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1/2)

作品:《绝品妖孽:枭宠呆萌公主

“碧落,再去砌壶茶来,茶叶用最好的茶叶,水,用最好的泉水。”她忍了。

“是,公主,奴婢这就去。”碧落静候在床边,恭敬应声。

慕容白抬手拦阻了她,说道:“最好的水,不是泉水,而是晨间的露水。”

重行行嘴角抽抽,这位大爷还真不是一般得难伺候。

酒足饭饱。

“以静制动,以守为攻,后发制人,兵家上策也。”慕容白品茗着饭后的茶水,悠悠说道。

莫寒细细体会着他的话语,若有所悟。

重行行挑了挑眉,这慕容白还真是不简单。

“对了,莫寒,去城里请几名造房的工匠来,不需要太好的手艺,会拆房子就成。”

莫寒明显地傻愣了下,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需要太好的手艺,会拆房子就成?公主究竟想要做什么?

还未待他理清思路,重行行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记住侍卫的本份,不该你问的不要问,不该你知道的不要知道。你的任务只有一则,那就是服从服从,再服从,明白了吗?”

莫寒低垂了头,将一身的傲气逐渐消隐,几不可见地点点头,随后退出了房间。

慕容白侧头“目”送着莫寒离去的方向,叹道:“他不错,身上有正气。”

“你怎么知道他有正气?”

“我用鼻子闻出来的。”

“难道你是狗鼻子?”重行行小声嘀咕。

“隔壁有人过来了。”

“又是你闻出来的?”

“不是,是耳朵听出来的。”

重行行翘首眺望门口院墙,丝毫不见半个人影,有些幸灾乐祸地嗤笑道:“这次你可听错了。”

话音刚落,就瞧见一个黑影直接跃过了院墙,朝着她的方向径直走来。

重行行认出了他,是赢彻身边的侍卫追影。

“赢彻殿下在府里设了晚宴,特命属下专请重行行殿下饮宴。”追影的这番话无波无浪,无起无伏,冷酷得要命,简直和他那冷酷无情的主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噢。”重行行随口应了声后,就不再搭理他,同慕容白两人自斟自饮,完全将追影无视掉了。

追影面色一窘,冷目射向重行行,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当他的视线扫过她身边的慕容白时,他面色大变,他不就是今日在大街上出售秘笈的那个瞎子吗?公主因着秘笈丢失了一页,整个人陷于盛怒中,现在倒好,出售秘笈的和损毁秘笈最后一页的凑到了一处。这究竟是预谋好的,还是偶然?

他必须尽快将这个发现转告公主,他相信以公主的英明,一定会有所决策。

重行行窃听着他的心理活动,邪气地勾唇,倘若赢彻得知了消息,恐怕会气得够呛。他最后的一丝希望都被扼杀,那么他再也无法用武力来威胁她了,除非他真的放弃了北冥神功。

“呵呵……”一记轻笑自她嘴边逸出。

追影眉头紧蹙,凝望了她一眼,背后生凉,为何他总觉得有种被人洞穿心思的感觉?不对,一定是错觉!

重行行扫了他一眼,撇嘴道:“你先回去吧,等我喝完这杯茶,就亲自过去赴宴。”抬了抬手中的酒杯,气得追影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他实在不敢实话告诉他的主子,她是因为还有一杯茶没喝完,所以还不能赴宴。

“唉,做侍卫的可真不容易!”追影在心底悲叹了声,转身撤回。

“丫头,人家可是真金白银买了秘笈,你半路截胡,似乎有些不义。”慕容白抿了口茶水,悠哉地说道,倒不是真的在为赢彻抱不平。

“怎么不义了?这叫劫富济贫,你没看到他是如何挥霍钱财的,所以没有发言权。”重行行顿了顿,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质问道,“慢着,你刚刚叫我丫头?我可不是什么丫头,我是男人。”

慕容白抿了抿唇,说道:“你看看你身上的衣裳,那是我帮你换的。”

重行行脸上彻底僵住,她的确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早已换了,难怪被火烧后,她身上丝毫没有被火烧过的迹象,原来根本就是换了件衣裳。她嘴角抽抽,脸颊上不由地浮起一片红云,虽说他是个瞎子,不可能看到什么,可是谁能保证他有没有一不小心碰到她的身体呢?

