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碧蝶止血

作品:《盛唐女探

忙乱平息下来,大鱼逝世的逝世,没逝世的也逃了,就是河面上有一股子臭味久久不散。

洛城他们常年在部队的关系,身上常备金疮药,这会儿给那些受伤的人都止了血。有几个尤其伤的厉害的,同一安置在村里祠堂中,让大夫诊治。

族长的尸体还是暂时放置在祠堂后面小屋里,沈灵均让申合和冒理看管。

夏日,昼永夜短,等把这些都忙活完,天空已见亮。

离河最近的小院里,焕儿被平放在方形木桌上。

叶清芷从药箱里拿出布包中的针,对唐糖点点头。

唐糖解开随身布包,里面是很多琉璃的瓶子,外表大小都一样,只是活塞盖子色彩不同。她找出了碧色的那个瓶子,抽出瓶盖,轻轻放到桌上,继而从背后抽出碧落红蕊放到嘴边演奏。

笛音暗哑,带着令耳朵不适的嗡嗡声。

就在大家捂住耳朵的时候,瓶中接连引出无数蝴蝶,这蝴蝶和寻常的还不一样,全身接近透明的色彩,只有翅膀在飞动时,闪耀莹莹碧光。

蝴蝶飞出瓶口,在笛音的指使下,扑扇翅膀,飞到伤口上便停住了。

众人一眼不眨的看着,惊奇道:“这是做什么?”

“疗伤啊。”唐糖放下笛子,一脸你们是不是傻的表情。

用蝴蝶疗伤,沈灵均有些猜忌,探身过往看着:“这……有用么?”

唐糖单手转着笛子,咬着手指头道:“实在吧……我也是第一次尝试,不过,逝世马当活马医,试试嘛。”

众人黑线,总感到她在尝试一个新奇的玩具。

只有正在施针解毒的叶清芷若有所思:“这是传说中的碧蝶吧,听说是苗族古老巫术里面的一种,能快速缓和伤患的伤口,对治疗有奇效,我只听说过,没想到真的有。”

唐糖把玩着手中笛子,赞美道:“识货啊,我给它们取了个名字,叫小碧,要不是救急,我可舍不得拿出来,养了好久咧。”

其他人同时抽抽嘴角,小碧……这个名字也太随便了吧。

一盏茶的工夫,碧蝶有了动静,透明翅膀挥扇着,在空中精巧的划过一条长长弧线,又回到瓶子里。

唐糖重新盖上盖子,轻轻拍了拍瓶子:“乖,睡吧。”

沈灵均喜道:“真止住了。”

大家都看伤口,蓝本流血的伤口止住了不说,在血迹下的伤口,似乎还结了一层薄薄的疤,不禁感到神奇。

唐糖瞄了一眼,笑嘻嘻道:“喔,还真的有用诶。”

赵祁盯着她手中的瓶子,考虑是不是也往搞个几万瓶,简直救伤神药,太他娘好用了。

唐糖注意到他的眼力,把瓶子躲到身后,哼道:“你别想啊,光这一瓶可养了快十年,可费事了,而且这会儿估计得睡三个月才干醒。”

众人张大嘴,惊奇:“三个月才治一次?”

唐糖扭头:“你们认为呢。”她打开包包,收拾她那些瓶瓶罐罐。

沈长风好奇看了一眼:“那些是什么?”

唐糖眯眼一笑,拿出一个绿色盖子的琉璃瓶,问:“想看?”

沈长风总感到她笑的不怀好意,忍不住后退一步,连连摆手:“呃,没……”

唐糖猛的一把掀开盖子,就听“呱~”的一声,一个不明物跳出来,跳往沈长风身上。亏的他反响快,身子一闪,那东西就顺势落到了桌上,低头一看,蛤蟆?还是田鸡?

苏幕遮看了一眼,默默的退到门口。

唐糖伸手轻轻抚摩着那东西,伸手一指沈长风,坏笑道:“小呱,咬他!”

那叫小呱的田鸡还是蛤蟆就真的追着沈长风咬,一时间,全部院子鸡飞狗跳。

见沈长风这么狼狈,唐糖大声笑,都笑的直不起腰。

旁边,叶清芷终于收了针,直起身道:“毒已经往了,现在把他抱到房间里往,我要给他接臂,洛城来帮我一下。”

叶清芷这一忙活,就从天亮忙活到进夜又天亮。

院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孩子都成家另立门头了,赵祁让戏时给他们临时安排了其他住处。

