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

赤捂着头坐起身来，眼前是无尽的黑沙。

“这里是……天巫修真域吗？”赤扭了扭酸痛的肩膀站起身。

很显然，这又不是现实，而是梦境，或者说是精力空间。

这样的事情她经历得太多，已经失往最初的新鲜感，但同时她也知道，来到莫名其妙的精力空间里，除非看完空间的主人想她看的全部或者想措施撕碎空间，否则是出不往的。

方才被黑龙的音攻击昏过往，那这个精力空间里的东西，难道是黑龙想让她看的吗？

赤无法完整断定，只好迈步向前走往。

明明只是梦境，面对天巫修真域的无尽黑沙，赤也必须撑起防御护罩，否则会举步维艰。

“什么时候头也被骨甲笼罩就完善了，嗯——还是算了，那样还怎么在人类群里混……”赤无聊地在心中吐槽，忽然，一阵不甚清楚的切割声从黑沙深处传来。

和梦境反抗于赤而言没有任何利益，她现在只想赶紧看完了出往。

赤加速向的声源处靠近，超出一座玄色的沙丘，眼前的场景令她赞叹。

平地里宏大的龙卷风拔地而起，仿佛要冲破九霄，尖锐的风刃高速旋转，宛若一只危险的牢笼！

龙卷始终在原地旋转，显然不是自然形成，可是这么大的手笔，真的是出自修真界的人之手吗？

在疑问的同时，赤又感到奇怪——这个场景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到？

唔……

头有些发昏。

赤捂着头，脚步有些迟疑，但下一刻，她重新挺直背，走向龙卷牢笼，一切的答案，或许都在那里。

接近牢笼，赤愈发清楚地感受到牢笼的宏大，厚实的风刃壁无休止地旋转着，恐怕只需要稍微触碰就会被切得粉碎吧？

赤知道不是所有的精力空间无害，所以也不敢贸然接近风刃壁，但站在原地什么也创造不了，她只好绕着风刃壁转悠起来。

转过一段间隔，赤创造沙漠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杳无人烟，在离风刃牢笼不到百丈的间隔，一名容貌普通的年轻人正盘腿而坐，他的眼力十分复杂，似乎随时都被无数的问题困扰着，不过此时的他眼里最多的是名为紧张的情绪。

年轻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风刃壁，汗珠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双手不断掐诀，似乎在反抗着什么。

好熟悉的样子容貌，对了，是他！

赤瞳孔一缩。

在赤曾经经历过的记忆里有这个男人的身影，他的长相并不出众，可那双复杂的眼睛却让她难以忘记。

雪窖冰天，恍若冰雕的上百修士，她布满金色纹路的侧脸，以及炽热的爆炸……

赤猛地回过火，视线定格在风刃壁上——那里有什么要出来了！

唰唰！两只手从风刃壁中探出，将旋转的风刃生硬撕开，转瞬间，一个半人高的空洞闪现在风刃壁上，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洞窟中飞出，四肢稳稳着地，布满气力的美感！

看着缓缓站直身材的秦炎，赤感到自己的心莫名地躁动起来，随着矮小的孩子抬开端，恍惚之间，赤有种不逼真地感到。

是秦炎，可又似乎不是。

她的眼神是如此漠然，不带一丝情绪，和热血烂漫的孩子是那么的不相当。

嗖——

遁音由近而远，赤回过火一看，所见的竟是年轻人飞速逃离的背影。

他畏惧了？

不等赤想明确，眼前场景飞速变幻，秦炎的外衣和皮肤在激烈的风沙下撕碎又重生，可她本人却像雕塑一样站在原地，始终没有转动过。

着急。

赤怀揣着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担心，向秦炎靠近，当她站立在秦炎眼前，看着比她还要矮小的小孩，安心和忧虑两种情绪莫名地在胸中交错。

不对，不是这个角度。

她摇摇头，下意识地蹲下了身。

还要再矮一些。

赤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像个傻子一样趴在地上，将头凑到秦炎的腰间，储物袋的旁边，向上看。

很熟悉……

就是这个角度……

迷恋、屈服，完整不应当涌现的情绪布满了赤的胸膛，这一刻，她再不是那个让全修真界为之头疼的艳王，而是一只黏人的猫咪。

等等，我在干什么！

赤呼啦一声后退，像见了鬼一样盯着那个小孩：“什么啊，我是变态吗！不对，这个家伙才是变态，明明是个幻影，居然还能蛊惑我！”

骤然，风沙停了，如艳阳一般的光芒普照在大地上。

赤吃了一惊，天巫修真域的风沙能停？从没听说过啊！

可当她看向光芒的源头，却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场景破碎、重组，赤已经置身它地。

这一次，她看到的是漂浮在空中的秦炎，以及她头顶高悬的玄色鳞片。

赤眼角一跳——龙鳞！

让自己看见幻象的果然是龙鳞！

龙鳞、秦炎，自己……

赤握紧了双手。

秦炎浑身缭绕着火红的光辉，像神人一般飘上空中，她的气势不断上窜，展现出令人震惊的潜力。

如此宏大的转变当然不会是小境界提升，秦炎必定是在跨越大境界，而且从她的修为来看，很可能是（古）结婴！

即便是越淋，都未曾让赤感到过如此磅礴的威压，秦炎此时的气力，甚至比越淋愈甚，古代元婴修士竟是如此可怕的存在？

不，不对，可怕的是秦炎这个人！

在秦炎记忆碎片里，赤曾经碰到过古代元婴修士，此时的秦炎，实力不知比他高出多少，然而秦炎的成长还没有停歇，若是以这个速度持续下往，那她的实力……

然而就在此时，龙鳞上洒下一团黑光。

是戾气！

赤瞳孔骤然一缩，她清楚地感到到龙鳞上散发的深深恶意。

为什么？

没有人会告诉赤答案。

秦炎的提升，在戾气的干扰下结束，变强的势头终于被掐灭。

就在赤认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天骤然一黑。

赤微微皱了皱眉头，可只一会儿，天又恢复了当初的清明。

怎么回事？

天为什么会便黑？

赤陡然想起在书中看过的一段话：古代修士与现代修士不同，结婴时会浮现出“天相”，对修士来说，天相象征着他们心中的保持，比如勇武刚猛的人，天相很可能是威武的狮虎，若是和气通达的人，则可能涌现鸳鸟鸾凤。

看着秦炎远往的背影，赤忱中恍然而震惊。

天相……

方才的天空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那么秦炎的天相就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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