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官倒是没再发表意见，紧接着方教官若有所思地提出建议道：“要么我们就自己出往采购一些砖块，在固安县城周边有几个砖厂，各种规格的砖头都有，我们可以往采购一些，还有外面的堤坝上，也经常有拉砖的师傅经过。”

齐教官提出异议道：“按照以前的惯例，采购练习道具和练习器材，都是教导大队或者局、团后勤部的本职，我们大可不必多费这么多周折，直接让后勤部出面就行了。”

我对齐教官道：“那样恐怕来不及了吧，明天就要正式汇报表演了，后勤部那帮人个个爱好慢镜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干把砖头到位。再说了，他们也不明确什么样的砖头更加合适，所以我感到咱们应当自己出往采购一下，就像方教官所说，我们带两个在硬气功方面最单薄的学员，以他们能轻松开砖为底线。毕竟，这次汇报表演意义重大，我们必需要器重起来，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几位教官倒是对我的提议再无异议。

将各项注意事项安排妥当之后，我换上便装，带着方教官离开特训队，筹备往采购砖头。

实在在特训队当教官还是很可怜的，连个专车也没有，我和方教官只能徒步而行。

教导大队有闲余的车辆，但是自从上次任大队长带着游泳錧馆长登门访问，遭遇我的冷眼儿之后，这位任大队长便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热情过度了。甚至是见了面也不客套几声，很显然，他是感到我没给他面子，因此才怀恨于心，不筹备再与我产生什么交际关系。

有些时候，想一想，人活着，真是不轻易；尤其是当一名特卫局的干部，更不轻易。

多少关系要处理？有一个关系处理不好，就会得罪人；多少工作需要往做？有一项工作做不好就会全盘皆输；多少任务需要处理……

却说教导大队外围有个大坝，坝上经常会有一些拉砖和拉石头的车辆经过，我和方教官站在坝上，四下里远看了一会儿，然后坐在几棵白杨底下守株待兔。

方教官忽然若有所思地忧虑道：“赵总教官，假如咱们一天都等不到拉砖的过来，那可怎么办？”

我安慰她道：“怎么可能呢。平时这个大坝上拉砖送砖的可多了，不可能由于咱们要用，就不出车了吧？”

方教官若隐若现地笑道：“说的倒也是。盼看我们不会那么倒霉。”

就这样，我和方教官颇有戏剧性地坐在路边儿上边聊边等，等候‘猎物’的涌现。

但是往往事与愿违，我们足足等了大约一个小时，还是没见拉砖拖拉机的影子。

要知道，在平时，我们每次出来，都要碰到很多拉砖的车辆，这算得上是一条建筑类的交通主干道，怎么今天会没有砖机涌现呢？

生活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想得到，它越是不让你得到；你越是不想得到，它反面会在你的世界里重复涌现。

方教官有些等的不耐心了，手扶一棵细柳树骂道：“该逝世！这些拉砖的家伙都干什么往了，还不赶紧涌现！”

我看了一下表，赶紧安慰方教官道：“别急别急，再等会儿。实在不行咱们就到村庄里买点儿，反正也用不了多少。”

方教官点了点头，噘着嘴巴持续远看，忽然之间她抚着额头乐了起来，拍着我的胳膊道：“赵总教，你没感到咱俩就像……”卡壳了。

我笑问：“像什么？”

方教官道：“不像什么，反正挺傻的。闲着没事儿干出来买砖头，不知道的还认为咱们有精力病呢！”

我微微一想，感到深有同感。

但是又实在是无可奈何，表演硬气功，开砖断木几乎早已成了一项最基础的表演方法，不论是特种兵练习表演，还是社会之人练硬气功，砖头无疑是最实惠也最有说服力的道具了。

真不知道，单单是硬气功一项，每年要为国家损坏多少块石头，多少片森林。

正所谓苍天不负有心人，再经过半个小时的耐心等候，终于有一辆拉砖的拖拉机，略显颠簸地驶了过来。

我和方教官马上兴奋了站了起来，直盯着由远及近的拖拉机。

方教官兴奋地挥着手，脸上尽是喜悦，破口喊道：“拉砖的师傅，快，快点儿，快点儿……”

我倒是没方教官那么失态，只是叼了一支烟，静待拖拉机的到来。

拖拉机走近，方教官一打手势，想让拖拉机停下。

驾驶拖拉机的是位胖子，他也许认为我们的拦车借乘，因此丝毫没有减速要停下来的意思。

见司机没有要停的意思，方教官直接站在了拖拉机前方，迫使拖拉机司机踩了刹车，停了下来。

司机皱眉道：“搭什么车不好啊非得搭我这拉砖拖拉机，也没你们坐的处所啊！”

