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桌子上的字迹

作品:《天胎

我更不相信尸体会自己回来,胡伯看样子是吓坏了。 老刘头听到声音也跑了进来。

“咋了,咋了我看看”他一进来,就扒开我跟李玉婷,径直走到炕沿边上稍微一愣神,旋即脸色突变,双手掐诀一张黄色符纸,快速的贴在胡婶额头上燃烧起来。他口中念念有词。

脚踏步罡,一脸肃穆,大叫一声,“家昌准备法坛。”

老刘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他从没教过我如何开坛啊,我听到老刘头的话,一时楞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背包”老刘头瞪了我一眼,说道。

我一溜烟跑进房间,将来时老刘头背的那个双肩包提了出来,记得当时我还笑他,老大不小的年纪,竟也学年轻人背个碎花双肩包。却没想过背包里装的是啥。

我跟李玉婷吃力的将一张方桌搬到堂屋,老刘头从包里掏出一张画着八卦图形的黄布,铺到桌子上。

烛台,香炉一应俱全,他手持桃木剑,口中念道:“尘归尘,土归土。阴阳相隔人鬼殊途。天各一方,各行个路。慧元祖师法令下,三清五老皆遵从;;”

渐渐的老刘头的额头见了汗,他脚踏七星越走越急,桃木剑舞动如风。一张张符纸被打向空中,呼的一声一张符纸燃烧起来。

一共是八张符纸,分别代表八个方位,桃木剑每指向一方时,代表的哪一个的方向的符纸便燃烧起来。

呼呼呼,七张符纸全部燃烧起了,仅有一张刚刚有些燃烧的势头,忽然院子里挂起一阵旋风。瞬间那张符纸就被吹灭。飘飘忽忽的落在地上。

老刘头顿时脸色突变,“大胆妖孽,我好心相劝,你却不听,也罢今天我就收了你。”

说着他手点小碗里的朱砂,一指戳向自己的眉心,顿时眉心被尖锐的指甲刺破,他口中念起了我听不懂的咒语。

向着符纸落下的方向,狠狠的刺了下去,冥冥中仿佛有一声凄厉的惨叫,传进我的心里。紧接着院子里的狂风忽然停止。

做完这一切老刘头累的浑身是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家昌给我水。”

听到老刘头喊我,我赶忙回屋倒上一碗凉白开,递了过去,老刘头咕咚咚喝的一干二净,才用袖子摸了摸嘴说道:“暂时没事了,鬼是被我赶跑了,不过却没能降服她,恐怕她还会伺机而动。大家还是小心些,没啥事尽量少出门。”

说着他径直走出院子,我作为徒弟,自然打下手的事情落到我的手里,只见他分别在院子周围四角,挖了个小坑,不知道将什么东西埋在哪里。

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说道:“这就行了,院里我已经按诸葛八阵图的样子布下了奇门阵法,加上院外的四象归元阵能提升阳气,想来那鬼物轻易不会进的来了。”

正说话间,忽然原本晴朗的天空里,一片片云彩聚集起来,刹那间电闪雷鸣,眼看雨就要落下来。

老刘头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看来今夜不好过啊,这胡婶死的不明不白啊。”

他忽然回头看着我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家昌你说实话,胡婶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我顿时蒙了,竟然连老刘头都不相信我,一股怒气顿时冲上了脑袋顶,我大声冲他喊道:“没关系,告诉你,我的钱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刘老头点了点头,“嗯,我的徒弟我相信,只是有人却不相信你啊,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啊。”

啥,老刘头是啥意思,难道他是说这一切的怪异事件,其实从一开始都是冲着我的来的。可为啥啊,我不偷不抢堂堂正正,再说了我一个外地人初来乍到,哪里的罪过谁呢。

我仔细回顾以往的种种,好像胡婶死后,虽然我是第一嫌疑人,但胡伯好像对我并没有多少恶感,如果就是冲着我来的,可是为啥胡伯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一冷,到底是什么样的诱惑才能让躲在暗处的那个人或者是鬼,甘愿付出杀人的代价,要知道,鬼也不会轻易杀人,损了阴德,兴许会触怒天地,连投胎都不可能。更甚至会魂飞魄散。

夜里风雨交加,狂风呼啸着,像是张牙舞爪的妖魔的嘶吼,那声音令人心悸,出奇的老刘头这一夜并没有着急睡觉,反而是比我还精神的,趴在窗前。他的法器桃木剑就放在他的手边,用他的话说。这一夜随时都会有事情发生。