为了避免尴尬,她轻咳了声,立即转移话题:“慕容白,你可记住了。若是赢彻问你要秘笈最后一页的内容,你可千万不能给他,你若是给了他,我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最后一页?我已经不记得最后一页写了什么……”慕容白似想到了什么,逐渐陷入自己的思忆中。

重行行无法判断他话语的真假,但她相信他一定不会食言就是了。

门外,莫寒领着一行工匠走了进来。

“公主,人带到了,他们都是有经验的工匠,无论拆房还是造房,都是一把手。”

重行行点点头,指着几名工匠道:“你们几个,看到院子里的这堵墙了吗?拿上你们手里的家伙什,限你们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拆了这堵墙!”

“拆墙?”莫寒愣住。

工匠们倒是爽快,齐齐点头应道:“是。”

一锤接着一锤的榔头击打在院墙上,回响声不断飘荡在相邻的两个院子的上空,莫寒听得胆战心惊,仿佛那锤子不是砸在墙上,而是砸在他的心上。

公主殿下是不是疯了?这不是摆明了要跟秦太子宣战吗?

重行行正面着院墙,负手而立,直直地盯着那最后一锤将院墙击出一个大洞来。

一双黝深的黑眸如鬼魅一般不期然地撞入她的眸底,她心头猛然一跳,很快便收拾了心神,镇定下来。

两道身影隔着残破的院墙对峙而立,四目相对。

赢彻的双目泛着诡异的危险的芒光,犹如豹的眼睛,寻饲它的猎物。重行行从他的黑瞳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心底某处微微发颤,他是第一个让她感觉到恐惧之人。

要说实力,他还不如墨九天,但他身上的气息让重行行莫名地恐惧。他的眸深沉如海,让人读不出他的心思,是的,他是第三个她读不懂对方心声之人。

黑眸蓦地收缩,赢彻紧盯着她的脸来回巡视了几遍,那刺探的目光仿佛要撕裂她,重行行自然明白他此刻心底有多痛恨她,不过她丝毫不惧,狠狠地朝他瞪了回去。

输人不输阵,更何况,她手里还有筹码。

“赢彻殿下,让你久等了。”

“哼!”赢彻冷哼一声,转身甩袖离去。

“跩什么跩?”重行行心里暗暗嘀咕,低头看了看她的杰作,此刻她的面前已经被敲出一个可通行一人大小的洞口,她想也不想地就拉着慕容白从洞口钻了过去,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话道,“干得不错,继续!”

工匠们面面相觑,终于明白她为何要他们拆墙的缘故。

饭厅里摆了一桌子的美酒佳肴,重行行在饭桌上看到除了赢彻外,还另有一名客人在场,四十上下的年纪,身姿挺拔如松,气宇轩昂。在看到重行行到来时,他微微颔首,露出善意的笑容。

重行行冲他点了点,算是还礼,她讶异地转头望向赢彻,莫非他真是诚心请她来吃饭的?

赢彻阴冷的眸子晃动了下,自顾自地介绍道:“这位是云国王廷第一勇士,柳无阳。柳先生,那是蓝雪国公主,重清心。”

云国人?

重行行微微蹙了蹙眉,赢彻为何与云国人相交甚密,不由地起了好奇心。

赢彻无动于衷,继续他的话道:“柳先生此次来到邯郸,纯属偶然。他身居云国王室,对于天下间之事,所知甚详,你若是有任何疑问,都可以请教于他。”

“赢彻,你到底什么意思?!”

对于他的鸡同鸭讲,重行行终于忍不住了,右手猛拍在桌面上,震得一碗鸡汤水光潋滟。

谁知赢彻的忍耐力极强,仍旧不顾她的情绪,继续我行我素地说道:“听闻云国王室与传说中的圣衣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你要前往圣衣殿,或许能从柳先生口中获知些许消息。”

重行行快要被他打败了,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抓狂的感觉:“什么圣衣殿,关我屁事?”