他果然把我们当成了要搭车的人，因此极不耐心肠指了指车厢里高耸整洁的一大车新砖，意在没处坐。

我赶紧上前解释道：“我们不是要搭车，我们是想要你的砖。”

一听这话，胖司机倒是愣了一下，高低打量了一下我和方教官，道：“看你们俩不像是要砖的人啊，你们要砖干什么？”

方教官直接将他一军：“我们又不是不给你钱，你管我们干什么！”

胖司机呵呵笑道：“看你们的穿着，应当都是城里的人吧，你们要砖头似乎没什么用吧？再说了，哪有人在半道上截着要砖头的？”

我倒是对胖司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作风有些赌气，直接凑近后车厢，随手取下了一块砖头，牢牢地握于右手，左手立掌，啪地一声，砖头碎为两半。

方教官凑过来问道：“这砖怎么样，合适表演用吗？”

我道：“没感到出来，就感到这砖很脆，没用劲儿就折了！”

方教官也拿起一块砖头，道：“那我试试看。”

攥紧了砖头一角，右手斜一用力，砖头碎为两截。

方教官若有所思隧道：“我感到这砖还行，不是太硬，也不是太软弱，正好合适咱们表演用。”

我掂起一块整砖在眼前打量了一番，揣摩着能否将这种砖作为汇报表演的专用砖。

只是那位胖司机看着看着便诧异了，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捡起地上的碎砖头反问道：“干什么呢这是？拿我的砖头练着玩儿是吧？二毛钱一块儿呢，你们也太糟践东西了……”

这胖司机看似一个彪悍，实际上却也心眼儿小的要命，坏了他几块砖头，看他那心疼的样子，就像是丢了几千块钱似的。

我对胖司机道：“你放心，打坏的砖头，我们会付给你钱的。”

谁知这胖司机反而是跟我们杠上了，啧啧地抱怨道：“给钱也不能随便损坏砖头啊，你知道不知道，这砖头要经过多少道工序才干变成一块好砖？你们倒好，啪啪啪就给这砖头整碎碎的了，这不是祸害东西吗……”

胖司机的话让我们又是可笑又是好气，这样较真儿的砖老板，我们倒是第一次见到。

方教官皱着眉头向胖司机解释道：“我们是部队的，用砖头重要是进行硬气功练习，盼看你行个方便，把砖头卖给我们吧。”

胖司机摇摆了一下身子，呵呵笑道：“硬气功练习啊，好玩儿，好玩儿。”

我倒是为之一愣，心想这个胖司机真是个怪人，怎么他的一举一动，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拉砖的司机呢？

这是我瞬间产生的感到。

胖司机忽然递来了一支烟，跟我聊起了天，他攀上驾驶座，盘腿而坐，开口道：“你们是特卫局的吧？”

一句话又是让我无比震惊，我点头道：“你怎么知道？”

胖司机笑道：“我在这四周住了十几年，当然知道一些。看的出来，你们都是练家子，实在我以前也是……也是个练家子，但是后来厌倦了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疲惫了，懒了，就干脆回到了农村老家，过起了这种田园式的生活，固然清苦一点儿，但是也生活的挺幸福的……”

方教官高低打量了一下胖司机，不禁皱起了眉头。

确实地说，像他这块头，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什么练家子。

胖司机似是看出了我们的置疑，马上绽放出一丝笑脸，歪头问道：“怎么，你们不信？”

方教官摇头：“不太信任。”

刹那间，胖司机仿佛变了一番样子容貌，灵活地从驾驶座上跃下，走到后车厢前，拣下一块砖头，左手紧握，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头，对着砖头猛地一击，只听‘啪’地一声，砖齐腰碎成两截。

我和方教官相视一愣。

这个世界太猖狂了，谁会想到，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儿的拉砖的司机，竟然也懂工夫？

确实地说，我和方教官都被震惊了。

倒是这位胖司机主动自报起家门来：“我叫黄维坚，不瞒你们说，十几年前，我身材没这么发福，那时候咱也是武道上的人，整天爱武成痴，但是后来产生了很多事情，让我对这个产生了……产生了置疑。我干脆直接回到农村老家，过起了与世无争的日子。说来话长啊……”胖司机的表述有些混乱，而且似乎也很冒昧，但是在我和方教官看来，这宛如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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