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她们的感受吗？杜雅琴，你应该是不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吧？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还能瞒下去多久？非要等杜家彻底放弃你的时候，你才肯说实话吗？”

如果杜雅琴不提什么人格的事情，明煜还不会很生气，慢慢地审问就好了，可是偏偏杜雅琴提到了这个事情，他就把芮曼姿和冯子丹的事情都拿了出来。芮曼姿听到，心中为之一暖。

被戳中要害的杜雅琴无言以对，她的确是没有想过，自己在污蔑别人，欺凌别人的时候，别人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很爽，可是现在她已经被明煜逼到了死胡同，没有退路，也不敢前进，这个时候，就只有一个办法来拖时间了。

沉默了一阵的杜雅琴突然就皱起了眉头，捂着自己的肚子，很是痛苦的样子，额上还冒出了一层薄汗。

“不行，我现在肚子很痛，明煜，你别再问我了，我不想听了！”

“别装了，你以为你的那点小伎俩，我看不出来吗？”明煜倪着眼睛，一副不屑的样子，杜雅琴演的戏太多了，他已经见过太多，不会上当。

“我的肚子真的很痛，如果是在平常，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这很可能是你们给我喷药的时候，留下的隐患！”

杜雅琴现在看起来很可怜，但是也很伟大，就像是很多的母亲一样，为了孩子，可以低三下四，委曲求全。

明煜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医生，那医生会意后，就要给杜雅琴做检查，可是杜雅琴却疯狂地向后躲，说什么都不要让那个医生碰到她。

“你给我走开！你和他们就是一伙的，我不要让你靠近我！”

看她闹成这个样子，明煜实在头疼，不行的话，就只能带她去医院看看了，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情，人命关天，也不太好。

但是芮曼姿和他的想法则不一样。

“首先，我就是一个医生，从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来看，分明就是装的，出汗是因为她的紧张，装疯只因为她要制造假象。”

芮曼姿已经上过几次当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容许杜雅琴戏弄她。

明煜没有接触过孕妇，她可以理解，所以她就走进了里面的卧室，让那个医生先出去，随后走到了床边，盯着杜雅琴的眼睛，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杜雅琴就缩在角落里看着她，眼底满是恐惧。

“刚才不还是喊着肚子疼吗？现在怎么不喊了？怎么，见到我，肚子就好了？”过了一阵，房间里还是一片寂静，芮曼姿终于开了口，而被戳穿的杜雅琴低下了头，无话可说。

刚刚芮曼姿进来时，身上的气压太过强大，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装肚子疼，没想到这样简单就露馅了。人家说“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怀孕之前，她就斗不过芮曼姿，结果现在还是这样。

芮曼姿看她不说话，二话不说，用最快的速度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真是凑巧，她以前很是好奇中医把脉，所以就在老师的朋友那里学了一点，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胎儿不是挺稳定的吗？看你这个样子，不像是肚子的问题啊，倒像是心里的问题，不怕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一头的冷汗，是被自己给吓的吧！”论起毒舌来，芮曼姿和明煜相比，丝毫不逊色。

杜雅琴没想到她还会这么一手，装病都装不了，无奈之下，狗急跳墙，只能出言辱骂芮曼姿。

“你这么对待一个孕妇，对得起你的职业吗？芮曼姿，进入医科大去学习的时候，难道没有教过你，要尊重患者，尊重孕者吗？你的医德是喂了狗吗？”

“杜雅琴，你……”明煜最不能忍得就是有人伤害芮曼姿，即使是言语上的伤害也不行，所以他当即就像骂回去的，但是却被芮曼姿给拦住了。

发现他们不还口，杜雅琴就更加放肆了，变本加厉，什么污言秽语都跑了出来。

这话说得实在过分，明煜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芮曼姿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和她计较，发现明煜的情绪不对，还顺便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冷静一点。

“呵，你不是伶牙俐齿，最擅长搬弄是非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不敢和我对峙了？芮曼姿，你也不过如此，不要再假装清高了，嫁给明煜是你的幸运，但是你不会一直都这样走运的！”

看到芮曼姿不说话，杜雅琴以为自己赢了，瞪大了眼睛，嘴角上扬，很是得意。谁知芮曼姿却摇了摇头，声音不高，但是却足以让杜雅琴看清现实。

“杜雅琴，你这般吵闹，不过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们，或者是找机会逃出去罢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费那个心思了，如果我们把你抓过来是为了让你们逃跑的，我们也不会花时间在这里和你废话！”

芮曼姿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也不是杜雅琴口中那样的人，所以不管杜雅琴怎么说，她都不会生气，更不会像杜雅琴那样恼羞成怒。相反，杜雅琴骂得越厉害，就证明她越恐惧，这种情势对于芮曼姿来说，是一个好事，最好是她骂着骂着就能说走嘴，暴露一些秘密出来。

而被芮曼姿泼上一盆冷水的杜雅琴现在却冷静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赢了，直到芮曼姿把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她这样和芮曼姿说话，才不是因为她真的有芮曼姿的把柄，是因为她害怕，她恐惧，她想从这里逃走。

如此冷静漠然的芮曼姿，看起来比明煜还要可怕，至少她对明煜还是比较熟悉的，明煜是有血有肉的存在，她见过明煜生气的样子，像是一个猎人，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猎物。但是芮曼姿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一条毒蛇，看起来好像很柔软，但是伤害确实致命的。