柳无阳噙着一丝笑意,好奇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不断地来回巡视,他也弄不清为何赢彻突然将他从剑道阁中请来这里。他不过是听闻剑道阁今日有件红货出手,就忍不住跑去观看,谁知就被赢彻派去的人请到了这里,一头雾水。

“两位,有话好好说。”

重行行深吸了几口气,逐渐冷静下来。她这是怎么了,变得如此不淡定?她稍稍调整了心绪,沉声道:“赢彻殿下,还请有话直说。”

赢彻手上执杯的动作顿了顿,朝身侧的追影使了个眼色。追影接收到他的指令,为难地瞄了一眼重行行,上前拱手说道:“重行行殿下,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午时,属下得到密报,云国太子殿下云墨竹被圣衣殿带走了。”

“怎么回事?”重行行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追影深深一鞠,沉声道:“据说说云国内乱,太子殿下不查,中了奸计。”

“什么?!”重行行愤然而起,揪紧追影的衣领,不敢相信,“你是说,云墨竹被圣衣殿的人拐走了?”

她的声音在刹那间惊变,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将追影整个人震慑住,只是诺诺地点头。

重行行一把推开了他,转而面向赢彻,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更加肯定的答案:“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赢彻深沉的眸光一转,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复杂的目光望向她道:“是真的,这是圣衣殿留下的书信。”

重行行颤着手接过,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柳无阳,在见到信封上那明显的梵字印记后脸色已然大变。一目十行,重行行快速地浏览了信件,大概内容是圣衣殿要在今年八月中秋之前征召一百名妖孽美男,祭祀圣山。若有不从者,圣衣殿将对其下达追杀令,不死不休!

八月中秋,离现在正好还有半年。

圣衣殿,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何来的权力罔顾人命?

重行行的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圣衣殿,我重行行此生与你誓不两立,不死不休!

“圣衣殿,究竟在哪里?”森冷的话语从她的口中逸出。

“这个问题,由柳先生来回答你,最为适合。”赢彻深沉的目光投向了出神中的柳无阳。

柳无阳心头猛跳,终于明白他为何将他请来作客,他摇摇头,坚决说道:“这不可能!圣衣殿隐世多年,从不涉足七国之争,而且圣衣殿在七国之中威信甚高,不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那这封信,又如何解释?”重行行忿忿地将书信丢在了柳无阳的跟前,紧盯着他的脸,生怕错漏任何有用的信息。

柳无阳犹豫道:“这……这信封上的印记的确是圣衣殿的不错,但此事决不可能是圣衣殿之人所为。”

重行行根本不信他的话,质问道:“告诉我,圣衣殿究竟在哪里?”

柳无阳低头沉吟了片刻,抬头道:“也罢,我可以告诉你圣衣殿的大致方位,但是你且容我查明事实真相,我还是那句话,我绝不相信此事会是圣衣殿所为。”

“人们只知圣衣殿与云国的王室有着密切的关系,都猜测圣衣殿就在云国的境内某处,却不知圣衣殿真正的所在,却是在云国之外的一个临近小国,越国。南越之地,还未完全开化,地形复杂,多有沼泽丛林,圣衣殿究竟位于南越腹地的何处,在下就全然不知了。要知道圣衣殿与世隔绝,外人是不能轻易出入的。”

“南越,圣衣殿……”重行行口中默念着,一颗心沉甸甸的,无论前方的路有多艰险,她也一定要救出云墨竹。

在她的右脚即将迈出门槛的瞬间,赢彻突然出声阻止:“慢着!最后一页呢?”

重行行脚下顿了顿,这才想起赢彻请她前来的初衷,他倒还算有点良知,没有一来就问她讨要秘笈。

她蓦地回首,迎上赢彻深似大海的眼眸,肃然说道:“帮我顺利离开这个牢笼,我就给你最后一页。”

是的,她想要去圣衣殿,就得先离开这个牢笼,这不是易事。

她相信赢彻有这个能力。

浓密的剑眉蹙起,赢彻凝视着空中一点的方向,陷入沉思。谁也不知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唯有他敲击着桌面的食指节奏在不停地变化。

重行行静静地凝望着他,还是听不到他任何心声,这样的人深沉得有些可怕。

他忽然停止了敲击桌面的节奏,抬头道:“好,成交!”

