心。交给她往查,至少不会包庇凶手。

花木兰:“喏”。

大火就这么烧到后半夜,才算彻底熄灭了。

这一场大火烧掉了一部分粮草,最要害是饮用的水被士卒们忙乱中用了不少往灭火。

拓跋焘不甘心肠看着一片烧焦的废墟。他蓝本打算持续追击柔然残部,如今却不得不退兵回柔然王帐。

柔然老萨满逝世前的话,此时不停地在拓跋焘脑海里回响,火会使草原更加繁茂,而魏军只会使柔然更加壮大。

而眼下,偏偏就是一场火,阻断了拓跋焘持续追击,对柔然人赶尽杀尽的前路。这怎么能让拓跋焘不耿耿于怀?

此时花木兰走进帅帐,单膝跪隧道,“陛下。”

拓跋焘闻声花木兰唤他,回过神问,“查得怎么样?”

花木兰愧疚道,“属下无能。这位王女说只是听到一个声音在帐外感叹,说她们若是能求到仙姬开口,哪儿还用受这般凌辱。那人还说同时女子,她们在这儿遭罪,仙姬那边却安静得很。”

拓跋焘并不意外,“所以她只是听到声音,并没有看见是谁。其他人呢,谁都没瞧见?”

花木兰摇头,“属下问了一圈。但大家都说当时太乱了,没注意到有什么奇怪的人。”

拓跋焘叹了口吻对花木兰道,“你的手段还是太嫩了。”

有本事在拓跋焘眼皮子底下扰乱的,自然在营中根系颇深。怎么可能是花木兰一个普通小兵就能查出来的?

就算拓跋焘高看花木兰一眼,可她毕竟是草根出身,眼下她的见识、手段,甚至人脉还都差太多。

不过拓跋焘也不甚在意,之前同刘洁串通的萨满还在柔然王帐处收押,毕竟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离间,到时一审便能知道了。

“传令下往,除了几个部落主的子侄,其他的俘虏都杀了。天一亮便出发返回王帐处的军营。”拓跋焘对花木兰招招手。

花木兰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出往。

宗爱此时彻底松了口吻。人逝世了,即便以后再查出什么,也都是逝世无对证。

——分界限——

拓跋焘率军返回到柔然王帐时,其他各路军已经先一步抵达。北魏三军会师于此,光是扎营的帐篷就一眼看不到边。

在军营前,一个身着广袖曲裾的文士正远远等候。

见到拓跋焘涌现的那一刻,文士就立即上前跪拜,“臣崔浩特来请罪。”

拓跋焘骑在马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崔浩,嗓音沙哑道,“你随朕来。”

崔浩赶忙起身,一步不错地跟在拓跋焘御马右侧。

拓跋焘此时见到崔浩谦卑的态度就有些来气,由于拓跋焘心里明确,这些汉人文臣,最会做表面工夫。

拓跋焘的嗓子还没有完整恢复,他尽量压低声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还有点威慑力,“朕在边关带兵打仗,你们在朝中倒是安闲得很嘛。一个尚书令,一个司徒,竟然都能无诏就跑到军营来。”

崔浩忙又跪下解释道,“太后听闻天象有异,昼夜挂心陛下安危,寝食难安,故而特地派了臣来探看陛下。”

拓跋焘一直对刘洁突如其来的发难心存疑虑,倒不是有多么忌惮刘洁或是他身后的官员们,而是朝中明明有太后和崔浩两人坐镇,竟然都让刘洁暗度陈仓。

此时听崔浩说他是受太后之命前来,这阐明至少拓跋焘信任和倚仗的两个人,都还站在他这边。这让拓跋焘的心绪平复了不少。

拓跋焘骑马,崔浩跟在一侧步行,君臣二人就这么一直沉默地走进大营。一直等到进了帅帐,拓跋焘才遣退了旁人,独留下崔浩问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跟朕说刘洁做了这么多小动作,你都毫无察觉。”

崔浩赶紧请罪道,“的确是臣的过失。今年一进冬,北边就遭了雪灾,太后怕后方不稳,动摇军心,故而让臣亲身往负责赈灾事宜。这期间有下属来报,说刘大人同朝中官员来往过于频繁,也打探到一些风声。只是臣认为刘大人会等到陛放工师回朝,才上书弹劾,没想到刘大人会借着生病,直接跑来柔然。实是臣疏忽了,还请陛下责罚。”

崔浩明明有过,可他态度诚恳,又主动请罪,拓跋焘就不得不高高拿起轻轻发下。否则不要说清河崔氏,便是朝中其他汉臣也会斥责他没有容人的雅量。

拓跋焘兀自又生了会儿闷气后才道,“刘洁的事儿,你负责给朕查明确。他背后是否有人主使,朕身边到底谁是他们的眼线,你都要给朕查明确。那个收押了的萨满也交给你往审。”

拓跋焘此时一心只想往追击大檀仅剩的残部,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索性一股脑都丢给崔浩往做。

可崔浩却没有领命,一脸安静隧道,“此事恐怕难以着手。臣一到军营就往想往审问那位军中萨满,可他于臣达到前两日,因失血过多逝世了。”

“什么!”拓跋焘横眉立目,“朕当时就叫人帮他止了血,怎么就逝世了?”

崔浩回禀道,“臣派人查看过尸身,的确并无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应当是被割舌时,割深了一寸,导致血难以止住。只是……那萨满舌上的伤口很新,似乎同臣懂得到的,被仙姬的婢女割舌的日子对不上。”

拓跋焘沉下脸,“你是说有人杀人灭口?”

崔浩不敢妄语,“这萨满的逝世因涉及仙姬,若是持续追查,难免会将仙姬牵扯进来。而且眼下与此事相干的人就只剩刘大人,不过臣感到,刘大人和另外五十九位同寅应当也是受人蒙蔽,还请陛下圣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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