其实芮曼姿真的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如此可怕，也不想用这个办法来逼迫杜雅琴，可是这个蠢女人到现在还没有真的看清现实，芮曼姿就只能帮她一把。

“杜雅琴，如果你真的不想说也可以，但是你也要为你的孩子想一想，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才不到三个月吧？这么小，如果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而失去和这个世界见面的机会的话，你会怎么办？”

用孩子来逼迫杜雅琴，这是一个下下策，她和明煜商量了很久，是迫不得已时才会用的方法，他们必须要在杜家和石家发现他们失踪之前，把所有的东西都问出来。

在这之前，他们也征求了石昊南的意见，虽然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伤害一个孩子，但是石昊南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一个意外，就算是杜雅琴生了出来，他也不会管的，那个时候，估计石家人会好好照顾孩子长大，从而代替他在石家的位置。

石家现在最需要一个听话的继承人，显然，他不是，而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就是石家的指望。

“不然你们以为我母亲真的是担心那一纸官司吗？谁会胜诉，不用猜都知道，她只是着急找一个继承人，只是我一直不给她机会。所以，这个孩子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或许在正常人的眼里，石昊南的这种想法很自私，也很不负责任，但是芮曼姿可以理解他，一个被家人当成棋子的人，还能有什么样的慈悲心肠呢？他不去杀人放火都是好事了。

既然石昊南不在乎这个孩子的话，那他们就没有什么顾虑了。石昊南也说了，如果这个孩子真的生了下来，那他的一生都不会幸福的，石夫人在经历了一次育儿失败后，绝对不会给这个孩子半点自由，更不会给他一点点叛逆的机会，如果是要接受这样的人生，那他还不如直接就不出生。

他们都不愿意看到这个孩子出世，但是杜雅琴就不一样了，这个孩子是她的筹码，唯一的筹码。

有了这个孩子，杜家才不会放弃她，石家人也会给她三分面子，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那她一定会被杜家抛弃的，石家人更是会直接把她甩开，甚至还有可能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

她那时无权无势，谁又会相信她的话，更何况，那些事情，她都曾参与过，即使主谋不是她。

可是，如果为了保全孩子而把那些事情都说出来的话，她同样是回不了杜家了，结局都是一样的。

一时间，杜雅琴就陷入了挣扎纠结之中，她没有办法在这二者之间做出选择。

“杜雅琴，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杜家的一颗棋子，就像杜俊毅那样，没用了的时候，随时可以抛弃，你现在可以依靠孩子保留地位，那么生完孩子呢？你能保证他们还会这样在乎你吗？他们有了孩子之后，你还算什么呢？”

芮曼姿的最后一击直命要害，杜雅琴直接就流下了眼泪。

她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所有的东西都是杜家给的，她也做了不少错事，不拥护杜家，她又能怎么办呢？难道杜雅琴会收留她吗？别开玩笑了，除却正反两派的关系，她们还是情敌啊，只是她现在连这个身份都配不上了吧。一个不自爱的女人，难道还指望会等到明煜回头多看他两眼不成？

看到杜雅琴哭了，芮曼姿知道自己的话是有用的，所以就没有逼得太紧，给了她一些缓冲的时间。

“你好好想想吧，如果现在回头，那你还有机会，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钻牛角尖走到底的话，那谁也救不了你了，至于这个孩子和你以后的命运，就只能看你的运气了！”

和明煜出来之后，他们让医生和另一个壮汉进去看守杜雅琴，以防她想不开。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石昊南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倒是让芮曼姿高看一眼。

“我还以为你不会原谅她的。”

“我的确不会原谅她，但是可怜和原谅是两码事。”石昊南耸了耸肩膀，他现在算是彻底和他们把话说开了。

反正他也不想回到石家了，不如就留下来帮助他们。

“如果杜雅琴也能悬崖勒马，你们在一起也并无不可，毕竟你们两个还有个孩子。”明煜的这句话让石昊南的一口咖啡全喷了出来。

“还是算了吧，我宁愿跟着冯子丹的辈分，叫她一声表姐。”

“有情人终成姐弟啊！”芮曼姿的神补刀让石昊南涨红了脸，和两个伶牙俐齿的人聊天真是憋屈。

不过还不能他们继续开玩笑放松下去，芮曼姿就接到了陈琮打来的电话。

“我们已经抓到那个女人了，你现在在哪里？”

“抓到了？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可以先审讯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和明煜在市的事情还不能说出去，所以芮曼姿就模糊地说了一下，接着转移了话题。

抓到了这个女人，他们应该也是能问出一些东西的吧？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你突然请假不来，让我很是为难，这个女人压根什么都不肯说，我们已经僵持了一个小时了，本来我也不想打扰你，但是目前的状况，似乎是需要你过来一趟了！”

陈琮也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芮曼姿请假说是处理一些私人问题，他也不能不给假，可是现在芮曼姿不在，他们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他这个队长也是够窝囊的，出了事情没有芮曼姿帮忙就搞不定。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现在马上回去，不过我可能要等凌晨才会到局里，你可以先稳定一下她的情绪，让她放松一下。”

芮曼姿了解了情况之后，猜想这个女人或许是拿了封口费之类的，不能随便开口，如果是这样，那她就必须要回去了，在局里是没有办法像他们对待石昊南和杜雅琴这样采取特殊手段的。

挂断电话之后，芮曼姿就立刻想好了措施，因为石昊南才刚刚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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