柳无阳静坐在一旁,思绪翻腾,他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起身辞别道:“二位殿下,在下还有事忙,先行一步。他日若是能在云国郢都相会,在下必定一尽地主之谊。”

赢彻身形未动,朝着柳无阳轻轻点头:“送先生。”

他的从容,他的冷酷,似是与生俱来的气质,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可能有他完美,就像是一件量身订做的衣裳,只适合他一人。

“你想到办法助我离开这个牢笼了吗?”

“山人自有妙计。提醒你一下,别忘了墨云阁的复赛。”

邯郸城,一座古朴而美丽的城市。

望月楼,邯郸城内一家人气甚旺的酒楼。它的位置正对着墨云阁主府的大门,从这里可以将墨云阁主府以及报名处的一切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在酒楼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赢彻一身黑袍,面色肃冷地凝视着楼底的风景。在他的对面,是一身白衣的慕容白,两人正享受地品尝着美酒,对楼下发生的一切丝毫不关心。

遥遥望去,那一黑一白的身影像是一幅画,一个谪美如仙,一个冷酷似神。

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往酒楼走来,赢彻慢慢收回了视线,目光闪烁未明。

红色长袍,是她今日为了达到目的,吸引更多人的目光,特意更换的衣裳。显然,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可邯郸城的女子们也从此下定决心不再穿红衣。因为她们不希望当阁主看到她们身上的红衣时,联想到那令人厌恶的花痴,从而牵累到她们。

“你对清心感兴趣?”慕容白突然发问,让赢彻怔了怔,浓眉轻挑,仿佛在告诉他那是不可能之事。

慕容白哪里能看到,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会对她感兴趣的。”

赢彻偏转了头,不置可否。

“我回来了!怎么样,我的表演如何?”

一抹艳红晃了众人的眼,除了不能见物的慕容白。

重行行挑着眉梢在两人之间坐下,视线落在了赢彻的脸上,似乎他的反应才是她最为关心的。

“你的武功太差,到时候可别死在了擂台上。”赢彻闷闷地来了这么一句,让重行行很难下台。不过话说回来,他明知道她的武功差,还给她出这样的主意,岂不是摆明了在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想到此,她不由地怀疑起赢彻的险恶用心,难道是因为她不肯给还秘笈最后一页,所以他想借刀杀人,以示报复?可也不像啊,若是她真的死了,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她现在所会的只有北冥神功,而它只能吸纳别人的内力,却不能用来攻击和迎敌。她更不可能在比武会场那样公开的场合大大咧咧地吸人内力,所以,她的确有必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学习一门应敌的武功。

“重姑娘,你真的安然无恙!”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重行行回了头,楼梯口处,墨九天突然而至,他一身衣衫褴褛,散发着焦味,额头上、脸颊上还沾着些许尘土,浓密的羽睫之下是一双带着阴影的疲惫不堪的黑眸。

整个酒楼都静了下来,人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形似乞丐装束的客人,只是他身上优雅高贵的气质还是无法遮掩。

“那……那不是圣子大人吗?难道是我眼花了?”

不知是谁先认出了墨九天,整个酒楼开始沸腾起来。

眼前这个衣衫破烂、形容不堪的男子,真的会是他们心目中神圣高洁令人仰望的圣子大人吗?

重行行在看清墨九天的容颜后,也是怔住,莫非他一直在山洞里寻找自己?心底除了震惊,还有丝丝的感动和酸涩,在生死危难之际,他对自己不离不弃,还拼死相护,这样的情谊,千金难买。

“墨大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发自内心地,她更改了对他的称呼。她轻踮脚尖,伸手擦拭着墨九天那张俊脸上的污迹,轻轻柔柔的,像是在擦拭一件绝世的艺术品。他真是傻,他高高在上,受世人爱戴和仰望,为何偏偏庇护如此弱小又不起眼的她?

心中暖意横流,指覆触着他的肌肤时,又多了一丝心疼。

“你没事就好,见到你,我就放心了。”墨九天浅浅一笑,笑容绚烂无比,霎时间整个酒楼都明亮起来。他的眼里映着的满是重行行的身影,有种难言的情愫埋藏在他的眸底深处,让重行行读不懂,却又感觉到丝丝缠缠的情怀,忽深忽浅,若有若无。

两人相互对视着,自成一个世界,任何人都无法进入他们的世界,打断这份融合和温馨。

慕容白拿鼻子深嗅了几口,皱眉道:“他身上的味道为何如此熟悉?”