大风吹得窗子咣咣的响,就连屋子里也有着一股潮湿的气味和雨水的腥味,忽然老刘头一下子站了起来,“家昌快叫上李玉婷,出去守着别让雨水沁坏了我的四象阵符。”

我答应一声,顶着雨水就跑了出去,可是李玉婷的房间里竟然还是没有人,他去了哪里呢。

时间紧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快步向着胡伯房间走去,胡伯的房间里闪烁着幽暗的灯光。

我快步跑进房间,胡伯也不再,他们都去了哪里,想着这偌大的院子只有我跟老刘头两个人,我不由得一阵阵心悸。

哒,哒,哒。一个奇怪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顿时感觉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里,轻轻挑开胡伯房间的门帘,想着白天时,这里曾经躺过胡婶,我心里就觉得发毛。

顺着房顶,一滴滴的雨水滴在桌子上,我顿时想起李玉婷告诉我的那些话,好奇的凑了上去。咦,奇怪的是,雨水好像是在躲避什么,明明桌子的位置有些倾斜,雨水应该正常的直接滴下来。

可是雨水却在,桌子上拐了个弯,才落在地上。

我轻轻的向着,桌子上抹了抹,就在鼻子上一闻,一股淡淡的煤油味道,传进了我的鼻子,难怪水会避开,原来这个地方曾经撒过煤油。那个地方像是几个字,亦或者是一个图案。

我忽然想到什么,为啥胡伯明知道孙子死的蹊跷,明明看到了桌子上的答案,却不愿意报警,很大的原因就是被茶水冲刷下,桌子上露出的字体,或者是图案。

到底桌子上是什么呢,当我将水洒在桌子上时,很快雨水躲避的地方形成的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当我看到那几个字时,我顿时心里一惊,万万想不到,世界上竟然也还有这么狠毒的人。可是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呢。

我跟老刘头仅仅是两个人,我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会杀人灭口,我赶忙擦干桌子上的水渍,悄悄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退了出去。

雨还在下,但我却再也无心,去护住老刘头布下的四象归元阵,因为我知道鬼好防,人心最难防。

我回到房间后,老刘头看到我进来,不满的问道:“家昌,你小子咋还没去。”

我颓然一笑,坐在炕上,倒头蒙住被子,“师傅我看算了吧,有些东西我们是防不住的。”

谁知道老刘头听完我的话,不但不恼,反而奇怪的笑了两声,“你小子终于成熟了。其实世上哪里有鬼,鬼跟人本是两个世界的东西,鬼不可能来到阳间,就像是活人不可能去到阴间一样,只是有些人利用人们的对鬼神的恐惧心理,做着比鬼还恶毒的事情。”

听了老刘头的话,我顿时坐了起来,“师傅你;;”

老刘头点了点头,“你以为我每天晚上,都在睡觉吗,傻小子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我暗中保护你,恐怕你现在造成了坟墓里的尸体了。”

难怪我跟踪胡伯时,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有人,敢情是老刘头在暗中保护我,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温暖的感动。

桌子上的字,如果是小宝的鬼魂写的,可是以小宝那么幼小的灵魂,又怎么可能在刚死后,用煤油写字呢。

很可能那些煤油字,其实是胡伯自己写的,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桌子上的字迹跟小宝的父亲有关,也就是胡伯的儿子。

可是胡伯的儿子到底去了哪里呢,好像我从来到这里就从没见过他。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房间里渐渐流进了水,地面上都是湿漉漉的,老刘头手捧桃木剑,盘膝而坐。

我的包里有刀,是我来时在市场上买的,大砍刀。这老刘头是知道的。可是既然他说人心比鬼更加的险恶,可是为啥他却紧紧握着,中看不中用的桃木剑不放手。

外面又想起了哪个奇怪的声音,我看见胡伯顶着一只大口袋,从外面走了进来,难道在雨中他还能梦游吗。

我马上告诉师傅一声,跑出去一把拽下胡伯肩上的麻袋。麻袋掉到水里。我愣住了,因为那是一只空麻袋。

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尸体,胡伯浑身湿透,脸上的水滴滴答答的,我大声问道:“胡伯你是不是又去坟地了。”

胡伯一愣,眼圈瞬间红了,“雨太大,老伴活着时最怕打雷,我去陪她说说话。”

他的话让人感动,我不由得点了点头,忽然我抬起头,一撇看见胡伯房间的窗子上,有一个晃动的侧影,那微翘的胡须,是胡伯特有的标志。

胡伯在房间里,可是我眼前的又是谁。

我眼前的人,也许注意到了我的诧异,他看着我,黑色的瞳仁渐渐变成了白色,他的脸扭曲着,冲我诡异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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