沈灵均让于得水出面告诉村民不得再搞什么祭奠运动,由于族长逝世了,又有这么多人受伤,村民也就没有主意,逐一应了。

天亮吃过早饭后,沈灵均和苏幕遮两人往族长家里。本来要找族长问河神怎么跟他说要祭奠活人的,这下一耽误还没问到,人就逝世了。

“昨天唐糖吹笛子的时候我想起个事。”沈灵均和苏幕遮并肩走,缓缓道:“大鱼涌现之前也有一个奇怪的声音。”

“嗯,应当是有人操控,河里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鱼,”苏幕遮点头道。

沈灵均摸摸鼻子,一脸嫌弃:“而且那味道太臭,根本不是正常的鱼腥味,我猜忌这些鱼是有人用药驯养的。”

同时又不明确,怀疑道:“上次祭奠的时候也没给阿红喂毒药,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用毒,难道就光是为了制作河神发怒,但逝世的怎么是族长。”

苏幕遮看着前路,思忖道:“或许幕后之人失策,又或许……”

沈灵均看向他,瞬间想到了什么,黑眸半眯:“难道就想让族长逝世?!”

只是当时太过混乱,谁都没注意到族长是怎么落水的。

“不知你注意到没,昨晚族长的反响有些奇怪。”苏幕遮回想昨天晚上族长一举一动,开口道。

“是有些奇怪。”沈灵均背着手拿刀,身子歪过往,眨眨眼,“你昨晚叫我什么来着?”

苏幕遮一顿,“咳……”

沈灵均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有些自得,笑过后,转转身,恢复正经道:“我看那族长表情木讷,双眼无神,反响也迟钝,和之前见的完整两个人的样子。”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族长家门口。一圈竹篱围成个院子,门大开着,没看到人。

院子东面劈出一小块地,种了点蔬菜。而西面垫高了土壤,用石头砌了个高台,里面栽了些常见的花。

中间是碎石展的小路,沈灵均进往喊了两声,一满头灰白头发的老人蹒跚而出,抬头看了看两人,犹疑着道:“你们……”

“老人家,我们想问你点事。”沈灵均怜她刚丧夫,语声和气道。

老妇人没说话,低头自顾往里走,内堂的地上放了几个竹筐,筐里用纸钱折了很多金元宝。老妇人坐到一旁矮凳上,拿起刚折了一半的纸持续。

苏幕遮站在门口,沈灵均跟进往蹲到她眼前,拿起一张纸学着折,老妇人从她手里抽走,扔到旁边。

屋内一时沉默,只剩下偶然纸张的沙沙声。

很久,老妇人沙哑的嗓子响起:“你们走吧,老头子已经没了,你们走吧。”

沈灵均站起来,环视一圈,用脚勾了另一个小矮凳坐下,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问道:“这几天凌族长有没有异常的处所。”

“……没有。”老妇人迟疑了一下,停下手中动作,伸手抹了抹眼角泪水,垂头叹了口吻,半是伤心半抱怨的道:“你们不来,什么事都没有,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呢。”

沈灵均抿嘴,沉默半晌,认真道:“那你们又为何不肯放过阿红一家。”

老妇人一怔,又深深叹了口吻:“报应啊,报应。”

沈灵均坐在对面,食指轻敲桌面,盯着她的脸道:“昨晚你们都见到了,河神不过就是几条大鱼,别再搞这些子虚乌有的事。”

老妇人双目无神的看着一个点,并未答话。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苏幕遮开口道:“外面的花有几天没打理了。”

果然,夏日花草繁茂,长的快,花叶下面很多杂草已经冒出头。

说起那些花,老妇人又是泪水涟涟:“老头子就爱弄些花花草草,平时也收拾的勤快,这两日也不知怎么的,成天坐那发呆,自然顾不上了。”

“发呆?他可跟你说过些什么?”沈灵均趁机问道。

老妇人摇头,擦往泪水:“喊他也没反响,有时候嘴里还念念有词,左右不过河神,降罪之类,平日活计多,我也没空细问。”

苏幕遮想了想,问道:“这两天有没有外人来过?”

老妇人没有迟疑的摇头,“要说外人只有你们了,这井凌村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外人过来。”

话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眼神里透着怀疑。

沈灵均瞧见了,立马追问:“想到什么了?”

“前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老头子从外面进来……”老妇人皱起眉头:“当时全部人恍恍惚惚,跟他说话也没反响,后来推了他一下,成果白眼一翻,全部人摔倒床上睡着了。但是第二天醒来,又跟没事儿人一样,我想可能犯了夜游症,也就没多想,现在想想,确实有些不对劲。”

苏幕遮问道:“第二天他可有提起晚上出往做什么了?”

“没有,他连自己怎么出往的都不记得。”老妇人缓缓摇头,又带着些许困惑问道:“你们是猜忌什么?”

沈灵均不答反问:“那河神旨意是怎么回事,凌族长是如何知道河神选了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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