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那日，邀雨和墨曜先将子墨等人送出北门。

何卢临远往之前，奉上一个包裹给邀雨，“臣见过几次仙姬练的九节转龙鞭，我估摸着鞭身的大小，为每节鞭身都做了个皮套子，用牛皮绳拴住，系在腰间，不易被人发觉。此处材料有限，只能先将就着做了一个，等臣回了仇池，再找更好的材料为仙姬做个新的。”

邀雨笑着接过，“你有心了。这个可比那木匣子方便多了。”

送走了子墨一行人，邀雨和墨曜又返回南门旁的白衣庵。

庵中知客的女尼在门口迎接邀雨进内，白衣庵的主持师太却始终没有现身。

往往后院的住所时，邀雨和墨曜随着知客女尼穿过了全部白衣庵。一路上碰到的尼姑都似没见到她们两个一般，只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或许邀雨这种来路不明的天女是进不了佛祖的眼吧……

邀雨反正乐得安静，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就吩咐墨曜，“关门吧，没有要紧的事，本宫便不再出门了。”

分界限

何卢同子墨离开平城后，便快马加鞭地往仇池赶。这是何卢第二次急促地从平城赶回仇池了。上次是他穿女装假扮邀雨，一路上心惊胆战，随时都在畏惧被人追杀，最后却有惊无险地顺利抵达。

这一次何卢依旧是恨不得马车能飞起来，由于子墨只有将他们送到仇池后，才干回往掩护仙姬。惋惜何卢的体格总回不能同子墨和棠溪这种练家子比。

经过三天几乎昼夜不停的赶路后，何卢快把自己的胆汁都吐出来了。脸色白得都看不见血色。子墨没措施，只好把行进速度慢下来，否则他真的担心何卢会吐逝世在路上。

等到半月后何卢他们抵达阴平王宫，秦忠志亲身在王宫门外等候他们。

“一路辛苦了。”秦忠志由衷道。

秦忠志一路引着何卢进议政殿，何卢这才创造梁翁也在殿中等候。

何卢是梁翁昔日的学生。他固然表明态度站在邀雨这边，并不代表他就将昔日的师生情分抹杀了。

何卢郑重地叩首在地，“学生见过恩师。恩师身材可都康复了？”

梁翁冲何卢微微招手，“过来，让我仔细瞧瞧你。”

何卢忙起身，弯着腰提着前摆，快步走到梁翁跟前，再次跪下。

梁翁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何卢一番感叹道，“出往随仙姬一番历练，倒是成熟郑重了不少。”

何卢下拜，“恩师过奖了。”

秦忠志指着棠溪问道，“这位是……”

何卢忽然有些忙乱，“这个，那个，她是……”

棠溪俯身对梁翁和秦忠志施礼，“婢子是仙姬赐给何大人的。”

何卢和棠溪都把话说的含含混糊的，梁翁和秦忠志却均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梁翁转过话题道，“仙姬如今怎么样了？我等派了三次使节赴魏，皆被魏人拒在国门之外。若不是古焕假装成乞丐，随着雪灾的难民混进往，怕是连仙姬的消息都收不到了。”

秦忠志暗自腹诽，自己可是一直同仙姬有消息往来的，只是没有告诉梁翁罢了。

何卢道，“仙姬一切都好。”他叹了口吻，“只是那魏皇似乎十分钟情于仙姬。几次三番要仙姬嫁进魏宫，都被仙姬拒尽了。那魏皇恼羞成怒，现在已经将仙姬送进了一个尼姑庵看管。”

“你说什么？！”梁翁一直半闭着的眼忽然睁大。

“这简直岂有此理！”秦忠志也随着假装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

梁翁扫了秦忠志一眼，他不信秦忠志此前尽不知情，可看秦忠志的惊奇之色又不似作伪，便不再理会，只追问何卢道，“到底怎么回事？”

梁翁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直接打开了何卢的话匣子功效，何卢从邀雨对仇池百官的摇摆不定感到扫兴，到无奈留在魏朝，后来又被拉往做大巫，再后来又随着镇西军往攻打柔然，一直讲到邀雨如何拒尽拓跋焘的求娶，然后被送往尼姑庵。

何卢讲完之后，棠溪十分自然地递上一杯水给他。秦忠志和梁翁此时只感到耳边嗡嗡声不断，似有蚊虫飞绕不停。

梁翁叹息，“原认为你跟在仙姬身边，将你这话多的弊病改了，怎么老朽看着，反倒比以前更严重了。”

何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子墨郎君说学生的唠叨很有威慑力，所以经常让学生往跟仙姬念叨如何警惕自保，还有饮酒伤身。”

秦忠志感到这何卢的念叨不是很有威慑力，而是极具杀伤力。他方才只是耳叫，现在眼睛都有点儿花了。难怪女郎会把他提前送回来……

梁翁此时长叹一声，“这都是老朽的错啊。当初若不是老朽摇摆不定，何至于两任国主都被他国挟持受辱。此乃我之罪过啊！”

如今杨盛被刘宋扣在建康，邀雨又拓跋焘软禁在平城。仇池国中竟连个主公都没有。

秦忠志心想，你知道是你惹出来的祸就好！嘴上却说，“左相不必着急。仙姬是吉人自有天相，天若不相，仙姬还能打人。总会平安回来的。”

何卢也点头，“仙姬交待，她会在六月底回到仇池。在此之前，还劳请二位丞相代为操持国中事宜。”

梁翁却忽然咳嗽起来，“老朽已经力不从心了。只待仙姬回来，亲身向她辞官回老。国中诸事，还要右相多操心了。”

梁翁最初只是装病。躺在床上不起来，整日还要假装病恹恹的。他怕府中有秦忠志的眼线，连饮食都改得极为清淡。

成果他忘了自己是已经上了年纪的人了，整日里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又没有足够的营养，就真的躺出病来了。

开端也只是气虚，后来便开端咳嗽，看了几位大夫也不见好。成果就有人开端传言，说梁翁是最开端提出要让杨氏人重新继位国主的，他枉顾上天的旨意，这病保不齐就是遭了报应。

仇池国小，城中百姓整日也没什么娱乐，这风言风语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快就传得举国皆知。当然，这其中也没少了秦忠志的推波助澜。

（来啦来啦，第三期找伏笔运动，古焕上次在哪儿涌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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