赢彻瞥了他一眼,又重新将视线拉回到相对而视的两人身上,露出疑惑之色:“你认识他?他是神女宫的圣子,墨九天。”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让赢彻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是神女宫的圣子,地位至高无上,即便是七国的君王也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而另一个不过是身陷他国的蓝雪公主,寄人篱下,毫无尊严可言,这样身份悬殊的两个人何时走得如此密切和相近?

尤其是墨九天凝望重行行的眼神,那般浓烈而挚热,那绝不是普通朋友之间该有的眼神,赢彻更加疑惑。

难道尊贵无比的圣子大人也有断袖之癖?这个念头一直萦绕在赢彻的心头,久久不去。

墨九天依旧沉浸在与重行行重逢的喜悦中,凝望着她水漾的双眸,有种失而复得之感。当他翻遍了山洞的每一寸土地,却丝毫不见她任何踪迹,天晓得他有多绝望。

一整夜的时间,却仿佛历经了千年。

现在看到她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他的心不知不觉地被什么东西填满。他无法理解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却是他由生以来第一次为一个人尝遍了喜怒哀乐。

“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这次见到你,正好和你当面告别,我……要离开了。”他依然浅笑,将繁复的心绪隐藏在了笑容背后。

“你要走了?回神女宫?”一抹失落的情绪快速划过重行行的眼际。

墨九天摇头道:“此次没能得到千年蛇果,我无法向宫主交差,听说近日在魏国边境也有千年蛇果即将开花结果,所以我得趁着新秀榜大赛开始之前尽快赶过去一趟,希望能赶在新秀榜大赛之前赶回来。”

“原本说要送你礼物的,不过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他带有深意的目光瞄向赢彻方向,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同样冷彻的目光激烈地碰撞,就连坐在周围的客人们都明显地感应到,冷不噤地打了个寒战。

他们二人虽未真正交上手,但在彼此的心中已将对方视作强敌。谁让他们都是少年得意,同为十八岁就修炼到了紫竹之境?这样的修为,堪称天才剑客。

顷刻,墨九天收回了目光,眸光在瞬间变柔:“等到下次见面时,我一定送你一件让你满意的礼物。”

重行行微笑点头,她不在乎什么礼物,只是期待着下一次的见面。

“重姑娘,可算找到你了!”蓝牧之带着一行人在墨九天之后走上楼来,看他身上也是沾满尘土,一脸的疲惫。

“我就说嘛,重姑娘的命硬得很,不可能这么轻易挂了,你偏偏不信!”蓝牧之大踏步地上前,毫无避忌地揽上重行行的肩头,扬声道,“重姑娘,你若是再不出现,墨这家伙估计就要发动神女宫的所有弟子将那松子林给移平罗!”

墨九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来不及掩去脸上的窘色,就撞上重行行欢快的笑颜,他愣了一愣,一时间失了神。他的视线逐渐下移,落至她白嫩细致的脖颈间,虽有竖领遮盖,但他还是明显捕捉到了里面的风景。

他果然没有猜错!

喜悦之感霎那间涌上心头。

“重姑娘,蓝大哥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之物,就一块破令牌还看得上眼。你若是不嫌弃,就勉强收下吧,算是留个纪念。”蓝牧之从怀里掏出一枚纹饰别致的木牌塞到重行行的手中,他手上的力道极大,容不得她拒绝。

重行行正好奇地打量木牌上的纹饰,就听到蓝牧之身后有人认出了令牌,惊叫道:“啊,蓝风令!少镖头,你……”

蓝牧之一眼将下属后面的话瞪了回去,不怒自威。别看蓝牧之平常爽朗不羁,交游广阔,为人处事却谨慎小心得很。他决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将代表蓝风镖局少镖头的信物随意转赠给他人,他是看准了墨九天对重行行的重视程度,想要皆重行行的关系拉拢墨九天才做了这顺水人情。

他与墨九天表面上看起来亲密无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墨九天看似温和亲善,其实性情孤傲,睥睨天下,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走入他的世界。

目前的蓝风镖局正需要墨九天这样有身份有背景的人的照拂,但不久的将来,蓝牧之深信他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开辟一片新的天地。到时候,他不需要再倚靠任何人,不需要任何人的照拂,仅靠他蓝牧之三个字便可以在七国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他本身也很欣赏重行行,是真心想交她这个朋友,一方面又拉拢了墨九天,一举两得。

光看那镖师的表情,重行行就知道这块木牌有多珍贵。仅凭一面之缘,蓝牧之就将这么重要的物品赠于她,她心里感动,也不作推辞,直接收入怀中。或许有一日,她无处容身时,至少还有一条退路。想到弟弟蓝轩墨,她觉得自己很有义务为他的前途铺好路子。

“多谢蓝大哥。”

蓝牧之爽朗一笑,拉着墨九天道:“走了,走了!一身的臭味,别扫了大家的雅兴。”

墨九天就这样被他拉着下了楼,直至消失在楼梯的拐角,他的目光都未曾离开过重行行身上分毫。那晦涩难懂的目光,让重行行恍惚了好一阵,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新秀榜大赛的时间一天天临近,重行行没有放弃打探圣衣殿的消息,然而越是打探,她的心情愈加沉重。圣衣殿,传闻中高手如云,紫竹之境以上的高手满把抓。

只有半年的时间,她必须赶在八月中秋之前赶到圣衣殿救出墨儿。可是目前她的武功低微,根本不足以与圣衣殿的高手相抗衡,而且她势单力薄,仅凭一人之力,根本做不了什么,她凭什么去救人?

从莫寒处探听到此次新秀榜剑客大赛的前十名,将有资格成为墨云阁弟子,前往位于云国境内的墨云阁学习剑法。

墨云阁,七国最大的剑派,是七国贵族们趋之若鹜之所在。能成为墨云阁弟子,是贵族们最为荣耀之事,凡七国的要臣名将无不出自墨云阁。

倘若她能成为墨云阁弟子,或许就能借助墨云阁以及墨云阁所辐射出来的强大力量来与圣衣殿抗衡。想到此,她更加坚定了加入墨云阁的信念。

从莫寒处打听了不少有关墨云阁的消息,因为他本身就是墨云阁弟子。

墨云阁,占据一城之地,说是门派,实则是座城池。它虽建于云国国境之内,却又不受云国法度所管辖,被人们成为自由之城。

莫寒身为蓝雪名将之后,有幸被选中进入墨云阁习武,后得父亲传召,前来保护重行行入黎国,一待就是五年。曾经的少年轻狂,曾经的英才俊杰,现在却成了一个公主身边的侍卫,还时不时遭受公主的调戏。

难怪莫寒的脸一天比一天寒!

重行行十分同情莫寒的遭遇,在听了他的事迹后,就时不时对他流露出遗憾的表情。每当此时,莫寒的背后都是冷飕飕的,一片凉意。

难得出来逛一趟,闻到前方酒楼飘出的沁鼻香味,勾起了重行行的食欲,于是带着莫寒拐进了酒楼。在酒楼小二的引领下,随意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入座,重行行环视了一圈宽敞明亮的大堂,对酒楼清雅的环境十分满意。

整齐的桌椅,红毯铺地,精致的软座,无一不在宣示着酒楼的优雅。出入酒楼的大多是贵族和富商,讲究体面和排场,多数的人都是很有涵养的,用餐时各自小声地谈论自己的事,和那些普通的吵杂的酒楼有所分别。

饶是重行行尽量地保持低调,她依旧在进入酒楼的时候引起了一阵议论声。

重行行很无语地听着客人们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声,她到底是哪里招他们惹他们了,干嘛死盯着她不放?难道这就是名人效应?

“二位,想要点些什么?”还是小二淡定,很有职业操守。

“就来个三菜一汤,越简单越好。”重行行摸了摸兜里的银子,囊中羞涩,她忍住了乱消费的念头,财政紧张,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小二吆喝了声,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重行行无聊之际,往四下随意看了看,无意间瞄见一个雅间的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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